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那個狐狸——那個女娃救了權少白的命?”君老爺子不相信的瞪大眼睛,看著君暖心問。


    “可不是怎麽的,偏偏權少白那混蛋還恩將仇報,人家不肯做她女朋友,他還將人家弟弟的腿給打折了!”君暖心說的那叫一個義憤填膺,反正是怎麽抹黑權少白怎麽來!


    “這事,你怎麽知道的?有什麽證據?”君老爺子問。


    “她弟弟的腿現在還是折的呢!爺爺,你不知道吧,別看唐詩詩這個弟弟跟她沒血緣關係,當時為了救他的弟弟,唐詩詩腳上還受著傷呢,一個人跑到擂台上,一腳就將那個外國拳王給踢飛了,半天才爬起來!她可厲害著呢!不但功夫好,人品也好,還做的一手好菜!比我三嬸家的那些個廚子,做的好吃多了!我最愛……”君暖心眉飛色舞地說著,沒發現自己已經嚴重跑題,露出了把柄。


    君慕北在門口冷不丁的大喊了一聲:“阿花!放開那男人!”


    屋子裏的人被君慕北這一嗓子嚇了一大跳,等鬧明白了才知道,是阿花的那個“男朋友”又來了,君慕北不知道,所以才大驚小怪的吼了一嗓子。


    君暖心被君慕北這麽一吼,意識到自己失言,俏皮的吐了吐舌頭。


    幸虧有二哥在,好險!


    原本被叫回來問話的君澤宇跟淩悅,倒成了陪襯了,他們兩個相視一眼,但笑不語。


    怪不得他們的兒子敢一聲不響的就先去將證給領了,原來,早就在家裏拉了同盟了。


    “哼!就算這個唐詩詩不是個水xing楊花的女人,但是她不能生孩子,一樣不能進我們的家門!”君老爺子沒想到自己找兒子兒媳婦回來問話,暖心這個丫頭會這麽激動,他心裏對唐詩詩的態度有了些新的認識,既然淩老爺子一口咬定她是個狐媚xing子,暖心丫頭也一口咬定唐詩詩是清白的,那麽這件事情就暫且不討論,他有眼睛,等以後有機會自己親自觀察。


    但是,這個唐詩詩不能生育,想要嫁進來,他是怎麽樣也不能點頭同意的!


    他三個孫子,雖然都年歲相當,但是也都老大不小的了,卻都不急著結婚,好不容易有個娶了媳婦了,卻娶回個不能生育的,那他的寶貝小金孫,什麽時候能抱上!


    不結婚,總算還有個盼頭,不能生育,這輩子都沒戲!


    不行!就衝著這個,他也堅決不能同意這門婚事!


    “爺爺,你聽誰說的唐詩詩不能生育?”對於這個,君暖心也沒有底氣,畢竟她不知道內幕的。


    “這個我當然知道!別以為我老了,就成老糊塗了,什麽事情都不知道,就在家等死!我還沒抱上金孫呢,沒那麽容易合上眼!”君老爺子硬氣的說。


    “爸,你這是扯到哪裏去了,什麽死不死的,多不吉利!”淩悅實在忍不住了,開口抱怨了一句。


    “你還好意思說!睿小子糊塗,你們也跟著犯渾!那女娃再好,不能生孩子,娶回來做什麽?”一聽淩悅開口,君老爺子立刻調轉炮頭,轟了過來。


    “爺爺,娶媳婦就為了生孩子?”君暖心不讚同的接口。“再說了,唐詩詩身體健健康康的,才二十五歲,你怎麽就知道她不能生孩子?”


    “你懂什麽!結婚三年,都沒下出個蛋來,不是不能生是什麽?”君老爺子對著君暖心瞪眼!


    “這生孩子又不是光女人的事,興許是陸濤不行呢!”君暖心撇撇嘴說。


    “陸濤不行,那淩家那女娃肚子是咋回事?難道不是陸濤的孩子?!”君老爺子氣的一拍桌子,怎麽孫子孫女,兒子兒媳婦的都跟吃了迷藥一樣的,非要跟他對著幹!


    “爺爺,你還真是說對了,淩家那女娃肚子裏的孩子,還真跟陸濤沒什麽關係!”


