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早晨,我們去找警長見到的那戶漁民聊了聊,問了一下他們還記不記得兩年前林靈父母在環形島上都做過些什麽。漁民回憶了一下,但也沒能說出個一二三來,最後隻告訴我,他倆拿著幾個跟我們手裏拿的相同的三腳架儀器去了環形島,但具體做過什麽他們也說不清楚了,因為送到島上他們就回去了,也沒去接林靈的父母。


    有了這些線索感覺已經足夠了,我們最後隻是確認了一下環形島的地點,然後便自己開車從結冰的湖麵上直奔目標地點。


    剛剛下過的那場大雪也覆蓋到了呼倫湖,整個湖麵都是雪,根本看不出哪裏是湖,哪裏是岸。不過根據地圖,我們還是可以很輕鬆地找到環形島的大概位置,但接下來該怎麽辦,我們就一無所知了。


    根據漁民所說,林靈的父母是帶著三腳架儀器來到環形島的,所以我們也把四個三腳架儀器都被我們放到了冰麵上,還試著把陽光通過菱形水晶匯聚成一束。但我們能想到的也就到此為止了,至於怎麽讓這些光束發揮作用,我們隻能漫無頭緒地胡亂嚐試。


    我們拿著光束投射的儀器在冰麵上到處走、到處試,結果也是白白折騰了一上午,卻根本沒有發現。


    林靈想起了我之前算過的那一卦,卦上說隻有我倆分開才能找到她父母,於是林靈決定和我分頭行動,下午的時候我倆誰都別見誰,各找各的,這樣或許就能有新的發現了。我雖然清楚卦並不是這樣理解的,但現在也沒有別的什麽好辦法,我也隻能嚐試一下。


    可是一直找到了太陽落山,我們還是沒有發現,這個辦法也宣告失敗了。


    月亮升起之後,我們又試過了把月光匯聚成束,投射向冰麵,看看會不會有特別的影像,結果還是白扯。


    就這樣,整整一天的時間我們都在冰麵上白白忙活,眼看著繼續在這耗著也是浪費時間,我們也隻能無奈地選擇返回景區。


    回去之後,我越想越覺得我們的思路可能存在一些問題,於是我又跟著林靈一起去找了她昨天見過的那戶漁民,看看能不能問出一些被忽略掉的信息。


    我去到漁民家裏的時候,正好看到他們拿出了鑽頭,還有鐵鍬、漁網之類的東西,感覺好像要去打漁。


    我一見這些東西,立刻想到了阿納日的屍體是在湖麵解凍之後才出現這件事。


    於是我便向漁民詢問了一下,他們是不是打算去冰麵上捕魚?阿納日來這邊的時候,是不是正好趕上了冬捕的時節。


    漁民回答說:每年到了十二月,都會有集體的冬捕活動,今年因為過年的時間早,所以冬捕的時間也要提前,他們現在就要開始整理一下設備,準備破冰下網。而說到阿納日,當時他過來呼倫湖的時候也確實趕上了冬捕,不過阿納日去的環形島那邊水淺,沒辦法下網,捕魚的人一般都在湖心進行冬捕,沒有人會跑去環形島。


    我關心的不是冬捕,所以隻管繼續問他們,阿納日去環形島的時候有沒有帶破冰的工具。


    漁民搖頭回答說:他們送阿納日去環形島的時候確實看到他背了很多東西,但背包裏裝了什麽他們就不知道了。不過他們還告訴我說,其實破冰的工具並沒有多高級,可以像他們一樣使用的鑽頭,也可以用一些更粗糙的辦法,比如使用大錘。如果阿納日去環形島是像破冰的話,他那個超大號的背包裏有足夠大的空間放下一把大錘。


    我聽後頓時眼前一亮,但心裏同時也冒出了一個疑問——我覺得,四年前遇到過的人,如果隻見了一麵的話未必能有深刻的印象,這戶漁民是怎麽記住阿納日的呢?我是見過阿納日的,感覺他這個人並沒有什麽特別的地方,就是一張大眾臉,如果換成我,四年前隻見過一麵,我絕對不可能一看照片就想起阿納日這個人。


    我把我這個疑問提給了這戶漁民,他們的回答也跟我猜測的一樣——他們果然不隻見過阿納日一次!


    在送阿納日去湖西南環形島的當天晚上,他們就在景區裏再次遇見了阿納日。當時阿納日正在景區的商店裏買東西,而且看起來很興奮,在互相望見彼此之後,阿納日還朝著漁民很熱情地招了招手,之後又請漁民他們吃了一頓飯表示感謝。


    在飯桌上,漁民還很好奇地問了問,是不是阿納日在湖上遇到了什麽好事情。但阿納日的回答跟呼倫湖並沒有什麽關係,隻是說他的工作有了進展,他母親的病一定能治好,其他的就沒再多提。


    不過話題轉到這裏,漁民忽然回想起來,阿納日好像在商店裏買了好幾麵鏡子,好有一大袋子熒光照明棒。他們還很好奇地問過阿納日,鏡子和熒光棒這種組合到底有什麽作用,但阿納日隻是哈哈一笑敷衍過去了,並沒有詳細回答,他們當時也沒有再多問,畢竟不是很熟悉。


    我聽到這些也基本可以猜出阿納日的背包裏到底裝了些什麽東西了。


    忽兒劄胡思的兵士們在呼倫湖大興土木,但最後卻沒有一處古跡保留下來,那答案隻有一個,他們建造的東西不在地上,而是地下!阿納日的背包很大,裏麵肯定裝著破冰的東西,甚至還有潛水服之類的,而他後來買的鏡子和熒光棒,很可能是用來照明的,他之所以不用探照燈,隻因為燈這種東西在他要去的地方是用不了的。


    想通了這些,我也便向漁民道了謝,然後立刻去景區的商店,看看能不能買到潛水用的設備。


    景區裏有專門的潛水服務門店,但可能是因為冬天的關係,這家門店已經關了門。


    我琢磨著現在時間也晚了,不如等明天再過來看看,如果不行就讓孫峰安排人在滿洲裏買一套送過來。


    打定了主意,我們便回酒店休息了。隔天上午,我們一起到了門店這裏,發現店門開門了。我們進去租了兩套潛水設備,還有加厚的防寒潛水服,又拿了破冰用的鑽頭,之後便開車再次來到環形島那裏。


    在清掉出一片空地、露出冰麵之後,我們便用鑽頭鑽開了一個圓洞,我和林靈就準備從這裏進入水下,看看下麵能不能找到線索。


    作者木人高秋說:今天更到這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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