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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書玉見劉媽媽提到高家就生氣,她雖不明前因,到底是在承擔著後果的,當下就拍胸口對其道:


    “媽媽別氣了,明兒我不去,眼不見為淨!隻是人在做,天在看,壞事做多了自有天收,咱們何必跟他逞一時之氣?不理他,幹自己的事就完了,倒是媽媽剛才那句話說得好,如今咱們不也過得挺好?苦盡必是甘來, 咱們隻管熬下去就是。再者,聽顏家人口氣,那什麽高太師倒有不少姨娘,我實說於你們,這後院人多可不是玩的,說不定那什麽太師整日忙著應付那些都顧不過了!”


    劉媽媽明知書玉是有心安慰自己,也就配合笑了,道:“可不是?就不如咱家老爺,與太太情深意長,死活不納妾,閑時聽風賞月,那才叫愜意呢。”


    眾人一齊笑了,皆道必然。


    當下眾人收拾過後,早早歇息,書玉累了一天,頭一挨上枕頭人就睡熟了,倒是劉媽媽,到底心底放不下,黑暗中輾轉反側半天,長歎短嗟,許久方才睡著。


    次日,一切照舊, 書玉帶眾人上山。皮家娘子則在上山路上跟書玉提起,昨晚她也與皮老怪商量好了,這注銀子且不要動,吃喝算在一處, 要用來取,竟是與良兒一樣意思。


    “我這大個子,有田有力氣,還養不活自己一家?那銀子隻當我存於那裏,作個供會,將來要用,再來取也是一樣。橫豎現在無事, 就放在家裏也是多此一舉。”皮家娘子將當家的話轉述給書玉聽,笑得燦爛的臉上,再不見昨日這尷尬。


    “其實我本也是這個意思,小姐 待我們這樣,我們自然信得過小姐為人。我回去一說,倒被當家的抱怨了,說我不該多事,當時就該應下良兒的主意,沒的叫小姐看輕我們。”


    書玉聽她這樣說,心裏自然感動之情激蕩,良兒亦笑道:“這不是好了?我娘也說,如今真是一家子了,姐妹兄弟,用力氣一處使,好日子前頭等著呢!”


    待到與老九根會和合,書玉便將銀子交於他,按家戶來分,書玉酒兒劉媽媽算一戶,良兒與柱子,皮家,並老九根並四戶。十五兩銀子,四分之一該是3.75,銀本是十兩一錠,五兩一小錠,書玉將五兩的直接交到老九根手裏,多些她不願意計較,老九根可算是她恩人,多收些也是應當。


    餘者對此皆無異議,老九根也都或多或少地幫過她們,他多拿些,沒人抱怨。


    “你真是多事!”不料老九根一見書玉將銀子遞過來,老臉皺起,衝口就是不耐煩一句。


    書玉愣了,不知自己哪裏做得不對了,莫非,老九根嫌錢少?


    “大叔若是覺得少了,那隻管對書玉開口,要多少方為適宜?”書玉誠心問道。


    酒兒和劉媽媽於書玉身後,不住地翻著白眼,就連良兒和皮家娘子亦大惑不解,總覺得,老九根不是這樣貪財之人呀?


    “看你這事弄得,你們都算一處,偏就支我一人出去,死活叫我收下這銀子,怎麽,就跟我這麽生份?當我不是自己人?看不起我?我是那種吝嗇貪錢的?”老九根對著書玉大發牢騷,眼裏直射出不滿之氣來。


    書玉笑了,原來這老漢竟也對自己如此信任!自打魂穿到這裏,自己家中出事,舅舅家叫她受窘,孫老太太令她受氣。可是原來,這世上究竟好人多,她看看自己身邊這群,雖則衣裳粗陋,可心地良雅高潔之人,唯說得出一句:“我潘書玉當著著山水日華發個誓,若他日辜負了你們,靈的是在天神佛,就走路上,也竄出長蛇來,咬不死也嚇死!”她平生最怕就是那軟皮皮,軟綿綿的長蟲,以此發誓,當真是以命相搏了。


    劉媽媽不待她話說完,上去就將她嘴握住,口中嗔道:“好小姐,這裏誰不信你?白白發這樣牙疼誓,虧你口內不害磣!我老媽子聽不得這樣的話,現在這裏也沒人要聽!”


    老九根並不答話,隻是見其臉上皺紋形態,便可猜知,他是在笑呢!


    當下眾人齊心,尋些菜肥果美之地,開始采摘工作。


    待將蕨菜割盡,書玉與眾人又將此塊地下長出來所有三月泡,小心翼翼,盡量不破壞外形,全數摘下,放進個特意帶上山來的小竹籃裏,良兒有心,還在最下麵墊上塊粗布帕子,防止果子被刮傷戳破。


    大功告成後,喜子與柱子將今日要交之菜裝包,帶下山去。臨走時喜子問書玉還有何說,書玉想了想,搖頭,隻說:“叫他們放心,我收了銀子就必保證菜蔬品質,別的麽,再也沒什麽。對了,家裏糧食不多了,喏,這裏正有銀子,老九根不要,你就帶去買些回來吧,再有,多帶些極大的竹匾回來。”


    喜子點頭,劉媽媽看了看天色不早,便催喜子快走。


    這時書玉和眾人再向上走去,預備多采些蕨菜,回去做成幹貨,備存。


    等及將帶來的口袋裝滿,書玉滿意地喘口氣,對老九根道:“大叔,今日也差不多了,既然剛才話說清了,您也不必扭捏了,這就跟我們下山,中午一齊用飯吧。”


    老九根小眼睛一瞪:“那是自然,如今我老漢可要靠你吃飯了,就少一頓也不中用!”


