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謝簡和玫瑰,熱戀^^親的打賞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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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顏予軒的話,如巨石臨頭,將高易雸擊得連連後退。他本以為顏予軒是自他走後,方愛上書玉,不想對方竟傾心書玉這般久遠,現在想來,確實對方識書玉在前,自己卻是在他之後的。


    顏予軒憋在心中許久的話,今日總算可以一吐為快。


    “自你上回從東恩館走後,書玉大病一場,前**從東平樓丟下重話丟下她,她亦病至臥床,更幾乎連命也沒了!你知道麽?當她要人看顧時,你在哪裏?酒後醉去,不省人事!”顏予軒越說越快,眼中怒火直射,意氣驚人,幾要將高易雸吞沒。


    “從我識她,我便隻願守護於她,不管她心裏有沒有我,我總歸隻有她一個。可你呢,你又是如何對她?!”


    顏予軒步步緊逼,終於將高易雸的火也逼出來了。


    “我如何對她?我連家也不要了,隻要她!”高易雸的話,令顏予軒愈發覺得好笑。


    “你不要家?你在家裏受了氣,便求她來庇護你!這才是當**去東恩館的真實目的!”顏予軒此時已忘記了兄弟情誼,這些事在他心中憋得太久,已近發酵,再不說出來,隻怕就要悶死他自己了。


    “跟你的丫鬟事事與她過不去,你看見了也不曾理,是也不是?你母親來了,幾句話打發了她,就將你帶了回去,是也不是?又始至終,你當她潘書玉是個什麽?替你擋風避雨的木牌麽?!”顏予軒終於失去了理智,將真相說了出來,本來他不願意這樣,可事到臨頭,他管不住自己了。


    高易雸呆住了, 顏予軒這話裏的意思,叫他一時失了方向,摸不著頭腦,什麽叫我娘來了,幾句話打發了書玉?


    待到醒過神來,高易雸一個箭步上前,揪住顏予軒的衣領就怒道:“你剛才的話什麽意思?有種的再給爺說一遍!”


    顏予軒此時已經冷靜了下來,他不開口,隻冷冷地看著高易雸,什麽意思?自己去想吧!


    高易雸等了許久,等不到對方的回應,他急火攻心,眼內發紅,雙拳緊握,直接逼迫到顏予軒的臉上來了。


    “我再問你一遍,剛才你的話是什麽意思?!”怒火已燒得他頭昏,原來書玉不是故意?!原來竟然另有原因?!


    顏予軒的目光卻逐漸緩和了下來,開始有些同情之意浮現出來,他看得出來,高易雸依舊難忘書玉,實在這也不是他的責任,卻也難說是高太太的錯,她一心為子,正如自己的父母現在所為一樣。


    高易雸看出對方眼神,高高舉起的手慢慢也垂了下來,雙目中本自熊熊的怒火,燃盡熄滅,成了灰。


    顏予軒也不說話,默默看著對方,事到如今,還有什麽好說?命運弄人,唯有承受而已。


    “自我走後,她,她過得怎樣?”高易雸垂首頹然,此刻他覺得在顏予軒麵前抬來起頭似的,對方剛才的話,一下將他的心澆了個透明,那信是母親拿出來的,從此之後凡提到書玉,母親總在自己麵前惶恐的原因,也就呼之欲出了。


    “她過得不好。不過她性子剛正,卻是不肯白白受人欺負的。”顏予軒短短一句話,將高易雸打得無力還擊,她過得不好,她過得不好!自己愛她,卻沒給她丁點保護, 想想身邊五尺男兒,心裏實在有愧,此時再念及那日對她出言不遜,真叫高易雸頭也抬不起來了。


    “高兄也無需自責,畢竟,一來你不知情,二來,你離京去了外頭,也無力回護。”顏予軒倒是體量其意,出言安慰。


    高易雸此時再不想看對方一眼,不是鄙夷,是自己羞愧,不過這並不代表他就要將書玉拱手相讓了。相反,現在他知道了一切,反倒更激起他的鬥誌來。


    “我這就走了,今日是我來錯了,不過也好,知道了真相。顏兄,臨走我有一句相贈:既然書玉現在再次蒙難,顏兄這樣躲在家裏卻不是事。一向顏兄不是自詡總護於書玉身邊?這回卻又如何?現在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若真要幫她,還要用心用智才行!”說完這幾句,高易雸掉臉就走,留下顏予軒在身後,沉思不語。


    這天晌午,顏予軒便開始進食,他吃了許多,甚有 將前幾日彌補回來之意。


    顏予嵐聽得下人來報,心中甚是寬慰,以為二弟醒悟過來,自覺心中大石落定,飯後因冬日天短,不便午休,便出來在園子裏走了幾步,疏散疏散。


    不想才走到書房外,就正撞見了顏予軒。


    “大哥也出來了?”一見顏予嵐過來,顏予軒便笑著上前來,又道:“想必幾日未吃油膩,中午吃得太多,有些腹漲肚飽,隻好出來走走。”


