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6章:蘇徹,你好自私


    雪落咬唇不語,固執的盯著門口。


    蘇徹最終還是還是來了,雖然神色多了點不耐煩。


    朱靖看到他,眼裏更加悲涼的退了出去,留下雪落和他對視。


    “鬧什麽脾氣,我還有事。”


    雪落抓起那顆事後避孕藥對著他的臉砸了過去,蘇徹一把接過,臉色更加難看了,“你就不能溫柔一點?”


    “蘇徹,你到底想怎樣?”


    雪落不解,昨晚他們不是還那麽甜蜜恩愛嗎?


    “這句話應該我來問吧。”


    他把藥放下,靠在一旁,眼底煩躁之氣愈重,冷冷的眼神像是要把她淩遲,“你到底想做什麽?跟我說實話!”


    她瞞著他什麽,本來不想追問。但一天一天,心底那莫名的不安煩躁焦灼著他,讓他猶如困獸。


    “我隻要站在你身邊。”


    她垂眸,低低的說。“你昨晚……昨晚不是……”


    “昨晚?”


    蘇徹殘忍的笑,黑眸曖昧的在她裸露在外的肌膚上遊移,“昨晚怎麽了?昨晚我們不是都很滿足麽,男歡女愛,不就是這樣。”


    男歡女愛?


    雪落眼前一黑,扶著桌子晃了晃,她使勁的掐著自己的胳膊,直到痛的將眼淚逼了回去,四肢冰涼的聽著他一字一句的割碎她的話。


    “真頭痛,這些日子我想我大概有些混亂,沒和你說清楚,可是,你這些不是也很享受嗎?”


    他笑著,涼薄善意的詢問。


    “不要說了!”


    雪落終於忍不住的哭出來,大顆大顆的淚珠跌碎在地上。好難受,聽到他說的這些話,讓她連呼吸都困難,他每說一句,她的心就揪一下,很痛很痛。


    “如果你能打消你腦子中那些蠢蠢欲動的想法,安分的待在這裏,我也不會在說什麽。”


    蘇徹冷冷的再補了一刀,“其他你要什麽,我都可以滿足你。”


    雪落渾身寒意遍布,她垂著頭流淚,小小的身子縮成一團,頭腦反而冷靜下來。


    他看著她的樣子,心下煩躁,“沒事的話,我就走了。”


    她不吭聲,他就當做她默認了,轉身往外走。


    “蘇徹,你就真的不怕我恨你?”她哽咽著,輕輕的說。


    蘇徹聽到‘恨’這個字,停了下來,黑眸裏閃過嗜血的光。


    他轉身一步一步的走過去,在她麵前蹲下,抬起她的下巴,看著她滿臉的淚痕,一字一句的對她說,“你恨我,又如何?你愛我,又如何?”


    一年,兩年,然後十年就後悔麽?


    她的脖子極細,他隻要用力一折,就什麽都沒了,哪裏來的她的愛,她的恨,她的後悔?


    他多想留住以前那個雪落,以前那個愛著他,不會後悔,永遠疼他的雪落。留著現在的她,不過是等著看她一點一點的由愛生恨,現在的自己,還有哪裏值得她愛?


    他心裏複雜,輕輕的擦著她的眼淚,嘴角勾起冷笑,“你知不知道,從你回來那一刻,我就恨著你……”


    以前有多愛,現在就有多恨……


    雪落渾身一顫,仰頭自己擦幹淚,“你恨我什麽?蘇徹,你告訴我,你恨我什麽?”


    他笑了,冷冷無情的道,“我恨你為什麽要回來,為什麽要回來顛覆我的心,為什麽要讓我在過去和現在之間掙紮。若是你沒回來,我的雪落死了,放我一個人站在血海中央有什麽不好?那起碼我每殺一個,我就痛快。不至於像這樣……深陷在黑暗和光明中掙紮,你為什麽要回來!?”


    雪落覺得血一直往腦子上湧,手指不停的輕顫,一些壓抑了許久的話,全部湧上心頭。


    “蘇徹,你好自私!如果你不愛我,如果你對我毫無感覺了,如果你愛上別人了,那我可以離你遠遠的,再也不見。可你明明不是,明明不是……”


    她一步步的後退,退到他剛剛放下藥的地方,端起水杯來咽了下去,舌尖的苦味引得眼眶的淚又奪眶而出。


    “既然你恨我,那何必在管我的死活。沒錯,我居心不良的要當你妻子的名分,我要引蘇泊之出來,那都是我的事,與你何幹?你不是要抓到蘇泊之一寸一寸的折磨麽,現在這麽好的機會放在你麵前,你為什麽不要!?”


    她說完,再也受不了他眼底的冷意,抹了一把淚,轉身要離開客廳。可她的手才剛剛碰到門,就被人一把抓住。


    蘇徹猩紅的黑眸裏清晰的寫著受傷,他大力的製住雪落,將她按在門上,咬牙擠出聲音,“你!好,你狠!你這個沒心沒肺的女人。你撩撥了我,就想轉頭就走?你是真的不懂我為什麽不給你那個名分,是不?”


    兩人之間近的呼吸交錯,他熟悉的味道強烈的湧來,雪落的眼淚幾乎又要奪眶而出,蘇徹似有若無的摩挲著她的嘴唇,低喝,“回答我的話!”


    雪落推他,使足了勁也沒有讓他移動半分,隻能倔強的低頭沉默。


    良久,他冷笑一聲放開了她。


    他的目光如炬,聲音似冰,“你是真的不懂?還是懂了,也要執意為之。雪落,誰才是真的自私?”


    雪落渾身無力的靠在一旁,屋裏死一般的寂靜。


    蘇徹目光猩紅的看著她,彷佛要將她看進心裏去。等了好一會兒還是沒等到她的回答,他一咬牙,甩門走了出去。


    客廳內的雪落在他離開的瞬間張了張嘴,無聲的蠕動幾下,最終還是沒出聲喊他。軟軟的滑坐在地上,將頭放在膝蓋上,無聲的哭泣。


    她懂。


    他說的,她都懂。


    他的掙紮,他的改變,她都看在眼裏。


    他不給她身為妻子的名分,不就是怕她以自己為餌,去引蘇泊之出來。也怕她在這種混到的黑道上無法自保。


    即使現在的他,即使他剛剛眼裏的恨那般清晰,他依舊不許。


    但是……但是她沒有時間了啊!


    他的性情一天一天的變化,沒有找到蘇泊之,他就不會舍棄這種變化。即使他身邊的女人都是神似以前的她,即使他營造了一個獨寵最像她的朱靖的假象,可是蘇泊之不是依舊不肯上鉤麽……


    他的身體什麽情況,蘇泊之隱在暗處想必也一清二楚。


    他不在意,她知道。


    正是因為她太清楚了,她才害怕。蘇徹……蘇徹根本就是打算和蘇泊之一起……玉、石、俱、焚!


    這樣的他,讓她怎麽不急。


    她唯一的奢望就是和他平平安安的活下去,沒有榮華富貴也好,沒有權利滔天也好,隻要他和她,都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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