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也隻能這樣了。 ()”孫小琳往丈夫懷裏偎了偎說,“你爭取先當上副局長,然後再結識幾個有實權的清官,好官,增大力量,鬥敗他們。”


    楊興宇站起來,拉起嬌妻抱住她,在她臉上吻了一口,把滿心的希望和必勝的信念傳達給她,才與她一起去廚房裏燒飯做菜。


    在吃飯的時候,楊興宇又禁不住說:“你們學校那個圖書館的鑒定,怎麽到現在還沒有出來?是不是真的有質量問題?”


    孫小琳說:“誰知道啊?我估計陶順仁和朱金和在背後做了手腳。學校裏許多人都在等著這個鑒定,也一直在議論紛紛。都說朱金和和陶順仁這學校建設中,撈了不少錢。唉,大家都以為通過這個裂縫,能夠把這批蛀蟲挖出來。沒想到,這條大蛀蟲不僅沒有挖出來,還爬了上去。所以今天下午,學校裏知道了這個消息後,像炸了馬蜂窩一樣,各個辦公室裏都在關著門議論這件事。”


    “是啊,這種帶病提拔的影響實在是太壞了。”楊興宇也不得不承認說,“連胡局長好像也都感到很意外,今天開會的時候,臉上的表情,以及說語裏,處處都顯出無可奈何和隱喻勸誡的意味。”


    孫小琳一邊喂兒子吃飯一邊說:“前一陣,學校裏許多老師聽說有人寫了匿名舉報信,都特別高興。有人說,在這樣的世道中,竟然還有這樣正義的英雄。我們希望這個英雄,能夠戰勝這些腐敗分子。當時我聽著,心裏一邊偷好笑,一邊也為我們做了這樣的事而感到驕傲。卻沒想到,唉,就這樣失敗了。”


    “不一定。”楊興宇還是充滿希望地說,“要是鑒定結果出來,這個圖書館質量有問題,那麽,一步步地深挖下去,還是可以把他們挖出來的。”


    孫小琳清醒地說:“他們既然能夠拖延時間,讓朱金和搶先坐上局長的寶座,就完全有可能做出一個虛假的鑒定報告來。”


    楊興宇沉默了,臉上顯出一層驚恐之色:“誰敢這樣膽大包天?那是要殺頭的啊。”


    孫小琳“哧”了一聲說:“現在社會上,為了金錢而不怕坐牢和殺頭人不要太多哦。”


    楊興宇的神色有些嚴峻,抬頭看著嬌妻說:“要是真這樣的話,你要負起責任來。”


    孫小琳不解地看著他說:“我負什麽責任啊?”


    楊興宇說:“你要每天去看一下這個牆體,要是發現有異常,馬上告訴我。如果牆上再出現裂縫,或者發生什麽動靜,要立刻把學生撒出去。”


    孫小琳吃驚地瞪著他:“啊?你不要說得那麽嚇人好不好?”


    楊興宇認真地說:“不怕一萬,就怕萬一,這可是關係到許多學生生命的大事哪。”


    孫小琳還是不太重視地說:“那你把我當什麽了?地震預報員?還是房屋監察員?”


    楊興宇嚴肅起來:“不跟你開玩笑,這是千萬不能馬虎的。你最好每天兩次,上午上班去看一次,下班下班前去看一次。你也可以讓其它老師關心,或者輪流關心。”


    孫小琳這才認真地“哦”了一聲說:“好吧,你這樣說了,真的引起了我的重視。我會關心的,也可以讓有責任感的老師一起關心它。”


    楊興宇用右手抓了抓嬌妻的左手說:“謝謝你。”


    “應該的。”孫小琳撒嬌地一笑說,“這是我的職責,義不容辭。”


    不出他們的所料,這個鑒定報告一直到朱金和扶正後的第二個星期才出來,結論是:這條裂縫屬粉刷層幹燥後出現的正常紋路,該建築的結構達到國家建築規範中的“合格”標準,沒有問題。


    麵對這個結論,誰也不好再說什麽。孫小琳就按照丈夫的吩咐,暗中開始關心起這個“沒有問題”的大樓來。


    朱金和扶正後,也沒有急著搬進局長辦公室,他繼續讓胡局長在像征權力的寶座上坐到學期結束,才正式搬進三樓的局長室,毫不客氣地坐上了市教育局一把手的寶座。


    局長室比副局長室大了將近一半,局長辦公桌也比副局長辦公桌大了很多,裏麵的陳設更要高一個檔次,這就是正副兩個字的差別。正局長的椅子盡管跟副局長的差不多,但坐上去的感覺似乎不太一樣。


