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說,就激動地哭了:“你不要,這樣對我,好不好?我們畢竟是,結發夫妻……啊——少良,少良,我是愛你的,你不要離婚好不好?我同意你包一個小三。隻要你不把財產給她,我就不管。但你必須,每個月跟我來兩次,行嗎?我也需要你啊——”


    “所以,我叫你再找一個男人。”韓少良不緊不慢地做著運動,“你這麽有錢,找一個比你年輕的小白臉,也是可以的。”


    “你說的什麽鬼話?”他老婆生氣地說,“被兒子知道,像話嗎?你做得出,我做不出。少良,你不要這樣對我好不好?”


    她終於達到了高峰,滿足地摟住他躺下了。


    韓少良卻後悔不已:你現在還跟她同床,她更加不肯離婚了,你怎麽又跟她愛愛了呢?意誌一點也不堅強,怪不得龔蓓蕾要說你,唉。


    龔蓓蕾怎麽也沒有想到,在一個建築工程的招投標會上,竟然意外地碰到了李錦明。這不是冤家路窄,而是冤家情窄啊!


    龔蓓蕾發覺自己還是不太對頭,明明她在心裏已經反複地刪除他了,卻真的見了他以後,心又控製不住地急跳起來。


    這是為什麽啊?當然,更多的還是尷尬和驚慌。


    上午九點鍾,龔蓓蕾一走進會議室,就看見李錦明坐在一群人中間。她嚇了一跳,趕緊找了個不起眼的角落坐下來,垂著眼皮,不敢看他。她裝作沒有看見。


    李錦明發現她後,驚喜得差點叫起來。他緊緊盯著她。那種驚喜、激動和疑惑的目光,讓她感到非常害怕,也深感內疚。


    龔蓓蕾驚恐得手都控製不住地抖了,真想馬上離開會場。可是會議沒有結束,她怎麽能走呢?好在後來有人把他叫走了,否則,真不知會出現什麽樣的情況呢。


    龔蓓蕾發現自己還是沒有忘李錦明。她的眼前不住地浮現出他的音容笑貌,以及見到她時的驚喜疑惑的神色,心裏很不是滋味。


    龔蓓蕾想起以前跟他在一起時的情景,心裏感到說不出的溫馨和激動。真的,與他相處,龔蓓蕾總是感到那樣地放鬆和踏實,甚至還有種高尚和幸福的感受。


    雖然李錦明還比較窮,可他長得儒雅俊美,而且心態好,品行正,知識豐富,精神充實,感情專注,也懂得生活情趣。隻要跟他在一起,龔蓓蕾就覺得特別親切,自然,甜美和激動。


    可李錦明也太老實,太善良,被人騙得昏天黑地,失敗得一塌糊塗。她看著他那個寒酸的樣子,她都替他感到難為情,也有些心疼。


    而相反,現在跟韓少良這個富人在一起吧,物質上是富裕的,可精神上卻實在讓人有些難以忍受。


    與韓少良在一起,龔蓓蕾越來越感到別扭和難過了。韓少良因為富有,剛愎自用,傲慢自負。他對任何人都居高臨下,喜歡以命令的口氣說話,不愛聆聽別人的意見。


    韓少良驕傲冷漠,自以為是,脾氣粗暴,態度也變化無常。好起來很溫柔,說話也還算中聽;壞起來則像個不講理的暴君,麵孔猙獰,眼露凶光,讓人害怕。


    所以平時,龔蓓蕾隻要跟他走在一起,就會感到一種說不出的壓抑和自卑。就是跟他在一起吃飯,或者接受他一件什麽禮品,她都會莫名其妙地覺得這是一個富者在對一個窮人進行的施舍。甚至連跟他擁抱接吻,上床愛愛,她都會隱隱約約地有種被輕視,被汙辱的感覺。


    李錦明與韓少良一對比,財富的多寡和人品的優劣便格外明顯。龔蓓蕾感歎這個世上,為什麽偏偏就沒有完人呢?而要讓財富和品行分離,甚至成反比例畸形發展。


    “唉——”龔蓓蕾想著想著,不禁長長地歎了一口氣。她自言自語地說:“有錢人,真的不好伺候啊。”


    婚前都這樣,婚後就更不得了。龔蓓蕾簡直不敢想這種事情。特別是韓少良,簡直就不是人。他好事亂性,高傲冷漠,她忍一忍也就罷了。可韓少良在床上,經常像動物一樣折磨她,實在讓她忍無可忍。


