羅雷一個人走進酒吧,拿起酒瓶給自己倒了一杯,孟恬問道:“外麵的事情解決了?”


    “當然,你老公我可不是一般人,什麽譚家蹦家的,遇到了哥,是龍就得給我盤著,是虎也得給我臥著!”他笑嗬嗬的說,接著把滿滿一杯酒一飲而盡。


    陳莫孤的馬子對他的敬佩那叫一個五體投地,之前覺得陳莫孤在道兒上已經是響當當的人物了,羅雷竟然直接跟譚家對著幹,這份氣魄陳莫孤可是沒有的。


    “小帥哥,把你的電話給我好不好?”小女生開始對著羅雷放電。


    “我的電話號碼涉及國家機密,誰知道誰就得冒著生命危險,所以就不告訴你了!”羅雷笑嘻嘻的說,俗話說朋友妻不可欺、朋友的馬子咱不上,這是原則!


    小女生又怎麽會不知道羅雷在敷衍她呢,不高興的撅起了嘴。


    孟恬對他這樣的表現表示很滿意,主動送上香吻,作為獎勵。


    譚憲偉和陳莫孤兩個大紈絝站在門口,各懷鬼胎。譚憲偉先喝退帶來的那些小弟們,壓低聲音說:“哥們兒,下麵怎麽辦?”


    陳莫孤想了幾秒鍾,說:“我的意思是,這位羅兄弟隻可為友不能為敵!想必你也看出來了,他的一身功夫就算是到了咱們那邊,也絕對能做的上頭幾把交椅的。加上特勤局的身份,他那本證件可是名符其實的殺人執照呢。再加上他年輕,往上爬的機會很多,說不定過幾年就是叱吒京城的大人物了,咱們正好趁著他還沒飛黃騰達的時候進行結交,好機會呢!”


    譚憲偉苦笑著說:“我也知道是好機會,可我不是得罪他了嘛!我那個堂妹也得罪他了,今天我還帶了兩撥人來找麻煩,他肯定已經生氣,會給我麵子嗎?”


    “麵子這東西,你不去爭取,人家怎麽可能給呢!”陳莫孤說:“剛才喝酒的時候,我聽他自己說,他還是個大學生呢,在九處屬於自由人。你想想,能在九處那樣的要害部門混上自由人,而且還是中校級的軍官,羅兄弟日後的前途一定不可限量!你要是抹不開這個臉的話,以後肯定會追悔莫及的!”


    譚憲偉深吸一口氣,說:“你說的對,不能因為這點兒小事兒,造成嚴重的後果!咱們進去吧,再不濟羅雷也脫了我妹妹的褲子呢,你說這樣算不算是我半個妹夫啊?”


    噗通……


    陳莫孤直接仰麵摔倒在地上,這叫一個天雷滾滾啊!


    剛才聽說自己堂妹被欺負了,帶著人拿著槍要來找場子,一轉眼就變成你半個妹夫了!


    看一眼就是妹夫了,那老子逛娛樂場所的時候,在滿是露著半個p股蛋的小姐房裏轉一圈,得給自己找多少大舅子小舅子啊!


    譚憲偉的臉皮跟羅雷是有一拚的,在剛才那句話上,估計連羅雷都得甘拜下風。


    兩人一起走進去,譚憲偉一個勁兒的賠不是,羅雷倒也大方,答應不再追究這件事,三人開了一瓶威士忌,開始拚酒。


    喝的正開心,譚憲偉的手機響了,掏出來一看,頓時傻眼了,是爺爺譚金榮打來的。


    壞了,隻顧著跟羅雷拉關係呢,忘了先往家裏打個電話,把這邊的事兒報告一下,肯定是堂妹回家之後,被長輩看出了什麽,說不定這件事他們已經知道了!


    “喂,爺爺,這麽晚了您老怎麽還沒睡啊……”譚憲偉小心翼翼的說。


    “睡你爺爺個大頭鬼!”譚憲偉的手機揚聲器裏傳出憤怒的咆哮聲:“你小子怎麽搞的,你妹妹被人欺負了你知道嗎?”


    譚憲偉抹了一把冷汗,心道我爺爺的大頭鬼,我爺爺不就是你嗎,看來真是氣昏頭了。


    “這個……我知道!”譚憲偉麵若寒蟬,這家夥天不怕地不怕,唯一害怕的就是爺爺譚金榮,小的時候動不動就挨揍,以至於到現在見到譚金榮的時候,都不敢大聲說話呢。


    “知道?你知道是誰幹的嗎?那小子是幹什麽的,你又在幹什麽?”


    “知道啊,我正跟他喝酒呢!”譚憲偉想也不想的說了這麽一句,忽然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趕緊說:“不是,爺爺,不是您想象的那樣!晴兒被欺負……不是,應該說是被人教訓了……咳咳,好像也不是十分的恰當!這樣吧,我回去跟您老好好兒解釋,您老千萬別生氣,氣壞了身體……”


    “馬上給我滾回來,洗幹淨脖子,今天我非得好好兒教訓你!嘟嘟……”


    聽著手機揚聲器傳出的咆哮聲,譚憲偉下意識的縮了縮脖子,苦笑著對羅雷說:“二位,不好意思,我得趕緊回家了,不然的話老爺子肯定會派人滿世界追殺我的!趕明兒我請,咱們好好兒喝一頓!”


