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傾小姐,給你。”陳思弦拿著那塊從他爹手裏摳來的帝王綠遞給呂一傾。


    綠得正濃,翠的正豔,幹淨,晶瑩剔透,形狀美觀的一塊翡翠呈現在呂一傾的眼前。


    “好美。”呂一傾看見也是情不自禁的讚歎一聲。


    “一傾小姐,你喜歡就好。”陳思弦看著呂一傾眼睛透露出的喜歡,傻乎乎的跟著笑。


    “隻是,這塊翡翠價值菲淺吧。”呂一傾雖然不懂玉石和金子之類評估,但是看著塊綠中泛出藍色調,沒任何偏色,仔細再看,就會感覺到它綠的流油,綠到那色綠就快滴出來一樣。給人以高貴之美感。再不懂玉與石,心中自然也是感覺到它的與眾不同。


    “一傾小姐,這塊是很普通的翡翠,我家滿滿幾綢子包裹著的全是這種普通的翡翠。”陳思弦怕呂一傾知道真正的價值不肯接受,忙一個勁地說。


    喜愛一個人,就會失去理智,甚至會不惜一切去討好她。


    誰懂


    愛過的人懂。


    陳思弦就是這個正在愛著的人。


    他甚至很害怕連討好呂一傾的資格度沒有。


    一個人守候,一個人相望,是他自己的選擇。


    無怨亦無悔。


    “一傾小姐,你拿回去給你姐交差就行,不就一塊石頭嗎?我家幾礦洞。”陳思弦說的滿不在乎的,說完還嘿嘿的搓搓手來掩飾----掩飾他滿不在乎的背後那種美麗的蒼涼。


    看來無法自拔的不僅僅是牙齒,還有一場季風潮濕的單戀。


    要是陳學府知道陳思弦拿著他的帝王綠隻是討好呂要傾的姐,不知道還會不會教他的兒子點指愛情山河。


    “一傾小姐不會告訴我,你家幾大箱子這種石頭吧。”陳思弦聳聳肩。


    “哪裏。”陳公子開玩笑了,我是連見都沒見過。”


    “古董書畫我家不少,就是石頭不多。”呂一傾笑著解釋。


    “我還以為人家不稀罕耶。”陳思弦鬆的口氣,輕描淡寫。


    一塊價值連城的帝王綠生硬硬的說成普通的翡翠石,任是誰都無法淡定,但是陳思弦卻是深眸如水,笑容燦爛在心田。


    他知道自己在錯,錯到他自己不想回頭。


    愛是錯,不愛是痛,哪個答案他都不想要。


    喜歡你


    喜歡你


    讓我為你付出吧,付出到我一無所有。


    他希望一傾欠他的,欠的越多越好,最好欠到還不清。


    為愛癡狂的年紀總會有癡狂的想法。


    “那我就謝謝陳公子了。”呂有傾說罷伸出手接過那塊帝王綠。


    一塊普通的翡翠比塊金子還便宜一點,所以呂一傾毫無思想負擔地接受。


    “不用謝我,為一傾小姐做點事情,是我最開心的。”陳思弦開懷大笑。


    “一傾小姐以後如有需要,隻管找我就是。”


    “我能做到的,都會為一傾小姐做。'


    “謝謝你,我已經麻煩你好多次了。”


    “你麻煩我,是我的福氣。”


    “謝。”


    “一傾小姐,我很少見你佩戴首飾。”


    “我不太喜歡。”


    “嗯,你不戴任何首飾也很漂亮。”


    陳思弦有一搭沒一搭地找呂一傾搭訕,時間也過得飛快。


    一個早上的自學習就這樣流逝了。


    不過沒賀先生的書館就這樣,各個三五個聚成團在大談闊論,誰去看書呢。


    “一傾,你們在幹嘛?聊得那麽熱乎。”黃笑花從後麵走過來。


    “我們再聊些日常生活。”陳思弦朝黃笑花微笑,臉堆成一團肉。


    “聊日常生活?你們還是地球人嗎?”黃笑花驚詫地張開嘴巴。


    “黃笑花同學,我們不聊日常生活,難道聊風花雪月嗎?”陳思弦撇嘴抗議。


    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不是她黃笑花說的嗎?


