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曉穎一聽,馬上開心地說:“那好啊,你說,我們什麽時候見麵?是你來省城?還是我去蘇南?”


    楊興宇想了想說:“還是我來省城,我明天一早就過來。”


    侯曉穎高興地說:“行,你提前告訴我車次,我去車站接你。”


    楊興宇神秘地說:“不能這樣公開見麵,我們要做得隱蔽一些。這樣吧,侯曉穎,我明天乘上火車就把車次告訴你,你呢?去找一個茶室,預訂一個包房,然後把茶室地址和包房名稱發短信告訴我,我直接過來。”


    被他這樣一說,侯曉穎倒有些緊張了:“到底什麽事啊?搞得這麽神秘。”


    楊興宇說:“見了麵,你就知道了。”


    侯曉穎有些激動地說:“好的,那我等你!”


    第二天一早,楊興宇就踏上了去省城的火車。這次省城之行,是他開始向腐敗集團秘密宣戰的一個起點,也是他事業、愛情和人生的一個重要轉折點。


    他一坐上這趟快速火車,就給侯曉穎發去一條短信:我已坐上火車,上午十點左右到達省城。侯曉穎很快回複:收到,十點左右,我在火車站附近的綠波浪茶室等你!具體地點,你到達後,我再告訴你。


    收到侯曉穎的回複,楊興宇精神振奮,心裏也感到說不出的甜美和激動。除了馬上就要投入戰鬥的豪情外,他也有一種很想見到她的期待和衝動。


    列車準時抵達省城火車站,他按照侯曉穎剛才發給他的地址,打的過去。一會兒就到達綠波浪茶室。他走到玫瑰廳的門外,剛舉手敲門,門就開了。


    侯曉穎笑盈盈地打開門:“你來了。”楊興宇進去後,脫下身上的西裝,把門上那個小方窗遮住,然後關了門,在侯曉穎對麵坐下,打量著她說:“真是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啊,隻十多天沒見,你的變化就這麽大!”


    侯曉穎開心地笑了:“不還是這個樣子嗎?”


    楊興宇覺得她真的變了很多。很明顯,她今天作了精心打扮,燙了發,描了眉毛,塗了口紅,穿了一身時尚的英倫款式套裝,亭亭玉立,氣質典雅。清純中,又多了幾份嫵媚和迷人的魅力。


    她這是幹什麽呀?楊興宇心裏暗想,女為悅己者容啊。他以前可是從來沒有這樣打扮過的,今天要見我,就這樣精心打扮,難道不是給你看的嗎?她的心裏還有你!


    包房不大,但裏邊的裝飾和桌椅卻素淡高雅,氣氛更是安寧溫馨。楊興宇聞到了侯曉穎身上散發出來的一股清幽的芬芳,也感覺她有些激動。


    侯曉穎早已點好了茶果。她給楊興宇倒了茶,就坐在那裏,一眼不眨地盯著他,期待與他對視。楊興宇放定目光,跟她深深地注視了一眼,才讓開,曖昧地笑了笑,有些迫切地問:“你,怎麽突然辭職到省城來了?”


    侯曉穎脈脈含情地注視著他,臉上燦爛地笑著:“你應該知道啊,我不是說過嗎?你要是被撤職,我就不幹了。你那天走後,我心裏說不出的難過。我恨陸總,也恨這個公司,就想離開這個公司,去其它地方找工作。正好,過了兩天,單若嫻又要給我說媒,還是以前說起過的那個人。他叫吳宇宙,在省規劃局工作,研究生,跟你好像是同年的。我遲疑了一下說,行,那就見個麵吧。這樣,她大概就把我的手機號碼告訴了他。第二天,他突然給我發了一條短信,簡短介紹了一下自己,然後問我有空見個麵嗎?我說可以。他問我在哪裏見好,我說我來省城吧,我想順便去省城找找工作看。”


    楊興宇專心致誌地聽著,不時地與她對視一眼,心裏感覺從來沒有過的溫暖。


    侯曉穎越說越神采飛揚:“過了兩天,我就去了省城,在一個飯店裏見的麵,我們邊吃邊聊。他瘦高個,刀條臉,一副近視眼,外表有些冷,也有些書呆子氣。我覺得他是個內秀外冷的人。水平還可以,但長得不行,性格也有些冷僻,我不太喜歡他。真的,我對他沒有那種感覺。”


    不知為什麽,楊興宇聽到後麵這幾句話,心裏竟然感到許些寬慰。


    但理智馬上把這種危險的感覺壓了下去:你是一個有婦之夫,不能再對她存非份之想,這要影響她人生大事的。於是衝她笑笑說:“你的要求不要太高嘛,他學曆比你高,又在省城工作,能看上你,已經是很不錯的了,你就跟他談下去看看嘛。”


    侯曉穎垂著眼皮去喝茶,神情有些曖昧,態度也有些含蓄。


    楊興宇突然想起了一個問題:“那個吳宇宙,是單若嫻的什麽親戚?”


