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父精神上遭受到巨大的衝擊,胸口的怒火四處亂竄,腦袋好像炸裂了一般,蝕骨的疼痛席卷全身,他單手捂住胸口,表情痛苦,額頭上冒出大顆大顆的汗珠,一陣天旋地轉之後,原本被他緊緊攥住的手機帶著沉重的聲響掉落到地上,他再次暈厥過去,李母動作敏捷的及時扶住了他,麵對眼前糟糕的情況,李母並沒有大喊大叫,她反應比較沉著,對著愣在原地的留學生喊道:“趕快叫護士來。”


    留學生聽到李母的指示之後,撒腿就跑,一邊跑一邊喊:“……護士……護士……”


    李母用力扶住李父的身體,冷靜的觀察他的情況。


    李父麵如死灰,嘴唇更是發紫,情況明顯比上次嚴重很多,李母的一顆心抽緊再抽緊,她顫抖的用手試了一下李父的呼吸,雖然微弱,但至少還有,李母安慰自己,隻要有呼吸,一切都還有希望……


    很快,幾個護士推著擔架飛馳過來,她們小心翼翼的把李父平放在推車上麵,然後爭分奪秒的把李父送進了搶救室。


    醫生檢查完李父的身體之後,對一旁的李母說:“李先生因為怒火而導致血壓升高,引發了腦內出血,時間緊迫,必須立即手續……”


    李母沒有任何考慮的時間,不得不在手術單上簽字,用力寫完名字的最後一劃時,她頓感雙腿發軟,隨即就站不穩了,整個人搖搖晃晃,幸得一旁的醫護人員眼尖,手快的把她攙扶到一旁的凳子上。


    盡管李母一再對醫護人員說自己沒事沒事,但醫護人員為了謹慎起見,還是覺得李母有檢查的必要,如果沒事最好,如果有事也能及時得到治療。


    李母知道醫護人員們的心思,這個時候,她一心係在李父身上,沒有多餘的精力和醫護人員周旋,也就隨他們去了。


    一翻簡單的診斷之後,醫護人員確定李母並沒有什麽大礙,她隻是因為緊張而導致血脈不暢,從而引發了暈眩症狀而已,她隻需要休息一會,便可以緩解過來。


    而此刻,李母哪裏還有心思去顧忌自己的身體?她生怕手術室裏的李父有個三長兩短,想到這裏,李母不禁一個寒顫,提心吊膽的靠在椅背上,她越想越不安,顫抖的掏出手機,給兒子李陌打電話,連續打了兩次,李陌還是不接,她不得已發信息告之:父親病重,望及時趕回意大利。


    李母收起手機,放回包裏之後又再次拿了出來,她盯著剛才發出的信息看,突然意識到這樣做是徒勞,畢竟上次已經這麽做過一次,也不見兒子回到意大利。


    思忖半天之後,李母突然想起了白月菲,她坐直身體,忐忑的眼神忽地明亮,她意外發現白月菲和兒子之間的端倪,她覺得有些詭異:兒子和白月菲都在國內!!她循著這個信息繼續抽絲剝繭。


    李陌畢竟是從李母身上掉下來的肉,李母太了解不過自己的兒子了!兒子看白月菲時候的眼神,為白月菲做的一切事情,無一不再表明他對白月菲的深情!李母雖然不知兒子為何突然拒婚白月菲,但她可以從兒子日常生活的細節裏確定兒子一定是深愛著白月菲的……所以兩個人都在國內應該不隻是巧合……


    會不會兩人之間是保持著聯絡的?


    如果有聯係,正好可以幫她轉告李父的情況,兒子一直不相信她說的話,那麽白月菲的話語他總該信了吧?