    這是一張名符其實的權力寶座。朱金和坐上去,感覺到了它無聲的威嚴和巨大的權威。特別是這個辦公室裏那種讓人敬畏的氛圍和無形的權勢,讓人感到無比的自豪,當然也有一種無形的壓力。


    一個剛滿四十歲的男人能夠坐上這樣和權力寶座,不能不說是一種值得驕傲的成功。朱金和微笑地坐在上麵,心裏說不出的得意和舒暢。


    他坐了一會,又站起來在巨大而又豪華的局長室裏走來走去。他要先好好感受一下這種渴望已久的權力滋味,然後再開始行使一局之長的權力。


    為了鞏固自己的一把手地位,提高自己在教育係統的威信和影響,他首先開了一個局黨委會議,然後才召開局機關全體工作人員會議,再召開全市教育係統領導幹部大會,亮相自己,部署工作。


    他還要調整教育局的領導班子,提拔幾個能聽自己話的得力助手當副局長和各處處長。這樣才能在這個寶座上坐得穩,坐得長。


    新官上陣三把火,他則是新官上陣三月香。也就是他一開始也能注意自己的形像,努力抓好各項工作,不斷推出新的舉措。他還經常到下麵的區縣去考察,調研,開會,忙得不亦樂乎。在頭幾個月裏,他也能保持清醒的頭腦,做事小心,為人謹慎,保持著一個一局之長的風度和形像。


    但他的工作作風跟胡局長不太一樣。他觀念開放,思維活躍,方法靈活,甚至還有一些拿不上台盤的哥們義氣,對來求他辦事的人幾乎有求必應,盡力幫忙。幫了人家,人家請他吃頓把飯,給他送些煙酒之類的禮物,他是收的,甚至也收過人家的禮券和小紅包,還報過一些車旅費的發票,但大錢他還不敢要。


    他總認為,隻要掌握好分寸,就沒有問題。譬如,別人給他送錢,一萬元以下的,他就要了。凡超過一萬元的,他能拒絕的堅決拒絕,實在拒絕不了的,就上繳到公家的帳上。有老板請他吃飯洗桑拿,他隻要有空就去。但讓他玩小姐,他一般都推拒。一是他麵子上過不去,當著朋友熟人或同事部下的麵玩小姐成何體統?要是傳出去,影響多不好。再說,他心目中已經有了好幾個美女,暫時還容不下別的女人。


    然而幾個月以後,他的本性就忍不住暴露了出來。再加上他的手中有了大權以後,各種誘惑紛至遝來,以各自不同的方式向他發起進攻,特別是金錢和女色。


    權力這個東西真是個讓人捉摸不透的怪物,它既像個人見人愛的美女,又似個誘人犯罪的壞蛋,更如一針腐蝕人靈魂的毒品。它看不見摸不著,卻像一塊磁性強大的吸鐵石,把世間兩種最寶貴的東西——金錢和美女,吸得如鐵屑一般向它飛來,有的則像幽靈一樣圍著它打轉。


    朱金和在當副局長的時候,就被張多勇拖下水,當了玩女人的“連襟”。雖然有些後悔,但他卻像一隻嚐到了腥味的貓,心裏癢癢的,總想再去偷腥。但為了自己的前途和名聲,他極力壓製著自己的欲望,卻也是欲罷不能。


    張多勇後來經常引誘他到娛樂場所去消費,他都婉轉地拒絕了。可他一個人出差在外,或者在可靠朋友的邀請下,有時也偷偷去那種場所嚐一嚐鮮,坦然自如地逢場作戲一番。


    權力就是這樣一個神奇的東西,它可以讓你在不情願的情況下,或者在不自覺的環境裏,一點一點地發生變化。男人哪個不好事?有了權力的男人色膽就更大,占有欲更強,真可謂是權重色旺啊。所以完全可以這樣說,在當今的有權男人中,越是聰明能幹的人,越是政績突出的人,往往就越是風流好事。


    朱金和在這方麵還算是比較拘謹小心的,也許是他心中有了孫敏敏的緣故,還對蘇紅玲和孫小琳有所期待吧,對長相一般的女人,對目的性很強的女人,對褲帶不緊嘴巴不穩的女人,他是不會輕易上去的。


    但對一些秀色可餐的美女教師和部下,他也不可能拒絕,甚至還利用手中的權力進行威逼利誘。當了正局長不到半年,他就與一個美女部下發生了不正當關係。


    後勤處的施海霞為了把丈夫從鄉下一個中學裏調到市裏來,一直在給他發送曖昧的信號。這天,她渾身香噴噴地來到局長辦公室,先是沒話找話地坐在他麵前聊天,邊聊邊用帶電的眼波勾他,勾得他目光發直,不能自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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