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時間已經很晚了,但葉晨還是想盡快對劉愛群進行超度,免得時間久了,劉愛群失去理智。我也不希望看到劉愛群被燒成灰,所以就跟著葉晨去了市郊的一座寺院。


    葉晨找到了住持和尚,付了一筆香火錢,請住持和尚帶著徒弟念一宿超度經。


    和尚點頭答應了,做好了準備之後便在廟裏開始打坐念經。


    從始至終葉晨都沒有告訴這些和尚到底是為了誰念經,他隻是在和尚開始念經之後讓劉愛群待在屋門口,隻要能聽到經文和木魚聲就可以了。


    我很懷疑這些根本聽不懂的經文是不是真能起到超度的作用,但有一點我是可以肯定的,它們在催眠這方麵確實非常有效,我隻在門口聽了幾分鍾就打起了哈欠。


    我看了眼劉愛群,她顯然沒有任何倦意,隻是愣愣地站在門口,一動也不動,就像一尊雕像。


    我把葉晨拉到一旁小聲問道:“這個經要念一宿嗎?”


    “嗯。”葉晨點頭道。


    “真能起作用嗎?這是什麽原理?”我好奇道。


    “肯定能起作用,但我不知道是什麽原理。”


    “你這也未免太不負責了吧?連什麽原理都不知道就安排和尚來念經了?”我質疑道。


    “不知道原理的東西多了!你看電視嗎?用電腦嗎?用手機嗎?你在用這些東西之前還都要弄清楚原理嗎?”葉晨一通反問。


    “你脾氣怎麽這麽臭啊?我就是問問嘛。”我抱怨道。


    “我向來都是這脾氣,你最好別跟我說話!”葉晨瞪著我說道。


    我也不想自討沒趣,於是轉頭走到院裏一個石凳那坐下來休息。石凳前麵有個石桌,我坐累了就在桌上趴了一會,想稍微休息一下,結果一不小心就睡著了。入秋之後晚上還是很涼的,我感覺一陣寒意襲來,凍得全身一哆嗦,我也隨之醒了過來。


    我擦了下嘴邊流出來的口水,抬頭朝屋門口看了眼。


    劉愛群還在那裏一動不動地站著,感覺並沒有什麽特別的變化。我又轉頭四下看了看,卻發現葉晨已經不在院子裏了。


    我拿出手機瞧了一眼,現在是淩晨3點,估計再有幾個小時,超度經也該念完了。我伸了個懶腰,站起來走到院門口,探頭出去左右瞧了瞧。


    在院子外麵的牆根下有一點點火光,我用手機手電朝那邊照了一下,發現是葉晨靠著牆根在抽煙。


    手電的光亮照到了他的臉上,他也頓時皺起眉頭抬手擋著了一下,怒道:“手電別對著人眼睛!懂不懂禮貌?”


    “對不起!”我趕緊把手電下移並道了歉,接著隨意地問道:“你做這行多久了?”


    “很久了。”葉晨毫無誠意地回答道。


    “誰教你的?”我繼續問道。


    “師傅!”


    “你師傅是誰啊?”


    葉晨瞪了我一眼,並沒有回答。


    我看出來了,他是真的煩我,所以我也不再和他搭話了,幹脆回到和尚念經的房門口,無聊地看著那些和尚敲木魚。


    五點多的時候,天漸漸發亮了,屋裏的幾個和尚還在不知疲倦地念著經,一直到第一縷陽光投進屋裏,和尚們才終於停了下來。


    住持和尚最先站起身來,葉晨也不知道什麽時候回來了,立刻走進屋裏向幾個和尚鞠躬道謝。


    我突然想到了劉愛群,連忙轉頭朝旁邊看,但整個院子裏就隻剩下了我一個人,劉愛群已經不見了!


    葉晨跟住持和尚又說了幾句話便退出了屋子,示意我跟著他一起離開。出了寺廟,我立刻問他劉愛群是不是已經得到超度了。


    葉晨點頭道是,並再次叮囑我不要多管閑事,不要打聽廖百川,一切到此為止。


    我已經領教了葉晨的臭脾氣,所以懶得跟他多費唇舌,隻管敷衍著答應了下來。等他開車走了,我則打車返回了劉愛群家裏。


    她家裏依舊是狼藉一片的狀態,但並不影響我休息,昨天在廟裏聽了半個晚上和尚念經,現在我已經困得實在受不了了,所以進了屋倒頭就睡。我的電話響了好幾次,我知道肯定是我爸打電話過來問我為什麽不去上班,我也懶得去接,直接關了機繼續睡。


    這一覺直接睡到中午,感覺徹底精神了,我又洗漱一番,這才打開手機。


    剛一開機,電話立刻就過來了,號碼果然是我爸的。


    我極不情願地接了起來,還沒等我開口,我爸的咆哮聲就從電話裏傳了出來:“你昨天晚上幹什麽去了?今天為什麽沒去上班?人看著我的麵子給你安排的工作,平時挨著麵子也不怎麽管你,你現在是蹬鼻子上臉開始曠工了?你到底想幹啥?”


    “我不想幹那工作,沒意思,沒前途。”我道。


    “什麽工作有前途?給人算卦就有前途了?”老爸反問道。


    “起碼比你介紹的那個工作強,掙得也多。”


    “那你掙的錢呢?我怎麽一分沒見著?這六年你賺了多少?”


    “我賺得多了,幾十萬呢!”


    “錢呢?”


    “捐了!”


    “行,別的沒學會,撒謊騙人的本事倒是真見長了!你趕緊去上班,別整那些沒用的!”


    “我不去,沒時間,我忙著呢!”我沒好氣地說道。


    “你怎麽……怎麽還學會頂嘴了!你趕緊去上班!要不然以後你就……你就別回家!”


    “不回就不回!我又不是沒地方住!反正我不去那上班,誰愛去誰去!”說完,我直接掛了電話。


    一通電話害我生了一肚子的氣,不過氣歸氣,家我還是要回的,不是為了要去道歉,而是二叔給我的那本無字卦圖還留在家裏,我無論如何都得回去拿一趟。另外還有劉愛群的那串古董珠子,我也要去她家裏拿,所以在消氣之後,我便開著她的車朝扶清回返。


    我跟二叔學卦的時候閑著沒事考了駕照,但拿到本子了卻一次都沒摸過車,所以我的駕駛技術非常一般,甚至在高速上都不敢把車開得太快。平常兩個小時的路程,我愣是多開了一個小時,等我回到扶清的時候已經快到晚上六點了。


    我爸媽一下午都沒再給我打過一個電話,站在樓下了,我有點悔之前在電話裏不應該那樣跟我爸說話,所以我決定進屋之後第一件事就是道歉。可等我到了家,打開家門準備開口道歉的時候,我卻發現家裏的客廳坐著一位意外的訪客。


    “大侄子回來了啊!”袁通笑嗬嗬地轉頭看著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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