    就在君老爺子氣的吹胡子瞪眼,拍桌子的時候,門口輕飄飄的飄進來一句話,讓屋子裏的所有人都呆立當場!


    “你,你說什麽?!”君老爺子不敢置信的問,他沒聽錯吧?淩家的那個丫頭竟然……竟然……


    君老爺子一臉嚴肅的審視的看著君慕北,然後他發現從對方的眼睛裏沒有看出一絲絲一點點玩笑的成分。


    “二哥,你說的是真的?”君暖心一聽淩素素肚子裏的孩子真的不是陸濤的,臉上一會青一會白的,聲音都有些發飄,不是陸濤的,那麽就是他的——他竟然……


    君暖心的心,瞬間冷了。


    不說君老爺子跟君暖心,就連君澤宇與淩悅,聽到這個爆炸xing的消息,都驚愕的一時難以接受,尤其是淩悅神色嚴肅的看著君慕北說:“慕北,這些話可不能亂說!”


    淩素素一直喜歡長輩們麵前撒嬌賣乖的,雖然也經常耍些上不了台麵的小把戲,但是這在淩悅的眼中都是無傷大雅的,她在外麵卻是一直維持著一副大家閨秀的形象,知書達理,恪守本分,肚子裏的孩子怎麽會不是陸濤的!


    除了陸濤,還有誰?


    淩悅看了一眼坐在沙發上,雙手絞得死緊的君暖心,心裏突然咯噔了一下。


    “哦,那就當我亂說!——你們剛剛什麽也沒聽到!一切都是幻覺!”君慕北側身看了一眼客廳裏神色各異的四個人,目光落在君老爺子那張發黑的臉上,隨即撤開。


    其實,這件事情,還是前陣子君慕北為了權少白調查淩素素無意中知道的,他原本不打算說出來的,不過是看老爺子這麽肯定的一口咬定唐詩詩不能生孩子,實在看不下去了,才說出來的。


    雖然,他也不知道唐詩詩是不是真的不能生孩子,但是——這重要嗎?


    氣氛一下安靜了下來,君老爺子跟君暖心,各自沉思,麵色難看。而君澤宇跟淩悅則是默默相視一眼,暗暗的歎了一口氣。


    沒想到竟會是這樣!


    “阿花!你給我矜持點!別以為我看不到,你就可以在外麵胡亂勾搭男人!到時候肚子大了,是誰的種都不知道!”君慕北突然將手邊的一根木棍給丟了出去,那根木棍打在阿花的“男朋友”的背上,那隻狗嗷的一聲,跑遠了。


    “嗚嗚嗚!”阿花不滿的朝著君慕北低吼,眼中露出幽怨的光芒來。


    什麽嘛!人家自始至終就這一個男朋友,二少不要為了指桑罵槐,含沙射影的就無賴我的青白好不好?


    “叫什麽叫!給我過來!”君慕北生氣的朝阿花吼了一嗓子。


    阿花不舍的看了一眼不遠處還徘徊著的那隻公狗,嗚咽的一聲,又害怕的看了看君慕北,最終一步一回頭的,灰溜溜的夾著尾巴,跑到了君慕北的麵前,頭朝著門口的方向,趴下。


    “阿花!你要明白,我不同意你們兩個在一起,你就不能跟他交往,即使你們兩個都是純種的拉布拉多犬,但是你是純白的,他是純黑的,我隻喜歡白色,不喜歡黑色,所以,你們別想在一起,即使所有人都同意你們兩個在一起了,隻要我不同意,就做不得數!你要是生了孩子,那就是私生子!私生子你知道不知道?”君慕北繼續義正言辭的給阿花上著思想政治課,聲音清晰的傳到了客廳裏坐著的四個人的耳朵裏。


    阿花仍舊嗚嗚嗚的低吼了幾聲,仿佛在抱怨君慕北的不通人情,棒打鴛鴦。它見君慕北還準備教訓自己,聳搭了腦袋,最後將頭也垂在地上,用自己的一隻前爪搭在自己的臉上,蓋住了眼。


    君老爺子在聽到君慕北說道“私生子”三個字的時候,臉上的青筋一跳,神色複雜的看向依然怒容滿麵瞅著阿花的君慕北,重重的歎了口氣,站起身來,對坐在對麵沙發上的君澤宇跟淩悅說:“你們兩個先去忙吧。”然後背著手,到樓上去了。


    君澤宇跟淩悅應了一聲,看著君老爺子上樓,進了自己的房間,關上門。


    “你說爸這是什麽意思?”淩悅不解的問君澤宇。老爺子發了一通火,最後就丟下這麽一句話,將他們給打發了,那淩睿跟唐詩詩的事情,他到底是個什麽態度啊?


