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嗎?”沐涼川拿著一束花走到她床前。


    淡淡的百合帶著微微的香氣,讓人覺得秋天似乎要來了。


    顧晴笙輕聲笑了一聲:“你沒事吧?”


    他一愣,眼眶中有些閃爍,隨即淡淡道:“沒有。”


    “嗯。”顧晴笙點了點頭說道:“過兩天我就回去了。”


    “好……”沐涼川怔了怔,有些猶豫的說道:“你先休息,我回公司處理一點事情。”


    她點了點頭,沒有送他,可卻覺得有些奇怪。


    他竟然說好?!


    兩天後,喬鳳暖來接她出院。她的眼神很閃爍,可卻終究什麽都沒有說。


    蘇以諾說,他不和她一起走了,等到這邊的事情處理好再去迪拜找她。


    她點頭說好,畢竟來日方長。


    臨走前,她給沐涼川打了個電話,大致意思說的和四年前一樣。


    沐涼川隻是苦苦一笑,並沒有挽留。


    機場的天氣和那天她來的時候一樣的好,一望無際的蔚藍天空,陽光明媚。


    可她這顆心,卻在不安的跳動。


    “笙笙,要登機了!”不遠處喬鳳暖朝著她揮了揮手。


    顧晴笙點了點頭,正要往前走去,卻發現口袋裏的手機震動了起來。


    一個陌生的號碼……


    “喂,你好。”


    “是……顧小姐嗎?”一個甜美的聲音在電話那頭響起。


    “我是葉宛白,顧小姐……如風可能撐……撐不過今晚了,可以的話,你能來趟醫院嗎?”


    她說的很快,可在顧晴笙的腦海裏,卻和一個世紀一樣遙遠。


    手機‘啪’一聲落地。此時此刻,她已似乎經失去了所有的知覺,全身的血液在這一刻凍結,四肢瞬間麻木,腦袋裏嗡嗡的想著。


    隻能傻傻的看著掉落在地上的手機,臉頰上溫熱滾燙的液體一時間轟然落下,一滴,兩滴,三滴,像心在滴滴流淌的那些血……


    痛到忘記了怎麽呼吸。


    她不記得自己是如何到的醫院,恍惚間好似眼前一片混沌,看不見光。


    不知道什麽樣上的計程車,喬鳳暖坐在身邊用手緊緊的捂住她的耳朵。


    就像是飛機起飛的時候,她知道她會害怕。


    vip重症病房,頭上的白熾燈很亮,晃到她的瞳孔裏,讓她瞬間清醒。


    電梯門開啟的那一瞬間,她看見了剛剛尋訪完畢的蘇以諾。


    蘇以諾看見她的一瞬間,就知道她已經知道了。


    她猛的將他一推,嘶聲哭喊著:“蘇以諾!這個世界上誰都可以騙我,但你不行!你不行,不行……”


    “笙笙……”


    “為什麽……你知道一切真相你為什麽要騙我,為什麽!”她用力抓著他的白大褂,淚水一滴一滴的往下落。


    下一秒,她‘咚’一聲,雙腳無力的直接坐在冰涼的地板上,除了哭,她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什麽。


    蘇以諾一愣,緩緩蹲下身去,摸著她的頭,輕輕的將她抱緊懷裏。


    這是他們相識數十年以來,顧晴笙第一次對她發脾氣。


    亦或是說,他第一次感受到她的瞳孔裏,那麽的絕望。


    超越生死的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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