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玉峰回來了,但因為這次的突發事件,說好的洗塵宴大家也沒了去的興致,就此取消。


    於是最後變成了他由三夫人陪著到四夫人的舊宅裏坐了坐,和白嘉見了一麵。


    白嘉對他可以說是沒有印象的,見麵也不過打量一番,很客氣,而他倒很熱情,從最開始的感謝到一口一個妹妹,那親熱熟絡的感覺,仿若他們是很親很親的一家人一樣。


    可,白嘉不會這麽覺得,至少在昨日體會到那種心底的孤單和悲涼後,她就明白,整個郝家,除了ellen真心對她是在乎的外,其他的人,更多的是因為她此刻的身份:董家的繼承人,滕氏集團的董事長。


    她已經不是那個一無所有被人鄙視和輕視的底層小民,她已經變成了上流社會裏的一塊閃光鑽石。


    有了這樣的心態,她的應對很淡然,淡然的有些和大夫人一般,興致缺缺。


    郝玉峰卻似看不到一樣,他興致勃勃的講述著他要翻身的期望以及手頭可以想到的那些資源--顯然他很希望白嘉這時能投進來一些錢,讓他好打翻身仗。


    沒辦法,郝家並非沒有資產,但幾乎都是不動產了,可以運作的資金流全數賠了出去,他手裏還有的運作資金,隻怕連一百萬都沒有,而現在還要拿新場子出來造勢,這剩下的錢也是不能碰的,他必須用這個新場子保住郝家的底氣。


    而他手裏的資產也不可以拋售,這個敏感的時期,不能有一點不利的消息出來,否則很可能會變成多米諾骨牌的效應,讓郝家就此垮掉。


    所以郝玉峰幾乎想都沒想就盯上了白嘉,盯上了這個忽然冒出來,卻十分有底氣的妹妹,他想靠她來東山再起,但,他說的口水飛濺,也沒見對方有什麽回應,終究在自己都失去耐性的情況下,看著白嘉問了出來:“你能不能表個態?我嘴巴都說幹了!”


    白嘉看著這張英俊的臉眨眨眼,伸手拿了麵前的水壺給他倒了一杯檸檬水,推了過去:“你的想法很好,但很抱歉,我現在沒有任何心情來思考這個和……談論這個。”


    “沒有心情?”郝玉峰當即言語:“我們郝家現在需要翻身你明白嗎?你竟然和我說你沒有心情?”


    “我當然沒有心情,我的朋友為了我受傷在醫院,此時此刻我應該去看他去陪他的,可是我卻在這裏聽你和我談什麽項目,我已經很給你麵子了。是,郝家現在失去了資金流,但家產還在,而且新場子也在做,根本不算輸,隻是受創而已,說翻身嚴重了些。”白嘉看著他聲音帶著一些冷意:“更何況,別口口聲聲的郝家人了,我姓董。”


    白嘉說完站了起來:“我要去看我的朋友了,真心勸你一句,這個時候你還是先怎麽把郝家的局勢穩住才是正經,而不是想著再去做什麽大的項目。”


    “最好的防守是進攻你明白嗎?”


    “可惜你的彈藥不夠,而且,你未必有打贏的身手。”白嘉說完直接走了出去,郝玉峰伸著收還想抓她,但一旁一直不說話的蠍子兩步擋到他的麵前,隻是手在他的胳膊上一抓,郝玉峰就吃痛的叫了起來。


    “別做傻事。”蠍子陰陰地慢慢說出這四個字,郝玉峰看著他眼中陰森森的目光,不敢再言語,此時三夫人才後知後覺般的湊過來,急忙護著他:“別傷害我兒子!”


    蠍子看了三夫人一眼,轉身跟著白嘉和猴子走了,完全無視了他們母子的存在。


    當他們離開後,郝玉峰偏頭看著母親,口氣充滿了責怪:“你不是說她會幫忙的嗎?”


    三夫人一臉為難:“我看她都來了,以為她會……可能她掛著醫院裏的那個人真沒什麽心情吧……”


    “她有沒心情我不知道,我隻知道我需要錢!我需要去運作的錢!”


    “可是我們已經沒有了,媽媽能給你的都給了。”三夫人此刻一點霸氣全無,有的隻是一個母親對兒子的溺愛和依靠:“其實她說的沒錯,先安穩下來才是正經……”


    “去他的安穩,我隻知道我要再不做點什麽,在香港我就是個笑柄!”郝玉峰說著在屋裏來回走了幾步:“除開她一定還有人可以給我錢的資助,一定可以!”他說著忽而一砸拳頭:“對了,二媽,媽你說過的,二媽手裏有她的家產的,她會幫我的對不對?”


    三夫人一愣:“不好吧,你二媽她又不懂這些,而且ellen回來後,都是她拿主意了,你二媽她……”


    “我要去找她,現在所有的希望,我都不會放棄!”郝玉峰說完就往外跑,三夫人隻能急急的後麵追著他:“兒子,等等我,媽和你一起去!”


    ……


    “猴子,訂下後天回去的機票吧!”去往醫院的路上,白嘉看著窗外輕聲言語,他身邊的猴子聞言詫異的看著她的後腦勺:“後天?你不打算查出來誰是凶手了嗎?”


    白嘉看著外麵的車水馬龍輕歎了一口氣:“查出來了,能怎樣呢?”


