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逐之地,這片原始的蕭條野林,萬年不變,那些一個個罪仙,隨著三個半仙祖,以及“四戰不死”的鬼如來,往深處進發了。


    闖過野林,深處是亂仙沙漠。


    當日,痞子馬為了救下夢了痕,獨立抗衡彭決變與金鵬王,生死未卜。


    聽到我詢問痞子馬的事情,不死老頭回道,“陋,你說的痞子馬,是那位龍馬仙者嗎?“


    “呃!”


    我回道,“正是龍馬仙者,不死老頭,聽你的稱呼,感覺很在意痞子馬?”


    不死老頭回道,“沒有大礙,當日我出手,將龍馬仙者救下了,陋,三界中,能傳承那種龍馬血脈的,基本消失殆盡……”


    不死老頭後麵一番話,基本上是稱讚痞子馬的,不死老頭的意思,我簡單總結了,其實就是物以稀為貴,緊接著,我們一路前行,在一處寸草不生的爛泥地,看到了痞子馬。


    痞子馬高昂著頭顱,一對銅鈴大的馬眼,發著炯炯銀光,凝望四野,似乎在尋找些什麽。


    我問道,“不死老頭,這一趟我們出來,到底是要做什麽準備?”


    “贔屭馱碑!”不死老頭繼續道,“尋找那麵神碑,助你徹底將大命運術,晉升到完美之境,三千大道法,大命運術排在第一,大因果術名列第二,梵天的大因果術,已經衍生出蓮胎,近乎完善因果大術,需要你的大命運術,壓製一切術法!”


    “一塊贔屭馱著的神碑?”


    “可以將大命運術,晉升到大完善?不死老頭,你不是在胡扯吧?”


    與梵天一戰後,其實我一直在摸索,想讓大命運術的第五個法則,也就是“命運推演”,修行到極致,不過嚐試了很多法,微乎其微。


    不死老頭回道,“最後的命運推演,一旦晉升,融匯命運,就可以接連三界命運!”


    這時候,我們已經到達痞子馬身旁,我調侃說道,“痞子馬,前段時間,以為你掛了,害得你陋大爺,每天以淚洗麵,悲傷過度,好幾次都抽搐過去。”


    日你仙人……


    痞子馬一句口頭禪時,給我翻了一個白眼,“陋,廢話少說,龍馬大爺舍身取義,救了你的小夢,差點英年早逝,此恩比天高,比地寬,這一段善因,以後你一定要用好東西補償回來。”


    我和痞子馬相互調侃時,不死老頭站在半空,正在尋找古老的贔屭馱碑,痞子馬之前一直沒有回去,也是遵從不死老頭的意思。


    我問道,“痞子馬,那個贔屭到底在何處?”


    痞子馬搖搖頭,說道,“這穿法服的老頭,一直叫我在這片區域尋覓,這都多少天了,別說贔屭老龜龍了,鬼影都不見一個!”


    贔屭馱碑,確實是一個極其古老的神話故事,傳聞中,在古老年代,贔屭經常馱著三山五嶽,在江河湖海裏興風作浪,後來被一位人族大能收服,人族大能擔心贔屭會再次禍害人間,就搬來頂天立地的巨大的石碑,沉重的石碑,碑麵上有人族大能刻下的重陣。


    不過當年在起源耑鎅山,那個贔屭馱碑的景象,快如驚鴻,似乎在時間中穿行,我的步法決都追蹤不上,與神話中的傳說,明顯不是那麽一回事。


    痞子馬並非是上一個紀元,他也不清楚。


    我問了一遍,不死老頭回道,“贔屭馱碑,忍辱負重,那塊石碑上,記載著一些強者的道、法、術,甚至是他們的命!”


    不死老頭簡單說了一句,沒有詳細解釋清楚,我和痞子馬,也是聽得雲裏霧裏。


    “居然錯過時間了!”


    不死老頭從半空落下,看著我說道,“陋,最近半年的時間,贔屭從此地路過一次,看來要借助你的大時空仙術,慢慢回去尋找了!”


    贔屭,傳說是龍之九子之一。


    痞子馬之所以那麽熱心,其實也是為了修行,他是龍馬一族,論血脈上,還真是遠遠比及不了真正的仙龍一族。


    “好!”


    我開始鬥轉時空仙力,施展一招“時間長河”,周圍空間,開始輕輕顫動,並沒有狂風大作、雷霆滾滾的軒然景象,一切在無痕而行。


    不死老頭囑咐道,“陋,回到過去,以十天時間為一個節點!”


    “知道!”


