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你確定,你還能走得動?”莫嗣丞湊近她的耳邊,輕輕吐氣,那溫和好聞的氣息就在她的耳邊縈繞,頓時,夏凝心一個激靈。


    莫嗣丞挽著夏凝心纖細的腰,消失在樓梯口。


    然而,此刻,客廳就隻剩下米小白跟祁盛摯兩個人,王伯也不知道在什麽時候悄然離開。


    燈光灰暗,米小白就抓著手中的最後一瓶酒,一口一口的小酌,回味著酒精的味道。


    祁盛摯靜靜的坐在她對麵,看著她,望著她,她的每一個表情,每一次蹙眉,他深陷無法自拔。


    什麽時候,他竟如此舍不得她了?


    他自嘲一笑,端起手邊的酒,小酌一口。


    一分鍾,兩分鍾,兩人沒有一句交談,米小白眼神迷離,時而傻笑,時而苦笑,她不知,自己竟然有這麽難以忘懷的時刻,越是用酒精麻痹自己,她越是深陷在那些已經過去的痛苦與幸福的回憶之中。


    曾經,她自以為自己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人,今時才知道,自己才是最傻的那一個,最好的青春年華風格先給了無知的歲月,最後還搭上兩條無辜的小生命,到頭來,什麽也沒有留住。


    “喂,祁盛摯,你說,我是不是傻?還是腦子被驢踢了?”米小白苦笑著問,很多事,很多話,都不知道該跟誰說,該怎麽說,連麵對夏凝心,她堅強的裝作無所謂,不想讓她一起擔憂,然而那些難過一直藏在自己的心裏,想一次,多一個窟窿。


    “不覺得啊,誰都有難以忘懷的過去,我堅信,總有一天會過去的。”祁盛摯注視著她,苦笑一聲,這番話是在安慰他自己麽?


    “嗬嗬……”米小白幹笑了一聲,繼續灌了一杯。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直到最後一杯酒下肚,米小白才深歎一口氣,單手支著腦袋,一手拿著筷子,挑著菜吃,她要吃的飽飽的,晚上才能好好如水,委屈什麽,都不能委屈自己的肚子。


    “別吃了,都涼了。”祁盛摯關切道。


    “沒事,我吃幾口就好。”米小白淡淡回應,完全聽不出醉意。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最後,又是半個小時過去,祁盛摯就靜靜的陪著米小白坐著,他不知道,自己到底在留戀什麽,看到米小白這個樣子,他說不出的心疼,這種感情,無法述說。


    “你該回去了吧?時間不早了,我也上去休息了。”米小白放下筷子,依舊偽裝得很好。


    “嗯。”半晌,那些梗在咽喉裏的話都化作一個字。


    “我先上去了。”說完,米小白起身,腳步有些踉蹌,卻故作很穩。


    “我扶你。”祁盛摯眼疾手快的上前扶住她。


    “沒事,我可以,沒有喝醉。”米小白不經意的將自己的手從他的手中抽出來,繼續向前走。


    扶著樓梯,一步一步。


    祁盛摯愣在原地看著她落寞的背影,心裏一股難過劃過,難道,她就這麽舍不得程景陽?


    看著米小白的身影消失在樓梯間,他轉身,從大廳離開,他知道,他不應該滿懷希望,更不該奢求。


    就在祁盛摯離開的那一刻,米小白的身影又出現在樓梯口,深歎一口氣,她不是傻子,祁盛摯一直無求的幫助她,她何嚐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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