    她從沒想過這個問題,在這之前她隻是想找出來,可是和郝玉峰言語的時候,她忽然發現,自己的尋找有些無意義,因為找到了,又能怎樣?上報警方嗎?那郝家有此醜聞,還能立足?她黃泉之下的母親,為了愛情跟隨了自己的丈夫,得來的卻是妻子們的報複,然後和丈夫一起雙雙命喪……這究竟是歌頌了她的愛情,還是嘲笑著她的愛情呢?


    母親的名譽,董家的名譽,郝家的未來,交織在一起,她開始覺得自己在把本就冷漠畸形的一個家,以更加殘忍的方式剝去那層遮醜的偽裝讓它顯lu出它的真容。


    失望,傷痛,無奈,這是此刻的情緒。


    她覺得有些累了。


    “你要不好處理,我可以動手,我可以叫她血債血償!”猴子的言語讓白嘉轉了頭,她看著他:“沒必要了,郝家如此的難看,就讓它們自己的毒水去毀掉一切吧,我一點也不想,沾染了。”


    “你是怕叫ellen為難吧?”此時,開車的蠍子卻忽而開了口。


    白嘉的唇抿了一下,沒有言語。


    ellen是郝家她唯一還能感受親情的人,可是,就蠍子和猴子那短暫的跟隨監控來看,二夫人很是小心的隱藏著,想要拿到證據,還將花費一些時間,而她卻不想自己出於危險中,她不願自己受傷,也不願身邊的人為她受傷,更不願有一天證實二夫人就是凶手後,讓ellen失去母親。


    “我想回去了。”她伸手摸摸肚子:“我想回去安安生生的在董家待著,一麵照顧好寶寶,一麵學好怎麽管理公司,就這樣陪著外公,等著,等著他回來,一切的變數,我都不想再有了。”


    蠍子從後視鏡裏和猴子對視了一眼,兩人都沉默,許久後,蠍子開了口:“你說了算。”


    ……


    “你後天就要回去了?”ellen在病房外的走廊上聽到白嘉的言語,很是意外:“不多待兩天了嗎?”


    “不了,還是回去安全些,至少在董家的家宅裏,被人這樣盯著的機會小很多。”白嘉柔聲回答著,換來ellen幾秒沉默後的點頭:“你是對的,應該回去,回去了,危險的係數,會小很多。”


    “姐,謝謝你,這趟香港之行,我唯一的收獲,是你讓我找了曾經擁有的家人的那種,溫暖感覺。”她由衷而言,聽得ellen更加滿心愧疚:“別這麽說,大媽啊,三媽啊,我們,我們都是一家人的嘛!”


    白嘉笑了笑:“姐,如果有一天香港你待著不愉快的話,歡迎你到內地來找我,我永遠是你的妹妹小莞。”


    ellen點點頭:“嗯,過幾年等郝家一切都安穩了,我會去內地看你,還有寶寶的。”


    “好啊!”白嘉笑著扯了她的胳膊:“好了,現在我來了,你要不回去休息一下吧,或者你去看看場子,見見,郝玉峰也好,他現在似乎沒什麽心思打理場子,更想著怎麽去掙回臉麵。”


    ellen一愣:“他找你拉投資了?”


    白嘉點了頭,當下把先前見了郝玉峰的事說了一下,ellen立刻冷了臉:“你別理他,他自己的錯,就得學會自己麵對,他這樣,如果我們幫了他,他是一輩子都不會明白什麽叫做小心謹慎,什麽叫做風險的!”說完她又拍了白嘉的肩膀:“行了,小莞,你不操心這些,我會去和玉峰談談的,你照顧他吧,我去忙了。”


    “好。”


    “哦,對了。”ellen看了白嘉一眼:“你最好找你外公聯係一下骨科的專家,他的右手對他來說,非常重要。”


    白嘉一愣點了頭:“我會的。”


    ellen當下折返進病房拿了包,和躺在病床上的蔣涵連個招呼都不打就直接走了,白嘉看著ellen明明是關心蔣涵,卻又和蔣涵這樣的狀態有些不解,在她走後,白嘉坐去了蔣涵的床邊,衝她言語:“你是不是惹我姐了?”


    看著報紙的蔣涵瞥了一眼白嘉輕聲說到:“我踩到了某人的尾巴。”


    “尾巴?”白嘉不解的問話,可蔣涵卻不答了,反而指著報紙上的新聞和她胡吹亂侃,白嘉見狀起身擺手:“你等會兒再講吧,我先去躺廁所。”


    她說著出了病房,蠍子當下自然而然的跟著她,一直到了女廁所的門外。


    一個大男人站在女廁所門口,實在紮眼,至少出出進進的女士都會瞥他一眼,白嘉見狀有些不好意思:“要不,你回病房門口吧,這麽近,應該沒……”


    “不,你去吧!”蠍子簡短的說了四個字,白嘉也就沒再多說,進了廁所。


    方便之後,她去洗手台洗手,身後有別的衛生間衝水的聲音,她也沒太在意,當她洗完手,抓了吸水紙擦手時,她一抬頭的看到了三夫人出現在身後,詫異的便是要打招呼,而此時一邊卻飛出一個身影來,直接橫插到了她和三夫人之間,當白嘉驚詫的轉頭轉身時,她看到的是那個身影在她的麵前倒了下去,她的身上插著一把刀,而三夫人一臉驚訝的看著她,宛若驚嚇到癡傻的保持著一個抓刀向刺的姿勢,而與此同時,白嘉也看清了倒在地上的那個人是誰,她是ell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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