    顏予嵐笑著點頭,因心情大好,便玩笑道:“你也是玩得過了火!現在怎樣?自己肚子受累。”


    顏予軒少不得陪笑,跟在自己大哥身邊,慢慢向前踱去。


    “明兒就是元宵節了,宮前正門處,山樓影燈已結起來了,宮中內外山棚皆起,想必又是一場熱鬧,明兒咱們倒要好好高樂一回。” 顏予嵐邊走邊說些閑話,又看予軒神情。


    顏予軒淡然自若地笑道:“這是自然。臘月間我便命下人去了燈市,買了好些珍奇者回來,想必明兒都要掛出來了。”


    顏予嵐點頭,隨口道:“明兒想必皇帝也要去宣德樓上觀燈,黃羅彩棚下,禦座業已設好。我聽高太師說,就連太妃也是要一並去的。”


    顏予軒點頭,有意無意地道:“太師最近甚有東風再起之勢,大哥倒要多加小心為是。”


    顏予嵐聽這話不對,回頭看了他一眼,語氣有些不安地問道:“二弟,你這話是何意思?”


    顏予軒輕言細語道:“眼見過了年就要殿試,今年赴京會試的學子水平不知如何?若實在太差,隻怕皇帝那裏也不好過關。”


    顏予嵐一聽,本走得輕鬆的腳步便有些放慢了下來,一手撫須,開始陷入沉思。


    顏予軒似沒看見,又悶頭說了下去:“高太師看顧自己的親家,也是應當自然,太妃偏袒自己的弟弟,更是理所當然。隻是,大哥也是知道的,翰林院向來主管科舉,鄉試主考監場也向由大學士擔當。這回是潘士傑,下回,卻又是誰?若長此以往下去,總有一天弄出禍來,到時金殿之上,皇帝看入京的竟是一般俗物,問也問不出所以然來,當眾叫皇帝難堪,他老人家發起火來,可不是玩的。”


    一語驚醒夢中人,顏予嵐不想自己的二弟不入宦海,竟也有如此心思,當下便斜了眼看他,有意問道:“若依你意思,又該如何?”


    顏予軒見問,便胸有成竹地答道:“要我說,太師已近利令智昏,潘大人去了,再無人轄製,太師愈發有恃無恐,隻怕越弄越大,到最後不可收拾。”


    “可是他背後有太妃撐腰,就連皇帝也要給他三分薄麵,李大學士那樣受寵,不也一樣當麵碰了釘子?更別說我了。” 顏予嵐連連擺手,他知道自己二弟的話裏意思,隻是他一向穩重保守,是絕無可能當那出頭先爛的椽子的。


    此外顏予嵐心中也十分明白,顏予軒有意將事態說得嚴重,也是有其自己的私心的,不知為何,自己二弟偏就是對那潘家小姐念念不忘?


    顏予軒看得出大哥的心思,遂不再多言,知道這不是一天兩天能下的工夫,今天能說到這一步,已屬不易,機會早晚會用,到時候再看吧。


    卻說高易雸回到家中,首先就去了高太太院裏。因台夫人來了,高太太正與其說些小時候趣事,不想幾個丫鬟攔著抱著,還是阻不住自己的兒子,見其徑直衝了進來,也不管有人沒人。


    台夫人看著不好,又不知何事,隻好看看高太太。


    高太太臉上有些抽動,強忍著不安,笑問:“你在哪裏吃了酒來?沒見我這裏有客?來人,快領三爺下去,洗把臉換個衣服再過來!”


    高易雸哪裏肯走?到底當了人又不好發作,隻得喘氣坐了下來,卻是既不上前來請安,也沒有行禮的意思。


    台夫人知道不妙,於是笑對高太太道:“想必你母子有事要說,罷了,今日我也來得久了,還是回去得好。咱們有話留待下回!”


    高太太求之不得,趕緊起身相送,又道:“明兒晚上看燈,到時候再見就是。”


    台夫人去了,高太太回身便嗔道:“雸兒,如今你也沒了規矩了!你台伯母在這裏呢!怎麽看見也不說句話兒?”


    高易雸早已忍耐多時,見台夫人去了,正好要說話,高太太看其臉色紅漲,青筋直暴,心裏慌了起來,揮手叫下人出去,又搶在兒子前頭開言道:“你才去了哪裏?誰把你氣成這樣?”


    高易雸怒極,手抖心顫,直接問到自己母親臉上來:“娘!今兒給兒子句實話!當初潘書玉寫給兒子的那封絕情信,到底是怎麽來得?!”


    高太太怕的就是這個,一句果然被戳中心窩,驚得氣也喘不均了,向後幾步,跌坐在炕沿上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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