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元均瞬間不動了,渾身僵硬。


    天空暗了,世界變了,心冷了。


    殘酷的真相。


    曾元均聽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一切都是個局。


    富人家的遊戲,自己卻沒沒頭沒腦的撞了進去。


    什麽感恩,什麽愛情都是帶有目的和功利的。


    曾元均從大樹的背後走了出來,呆呆地坐著。


    他的胃很難受,本來就喝了半瓶二鍋頭,現在又聽到了這些五雷轟頂的真相,整個胃猶如翻江倒海一般,趴在大石塊旁邊不停地嘔吐起來。


    嘔吐完畢,曾元均一個人卷縮在枯黃的草叢中。


    低沉的悲傷和深秋的涼風一陣陣從他麻木的臉上刮過。


    幾片枯萎的黃葉晃悠著掉落在他的臉上。


    “元均,元均。”呂一傾喊著曾元均的名字。


    “這個人,會跑到哪裏傾了呢?”呂一傾一邊嘀咕著,一邊走。


    陳思弦一離開,她就跑到順風長廊去找曾元均,那是他們見麵固定的地方。沒找著人,她就順著荷塘一路找,一路喊。


    她知道曾元均生氣了,而且很生氣。


    “元均.....”呂一傾看見了卷縮成團的曾元均在躺在枯黃的草叢中一動不動。


    “元均。”呂一傾急忙走過去把曾元均緊緊的抱著。


    呂一傾撫摸著曾元均發涼的手,著急地喊”元均,你快起來,地麵這麽涼,你會凍著的。“


    ”元均,你怎麽了,你快說話,不要嚇我。“呂一傾急的眼淚噗噗直下。


    ”請二小姐不要管我。“曾元均推開呂一傾的手。


    ”元均你喝酒了?“呂一傾捉住曾元均的手不讓他推開。


    ”怎麽?就許二小姐坐著陳公子的汽車,陪著他對飲,就不許我一個人自己喝酒?“曾元均賭氣地問。


    ”元均,你不要這樣,我看見你這副模樣,我好難過。“呂一傾搖晃著曾元均。


    ”二小姐也會心痛我嗎?“


    曾元均笑了,眼神空洞。


    窮人家的孩子和富家小姐的愛情怎麽會在同一個等級,自己幼稚罷了。


    一直相信什麽天長地久


    一直相信什麽海枯石爛


    到頭來不過是自己一個人在海底爛,石堆枯罷了。


    ”元均,你一定要相信我,事情不是你認為的那樣。“呂一傾雙手捧著曾元均的臉。


    ”我本來就不那麽認為,但是現在一切都是事實擺在了我眼前,你還要我怎樣認為?“


    ”要我相信你?“


    哈哈哈


    “我相信二小姐一直很愛我,然後二小姐就可以繼續利用我,然後你們一家人聯合起來恩威並用,讓我繼續感恩戴德。”


    “是嗎?\''


    曾元均坐了起來,鄙視著呂一傾。


    “元均,我和我爹從來沒有想過要利用你,我愛你是真心的。”呂一傾肝腸寸斷。


    “二小姐,你真是美啊,難怪可以做這麽多交易。”曾元均眸子冷了起來。


    “隻是不知道在吻我的時候,是不是也和陳思弦同一個味道。”


    “元均,如果你不相信我,我們可以找爹去問個清楚。”


    呂一傾看著曾元均對自己的誤會,急的不知道怎麽解釋了。


    “不用了,呂家二小姐,你爹早已和我達成交易。”


    ”我去集訓,你就是我的未婚妻。“


    曾元均想到剛才聽到的一幕一幕,對呂誌辛的感恩戴德蕩然無存。


    “現在,你跟我走。”


    “你要我去哪裏?”


    “你來了就知道。”


    曾元均拉拉扯扯的把呂一傾拉到了他的住所。


    一個樸實卻是收拾的整齊簡潔的房間。


    小時候呂一傾經常來玩,長大了就沒來過。


    “元均,這不是你的住所嗎?”


    “對啊!這個就是我住的地方,你看清楚了,你爹會那麽好心同意你嫁給我這麽貧寒的人家,說白了這個簡陋的窩還是你裕魯山莊贈與的,不然我就會流落街頭,乞丐一個。”


    曾元均心底最卑微的情緒咆哮而出。


    “元均,你喝醉了,你明明知道我從來沒有這種看法。”


    “你沒有?”


    “你一再而,再而三的接受陳思弦的金銀珠寶,還讓坐著他的汽車回裕魯山莊,你愛慕虛榮,你和你大姐有什麽區別?”


    “現在黃司令征兵令了,你們裕魯山莊各個貪生怕死,你爹為了不讓呂海漠和呂海橋去集訓,就拿你來和我做交易。他說等我從來軍隊回來就可以和你成親,你聽到了嗎?這就是你的爹。”


    “如果戰爭爆發,我死於戰場,和你成親的就是陳思弦。”


    曾元均眼睛發紅,鄙視著呂一傾。


    “胡說,我爹不是這樣的人,是你誤會他了。”呂一傾生氣。


    “我誤會他?就像我誤會你拿陳思弦的金子和翡翠一樣是嗎?”


    “我誤會你了嗎?”曾元均猛力搖著呂一傾的手,仰天狂嗥。


    “元均,你不要這樣,我害怕。”呂一傾看見曾元均扭曲的麵容害怕的哭泣起來。


    “你害怕了嗎?”曾元均說著又笑起來。


    害怕?他們呂氏一族才是真正的讓人害怕。


    設計了別人,還讓別人感恩戴德。


    就是殺你,還會讓你去幫找殺手。


    嗬嗬嗬,誰才是最恐怕的人。


    “元均,你冷靜一下,我猜你真的誤會我爹了。”呂一傾不相信她慈愛的爹會是曾元均口裏說的這樣。


    “誤會?那天你姐不是親口告訴你,說你爹同意我們成親了嗎?”


    “你爹不是在裕魯山莊門口宣布了我是他的未來女婿嗎?“


    “你這麽快就忘記了嗎?是不是一直在想著陳思弦家的翡翠。”


    “你說!”曾元均怒氣迭起,不斷搖晃呂一傾。


    貧窮是他心靈深處的黑暗,被社會扭曲的麵目全非。


    “我沒有。”呂一傾搖頭。


    “有沒有?”曾元均捏著呂一傾的手深深地陷了進去。


    “元均,你要捏斷我的手了。”呂一傾痛的臉上程紫色。


    呼啦!一聲,曾元均鬆開了呂一傾的手,隨手一帶,呂一傾撲倒在木板床上。呂一傾忍住疼痛,眼淚噗噠噗噠的掉。


    “元均,---你今天累了,你快去吃些東西,好好休息,明天一早就會沒什麽事了。”


    “我---”一陣疼痛侵蝕呂一傾左腳,她喘了一口氣才說“我要回去了。”


    “想回去?”


    哈哈哈


    “你爹已經把你許配給我了,條件是要我頂替你的哥哥們去做替死鬼。”


    “你爹說,要我從軍隊回來才可以成親,他太聰明了,然而他卻不知道他的女人兒陪我睡了那麽久。”


    哈哈哈


    曾遠均大笑不止。


    傷心過度是哭不出來的,你相信嗎?


    “元均,你是在嘲笑我嗎?”呂一傾被刺到了自尊。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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