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嘉趴在書桌上,伸手撥拉著麵前的不倒翁娃娃。i^


    她的下巴底下鋪著一個大號的筆記本,攤開的頁麵上不但寫著密密麻麻的字,還畫著一隻用彩筆小心翼翼染過色的眼。


    綠與灰的色彩,浮動著她深深的想念。


    “哎,滕燁,你在幹嘛呢?是在醫院守著她們,還是在屋裏睡覺?你有沒有和我一樣的,想你呢?”白嘉喃喃自語的問著自己,手指戳了戳不倒翁的臉。


    她很想他,可是他卻沒法子告訴他。


    跟著外公一回到家,老爺子就收走了她的手機和背來的筆記本,一門心思的讓她斷了和他一切可能的聯係。


    白嘉知道老爺子是心疼自己,但看著手機被收走,這心裏還是舍不得。


    忍了一天後,她像個哈巴狗一樣,在老爺子揮墨疾書的時候趴在他的書桌上,想用祈求的目光換來她的手機,可換來的是老爺子毫不客氣的一個字:“忍!”


    忍忍忍,她也想啊?可是滿腦子都是他的眼,他的臉,外加他胳膊上的傷這樣的畫麵,她怎麽忍的了?


    她會想他回去後有沒有再和那個三夫人起衝突,會想他有沒有被kate繼續抱著哭,會想他胳膊上的傷到底嚴重不嚴重,也會想他究竟還有多久才能處理掉這突如其來的麻煩,從外公的溫情壁壘下,接自己回家。


    哎,外公再好,也不能代替老公啊……


    她歎了一口氣,哀怨的看了眼床上被自己拿來當老公抱的抱枕,恨恨地抓了筆,繼續在筆記本上,記錄著她對他的想念。


    寫啊寫,畫啊畫,一個個字符傾訴著她的內心,結果換來的不是釋放的寧靜,反而是更加要命的想念。


    “不行,這樣下去,豈不是要死了……”她終於受不了的丟了筆,合了本子,煩躁的rou著滿頭的發,結果身後卻猛然傳來一聲細細地低低的言語聲:“什麽要死了?”


    白嘉立時跟被針紮了一樣,嚇的朝前一撲,那桌上的不倒翁在這晃動下立刻變成了滾啊滾,直接就咕嚕嚕的往邊上一滾,朝地上摔去。


    “啊!”白嘉驚呼著擠著眼等著那一聲碎裂之音,但等來的卻是一聲輕笑,以及麵前出現的美顏。


    “你,你怎麽來了?”白嘉很驚奇,老爺子的大宅也算保安重重的,滕燁竟然無聲無息的就出現在她的麵前,到底是他太厲害,還是老爺子的安保太水?


    滕燁笑著把接住的不倒翁放回了桌上,繼而看著她:“我不來怎麽成?我那老婆說沒良心就沒了良心,對我不聞不問的,我總得來問問我老婆,怎麽能這麽心狠的不接我電話,也不回我短信呢!”


    白嘉聞言撅嘴:“也許不是你老婆心狠啊,是她也沒辦法啊!”


    “哦?”滕燁伸手點了下白嘉的鼻子:“怎麽說?”


    “電話不在我這裏,被外公收走了唄。i^”白嘉伸手去捉他的指頭,不讓他欺負自己的鼻子。


    “啊?”滕燁臉上的笑僵了一下,似乎有點尷尬。


    白嘉眨眨眼:“怎麽了?”隨即臉一紅:“該不是你給我發了什麽……短信啊?”


    滕燁悻悻一笑,縮回手摸了下鼻子:“沒什麽。”


    他可不想告訴白嘉,自己夜裏睡不著時,給她發了一條非常直白r的短信……


    “那個,你剛才說什麽要死了?”他迅速岔開話題,並伸手把白嘉rou成雞窩的頭發扒拉到服帖。


    “沒什麽。”白嘉扭扭嘴巴:“你來就是問電話的嗎?”


    滕燁撲哧一笑,摸頭發的手捏上了她的臉蛋,繼而輕輕的捏了一下:“不,我來是想告訴你,我想你了!”他說著捏著她的臉蛋,低頭去han了她的唇。


    想念的潮水在這一刻相撞而迸發,白嘉抬手就圈住了他的脖子,一邊和他親吻品嚐著他舌尖的煙草氣息,一邊含糊的言語:“我也想你啊!”


    “我想你想的夜不能寐,你呢?”他卷著她的舌,呼吸急促的言語。


    “我,我想你想的,想的,嗯,滿腦子都是你!”炙熱的親吻早讓白嘉空白了腦海,這會兒滿眼滿心都是他……


    “老婆!”滕燁輕聲喚著她,將她一把抱起離開書桌,滾去了床鋪之上,立時他身下的炙熱yuwang,就隔著布料頂住了白嘉的sichu。


    “唔……”白嘉輕聲呼喚,滕燁連忙伸手捂上了她的嘴:“小聲點,你外公還沒睡呢!”


    白嘉聞言眨眨眼睛示意明白,繼而輕聲言語:“你怎麽知道的?”


    “我要找你,總得挨著房間找啊,結果看到他還在隔壁書房裏拿個放大鏡在櫃子裏翻騰著找東西呢!”滕燁說著親吻上白嘉的脖頸:“你外公真精神,大半夜也不睡!”


    白嘉笑著一麵伸手去解他的衣裳扣子一麵言語:“老人家睡眠少,每天睡的比我晚,早上我還沒起,他老人家都在院子裏打太極拳了呢!嘶,你輕點,頂疼人家了!”


