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燁看到表的一瞬間,灰綠色的眸子就收縮了一下,但隨即他卻笑了笑沒有說話。i^


    心裏最擔憂的事情發生了,他有些懊悔自己走的太匆忙,竟忘了這個,而現在他需要沉著冷靜將這個最大的破綻和危機,對付過去!


    趙鵬飛等了他幾秒,見他不打算開口,便笑了一下:“我找了整整五年的表,結果今天在你小女友的手裏發現了,你能告訴我,這是怎麽回事嗎?”


    滕燁笑著飛了一下眉毛,依然不說話。


    趙鵬飛咬了下嘴唇,幹脆把那張照片拿了起來衝滕燁言語:“事實擺在眼前,你還打算和我說不知道這三個字嗎?”


    滕燁眨了一下眼睛:“你想我說什麽?”


    “說清楚這表是怎麽回事!”趙鵬飛盯著他:“明明在你未婚妻郝玉蘭出事前的上午,她還掛在脖子上的,為什麽到了下午車禍的時候,就少了這個懷表?”


    “事後,在收揀她的遺物時,你並未對這個懷表提起半個字,甚至在簽收報告上,都寫的是無有遺失!而當我發現這個表不再遺物登基冊裏,它消失不見去詢問你的時候,你卻說不清楚這塊表的事。既然你是不清楚這塊表的,那為何現在這表卻在你的小女友手上?”


    “難道說,你的小女友是個賊?又或者那場車禍,有我們所不知的故事?”


    趙鵬飛的問句一句接一句,似乎想用強大的攻勢讓滕燁開口,然而滕燁漠然的坐在那裏,憤怒不見,笑色不見,隻是默默的坐在那裏帶著一絲冷漠,像是欣賞一出話劇,是個冷眼看戲的路人。


    趙鵬飛的心底有一種抑鬱的火氣在往上衝。


    他和滕燁交手太多次,自從他懷疑上滕燁,盯著滕燁起,他就發現這個男人的與眾不同:他完美?不,不完美,風流緋聞的事就沒斷過;他紈絝?不,不紈絝,優秀,能幹他是傑青是慈善家,但越是如此他就越覺得他的可能性很大,因為他可是從小就跟著父親學案例分析,多年的積累判斷,讓他想到這個看似最不可能的人,往往是最大嫌疑的人。


    而且他的直覺敏銳的感覺到滕燁的眼裏那種蔑視和不屑,以及他過份的冷靜,過分的漠然。


    換了你,知道一個人死,就算不認識,聽聞了也會有一點反應吧?至少會說好慘,可怕,甚至問一句,為什麽啊,他做了什麽啊?而滕燁呢,從不給反應,他隻會掃一眼,甚至哦一聲表示知道,都是奢侈的,這,不是太不正常了嗎?


    “這個表,為什麽在她那裏?”趙鵬飛問著,眼裏有些噴火。%&*”;


    滕燁依然漠視,他用的他的漠視讓趙鵬飛的怒火持續上升。


    “滕燁,你很聰明,你總有不在場的證明,甚至包括這一次,但是,你不可能每次都這麽完美的,而且現在,我拿到了這塊表,麻煩你告訴我,為什麽這表會在你的手裏?為什麽你要藏起這表?”


    滕燁的眼眨了一下,一直在高速運轉的腦子立刻覺得輕鬆了。


    他看到表而沒發現問題,這是機會。


    而此時,門扉敲響,他的禦用律師也終於趕到了。


    律師一來,自是為滕燁強調了立場,而律師到了有些問題,也不能再逃避,滕燁伸手理了理衣服,衝趙鵬飛說道:“現在,我開始回答你的問題。”


    他說著指了趙鵬飛手裏的懷表:“這塊表你沒有認錯,的確是我未婚妻當年,並且,出事當天所帶過的。但是為什麽會在我手裏,沒在她的身上,是因為她在當天中午,把表還給了我。”


    “哦?”趙鵬飛轉了眼珠子:“當天?滕少你編謊話也靠譜點吧?如果是這樣,我幾年前問你,你為什麽避而不答,為什麽說你不知道什麽懷表?”


    “因為我是成功人士。”滕燁抬頭看了看屋裏的攝像頭,而後對著它撥弄了一下自己的頭發,而後才看回趙鵬飛。


    “成功人士需要一份體麵,需要一份在人前的光耀,所有的不好,都是藏在內裏,不會在眾目睽睽之下,更不會在鏡頭前!”他說著伸手指了指攝像頭:“想知道為什麽,就關掉它,否則,我不會說原因。”


    滕燁說完這話整個人就甩出一副你看著辦的表情。


    趙鵬飛盯了盯滕燁,又盯了盯攝像頭,最後隻得走到門外去招呼,很快,角落的攝像頭燈熄滅了。


    滕燁的嘴角輕輕一勾。


    攝像頭對他來說根本不是重點,要趙鵬飛關掉,隻是一個手段,因為現在起,他要掌握主動,掌握這場貓鼠遊戲裏控場的權利,而讓他妥協,是亂掉他節奏最好的手段。


    “已經關了,你可以說了。”趙鵬飛瞪著他:“我保證你說的話不會成為證據,你的律師也在這裏,你可以放心了。”