    “我也不知道。”君澤宇搖搖頭,看著皺眉苦想的淩悅說。


    君澤宇跟淩悅不知道君老爺子給民政局打電話的事情,當然會迷惑不解,為什麽君老爺子聽到君慕北說什麽私生子的,臉色會那麽難看?


    “算了,別去想了,興許等爸看到詩詩那孩子,一下子入了眼,就想通了呢!”君澤宇拍拍淩悅的肩膀,安慰她說。


    “嗯。老公,你說詩詩會不會真的不能生育?”淩悅擔憂的問,她今天算是聽出來了,君家老爺子這邊,最關心的就是這個,要是詩詩真的不能生育,恐怕很難過老爺子這關!


    “要是她不能生育,肯定在結婚之前就會跟淩睿說的,兒子沒告訴我們,一種可能是這事根本就是子虛烏有,有些人憑空捏造,惡意中傷她的;另一種可能就是,兒子知道,但根本不在意這個。不過,我個人覺得是第一種。”君澤宇耐心分析著。


    雖然隻見了唐詩詩一麵,但是君澤宇看得出來,他這個兒媳婦是個心懷坦蕩的女子。


    至於為什麽結婚三年都沒有懷孕,興許是真的如同暖心丫頭說的,是陸濤不行呢?


    “我覺得也是!”淩悅對君澤宇的話深以為然。


    這事還是別讓睿小子跟詩詩知道為好,省的給他們太大壓力,反而不好。


    君暖心看著三叔三嬸在這裏有商有量的說著話,心裏羨慕的緊,但是一想到剛剛君慕北說淩素素肚子裏的孩子不是陸濤的那番話,她眼中的神色就無比黯淡。


    這個消息,對她來說,簡直就如同是晴天霹靂一樣!


    這些日子她雖然同權少白勢同水火,經常吵鬧,更甚者有的時候還拳腳相加,大打出手,但是她心裏清楚,她跟權少白的關係比之以前好多了。


    可是淩素素肚子裏的孩子——君暖心一想到這裏,就覺得自己的脖子就好像是被一條冰涼的蛇給纏住了,越收越緊,她怎麽樣拚盡全力也擺脫不掉,漸漸的不能呼吸。


    “暖心!”淩悅見君暖心的神色不對,一張小臉越來越蒼白,擔心的叫了她一聲。


    “啊!?”君暖心從自己的思緒裏回過神來,神色有些倉惶的看了淩悅一眼,站起身說了一句:“三叔三嬸,我還有事,先回房了!”就頭也不回的匆匆跑掉了。


    淩悅看著君暖心的背影,歎了口氣。


    一直在門口的君慕北,看著君暖心落寞的背影,拍了拍阿花的腦袋,站起身朝外走去。


    “慕北,淩素素肚子裏的孩子……”淩悅見君慕北要出去,連忙喊住他問。


    “三嬸,我還是那句話,你們剛剛什麽都沒聽到!”君慕北說完,慢悠悠的離開了。


    “這孩子!”淩悅嗔怨的嘟囔了一句。


    “算了,慕北不願意我們往外說,必然有他的用意,再說了,那一家子的事情,我們最好不要cha手,省的惹一身sao。”君澤宇摟著淩悅的肩膀說。


    “我才懶得管他們那一家子呢,我隻不過是替暖心丫頭問問,孩子是不是權少白的。”淩悅就勢將頭靠在君澤宇肩頭,心裏覺得有些疲累,這都是些什麽事啊?


    君澤宇聽淩悅這樣說,了然的笑笑。


    君老爺子在房間裏,思前想後的半天,總是覺得心神不寧,剛剛君慕北的那句“私生子”簡直是要將他bi進死角裏,進退兩難!


    終於,他猶豫過後,下定決心般拿起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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