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興宇見他的臉紅得像猴子屁股,連忙轉身要走,那個酒鬼卻一把扯住他的的衣襟說:“你,你,不要,走啊。你老婆,是不是,跟別人,睡了。”


    楊興宇吃了一驚,以為他認識他,細看卻是陌生人。他是無意說這種汙辱話的,楊興宇卻氣得真想一拳打去,把他的門牙打落下來。可他想到找人要緊,就猛地掙脫他的手,逃了出來。


    他們到底在哪裏啊?楊興宇站在過道裏,既著急,又為難,再次打侯曉穎的手機。還是通的,卻沒人接。


    怎麽會這樣啊?楊興宇更加焦急起來,感覺事情不妙,侯曉穎可能已經出事了,否則她是不可能不接我手機的。就是包房裏再鬧,她也應該把手機放在手裏,注意它啊。


    絕對出了問題,但出了什麽問題,他還想不出來。難道這些混蛋已經把她們帶到賓館房間裏去了?不會這麽快啊?再說,就是帶到房間裏,她也應該關機,而不是開著不接啊。


    打單若嫻的手機,對!楊興宇忽然想到這個注意,眼前一下子亮起來,她要是接,先不跟她說自己也到了省城。他翻出單若嫻的手機號碼撥了,可也一樣,通了,卻沒人接。


    今晚真是出了鬼了。楊興宇額角上汗光閃閃。沒有別的辦法,隻有再去一間間找。大部分房間裏還算文明,顧客們都不是斯文地坐在那裏,就是投入地唱歌跳舞。大約有三分之一的包房裏有不堪入目的景像。凡是這種包房,他推門進去,都會引起一陣小小的騷動,或者引發一些不滿的反映。


    他不知道在打開第幾間包房的時候,遇到了一個黑道人物。他推門進去,剛把頭伸進去看,就見裏麵幽暗的燈光下,模糊地顯示出一派*景像,連忙退了出去。


    可坐在門邊那個身材高大的男人,猛地放下坐在他身上的小姐,追出來,氣勢洶洶地說:“喂,喂,你慢點走,你找誰?”


    楊興宇有些緊張地站住說:“我找一個女孩。”


    “你是誰?”那個平頂頭男人瞪著一雙牛眼說,“你憑什麽私自開我們的門?你有公安機關的搜查證嗎?”


    楊興宇愣了一下,才打招呼說:“不好意思,我有急事,要緊找到她。”


    “什麽急事?”平頂頭迫近他說,“你已經看到了我們的隱私,你不能就這麽走。你是不是婚外情偵探公司的?你要賠我們的隱私被窺費。”


    楊興宇知道自己遇到了黑道,他想尋釁鬧事敲詐他。好漢不吃眼前虧,他明白自己孤身一人,根本不是他們的對手,而且找人要緊,不能耽擱,就陪著笑臉說:“這位大哥,我是從下麵一個縣裏趕來找人的,我一個親戚出了車禍,在醫院裏搶救,急於找人借錢,對不起了。”


    這樣一說,黑道也愣住了。趁他發愣的空隙,他連忙轉身走開。徑直往另一條過道走去。他怕黑道醒悟過來,叫出裏麵的同夥追過來繼續尋釁鬧事,就一口氣往前急走,一直走到過道的最裏邊,才停下來,心有餘悸地想,侯曉穎難道已經遭到了色狠和黑道的侵害?


    他又分別給侯曉穎和單若嫻打電話,還是沒人接,就隻好從那一頭開始繼續尋找。此時,他心裏的焦急多於害怕,找人的急切心情比自己的安全意識還要強烈,他不顧一切地去打開包房門,又一間間尋找起來。


    不知打到第幾間的時候,裏麵出現了異常聲音。跟其它包房一樣,他先是扭鎖推門,然後把頭伸出去門去看,看不清裏麵人的麵孔,他才說輕聲呼喊:“侯曉穎——”


    一般的包房裏都不會有異常反映,這個包房裏卻不一樣。他一喊,裏邊的一個沙發角落裏發出一陣驚動,傳來一個女人如夢似醉的驚訝聲。


    楊興宇警覺起來,迅速走進去細看。這一看不要緊,他大吃一驚。一幅他無法相信的畫麵出現在他的眼簾中。單若嫻頭發散發神情癡迷地坐在劉副總的身邊,目瞪口呆地看著他,像見了鬼一樣驚駭。而侯曉穎則半躺在茅董的懷抱裏,好像睡著了一般,胸前兩座小山高聳著,襯衫上麵的的一粒趙扣被解開,裸露出的半截乳溝閃著晃眼的白光。她的頭靠在茅總的胸膛上,嘴巴半開著,嘴唇幽紅幹裂,身子在微微顫抖。


    楊興宇震驚了,呆在那裏,一時沒有反映過來。也把在路上早已想好的應付這個場合的話,也就是既不得罪對方而影響承接這個項目,又能成功解救侯曉穎於狼窩的話給忘了。


    “楊興宇,你,也來了?”單若嫻嚇得聲音都走了調,驚慌失措地說,“你是,怎麽,知道,這個地方的……”


    楊興宇這才醒悟過來,但他第一個反映就是迅速解救侯曉穎,而不是說那種話。於是,他立刻走到侯曉穎麵前,大聲說:“侯曉穎,你,怎麽啦?”