    書玉笑笑,知道他是嘴硬心軟。


    眾人下山回家。到得家中,書玉不及他事,先就將帶來的蕨菜倒下來,良兒與酒兒不待她開口,當下就去河邊擔水,皮家娘子與二丫頭,蹲在地上,細細檢查每根嫩芽。


    書玉按自己從書上所得之知識,將蕨菜老根切去,再用布搽拭幹淨,理成長度大約一寸左右,整齊排於地麵。


    劉媽媽,皮家娘子與二丫頭依她所做,照樣兒畫葫蘆,也都忙了起來。柱子與老九根則去了屋外空地上,替書玉打點所種之菜蔬。


    酒兒和良兒回來後,書玉便命她二人燒水:“要把這些菜,都用熱水過上一遍呢!”


    這樣裏外配合,理菜的理菜,焯水的焯水,不過一小時辰,便將今日所得料理完畢。


    待將菜株完全理清,書玉從地上直起腰來,不及休息,便叫酒兒:“將櫃子裏所有碗碟拿將出來,地上竹籃,竹筐也都取出來,布口袋也都擺去外頭地上,凡有太陽的空處都擺上!”


    酒兒會意,依言色色取出,書玉將焯過水的蕨菜撈出來,安放院內四處,口中喃喃道:“這下好了,慢慢曬吧。”


    劉媽媽看這大半院子的小細菜莖條子,忍不住笑道:“以前從來不知道,老婆子我竟有這個能耐!倒弄上幹貨了!還掛上東平樓的鉤了?!說不得,人真是,到哪一步能哪一層,都是叫命逼出來的!”


    酒兒亦笑:“可不是說?往日裏我隻知伺候小姐梳頭更衣,再有,就是看花賞月,針黹詞令,如今好了,那些全無一用,白糟蹋了許多工夫,又要從頭學著弄生活,求生計了。”


    書玉耳內對二人追溯以往美好生活的說辭,已是聽到麻木,唯一感覺就是遺憾。好在,皮家娘子這時插話,中止了她有些憂鬱起來的心情。


    “那我可是跟你們不一樣,說實話,這二日實如苦倉落進了蜜罐。以前哪一天不為一家老小吃飯穿衣犯愁?可今日再想這些事來,心寬體順,有了小姐替咱們撐腰拿主意,我還愁什麽?這不是平白無故要說好聽的,小姐實於我皮家,當真是恩人一樣!”


    啊!書玉聽過皮家娘子的話,忽然大叫一聲,倒嚇了眾人一跳,怎麽回事?馬屁拍到蹄子上了不成?皮家娘子有些不知所措,本意是哄書玉開心,怕她聽過舊事美好往事,聯係現今不堪境地,心有戚戚。不料,對方竟有如此古怪反應!


    “皮嫂子,你剛才有句話提醒得好!”書玉一臉凝重,對眾人開口道:“眼看就快春暮,天氣日益炎熱,咱們身上這夾襖怕都穿不住了,還該換換單衣才是!”


    一語將眾人驚住,再看彼此身上,果然皆已過嫌厚重,早起不覺得,這會子忙了好陣子下來,又皆太陽底下站著,一個個頭上皆沁出細微汗珠子來。


    “酒兒剛才的話,說得過早了,誰說針黹工夫這會子用不上了?如今正好!今天就趕不上了,明兒喜子進城,就叫他帶些布匹回來,咱們自已動手,做身新鮮衣服穿穿,如何?”書玉腦子轉得飛快,不待他人反應開口,自己就笑嘻嘻地將話說了出來。


    “好呀!別的我酒兒不敢誇口,這女紅手藝,我是怎麽也不會輸人的!”酒兒聽說,樂得跑到書玉身邊,貼住她背後,亦笑著說道。


    “看這說話不嫌寒磣的丫頭片子!這裏許多人站著,我就不說了,難道小姐也不如你?還有皮家娘子,看人家身上針腳細密綿實,哪一點就比你差了?”


    酒兒不好意思,因對良兒道:“我竟忘了,一時自誇了!想必妹妹手藝亦好,隻別笑話我吧!”


    良兒忙推,皮家娘子更是訕然:“我們農家小戶,怎麽敢與你大家宅院小姐丫鬟相提並論?沒的羞脫大牙了,不說差就是萬幸,哪裏就好了?”


    眾人正你一言我一語地,相互謙虛,書玉卻於一旁聽了個驚心動魄,完了!自己是一點也不會拿針捏錢的呀!(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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