    時間長河開啟,時空仙力籠罩我們三人,下一刻,我們已經消失在原地,沿著時間長河的上遊,開始回去尋找贔屭的蹤影。


    “時間長河”的法則,最難把控的,其實是小的時辰,比如精確到某一個時辰,甚至是時辰中的某一點,比較在曆史的長河中,一切都是已經發生的事情。


    未來者,站在過去,觀望早已發生的曆史,時空波動會比較大。


    十天前,停留了一會,不死老頭示意我繼續。


    二十天前,還是毫無痕跡。


    三十天前,不死老頭依舊沒有察覺出贔屭的仙痕。


    ……


    一直到五十天前,也就是我、夢了痕、痞子馬進入放逐之地的那一段時間。


    不死老頭回道,“不用再往前了,往回一天!”


    “再回一天”


    “再回兩天”


    “對了,就是今天,陋,把時間定位在寅時!”


    按照不死老頭的指揮,我一直小心控製著,寅時,也就是一天淩晨三點到五點,以我現在的道行,也是勉強可以準備把控。


    痞子馬,這是第一次見識“時間長河”,搖頭白眼,瞪眸咧嘴,一個勁在那凱凱而談。


    大時空仙術,體內會衍生一枚時空之心,我這個術法,相當於從裂天兕身上,強行搶奪得到的,這麽多年過去,也不知道裂天兕,跟著諦陰老頭,在陰間地府是什麽情況了。


    站在過去的時空中,並沒有等多久,遠處的天際邊上,出現了一道小山般的影子,慢悠悠匍匐爬過來,正是那個古老的贔屭。


    一張弧形的龜殼上,馱著一方灰蒙蒙的白色石碑,白色石碑上,彌漫著很重的霧氣,看不出碑身上的字跡。


    贔屭馱碑,看似一步很艱難,其實像是一步走一界,剛才還在天際之外,縹縹緲緲間,如鬼魅行路,下一刻,已經到達我們身前。


    “從未來走來的?”匍匐在空的贔屭,類似一個萬年老龜的語氣。


    不死老頭點點頭,開口道,“贔屭仙者,這位是陋,這一次,需要借助神碑,讓他掌控的大命運術,徹底精湛完善,達到可以壓製大因果術的境地!”


    “神碑顯現”


    贔屭喊了一聲,他背上的巨大神碑,那些繚繞的一縷縷灰蒙霧氣,蕩然一消,碑麵上,也浮隱了一些字符,繚亂如狂草,橫豎不成形,儼如一對龍爪刨出的一個個字,極其古老的字符,沒有一個字體,是我認識的。


    痞子馬也無語說道,“這些字體,是上一個紀元的吧?”


    贔屭聲音很沉說道,“神碑,記載著三界的一切,以你的命運術觸發,自然會有所獲,關於你這個龍馬一族的後裔,本尊釋放出龍痕,你循龍痕修行吧!”


    “謝贔屭仙者!”


    不死老頭一臉恭敬,還行了一個仙禮,我和痞子馬也同樣行禮數。


    不一會,我盤坐在巨大的神碑前,運轉大命運術,滲出一部分的氣息,貫穿神碑中的神秘世界。


    “囊括三界,無數生靈的命運?”


    “交織成大命運嗎?”


    仙識一入神碑,我就看出了端倪,開始心神入定,專心琢磨所謂的大命運之法。


    痞子馬,匍匐在贔屭另一邊,贔屭的龜殼上,隱隱有一種龍紋、龍符、龍痕散出,在給痞子馬的修行指路。


    龍馬一族,追本溯源,也可以歸納到真正的一個龍族之類。


    站在過去,修行大命運術,這是我第二次這樣做了,第一次,是被玄黃追殺,不得不躲入時間長河,站在曆史的上遊修行。


    “時機定在己”


    “成敗憑天意”


    “命運順古今”


    ……


    第三天後,我有一點領悟,盤坐在地,手上不斷結印,一種“命運的印法”,同時間,我的身上,也流離出一根根細小的絲線,像是一根根白色的小絨毛,從身上生長出,還在不斷延伸。


    靜眼旁觀的不死老頭,悠悠念叨,“命運絲線,貫穿三界,才是大成啊!”


    贔屭則回道,“古之大術,誰能一步登天,大因果術的梵天,可是在這一個紀元開始,就已經修行大因果術了,十萬載過去,才到那個地步!”


    不死老頭說道,“贔屭仙者,你要知道,這陋的過往前世,其實已經琢磨命運術法了,真正算起來的時間,歲月無法估計!”


    贔屭疑惑道,“還有這回事?”


    不死老頭說道,“古之秘辛,關於陋的往昔,我知道的也很少,很多東西,被曾經的他一一抹除,甚至是革局了,導致他的未來,無法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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