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浩洋心下警覺,掃了眼緊緊貼在牆上的君慕北與莫悠悠,心裏直犯嘀咕:三嫂是在跟誰說話呢?等誰?三哥可是在下麵招呼客人呢!


    杜浩洋使勁眯著眼,從門縫裏向裏麵看去,在嬰兒床旁邊站著一個男人,背對著他們,看不清楚樣子,一想到唐詩詩剛剛說的話,再看看莫悠悠跟君慕北這兩人的表現,他心裏頓時有雷滾過!


    難道這倆貨是來捉奸的?


    “這樣的日子,我怎麽可能不來!”男人的聲音低沉悅耳,很是好聽:“不過,我不方便在下麵露麵。”


    不方便露麵?!


    杜浩洋心裏警覺了起來,他從門縫裏看到那人低頭,手指輕輕的撫著小寶寶的臉,一邊的側臉上有一道明顯的疤痕,傷口平整,一看就是利器所傷。


    這個人是誰?杜浩洋不禁在心裏納悶,察覺到身邊的王月珊臉上露出激動之色,伸手要去推門,杜浩洋反應快速的一把將王月珊給圈緊懷裏,然後飛快的捂住了她的嘴。


    “……”王月珊抬眼瞪著杜浩洋,嘴裏唔唔唔唔的卻是發不出任何的聲音來,這個家夥,搞什麽?裏麵的可是沈赫學長哎!


    “有什麽好不方便的!借口!”唐詩詩語氣頗有些嗔怪了:“給你打了那麽多電話,發了那麽多信息,你不接也不回,太過分了!”。


    明明是一通抱怨的話,隻不過,這話到了杜浩洋的耳朵裏卻完全變了味兒。


    撒嬌?!靠!


    唐詩詩你也太不矜持了吧!


    杜浩洋聽著房間裏的聲音,心裏忍不住替淩睿憤憤不平起來,這個唐詩詩,怎麽能私下跟男人幽會?太過分了!


    想著在樓下宴會廳招待客人,滿麵春風的淩睿,杜浩洋的拳頭攥緊了起來,再看看牆上那兩隻聽得津津有味的大壁虎,杜浩洋火氣更大,這兩人肯定是一早就知道的吧,卻知情不報,隻顧著看熱鬧,無恥!


    “我——前段時間,有點忙……”君赫西輕咳了一下,有些尷尬的開口。


    “忙到連接電話回短信的時間也沒有?”唐詩詩典型不相信,語氣有些咄咄逼人。


    咳!君赫西又掩飾的輕咳了一聲,在唐詩詩一雙清澈的讓人無所遁形的眸子注視下,僵硬的點點頭。


    “那現在忙完了?”唐詩詩緊追不舍。


    “嗯——還沒!”君赫西舌頭打了個彎兒。


    “學長,你說謊從來都不臉紅呢!還真跟淩睿一樣厚臉皮!怎麽你們兄弟都能將謊話說的跟真的似的!”唐詩詩忍不住狠狠的剜了一眼君赫西,聲音裏帶了怒氣。


    君赫西聽到唐詩詩提起淩睿,臉上有些不自然一閃而過,隨即像是沒聽到唐詩詩說了什麽似的,逗弄著安靜的躺在嬰兒床上的三哥小家夥,眼底一片溫柔:“他們,真可愛呢!”


    “那是!也不看看是誰生的!”唐詩詩知道君赫西想要轉移話題,不過好不容易他肯露麵,她怎麽能這麽輕易的放過他,怎麽樣也要讓他回去見見爺爺跟爸媽他們。


    “你這個做人家大伯的,不會兩手空空的來著吧?”唐詩詩說著,朝著君赫西伸出自己的一隻小手,想想又覺得不行,索性將兩隻小手都伸到君赫西的麵前。


    大伯?!杜浩洋有些迷糊的看了看君慕北,發現那人根本無視他,於是繼續摟著王月珊偷聽。


    沈赫學長什麽時候成了寶貝們的大伯?王月珊有些驚訝的使勁眨巴了下眼睛。


    看來她在國外逍遙的那段日子,錯過了很多有趣的事情呢!