    所以李母給白月菲打了這麽一通電話,可誰知一張口,李母便突然改變想法,突然想要白月菲知道她和李陌離開之後李父的情況,似乎隻有這樣不停的說話,那種在手術中恐懼高懸的情緒才會稍稍平靜一些。


    聽完李母的講述之後,白月菲的心揪緊,在心裏默默祈禱李父手術順利。


    她深吸一口氣,手指不由得握緊手機,真心誠意的道歉:“阿姨,對不起。”這一切都是她造成的,如果當初她不那麽自私的離開李陌,李父現在也不至於被推進手術室。


    “孩子,你別這麽說,是我們李家有負於你,你並沒有錯。”李母頓了一下,說明打電話的初衷,解釋完之後,她始終覺得不妥,又補充道:“孩子,阿姨不是故意要跟你說這麽多的,希望你不要誤會,阿姨也沒有責怪你的意思,更不是要給你增加壓力。”


    “阿姨,我知道,放心,我不會多想。”白月菲說,完全理解李母為什麽跟她講這些,她思忖片刻,說:“阿姨,李陌是有聯係過我。”即使到了這種緊要關頭,白月菲還是不敢輕易暴露李陌的行蹤,隻好欺騙李母道:“但沒告訴我住哪裏。”


    李母信了白月菲的話語,說:“解鈴還須係鈴人,你幫阿姨聯係聯係他,告訴他父親的情況,她不信阿姨,總會信你了吧?”


    “好。”白月菲答應,覺得自己也有義務對病倒的李父負責,她問:“阿姨,叔叔手術的結果你可以用短信通知我一下嗎?”


    “好。”


    ……


    掛完電話之後,白月菲胸口發悶,透不過氣,腦海中更是一片空白,她失神了好幾分鍾,才緩慢的回過神來,她咬著嘴唇調出李陌的號碼,手指旋在撥打鍵上,打還是不打呢?思來想去,白月菲呼出一口氣,嘴唇上印著淡淡的牙印,猶豫不定的她收起手機,她已經做出決定,暫時不會通知李陌關於他父親正在手術的事情,她怕他因此煎熬和擔心,畢竟手術過程是最最折磨人的,她不要那麽善良那麽開朗的他受到煉獄一般的折磨,最終,白月菲決定等到手術結束後再聯係李陌。


    決定已做,白月菲閉上眼睛,想要自己平靜下來,半分鍾之後,突然想起江桐還在等自己,白月菲猛地睜開眼睛,以最快的速度更換衣服。


    她生怕讓江桐久等!畢竟和江桐之間的關係好不容易回暖!可不能讓他因為久等而不悅,白月菲神速換好衣服,對著鏡子擠出一個笑容,原本深暗的目光變得向星芒一般閃著華光,然後,她匆忙的走向婚宴區。


    江桐端著紅酒杯正和白爸爸聊得歡快,看見白月菲走過來之後,主動走上去,牽她的手。


    發現她的手裏握著什麽東西,他攤開她的掌心一看,問:“怎麽帶手機過來了?”


    白月菲吞吞吐吐:“……呃……那個……我不小心就帶過來了……”


    江桐的套裝和白爸爸的西裝都是沒有口袋的,白月菲又穿著裙子,在這種場合下握著手機始終不便,於是他招手叫來就近的侍者,說:“把手機放到我車上去。”


    侍者雙手接過手機,轉身朝江桐的車子走去,在這個過程裏,白月菲始終沒有說一句話,她在思考腦出血手術的大概時間,那樣的大手術應該是要做很久的吧?白月菲想反正也沒有那麽快得到李母的回複,既然江桐不想讓她這時候隨身攜帶手機,那麽就按他所說的做吧!


    白月菲微笑著看向手握紅酒杯的爸爸,又看了看江桐,問:“你們都喝酒了?”


    兩人不約而同的點頭。


    白月菲因為心裏有事,突然也想要喝一點小酒,她說:“我也要喝。”


    江桐皺眉,還記得大一時,她在酒店裏喝紅酒喝得酩酊大醉,他領教過她的酒量,毫不留情的拒絕道:“不行。”


    白爸爸看著恩愛的兩個人,笑容滿麵的抬起手腕,喝了一口杯中的紅酒。


    白月菲討價還價:“就一杯好不好?”


    江桐殺伐決斷的搖頭。


    白月菲可憐巴巴的嘟囔:“你和爸爸都有喝,就我沒喝,不公平,今天可是我們大婚之日啊!你怎麽可以這樣對我?”


    她撒嬌的埋怨口吻影響了江桐的決定,他終究還是妥協:“好吧,就一杯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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