    “還風花雪月?你們是活在月球嗎?還有心思風花雪月?”黃笑花大喊。


    “怎麽了?笑花。”呂一傾一門心思放在怎麽討好大姐呂一枚的身上,她知道書館的人多數集中在討論著什麽政治形勢,但是沒細聽。


    陳思弦一個早上都在集中關注呂一傾的一舉一動,一傾朝他笑,他就興奮不己,呂一傾沉默他就跟著無語,哪有心思傾聽書館在討論什麽。


    “哎呀,你們兩個,我真是服了你們,你們一個早上都在卿卿我我,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大事。”黃笑花直跺腳。


    “發生了什麽大事?”呂一傾望著黃笑花追問。


    “你們沒看,一個早上都沒先生來授課嗎?”黃笑花本來是想過來問呂一傾有什麽想法的,沒想到呂一傾隻顧和陳大公子卿卿我我,壓根就不關注這個事兒,她都要氣炸了,正想罵兩句,又看見呂一傾無辜的清純,想想把話吞了回去。


    “大家都活在水深火熱了,就你陳思弦和呂一傾在月球中風花雪月。”黃笑花不罵人,但也沒好聲氣


    “是沒授課,我知道啊,剛才博先生不是來傳話說,讓我們一個早上都在習課嗎?之前也有過這種情況,不奇怪啊。”呂一傾反過來吃驚。


    “你們,你們真是的....”黃笑花氣的說不出話來。


    “笑花,你別急,慢慢說。”呂一傾拉黃笑花坐到自己旁邊的一個空椅子上,她抬眼看看整個書館,好些人集中在一起,形色嚴峻地討論著什麽。


    “我聽說,綠洲書院的所有先生都集中去找梅市長去了,現在正在市長辦公室集中請願。”


    “請願?請什麽願?”陳思弦不解。


    “哎呀,你個陳思弦同學,你真是商女不知亡國恨。”黃笑花找到一句詩就套了上去責怪陳思弦,不管對與錯。


    “你才是商女,我是商男好嗎?”陳思弦反抗。


    “好了,我現在不想跟你爭論什麽商女與商男的界限,你給我好好聽住,如果聽不到你就一定是商女。”黃笑花臉色嚴峻,語調嚴厲。


    “自從“九一八”事變以後,我們的東三省就開始徹頭徹尾的淪落在rb人的手中,一直來大家都認為rb人隻是要東三省而已,所有大家都麻木不仁,各自顧自己,甚至劃地為圈,獨活。”


    “一直以來,蔣委員長也是和大家打哈哈,他是采取可戰而不戰的策略,讓我大民國民不聊生,他倒是悠然自得的看著熱鬧那。”


    “九一八”事變就是rb人蓄意製造的一場侵華戰爭,是rb帝國主義侵華的開端,很快就會南下,現在早已蠢蠢欲動。之前國民看不透,現在都看清楚了rb人的真麵目。”


    “今天所有先生不來授課就是去市長那裏請願,請願民國大軍趕走rb人,還我山河。”


    “韓於莉和柳月朗去別的書館聯係其他人了,就你們還在這裏打情罵俏的,真是氣死我了。”黃笑花說的義憤填膺。


    呂一傾扭頭一看,韓於莉和柳月朗真的不在書館了,位子空空如也。


    “她們讓我來問問你,你願意支持先生們的請願嗎?”


    “當然支持。”呂一傾回答的幹脆利落。


    “隻要是一傾小姐支持,我也是毫無條件的支持。”陳思弦目光眷戀地望著呂一傾。


    “好,我們需要陳公子和你的那些貴族和氏派係的支持。”黃笑花感激。


    “需要我做什麽,你們隻管說,呂一傾小姐去哪裏,我就去哪裏。”陳思弦目光明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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