    “做什麽?”君赫西看著唐詩詩這幅討禮物的樣子,表情生動,眉眼中有一股懾人的光芒閃耀,讓他忍不住想要逗弄她。


    “怎麽,不會真的空著手來的吧?君赫西,你怎麽這麽小氣!”唐詩詩手伸的有些累,見君赫西呆愣的像是真的沒準備禮物的樣子,心裏也爬過一絲尷尬,其實她也不是真的要禮物的,隻是想盡量的拖延點時間罷了,誰知道這下真的刁難人了!


    “我小氣?也不知道是誰,至今還欠著我一頓飯沒請呢!”君赫西沒想到自己就是遲疑了這麽一下下,竟然被唐詩詩誤解為小氣,忍不住反駁了起來。


    唐詩詩麵上一囧,心想這個家夥怎麽就天天記著這件事了,猴年馬月的事兒了,她早都忘記了!


    “下麵酒席給你留著位置呢,是你自己不去怎麽能賴我?”唐詩詩白了沈赫一眼,剛想收回手,卻突然發覺自己手心裏多了三個沉甸甸的盒子。


    孩子的滿月禮物,君赫西怎麽會不準備,隻不過,他原本想著趁著人多,上來偷偷看一眼孩子,將禮物放下就走的,沒想到卻被唐詩詩守株待兔了。


    “我可不跟你似的,小氣鬼!”君赫西說完,不再去看唐詩詩,又將目光移向三個軟軟糯糯的小家夥,這三個小家夥,長得可真俊俏,簡直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讓人一眼就疼到骨子裏。


    唐詩詩撇撇嘴,將君赫西的禮物打開,看著裏麵三把精致的銀色小手槍,心裏不禁一動,這手槍,不用說,肯定是這個男人親手設計製作的,尤其是手槍原本就小巧,上麵還墜了寶石,珠光寶氣的,根本不像是殺人的玩意,倒是更像一件件觀賞品。


    外麵的莫悠悠,聽到有禮物,將腦袋給移到了門縫上,在看到那三把精美小巧的手槍的時候,忍不住兩眼放光,吞了下口水,這玩意,她也想要!


    她也要跟小寶寶們一樣過滿月,收禮物!


    君赫西一看唐詩詩的表情,就知道,這禮物她是喜歡的,心裏不禁一鬆。


    那天沒有接起父親的電話,後來收到了淩悅的信息,他真恨不得立刻插上翅膀飛回a市來,但是他怎麽能兩手空空的就來,於是思來想去,親自設計了這三把小手槍,做孩子們的滿月禮。


    “我說,別以為你帶了禮物,這事就這麽算了,你今天既然來了,就別想再溜了了!”唐詩詩將小盒子放在三個寶寶身邊一人一個,然後對著君赫西態度強硬的說道。


    這禮物雖然很合她的心意,但是別以為這就能收買了她了!她今天可是奉了爺爺的命令,一定要將他帶回家的。


    “你確定你現在攔得住我?”君赫西看唐詩詩一副摩拳擦掌的樣子,忍不住調侃道。


    剛出月子的唐詩詩,身材還沒有回複,珠圓玉潤的,比以往胖了兩圈不止,君赫西看著她這幅樣子,真懷疑她還能不能使出她的絕招,唐氏無影腳來!


    “我幹嘛要攔你!”唐詩詩輕嗤一聲,顯然對君赫西那懷疑的目光非常之不滿,臉上雖然沒表現出來什麽,心裏卻在吐槽:不就是胖了那麽一點點嘛,根本不影響她發揮!


    不過,本來也輪不到她發揮,這體力活,有人做!


    “這裏早就布下天羅地,你是走不掉的!”唐詩詩看著君赫西,神氣的說。


    “天羅地?”君赫西忍不住輕笑,這是在抓捕犯人嗎?