    剛開始還好,還有些幸福感,也有些激情。但自韓少良辭職來公司坐正後,就慢慢變了。變得粗魯,傲慢,冷漠,無恥。


    最讓龔蓓蕾感到可怕的,她想死心塌地地跟他結婚,他卻好像又花心起來了。他跟公司裏那個新招聘來的小妖精眉來眼去的,勾搭起來。


    韓少良是不是在吸引她?龔蓓蕾身在三湖,心裏卻一直在懷疑,又不好回來監視他們。


    難道有錢人都是這個德性嗎?就像以前有些女人說的:要找有錢人,就要有這個心理準備。你想想,他有錢,盯他的人就多,他的心就會亂,情就不可能專。他世麵見得多了,花樣也就翻得多。你必須學會適應他,或者他怎麽對你,你也怎麽對他。


    看來,你真的要在暗中跟著他學,然後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這樣才算你有本事。你作為一個有理想有能力的美女,應該要學會駕馭這種富男人的本事。


    龔蓓蕾在心裏反複地想,沒有愛情的兩個人在一起,簡直比死還要難過。沒有體驗過這種富男人的女人,是根本無法想像的。她經常問自己,你到底是要愛情,還是要物質?


    有人說,物質決定意識,人與物質是密不可分的。人富了,素質自然就會高,心態也會變好,各方麵都會比窮人優越。


    龔蓓蕾以自己的切身體驗,知道這種認識是錯誤的。哼,你要是真的碰到韓少良這樣的傲慢新貴,說不定比我還要難以忍受,甚至早已暴躁如雷,跟他拜拜了呢。


    那現在這個社會上,為什麽所有的美女,都在瘋了一般地追求有錢人呢?這是女人的一種本能,也是一種不良的世風啊。


    龔蓓蕾覺得,盡管有錢人也不是個個像韓少良這樣的。也有許多好人,隻是我們沒有碰到而已。譬如,一些儒商,像李錦明,就很好。既富有,又斯文。既有豐富的學識,又懂得敬重別人,體貼女人。


    盡管李錦明還剛剛起步,算不上是一個成功的儒商,還有可能經曆失敗的考驗。但他的品質絕對比韓少良好,跟他在一起,絕對要比跟韓少良在一起幸福。唉,你到底怎麽辦啊?龔蓓蕾的心裏越來越矛盾,她反複問自己,你到底是要愛情,還是要物質?


    如果韓少良真的跟那個小妖精有關係,那麽,我就徹底跟他決裂,就去跟李錦明好。可現在還沒有證據,隻是一種感覺而已,還要看他的表現和公司的發展情況再定。


    另外,蒙麗公司總部現在已經完全被韓少良和他們的人控製了,盡管她是法人,但實質上已經被他架空。要是韓少良變心違約的話,龔蓓蕾就分不到一半的財產。所以這一點,龔蓓蕾心裏也一直隱隱有些擔憂。


    可是,龔蓓蕾一個人勢單力薄,怎麽搞得過他們呢?提出搞三湖分公司,一方麵是躲避,一方麵也是出於這個考慮。


    龔蓓蕾要另砌爐灶,有所準備。在三湖分公司裏,她在財務等幾個關鍵部門,安排了三個自己的親戚和朋友,偷偷作好了對付韓少良情變和政變的準備。


    一旦發現韓少良真的與那個小妖精有染,她就要跟李錦明聯係,或者跟他聯合起來,對付韓少良。所以,龔蓓蕾幾乎天天都要跟安插在總部的一個親信發微信聯係,詢問那裏的情況,特別是韓少良的動靜。


    她就是自己的姨妹湯麗。她隻是一個現金會計,不是總賬,沒有實際的權力。但她能夠掌握公司的一些情況和韓少良的某些動向。


    湯麗告訴她,一個叫李錦明的人來公司找過她兩次,引起公司裏人,特別是韓少良的懷疑和猜測。


    她還告訴她,韓少良真的找那個新來的美女大學生俞俐君談過幾次話。從俞的神色看,有些不正常。不管是走進董事長室,還是從裏邊走出來,她的神情都有些亢奮,臉蛋漲得紅樸樸的,眼睛特別迷離,一副激動的樣子。但具體發展到哪一步,她也搞不清。


    龔蓓蕾坐在三湖分公司的辦公室裏,總是有種坐臥不安的感覺。龔蓓蕾預感,一場嚴重的情變,和商場上的激烈爭鬥,很快就會發生。


    龔蓓蕾根本不知道,這場情變和商場爭鬥,還與官場上的反腐鬥爭串在一起,搞得十分複雜,異常激烈。


    是的,這會兒,孫小琳坐在招商局副局長辦公室裏,在想著韓少良和龔蓓蕾的問題。


    陸曉峰已經康複出院,正在家裏修養。但他身在家裏,心卻一直在關注著吳興隆的腐敗案,尤其是韓少良錢利軍周市長等還沒有被挖出來的腐敗分子。


    前天,突然傳來一個驚人的消息:韓少良突然辭職,不知去向。在招商局上班的孫小琳先知道,是馮書記打電話告訴她的:“孫局長,告訴你一個不好的消息,韓少良突然辭職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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