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均,你放開我。”呂一傾被陳思弦似笑非笑的眼神掠過,尷尬不已。


    雖然她和曾元均已是夫妻之實,但被一個外人知道,總是渾身不自在,何況現在曾元均就在陳思弦的麵前抱著自己。


    在外人的麵前親熱的擁抱著,等於赤裸裸。


    “沒事,一傾小姐如果願意被曾元均抱著,那麽我也願意看著。”陳思弦換了笑眯眯的眼神看著呂一傾。


    陳思弦這樣一說,呂一傾越發不自在,拚命掙紮著要脫離曾元均的環抱。


    臉上羞紅到了脖子裏麵去。


    呂一傾的掙紮在曾元均的眼裏,自然是不同。


    你剛才還和陳思弦在那邊摟摟抱抱的,現在不敢在陳思弦的麵前證明我們我關係了嗎?我才幾天不在書院,你就和他關係匪淺了。


    本來他還牢牢的鉗住呂一傾,心一想,受傷了。


    鬆開了呂一傾。


    臉上迅速地暗淡下去。


    變化微妙,極速。


    陳思弦銳利地捕捉到了曾元均臉上的變化。


    狂喜。


    燈塔已在前方。


    照亮明天。


    “曾元均同學,咱們來日方長,別說一傾小姐是你的未婚妻,就是已是你過門的夫人,我陳思弦也不會放棄。”陳思弦斬釘截鐵。


    咬定青山不放鬆。


    寂靜。


    無聲。


    氣氛凝固。


    曾元均的拳頭已經握起。


    呂一傾大驚,深深地倒吸了一口涼氣,瞪圓了眼睛,長長的睫毛統一朝外翻動著。


    好可怕的場麵。


    而她----


    她什麽時候成了兩個男人之間的空中繡球,搶來搶去的?


    誰知道?


    誰知道?


    呂一傾臉上的驚異,更讓曾元均受傷。


    你說過這輩子隻愛我一個人,現在因為陳思弦在,你就要和我保持距離,連抱著也要撇清關係。


    你是喜歡上了陳家的金子?還是翡翠?


    這些我曾元均統統沒有。


    你到底有沒有再愛著我,為什麽一次次的接受陳思弦,關係越來越密切。


    你說過的話都忘記了嗎?


    愛我一生一世。


    三生石上一滴淚,隻為我流。


    而如今,你卻在我的麵前,和另外一名男子,如此深情的摟摟抱抱,你的心,你的心究竟有沒有認真的對待我?富家子女的愛情都是一錢不值的嗎?


    曾元均內心那顆自卑又跑了出來,一刀一刀地割著他。


    鮮血正淋淋。


    陳思弦亦步步逼近。


    一副誌在必得的表情。


    呂一傾臉上的驚異,是因為陳思弦,她一直和陳思弦強調著,她愛曾元均,本以為他會懂,沒想到他剛才說得如此斬釘截鐵,所以吃驚。


    她是屬於曾元均的,她從來沒有改變過內心。


    但是在曾元均的眼裏和心裏的理解,卻是走了樣兒。


    “一傾是我未過門的妻子。“曾元均掙紮著說,內心的強大已被攻擊的七零八落。


    陳思弦看見了曾元均內心的突破口。


    “曾元均同學,你自己也知道,一傾隻是你未過門的妻子,未過門三個字,你請給我記住了。”


    “在這個時代,沒點家財和背景,你怎麽去愛一個女子?”天天說,我愛你,就可以不餓肚子嗎?”


    “風餐露宿,臥居柴門,就是你的愛嗎?”陳思弦高傲地斜視著曾元均,等曾元均的自尊被擊落到地上,才又開口說道:


    “我本不想打擊你,但是你這麽自以為是,我覺得有必要提醒一下你,如果不是裕魯山莊在撐著你,你什麽也不是。”


    “別以為貼著裕魯山莊的金水,自己就是鳳凰了。”


    陳思弦一番話狠狠地撕裂了曾元均。


    人人都認為他曾元均不惜手段高攀裕魯山莊來獲得榮華富貴。


    冷言冷語,甚至是白眼。


    他知道,但是他假裝不知道。


    現在陳思弦照頭劈臉的說了過來。


    羞辱


    屈憤


    曾元均全身都冷冰。


    陳思弦又走近了幾步,仰著鄙視的眼睛。


    砰!


    曾元均右腳揮起一記剛剛在軍營學習低位腿法。


    快,狠,準地踢在了陳思弦右腳膝關節上。


    軍營格鬥術中,低位膝關節攻擊是一招製敵的上乘戰術。


    曾元均學以致用。


    用在了陳思弦的膝關節。


    “哎呀呀!”陳思弦立即抱著右腿滿地滾動起來。


    嚎叫連連。


    “元均,你....”呂一傾大驚失色,急忙跑過去看著滿地打滾的陳思弦,連連問“陳公子,你的腿怎麽樣了?”


    陳思弦的臉痛的漲成了豬肝色。


    一邊抱著他的右腿,一邊哀嚎叫著說“一傾小姐,我的腿,我的腿!”


    “啊啊啊!“


    “陳公子,你慢慢把腳伸直,讓我看看。”呂一傾看見陳思弦頃刻汗珠滲透了滿麵,臉色極度痛苦,緊張的不知道如何是好。


    一邊蹲了下去,一邊伸手去拉陳思弦。


    曾元均冷冷地望著打滾的陳思弦,又看著蹲下去的呂一傾,心中的冷厲慢慢縮緊。


    他的右腳出的力度隻有5成,要是十成踢了出去,怕他陳思弦的右腿早就廢了,還能說的出來話?五成的力度不至於讓痛的他滿地打滾。


    在一傾的麵前裝吧,博取同情。


    呂一傾就這麽緊張陳思弦?剛才陳思弦在對他揮著語言的刺刀,她怎麽就沒有同情他。


    現在他才輕輕的踢了一腳陳思弦,她就心痛。


    她在為陳思弦緊張。


    她在為陳思弦心痛。


    難道一傾也認為陳思弦的說法是正確的?


    曾元均冷冷地噙眼睛,看著蹲下去的呂一傾。


    呂一傾可不是這樣認為的,陳思弦是裕魯山莊的客人,現在曾元均把人給打了,還踢的人家倒地不起。


    她如何對得起陳思弦。


    他好心好意的用汽車送自己回家,雖然是過度熱情的來了,但總歸是客人,結果是挨了一頓腳踢。


    “一傾小姐,我的膝蓋好痛。”


    陳思弦在呂一傾的扶托之下,慢慢地把腳伸直,痛的嗷嗷直叫。


    “陳公子,我扶著你,你看看能不能站的起來。”呂一傾伸出纖纖玉手,拉住陳思弦右手。


    陳思弦頓感疼痛消除了幾分,用力錘拉著呂一傾,踉踉蹌蹌的站了起來。


    有這麽痛?曾元均冷冷的眸子降霜。


    五成的力度,會倒地不起?


    “撲啦!”一聲,曾元均用力拉開了呂一傾的手。


    陳思弦失去了重心,受傷的右膝蓋很明顯的支撐不住,“噗通!”一聲,跌坐在地上。


    “曾元均!”呂一傾看著跌落地麵的陳思弦痛的眼淚直飛,情急之下朝曾元均大吼一聲,眼睛滿是責備。


    呂一傾為了陳思弦第一次責怪了曾元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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