    “不信?”唐詩詩錯誤的理解了君赫西臉上的表情,對著門口大喊一聲:“你們還不快出來!”


    原本潛伏在門口的四個人,在唐詩詩的目光掃過來的時候,趕緊的躲開了。


    門外靜悄悄的,沒有任何的動靜。


    唐詩詩一凝眉,難道君慕北跟莫悠悠兩個二貨沒跟上來?


    門外的杜浩洋跟王月珊瞅了瞅蔫壞蔫壞的按兵不動的莫悠悠與君慕北,也聰明的做布景道具。


    “吼吼!看來,你這邊人員還沒到位呢!我先閃了,不用送了!”君赫西看著唐詩詩臉色沉了下來,笑得妖嬈,朝著窗口走過去。


    “休想!”讓詩詩立刻上去揪著君赫西的馬甲,誰知道君赫西肩膀一動,那馬甲馬甲被他給脫了下來,人卻像是條滑溜的泥鰍一樣,掠到了窗台邊上。


    “混蛋,別以為沒有那兩個二貨,我就攔不住你!”唐詩詩見君赫西真要走,氣的將馬甲往地上一丟,三步並作兩步跑到窗前,一把扯住君赫西的白色襯衫,死死的不放手。


    哧啦一聲,君赫西的襯衫被唐詩詩扯掉了幾個扣子,露出大片胸膛,不過雖然是這樣,唐詩詩也沒打算放手。


    君赫西身上就一襯衫了,她就不相信,他會連襯衫也脫了光著膀子,從這裏跳下去。


    “鬆手!”君赫西動了動肩膀,拽著胸前的襯衫說道。他的確不能將襯衫給脫了,不然外麵那麽多人,他從這裏跳下去被人看到,準會想歪的,八成會認為他是過來跟人私會偷情的奸夫!


    他丟不起這個人!


    “就不鬆!有本事你連襯衫也脫了從這裏裸著跳下去我看看?”唐詩詩傲嬌的一梗脖子。


    “唐詩詩,你什麽時候朝著王月珊那女流氓看齊了?別逼我!”君赫西磨磨牙,這樣帶點痞氣的唐詩詩,他還真是第一次見識到,與淩睿那家夥如出一轍,肯定是那個家夥將她給帶壞了!


    外麵看熱鬧看的津津有味,王月珊興奮的兩眼冒泡,就等著看君赫西的**呢,沒想到自己竟然中槍了。


    她很流氓嗎?王月珊朝著杜浩洋眨眨眼睛,無聲的問道。


    杜浩洋忙裏偷閑的回了王月珊一個“我就喜歡你流氓”的眼神,以示安撫。


    王月珊於是釋懷了,使勁的透過門縫看裏麵的情形,一邊看這君赫西胸前的春光,一邊還忍不住yy君赫西脫掉襯衫的樣子,反正,她是流氓她怕誰?


    脫!脫!脫!


    “月珊是我朋友!”唐詩詩鏗鏘有力的說道,一副流氓的朋友自然是流氓的傲嬌樣兒,笑得很是得瑟:“學長,我今天還就是逼你了,怎麽樣?”


    “你——”君赫西看著近在咫尺眉眼彎彎的唐詩詩,磨了磨牙,“唐詩詩,你一個有夫之婦這樣逼一個大男人,成何體統?你就不怕淩睿看見誤會什麽?”


    “哼!淩睿才沒有那麽小心眼,想不開!”唐詩詩意有所指的看著君赫西,回擊道。


    “切!心眼的確不小,比針眼大那麽一點點!”君赫西不服氣的說。


    “那也比你好!你的心眼比針眼還小!”唐詩詩不客氣的回嘴。


    “你這是情人眼裏出眼屎!”君赫西朝著唐詩詩一頓吹胡子瞪眼。


    “你才是眼屎,你全家都是眼屎!”唐詩詩氣氛的攥緊拳頭,竟然罵她老公是眼屎!太過分了!


