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依舊凝視著我,膚若凝脂的絕美臉龐上,雙眸流離仙光,仿佛看一個“前世”的表情,開口說道,“陋,我是夢了痕!”


    聽女人的神態、語氣,甚至一顰一動間,似乎真的認識我。


    我則是一頭霧水,不知所以然的神色,自問一路走來,陽間、陰間四處奔襲,並無見過這個叫“夢了痕”的女子。


    “浮仙若夢,緣生緣滅幾度緣,執手相望淚落,心事繾綣,竟是除卻骨血便無言!”


    “高歌一曲動征塵,寒鋒吞日映天京”


    “青冥浩浩殺氣卷,碧霄慘慘戰血凝”


    ……


    夢了痕站在原地,一連念道了很多句古語,晶瑩剔透的小臉上,帶著很多種“莫名”的情緒,有悲傷、無奈、激昂、熱血等等,聽在我的耳旁,讓人心裏五味雜瓶,字內心中,隱約似乎有什麽東西要浮起,跟著共鳴一種獨特的情緒。


    看到我沒有什麽“劇烈”反應,這時候,夢了痕輕歎一聲,再次輕語了一句,“陋,我是夢了痕,獨夢,不生痕,你難道不記得我了嗎?”


    呃……


    我揉了揉麵龐,實在不知道怎麽說,想了小半天時間,才最終開口道,“了痕仙子,我想你認錯人了吧?我隻是一個無名小卒,滿打滿算,才六品仙官的道行,而且我現在主要的任務,還要為如何活下去,絞盡腦汁呢?”


    我中了大道傷,已無十年可活,這是實話!


    夢了痕走過一步,伸出一對白嫩如霜的仙子玉手,直接摁在我的腹部上,依舊是一個“花容月貌”的姿態,“陋,仙魂裂痕,十年的壽元,你還是一如既往,引起了大道的忌憚,連上蒼,都要從最開始限製你的成長……”


    對於夢了痕的話,我是聽得雲裏霧裏的,根本不知道什麽意思。


    夢了痕繼續說道,“陋,我有辦法!”


    一股白氣繚繞,一步蓮華動,前方突兀“自助”出現了一個虛空通道,“劈裏啪啦”的聲響中,夢了痕一步步往前走去,仙影重重,我頓了一下,沒有辦法,連忙收起了宺剡生死印,尾隨在夢了痕的身後。


    一條道走到黑,不多時,到達了道路盡頭,我們進入一片昏昏暗暗的黑色地域,放眼望去,此處是一片黑幽的廢墟,四處皆是斷壁殘垣,這裏在古老年代,仿佛坍塌了一座巨大的城池。


    破敗、荒寂、黑暗、死寂是唯一的主題!


    夢了痕望著這裏,一個“癡癡”的入迷神色,似乎回憶起了什麽古老往事,而後看向我,說道,“陋,你對這裏,難道沒有一點印象了?”


    我搖搖頭,直接問道,“了痕仙子,依你所說,似乎真的認識我,那我曾經到底是個什麽人?”


    夢了痕回道,“你的名,要自己念,不然的話,我告訴你也無用!”


    這時候,黑幽貧瘠的廢墟深處,突然穿來一道黑色的影子,是一道“藤影”,一米多高,藤枝上,流離有一縷縷符火,顯得特別不凡。


    “火峫麟藤?”


    我驚訝說了一句,與鬼如來這段時間,他有說過“火峫麟藤”的一些信息,所以我可一眼辨認出,緊接著,我再觀望八方,心裏嘀咕念叨著,“難道此處,就是最深處的地域了嗎?”


    夢了痕看出我的心思,替我解釋道,“不錯,這裏就是最後的極點了,我給此處取了個名字,叫做朝祖仙地!”


    說話之時,夢了痕的目光,依舊一直凝視著我,還在想找些什麽答案。


    這時候,火峫麟藤到達我身旁,猶如一個“小寵物”的姿態,藤枝輕動,左擺右繞,在我身上“蹭啊蹭”,甚至還纏上我的脖子,好像一種“再見故人”的相逢之喜,好在沒有惡意,我也勉強可以接受。


    站在旁邊的夢了痕開口了,“陋,這是你曾經栽種在此的,難道你栽種這株無靈智的火峫麟藤,就是為了等待今日?”