    “是不是很麻煩啊,要不我跟你回去,跟老爺子解釋一下!”羅雷說。


    譚憲偉擺擺手,道:“最好別!老爺子的脾氣我太了解了,要是我一個人回去,還可能給我解釋的機會,你要是跟著,估計直接就是刀槍棍棒了!放心,這麽點兒小事兒,我能搞定的!”


    “嗬嗬,那就好!”羅雷笑著說。


    誰心裏有苦誰知道,譚憲偉嘴上這麽說,心裏卻是害怕極了,估計今天的這頓打是怎麽都逃不過去了!


    十分鍾沒到,譚憲偉就把車停在了老宅大門口,一路上不知道闖了多少個紅燈,被多少攝像頭拍到。


    在門口,他拉著一個老人問道:“福伯,我爺爺他是不是很生氣,晴兒都跟他說什麽了?”


    “憲偉少爺,晴兒小姐什麽都沒說!”被他稱為福伯的人說:“晴兒小姐回來的時候,穿著一身奇怪的衣服,直接回了自己的房間,誰也不理!老爺覺得她肯定是受欺負了,所以才給你打電話的!”


    譚憲偉長出一口氣,幸好爺爺還不知道呢,要是讓他知道自己的寶貝孫女在外麵被人打了p股,而且被同一個人打了兩次,第一次還是脫下褲子打的,估計會直接拆房子的!


    想想也夠倒黴的,老爺子一個電話就打到他這裏來了,猜的也太準了把?他怎麽知道我正跟羅雷喝酒呢,而且還親眼目睹了晴兒被人欺負的過程!


    “憲偉少爺,到底是怎麽回事兒啊?”福伯問道。


    “沒什麽,沒什麽!”譚憲偉憨笑兩聲,邁步朝裏走去,隻聽一陣乒呤乓啷的摔東西聲,老爺子肯定是發火了。


    走到裏麵的院子一看,滿地的瓷器碎片,譚憲偉瞪大了眼睛,地上的碎片有些熟悉啊!


    嗚嗚,這不是前段時間老爺字過七十五大壽,哥花一百八十萬給他買的乾隆官窯大花瓶嘛!


    老爺子對這個花瓶一直愛不釋手呢,今天說摔就給摔了,看來真是太過愛不釋手了,發火的時候先撿手邊東西往地上摔。


    譚家老爺子譚金榮,由於小時後在家排行老四,人送尊稱譚四爺。共和國成立之前就開始在京城混生活了,後來倒是接受過一段時間的改造教育,上世紀八九十年代風雲變化,他又幹起了老本行,混的風聲水起,不到十年的時間,就占據了京城黑道的半壁江山。


    老人家已經是七十五歲的高齡了,須發花白,精神挺不錯,是京城黑道名符其實的教父級人物。


    排行第二的陳家,當時隻不過是譚金榮手下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弟,在他的扶持下,才有了今天的成就,所以在整個京城,凡是道兒上混的人,對譚家老爺子都是相當尊重的。


    此時,老人家氣的渾身發抖,指著譚憲偉吼道:“你還好意思回來,你妹妹到底被什麽人欺負了,你竟然還跟欺負她的人喝酒,這幾年沒怎麽揍你,你小子皮癢了是吧?”


    譚憲偉滿臉苦笑,心道哥都是二十多歲的人了,在外麵誰不尊稱一聲憲偉老大,在家裏卻動不動就挨揍,說出去估計都沒人信。


    “爺爺,你聽我說!”譚憲偉趁著爺爺還沒動手,趕緊道:“這是個誤會!妹妹被人欺負了不假,可人家也是為了晴兒她好啊!我跟人家喝酒,完全是為了咱們譚家著想……啪……”


    譚憲偉再也說不下去了,半邊臉火辣辣的疼,老爺子明明還在五六米開外呢,誰打我?


    低頭一看,罪魁禍首原來是一隻鞋,再看譚老爺子,一隻腳光著呢!


    “你小子腦袋被驢踢了吧,還是進水了?”譚金榮氣呼呼的一邊脫另一隻鞋,一邊罵道:“就是天王老子,欺負了晴兒也是咱譚家不共戴天的仇人,你小子不為妹妹出頭也就算了,竟然還跟仇人坐在一起喝酒!我真是瞎了眼了,怎麽會養你這麽個吃裏扒外的孫子呢,我今天就把你扔回爐裏重練!”


    “爺爺,您聽我說完啊!”譚憲偉拔腿就跑,開玩笑,譚金榮手裏拎著鞋追過來了!


    雞飛狗跳,一老一小就這麽在院子裏追打起來。一家人躲在各自的房間裏麵麵相視,誰也不敢出來勸阻,因為這樣的事兒從十幾年前到現在,不知道上演過多少回了!


    一家人的經驗是,什麽時候爺爺把孫子打的滿地爬的時候,基本上也就解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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