    “我急啊,這兩天我想你都快想瘋了!”滕燁說著一手撐身,一手就去解皮帶,三下五除二的就把自己先脫了個幹淨,而後就伸手將白嘉的衣裳撈起來,剛推到她脖頸處準備給她脫掉,人卻一下身子僵住,繼而臉色大變的說了一句糟糕,一手給白嘉扯下來衣服,一手抓了一旁的衣服就想竄。


    “怎麽了?”白嘉覺得不對立刻坐起來問話。


    滕燁指指外麵:“有人過來了,應該是你外公!”他說著就撈著褲子想要穿,白嘉哪裏敢讓他出現在屋裏被老爺子撞見,伸手一指角落上的衣櫃:“躲起來!那兒有衣櫃!”


    滕燁瞪眼:“你叫我躲?還是衣櫃?”


    “對啊!快啊!”


    “可我是你……”


    “你想不想接我回去?想就別惹我外公生氣,快!”白嘉急速說著還伸手推著他,於是滕燁抓著褲子跳了兩腳,隻能往衣櫃裏鑽。


    白嘉手忙腳亂的剛把衣櫃門關上,這邊她的門就被敲響:“白嘉,我進來了啊!”


    “啊,哦,等一下!”白嘉看到了床上還有滕燁的上衣,急忙的把衣服抓起rou把兩下,幹脆塞進了床底下,繼而掃了一眼,確認屋裏沒lou餡的東西,才伸手扯著自己的衣裳說著:“好了,外公!”


    門被打開,董老爺子一臉興奮的抱著手中的相冊走了進來:“嘉嘉,來看,我找到什麽好東西了!”


    白嘉笑著湊了過去:“是相冊啊?”


    “對啊,不過這裏可都是你媽媽小時候的照片!”董老爺子說著,拉著白嘉就往書桌跟前湊。繼而把相片像珍寶一樣,小心的拿出來說著這是幾歲的,這是什麽地方照的。


    老人家一臉慈祥之色,憐愛一般的絮絮叨叨,白嘉雖然心裏掛著藏在衣櫃裏的某人,卻也不忍打斷老人家的回憶,更何況那些可是她媽媽的照片,看著那些照片,聽著老人家的講述,不知不覺的,連她自己都融了進去。


    想象著母親持弓箭的模樣,想象著她意氣風發的立在領獎台上,她的思緒飄的甚至有些遠。


    驀的一聲細微的響聲從衣櫃裏發出來,白嘉回神,老爺子卻還在激動的回憶著曾經。


    白嘉擔憂的瞥了一眼衣櫃,佯裝瞌睡的使勁打了兩個哈欠。


    但老人家興致太高了,完全無視,白嘉不得已之好弄出一個十分誇張的哈欠,打的自己都抻起懶腰:“啊……外公,很晚了,我都困了,不如我們明白再說嘛!”


    董老爺子聞言,這才意識到,寶貝孫女困倦了,他笑著說好,把相片往相冊裏收,眼睛這麽一瞟的,看到了一邊合上的筆記本,忽而心裏一動說了一句話:“孩子,你是不是怨著外公不讓你回去?”


    白嘉聞言一愣趕緊搖頭:“沒有,外公疼我,是為我好。”


    聽著白嘉這般言語,董老爺子舒心的歎了一口氣:“哎,你知道就好!”他說著看了白嘉一眼,停了手上的收拾,坐在那裏望著白嘉:“孩子,外公這話在肚子裏轉了兩天,今個幹脆就說了吧!”


    白嘉瞧著老爺子一本正經的樣子,怎敢裝睏?當下也趕緊的坐好:“外公您說!”


    “之前我不知你是我的外孫女,我很喜歡你,也疼你,但到底還到不到這個親人的份上,而相較之下,滕燁這孩子,我更看重一些。一來,是他的確聰慧能幹,憑著看不見的本事,開創了自己的商業王國,不但把a市掌控其中,就連國內很多省市,實際上都要仰他鼻息的。”


    白嘉偷瞄了一眼衣櫃:“您把他誇得跟天才似的。”


    “哈哈,他是個天才,這是事實。我們董家靠的是近千年的家業傳承,人脈,財力,無不是世代的積累,而他,一個毛頭小子,卻能白手起家,不管他背後借靠著何種勢力,他,都不能掩蓋身上的星芒。”董老爺子說著衝她一笑:“他當之無愧的厲害,也因此被我欣賞。”


    白嘉笑著點了頭:“他如果知道外公您是這樣看他的,他一定會很開心的。”


    董老爺子一樂,笑著擺手:“才不會呢,他除開是個令我欣賞的人外,也是個叫我擔憂的人。”


    老爺子的話鋒一轉,表情也嚴肅了許多:“這也是我要說的第二點。”


    “還記得你和他第一次來我這裏時,他送來的那個鐲子嗎?”


    “記得,那好像是,我媽媽的鐲子。”


    “對,但當初這事,我委托的可不是他,而是ellen。”董老爺子說著歎了一口氣:“那鐲子是我家傳之物,你媽媽出事後,我曾叫人去香港那邊收拾過東西,結果這個鐲子遺失了。後來看到滕燁和郝家的ellen來往親昵,我便托ellen在郝家幫我尋這個鐲子,結果誰料,ellen卻出了事。”


    白嘉聞言低了頭。


    “之後的歲月,滕燁替她幫我尋這個鐲子,我因而也知道他的一些事,所以我明白,他愛上人不是一件容易地事,或者說,這是個難事,所以當你和他相愛的時候,我希望你們在一起,更多的是出於替滕燁著想的。但現在不同了……”董老爺子看著白嘉:“當我知道你是我親親的外孫女時,我,我有點後悔把你嫁給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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