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他前一晚交代的事,這一大早他在院中就聽到從村口過來到裏麵的腳步聲和份雜聲。但感覺那聲音就是從村中張財主家傳來的,俊哥更堅信這件事的可能性。


    “去了就知道了。保證你看了開心。”


    看身邊小人兒茫然不解的樣子,俊哥賣了個關子,對她微笑。


    “你笑起來真好看。”


    看俊哥對自己溫和的笑,晚鈴不是一次和他在一起。這清晨少有的在一起,看著他如畫的容顏,想著自己身體的異狀,突然有些失落。看著他不覺輕出聲。


    “是嗎?傻丫頭,其實你笑起來也很好看的。不過,丫頭,你這臉色這麽不好。我看還是多歇息些好。不管怎樣,俊哥隻希望你好好的。”


    天知道他最討厭人說自己好看,畢竟自己堂堂男人。可從她嘴中說出來,俊哥還是輕笑淡問。看著她唇邊上的強笑,想著之前她對人的溫和,為這個家的操勞。


    如今她的虛弱和蒼白,讓他一陣心疼,滿眼期待看著她。


    “恩,也許我隻是這些天太過忙碌才這樣吧,沒事。這是……”


    俊哥的話,雖然親耳聽到他說自己的身體並無恙,但他這些話,晚鈴心中不得不擔憂。自己到底是怎麽了?


    早上洗臉的時候水盆中,她的臉就蒼白的嚇人,眼底的黑青也很明顯。更重要雙唇也失去了往日的粉紅水潤,帶著不健康的蒼白。


    更重要她整個人雖然周身無力,就走這麽遠的路,就有些上氣不接下氣,胸口也悶悶的不舒服。


    俊哥沒說,她也不好追問。強笑說著,在他握上自己的手帶著自己向人群內擠,臉上一紅,還是跟著他一起到了人群中。


    這一看,就發現人群擠的地方就在張家門口。


    而張家門口,正站著身穿綢緞的人,為首的男子雖有些歲數,晚鈴一眼還是看出他和林大人有點像。


    張雲英則周身紅衣,衣服破碎,頭發淩亂,正抓著張財主的腿跪地哀求,而她身邊後麵則同樣跪著個,周身臭味粗布衣衫的男子。


    “張財主,你說你給我怎樣個交代,我林老東,雖然不才,可我好歹是張家集大戶,你女兒嫁我,我也不曾虧待她,先去集鎮客棧,又找八台大轎迎娶她入內。她呢?她給我的是什麽,新婚夜就跟著姘頭偷走,還被人發現在我府中的後院。你說,你給老夫我如何交代?”


    為首的男子,看張財主神色為難看向女兒那詫異恨鐵不成鋼的樣子,更是氣惱說著,反問張財主。


    “這,你這個不孝女,你怎麽能做出這樣的事來,你,林大老爺,這其中一定有誤會,誤會呀,林大老爺也知道小女和我村中一個姓柳的後生交好,又怎麽會到集鎮就跟他人這樣,這……”


    看村中人都圍著看,女兒成親第二天一大早就被人這麽帶回來,連那什麽姘頭都帶過來。張財主臉紅了又紅,以他的了解,這林大老爺再不濟也斷不會拿這件事壞自己名聲。


    唯一的可能就是女兒真的做了什麽事。


    可想著張家集那些人,這些有錢人之間的溝溝彎彎,雖然他也滿心困惑,還是伸手擦著汗對林大老爺連連討好解釋。


    “你少給我說這些有的沒的,如今頭上帽子綠幽幽的是我不是你。而她什麽人不找,卻找經常到我府上給府中拉大糞的人,這更是打我林老東的臉。你這女兒老夫沒福氣要,但你今天要不給個交代,以後,哼……”


    林老東聽他這麽說,臉色更是難堪。他不在意他女兒怎樣,這也是他一直對自己打包票說的,可如今在眾人麵前說出來,更讓他難堪。


    臉色更是鐵青看著張財主道,說著,依然要他給自己個交代。


    “這,林大老爺,你也知道我如今在這附近的名聲和地位,我這……”


    張財主看林老東發火,雖氣的女兒是牙癢癢。眼下也隻有連連討好的份。


    “那好說,把我之前拿的財禮一分不剩還給我,隻要有錢,我林老東還愁找不到個好人家的女兒不成。至於你,以後張家集最好別犯到我手中,要不你吃不了兜著走。”


    張財主這樣,林老東也知道如今再說什麽都沒用。但這樣個髒了的女人他是決意不會要的,清冷看著張財主下著最後的通牒。


    “這,大老爺,我那生意如今有些拮據,一時還真拿不出這麽多錢,能否寬限些時日,我……”


    要知道張財主當時可是要了對方好多財禮,加上這林老東雖然有些大。他女兒可是黃花大閨女才終於找得這好婆家。


    如今情況有變,加上他生意上也沒之前景氣,聽林老東這麽說,張財主不由為難再次討好。


    “好,那就給你三天時間,三天要不把我的錢都給我送到我府上,我就帶官兵封了你的店鋪。我們走。”


    林老東憤恨道,說著帶人而去。


    “你呀,你個不孝女,你怎麽做出這樣的事來。還有你,我打死你,我……”


    看眾人離開,想著自己挪用到店鋪上的那些錢,又想著憑借女兒上位的想法徹底敗滅。張財主惱羞成怒,說著,一腳踹開抱著自己腿哭的張雲英,看到她身後因她被踹跌倒的那年輕人跟著上前來扶女兒。


    想女兒的清白就毀在這人手中,張財主更是氣的快吐血,說著,拿過旁邊下人掃地的掃把就朝兩人打去。


    “老爺,別打了,別打了,事情已經發生了,也許是他們林家故意嫌棄我們英兒做的手腳呢。你這樣打死她也於事無補呀,英兒,我可憐的女兒……”


    大門開來,張二夫人從內出來。上前抓著張財主打女兒的手,哭泣對他哀求,說著,看張財主憤恨放下手中掃把氣憤而去,滿臉淚水抱著被打隻是枯的女兒心疼道。


    “真是,外麵這樣哭還不嫌我張家的臉都丟盡了嗎?你們,把他們都給我帶進來,帶進來。”


    張二夫人這樣,隨後跟著出來的張夫人,看村中那些人都圍在門外看。要知道張家的臉已被丟盡了,但有些事也不能就這麽在門口解決呀。


    這不,氣惱鐵青著臉說罵著那對抱頭痛哭的母女,吩咐下人帶他們進來,就連那粗布衣衫周身沾染著糞臭的年輕人也一並帶了回來,大門跟著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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