    滕燁點點頭:“我們分手了。”


    “什麽?”趙鵬飛期待的豎起了耳朵,甚至壓製自己激動的心情,可是聽到的第一句卻是這個。


    “我說我們分手了,所以她把懷表還給了我,因為那是我送給她的,定情禮物。”滕燁說著臉上浮現一絲失落。


    “滕燁,你說什麽呢?你們都訂婚了……”


    “是啊,可她說我總是一天到晚惦記著公司業務,太少時間陪她,她說我們又不缺錢,我卻掉進錢眼裏,所以她很失望,她把懷表還給了我,說如果我學不會拿更多的時間來陪她,那就分手好了,她不要結婚之後,和別的豪門太太一樣,大把的時間都是在珠寶和華服中哀怨度過。”


    趙鵬飛看著滕燁甚少流露出的這種表情,一時有點懵,但理智告訴他,這不是答案,至少不是他能接受的答案!


    “所以呢?”


    “所以當你發現少了個懷表來找我時,我不會告訴你這些,因為我不可能讓你知道,我滕少被自己的未婚妻給甩了,也更不可能把這事廣而告之。更何況,她之後就出事去世,我把這個說出來,難道要讓她的家人更難受,要讓我被眾人指責嗎?於事無補,我寧可不提。”


    “你這一定是謊話,我不信!”趙鵬飛拍了桌子。


    滕燁看著趙鵬飛那憤怒的樣子,明白自己押對了,現在他需要做的就是讓這塊表的破綻徹底消失,於是他望著趙鵬飛伸了手:“請把表拿過來!”


    趙鵬飛第一時間就是把表反而收了回去。


    滕燁歎了一口氣:“那表上的裂痕,你看到了嗎?”


    趙鵬飛點點頭。


    “我摔的。”滕燁望著他,“分開後,我越想越不舒服,我對她那麽好,還定了婚,可她卻要跟我分手,我心裏很不是滋味,一怒之下,我摔了這懷表。”


    趙鵬飛聞言把懷表拿在手中打開,看了片刻後,把表還到了滕燁的手裏。


    此刻可以成為證據的懷表,已經變成了毫無用處的廢物。


    滕燁接過,拿在手裏摸索了幾下,並未急忙打開,而是捏著它,輕聲描述:“這可是件唯一一件的製品,是我找設計師花了半年才專門做出來的,我本來希望它帶給我的是一場美好的愛情,可換來的,卻是一場我對誰都不想提起的過去。”


    他說著,手輕輕的撥開了上蓋,當看到內裏碎裂的表蒙,如蛛網般開裂,而指針根本不是停在三點二十八,而是正在轉動時,他忽而明白為什麽趙鵬飛沒能抓住要害給他一擊。


    “這東西既然是你不想提的過去,那為什麽還要把她給你的小女友白嘉呢?”


    滕燁笑了一下:“你看看你手裏的照片,仔細看看。”


    趙鵬飛聞言把手裏的照片拿起來瞧看,這張照片他當年發現就收在檔案裏,以前還常翻,但隨著懷表遍尋不著,他倒再沒看過,如今他聽著滕燁的仔細看了一會後,這才赫然發現,白嘉和照片中的郝玉蘭,有一雙一模一樣的眼睛。


    “難道你是因為,她們長的像?”


    滕燁點了頭:“沒錯,現在你還有疑問嗎?”


    趙鵬飛手裏的照片被丟到了桌上,他發現他此刻做了一場無用功,但他不能這麽投降,這件事如果不能讓滕燁留下把柄在手,等待他的將是嚴重的後果。


    “既然如此,那你晚上1點左右為什麽離開你的小女友去了酒吧?”


    “我身邊的女人何時隻有一個過?”滕燁大言不慚的望著他。


    “那半夜三點的時候,你給她打電話說了什麽?”


    “三點?”滕燁眨眨眼一副記不得的模樣:“我那會和瑞貝卡在一起,而且我也喝了不少酒,也可能喝醉打給她說了什麽,我不記得了,不如,你去問問白嘉?”


    ……


    “你可以走了!”女警把白嘉的手機和首飾錦盒還給了她,就要帶她出審訊室。


    “我的懷表呢?我的懷表還沒還我!”白嘉連錦盒都沒打開瞧看,就衝著女警大聲的要求著,她可不想遺失了懷表向滕燁沒法交代,她完全明白這東西的價值大於那千萬的翡翠。


    “懷表在我這裏!”滕燁此時亮著懷表走到了審訊室的門前,而後衝著她一笑:“小笨蛋,給你的東西,就要好好珍稀!”他說著就把懷表掛在了她的脖子上,繼而把她身上的風衣緊了緊:“走,我們回家!”


    白嘉壓著內心的激動,點點頭,跟著滕燁走了出來,走廊上,趙鵬飛的目光陰鬱的如蛇,散著冷冷的光。


    “趙組長,我給王局麵子,這次的事,我忍了,但如果下回,你還是這樣無憑無據的就騷擾和傷害我的生活,名譽,我將保留對你起訴的權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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