    “哪裏是單若嫻的什麽親戚?”侯曉穎說,“我問過了,根本不是,他是那個茅董的什麽親戚,已經拐了七八個彎了,我搞不清。”


    楊興宇心裏格登一跳:原來這樣!說明這個茅董還沒有放過她,還想通過這種連姻的方式,把侯曉穎釣過來,再伺機下手。卑鄙啊卑鄙,這個混蛋!


    也說明陸總單若嫻真的已經跟那個茅董之流結成了某種利害聯盟,所以他們才把侯曉穎當成了一個籌碼,通過連姻的方式往混蛋口中送,以換取他們的利益。


    不知道侯曉穎曉得不曉得這個情況?看來她更加危險了。想到這裏,楊興宇試探著問:“那你這些天住在什麽地方?”


    侯曉穎說:“我住在一個旅館裏,不貴,五十元一夜。我既然來了省城,就要在這裏多參加幾個招聘會,多投一些簡曆,才回去。”


    “哦?是這樣。”楊興宇疑惑地說,“那你跟吳宇宙的關係,是怎麽定的?”


    侯曉穎說:“我基本上已經回絕了他。可他卻盯我盯著我很緊,天天給我發短信,說一些熱烈的情話。說自從見過我以後,他就失眠了。以前從來沒有過,說我就是他心目中想找的理想的那種清純女孩,反正很多。你要看,我給你看看。”


    說著,就要翻出手機裏的短信給楊興宇看。楊興宇連忙搖手說:“我不看,這是你們的隱私,怎麽能看呢?”


    “什麽隱私,我又不想跟他談了,真是。”侯曉穎嬌嗔地說,“我說了要在省城找工作,他就積極得不得了,先是勸我到他表叔的紅陽集團去工作,我回絕了。然後又為我聯係了幾家公司,我投了簡曆在那裏,但還沒有結果,所以我在這裏等消息。”


    楊興宇終於把她的情況全部搞清楚了,但他知道侯曉穎對單若嫻為什麽要給他們牽線搭橋還不清楚。要不要告訴她呢?他正這樣猶豫著的時候,侯曉穎睜大眼睛問:“對了,你說有事要請我幫忙,什麽事啊?搞得那樣神秘。”


    楊興宇這才嚴肅起來,認真地說:“這件事很重要,也與你有關。真的,或者說,這是一件為國除害,不民除賊的好事。呃,你是一個有正義感的女孩,也有疾惡如仇的個性,所以,我相信你會幫我的。”


    “哎呀,你快點說嘛,別繞來繞去買關子。”侯曉穎見他如此嚴肅,有些緊張,就迫不及待地催他。


    楊興宇呷了一口茶,才有些神秘地說:“那個紅陽集團的業務,我們公司不是泡湯了嗎?其實,很可能是被陸總和單若嫻與人內外勾結,私吞了。”


    “真的?”侯曉穎瞪大眼睛,驚訝地地問,“你這是聽誰說的?”


    楊興宇把尤副總的發現和懷疑跟她說了一遍,然後說:“但我們還沒有掌握他們確切的證據,不能將他們怎麽樣。所以,現在我們必須搞清楚,這個業務最後到底哪家單位在做?再一步步挖下去,挖出隱藏在裏麵的碩鼠來。”


    侯曉穎也感覺到了問題的重要性,臉色肅然地聽著。楊興宇又說:“你現在正好在省城,又跟茅董的親戚吳宇宙有這種特殊的關係,所以我想請你幫我搞清楚,哪家單位在做這個弱電業務?”


    侯曉穎有些為難地說:“可我,已經不想跟他談了。再說,紅陽集團裏的一些人都認識我,我去問,合適嗎?”


    楊興宇想了想說:“你還是要利用吳宇宙這種關係,否則真的有難度。你不喜歡他,可以利用一下他嘛。為了挖出這批碩鼠,你偽裝一下自己,裝作願意跟他接觸下去的樣子,從他口中套出信息後,再與他拜拜,也不遲啊。”


    “這樣行嗎?”侯曉穎認真起來,“要是被他發覺,那我不就成了一個女特務?”


    “所以你一定要做好保密工作。這種事,我把它叫作反腐諜戰。就是通過某種秘密渠道和特殊手段,搞到腐敗分子的相關證據和資料,然後再向上反映,利用政府和法律的力量,將他們繩之以法。”楊興宇說著,從黑包裏拿出一遝錢,推給侯曉穎說,“這兩千元錢,給你作為這次任務的活動費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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