    我指間淌出一縷縷命源,摸了摸火峫麟藤,感受著跳動的藤枝,卻依舊沒有一點“舊相識”的味道,沒有一點印象,我曾經有栽種過此藤,回答說道,“了痕仙子,曾經的我,到底是誰?你就不能一語告訴我嗎?那樣我不是更能記憶起來?”


    “魂不歸,相見亦不識!”


    “陋是誰!”


    說完話,夢了痕開始飛掐訣,一縷縷仙力飛濺出,往四麵八方而籠罩去,肉眼可見,仙力消失後三秒,周圍空間震顫,開始有一點點黑、白的光點,從地麵升騰而起,似乎螢火光輝,縹縹緲緲的,逐漸朝我們這邊湧來。


    我沒有抗拒,想一看到底會生什麽?


    一點點黑、白的螢火光點,開始滲入我的體內,並沒有什麽情況,我也感覺不到什麽“共鳴”,站在原地,我一臉疑惑望著夢了痕。


    “到底是太久遠了,魂已歸,夢已散,一切已無痕……”夢了痕孤依依碎念一語,雙眸似有淚珠滑落,獨顯一種仙子的憔悴落寞。


    這時候,不會開口“說話”的火峫麟藤,光影一閃,直接穿入我的體內,刹那間,我的腹部,那道仙魂裂痕,一陣星火閃爍中,裂開的魂魄,不斷往傷口擠壓,詭異般愈合了大部分。


    可以明顯感覺到,我自己的壽元恢複了不少,少說還能活上百年,這一點,鬼如來並沒有空口說大話,這一切,估計也被不死老頭算計在內。


    火峫麟藤的氣息,卻是從此消失了,無法再尋覓。


    我還是露出一個欣喜的神色,不斷端詳著自己的腹部,旁邊的夢了痕,一個“仙子”的姿態,沒有半分的高興,眸子裏,映射著一種琉璃仙光,看不出她在想些什麽。


    “陋,我夢了痕前去尋找,那些你曾經失去的魂,走遍三界,一定可以找得到的!”


    “你要等我!”


    一陣白光閃閃,夢了痕的影子,已經消失在原地,獨留半空飄灑的白色仙光。


    我呆呆站在原地,開口說道,“了痕仙子,不用那麽執著吧?還有的是,你就這樣將我扔在此處了?到處是絕地,你讓我在此等你?”


    牢騷了十分鍾,最後轉念一想,此處是最終極的地域,鬼如來、號天窮、六輪鬼賊和愁未央四人,最後肯定也會到達的,心裏就釋然了不少。


    緊接著,我帶著一腦袋的“疑慮”,走進了廢墟中央,一步步踱步走去,“難道夢了痕說見過我,是我的前世,不應該啊?女菩薩的愁未央,利用她自己的一方赮畢缽羅,推演過我的前世今生,一切都很正常的啊,難道是夢了痕認錯人了?”


    “我是誰?”


    “我的前世又是誰?”


    想破腦袋,也得不到一個準確的答案,我的命運,估計“鬼僧”的鬼如來也暗中推演過,要是我真是不凡,這鬼如來理應會有什麽動作的,可是,一切都十分正常。


    我正在胡思亂想時,已經不知不覺,走入廢墟深處,昏天暗地的地域,有一道黑影攔在前邊,一塊十米高的坍塌石壁,裂痕無數,上麵沒有什麽字體,空蕩蕩的,凸顯孤寂。


    我走過去,繞著石壁走了一圈,並無異常。


    不多時,在前邊百米,在一塊塊殘碎的瓦礫中,現了一小塊殘殘碎碎的黑幽匾額,依稀可辨一個古老的“祖”字,我又四處翻動廢墟,想找出另外的,但是一無所獲。


    繼續往深處行進,在一些地麵,現了一些殘兵的碎片,刀、槍、劍、戟的都有,撿拾觀看,都是極其不凡的,估計是“仙王級”的殘片。


    這是……


    正在這時,一抬頭,前邊的半空、高空,甚至是更高空之上,突然出現了一條古老的通道,無邊萬丈,像是一條“通天”古道,接天連地,立在前邊天穹。


    我沒有魯莽過去,我隻有“六品仙官”的道行,再加上宺剡生死印的守護,可以抗四品仙官半步仙王的攻伐,涉及到仙王威勢,根本無法避死延生。


    廢墟上,我開始在四處轉悠,等待鬼如來四人的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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