    不過罵完之後,唐詩詩又悲憤了!他的全家,不就是淩睿的全家?囧!這下連自己也罵進去了!自從生完孩子,她的智商,真是讓人捉急!


    “瞧瞧,你自己都承認他是眼屎了!”君赫西一臉得意的看著唐詩詩,他們已經有好久沒有這樣一起沒營養的鬥嘴了呢!還真是懷念!


    “君赫西,你還是個男人麽你?婆婆媽媽的,一點都不幹脆!你到底想要怎麽樣?你知不知道,爸爸和爺爺他們都很擔心你?”唐詩詩沒心情和君赫西這樣鬥嘴下去,臉色一黑,質問道。


    “我知道!”難得的,君赫西這次沒跟唐詩詩拌嘴,配合的回答,隻是表情有些莫名的落寞,看著讓人心疼。


    “知道就別走,一會跟我們一起回家!我們都在等你回家!”唐詩詩見君赫西規勸道,不過仍舊是揪著他的襯衫不鬆手,生怕他跑了一樣。


    “我還有家麽?”君赫西低聲呢喃。


    家?他自小生活在沈家,早就一身髒汙,母親死了,沈家連片狼藉都不剩了,他,還有家麽?這樣的他,還能回去嗎?


    那天,受到淩悅的信息,他心裏釋懷了很多,但是卻始終邁不出這第一步,不是他矯情,而是他覺得自己與他們格格不入,他害怕從他們眼中看到那些異樣的目光,同情的,鄙夷的,憐憫的,一想到這些,他就不自禁的情怯了!


    “怎麽沒有?!君家就是你的家,我們都是你的家人!你有家,有家人,你不是一個人!”唐詩詩看著君赫西臉上的傷色,心中一痛。


    “家人?!”君赫西認真的看著唐詩詩,目光卻有點空。


    “對,家人!你不知道吧,你的名字還是我取的呢,淩睿在君家的名字叫君睿南,大哥叫君皓東,二哥叫君慕北,你叫君赫西,你們四兄弟,剛好是東南西北,缺一不可!”唐詩詩想起淩睿在給君赫西改身份的時候,自己一下子就想到這個名字,禁不住洋洋自得起來。


    “合著你這以為是打麻將呢,還東南西比?”君赫西想起自己的名字就忍不住吐槽:“赫西,鶴西,唐詩詩,你這是要詛咒我駕鶴西去嗎?你這心思也太毒點兒了吧?”


    原來這吊詭的名字是這個家夥給取得,他還以為是淩睿那個混蛋故意的呢!


    君赫西!君赫西!其實多念兩遍,也沒覺得那麽難聽了。


    唐詩詩一愣,她當時隻覺得東南西北很霸氣,沒想到這一層,被君赫西這樣一說,倒是覺得不好意思起來,好像,是有那麽一點點,一點點的別扭呢!


    “東南西北有什麽不好?打麻將怎麽了,自己家就能湊一桌!”唐詩詩瞪了一眼君赫西,將話題給撥亂反正,“名字的事情以後慢慢說,反正隻不過是個代號而已,你今天先回家!”


    “我過幾天自然會回去。”君赫西知道唐詩詩的倔脾氣,再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於是鬆了口風道。


    “騙三歲小孩呢你!我家寶寶都不會相信你說的鬼話!”唐詩詩擺明不相信君赫西的話,她知道,她今天要不將這個別扭的男人給留下帶回家,他還不知道要別扭到什麽時候呢!


    “唐詩詩,你就這麽不相信我?”君赫西擺出一副凶麵孔。


    “你還真讓我信任不起來!”唐詩詩油鹽不進的說。


    “哼!你現在除了那個家夥,還信任誰?”君赫西一聽唐詩詩的話,心裏不禁酸溜溜的!


    “我是她老公,是她孩子的爸爸,她不信我,信誰?”君赫西的話剛落下,門外就起了一陣騷亂,緊接著,君慕北,莫悠悠,杜浩洋和王月珊四個人被淩睿趕鴨子似的給趕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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