    正沉浸在那種之中的其它五個人都嚇了一跳,呆在那裏一動不動。隻有侯曉穎還像做夢一樣,說著夢囈一般的話:“是誰,叫我呀,我,我好,難過,嗯,啊……”


    楊興宇知道她喝醉了,衝單若嫻喊:“她怎麽喝成這樣啊?還不快扶她回去?這,這像什麽樣子?啊?”


    單若嫻從驚恐狀態中反映過來,連忙站起來整了整衣衫,理了理散亂的頭發,萬分難堪地去茅董的懷中扶侯曉穎。


    楊興宇這才想起應該把他突然出現在這裏的原因,用寇冕堂皇的話說出來,否則,真影響這個項目的承接,那他責任可就大了,後果也相當嚴重。所以,他趁單若嫻去扶侯曉穎的間隙,轉身對難堪而又生氣地坐在那裏的茅董說:“茅董,這段時間,我開發了一個新的報警係統軟件,既便宜實惠,又先進實用,就趕過來,想給你們解釋一下。我不是吹牛,這個軟件,目前在我們國內還沒有。所以,要是你們相信我們,把這個項目交給我們做,我們保證……”


    可沒想到這時,愣在一旁的吳總突然發話了:“喂,你是誰呀?什麽軟件不軟件的,有個屁用?有用的是如何讓茅董他們開心和滿意?你是從哪裏殺出的程咬金,啊?你知道這樣多管閑事的後果嗎?你這個愣頭青,見麵世麵沒有?啊?”


    他見茅董和劉副總都尷尬地呆在那裏,一句話都說不出,就更加凶悍地叫道:“喂,我說你到底想怎麽樣?啊?你憑什麽這樣私闖人家的包房?單科長,你把小侯扶到上麵的房間裏去,我讓這個不識相的家夥滾出去。”


    說著,一步衝到楊興宇麵前,指著他鼻子說:“你給我識相點,立刻離開這裏。否則,我馬上讓你臉上開花,你相不信?”


    原來,這個姓茅的混蛋,為了誘獵侯曉穎,不僅用酒灌醉她,還請了黑道保鏢。楊興宇把這個吳總當成了茅董的保鏢,心裏有點害怕。但這時他義憤填膺,一股熱血直衝頭頂,就毫不示弱地指著吳總,聲音比他還要響亮地怒吼:“你別太囂張,我告訴你,我是侯曉穎的領導,我既是來向茅董解釋新軟件的,又怕侯曉穎她們酒量不好,喝醉,出什麽事,才趕過來的。”


    話沒說完,吳總就照準他的俊臉,呼地打來一拳:“你找死,敢於到省城來撒野。”


    說時遲,那時快。楊興宇靈活地將頭一偏,閃過這一拳。同時發力,猛地朝吳總的當胸用勁一推,吳總被他推得連連後退,紮腳不住,四腳朝天地跌坐在沙發上。


    “好好,你厲害。”吳總狼狽不堪地掙紮著站起來,掏出手機,一邊翻著號碼一邊說,“你小子等著,不要走。我叫你豎著進來,橫著出去。”


    楊興宇知道他要叫打手了,連忙退到門外,衝過道那邊的一個保安喊:“快來,這裏要打人。”


    那個保安馬上奔過來。茅董見事態要擴大,連忙站起來,給那個保安打著招呼說:“不是打架,隻是一點小小的誤會,沒事。”


    又衝卡興宇說:“楊科長,你誤會了,小侯多喝了一點酒,才倒在我懷裏的。”然後不無尷尬地回頭對單若嫻說,“快扶她回去吧,她已經醉得很厲害了。”


    楊興宇進去找到侯曉穎的包,幫單若嫻將爛醉如泥的侯曉穎攙扶出去。茅董他們沒臉跟出來。他們乘電梯下去,把侯曉穎抱進一輛出租車,打的回自己的房間。


    把侯曉穎抱躺在床上,楊興宇看著她醉得不省人事的樣子,十分心疼。他氣呼呼地責怪單若嫻:“怎麽會醉成這個樣子?你們都在幹什麽哪?真是丟臉!”


    單若嫻很清醒,所以感覺非常難堪:“我們,也沒有什麽,隻是,唉。我也沒發覺,她怎麽,喝這麽多酒?”正說著,侯曉穎難過地呻吟起來,然後猛地昂起頭,往床邊一偏,“哦”地張大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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