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丘鈺一愣,望了一眼眉清目朗的普幽,咬著嘴唇回道,“城主,左丘鈺多謝好意了!”


    哈哈……


    我和獊涗牛,走出這座府邸時,一邊談東論西,一邊仰頭大笑。


    小佛僧普幽已被我鎮壓,削去全部命源,並且用術印禁錮,沒有源力加持,翻不起什麽浪,都交由左丘鈺去處理了。


    我和獊涗牛走出外邊,沿著熱鬧非凡的街市行走,一路上,不少的城民,都對獊涗牛尊敬問候,我羨慕說了一句,“老牛,沒天理啊,你這副城主都聲名遠揚了,我這真正的城主,無人相識,反而是默默無聞了!”


    獊涗牛沒回答,開口問道,“陋,你這一趟前往繁華中心的山海鬼國,參加千年一度的盛宴,怎麽這個時間,就跑回來了?”


    我回道,“回到我的府邸再談吧!”


    我的城主府邸,寬闊莊嚴的大廳,一桌豐盛的晚宴在中,管家、仆人、衛兵都一一退出府邸,我又隨手設了一層法陣,隔絕外界嘈鬧的聲音。


    我和獊涗牛,碰杯飲酒好一會,我將腹部出現“仙魂痕”一事說了出來,又翻起自己的白袍,讓獊涗牛看了看這道無法愈合的裂痕。


    “大道之傷,因果難善;仙魂不亡,仙痕不消”


    獊涗牛不由說道,“陋,你真是太過執著人族威名了,這種仙魂痕,屬於己身積累的因果,也叫修道孽業,連四品級的半步仙王,都要頭痛欲裂,別說你區區一個六品仙官的道行了!”


    我回道,“老牛,你自幼在獊涗一族成長,說一些前人的經驗給我吧!”


    獊涗牛回道,“陋,這種仙魂痕,屬於天地大道傷,涉及到四品仙官道行的層次,我知道得也很少,為今之計,隻能是萬法盡試了!”


    我一頭霧水問道,“萬法盡試?”


    獊涗牛回道,“我有一個族叔,半步仙王時,也遭遇到了你這種情況,仙魂出現裂痕,無法愈合,後來我那位族叔,壽命無多時,獨自出走遊曆,交仙者,見仙道、看玄法、走陰陽等等,奇跡般複原了生機!”


    呃……


    我無語回道,“還有這種事情?”


    獊涗牛解釋道,“陋,千真萬確,你現在整合一下自己的資源,我幫你整理,看可以從哪方麵入手?”


    我想了一下,回道,“唯一看不透的,就是生死簿、烏色仙碑、射日仙弓三樣仙寶,除此之外,地域的話,有罪惡之都、萬枯海、神虛鬼地、叅歧絕嶺等等,一些玄秘緣地,有自在王佛廟,論高人的話,我的身上倒是有兩個,一個古老的可憐女人,以及一頭裂天兕,可惜兩者都九成重殘了……”


    我回憶過往全部的所知,一一說了出來。


    獊涗牛說道,“陋,你不是與鬼門關的十殿閻王,都有一些交集嗎?”


    呃……


    我無奈說道,“老牛,我再召喚陰間閻王、陰帥的話,更大的因果,我連十年都活不過了!”


    陰間世界,秩序為重,以弱召強,特別是涉及到仙王那種層次,後續延伸出的因果,一般人,幾乎無法承受得了。


    獊涗牛搖頭說道,“陋,我的意思,你可以前往鬼門關走一遭,閻王不就是一位仙王嗎?說不定可以給你指點迷津”


    獊涗牛所說,的確是一個辦法,為了重建第八閻羅殿,秦廣王當年,還賜予我三個殺招,叫做“生死轉輪盤”,不過在我看來,去鬼門關的作用不大。


    當年在陽間,對付老掘屍鬼後,秦廣王說過,我所做之事,牽涉到的因果巨大,日後會遭厄劫,大到他自己一個閻王,都無法承受。


    不多時,獊涗牛說道,“陋,第一步,我們從烏色仙碑開始入手,仙碑內,簇立有五座仙山,每一座,都蘊含一些古老術法,說不定從當中,你還可以琢磨到一種不死之術呢?”


    我回道,“老牛,學那種術,沒有個三五年,甚至十年百年的時間,根本是水過鴨背!”


    說是這樣說,我還是都轉出烏色仙碑,這塊仙碑,乃是一位古老仙者殞命後,衍化成的寶物,當中蘊含那位仙者的一切法。


    我和獊涗牛,各分出一道意識,走入了“仙碑”內部,走過灰蒙蒙的空間,再次到達五座仙山前,紫、黑、紅、白、金五座璀璨的山巒。


    我身上的好幾種術,比如大陰陽術、大挪移術,都是盤坐山巒前,從一縷縷光輝中悟道的。


    這些年,尤其是在九篹仙王樓的“流速空間”,我也嚐試了,不過收獲不大。


    獊涗牛說道,“陋,但願那位仙王,還有一點仙痕留於此!”


    我開口問道,“老牛,你是想行召喚之術?”


    獊涗牛點點頭,回道,“陋,你就安心看著,這次的因果,由我老牛來承擔!”


    說完一句,獊涗牛鬥轉自己的法,調整到一個狀態,左右掌心,各劃破一道血痕,流出的,自然是黑色的陰血,下一刻,獊涗牛以陰血、命氣開始行喚術。


    “遵循古老的仙則,劃破蒼穹之際的天蓮,傾聽王之諦音,謹以吾之赤誠召喚……”


    一臉莊嚴肅穆的獊涗牛,牛頭人身,在念湧這一段喚咒,看著有些滑稽。


    驟然間,這邊“仙碑”內部的世界,陰風呼嘯,有一種無比可怕的戾氣,隨著漫天黑霧,居然彌漫開來,籠罩頭頂,仿佛灰蒙蒙的位置深處,有一頭大凶,準備要出來攪亂風雲。


    靠……


    見勢不妙,我直接拍出一掌,隔絕了獊涗牛的喚術。


    待一切恢複平靜,站在原地,瞪著雙眸,渾身不敢動彈一分,我和獊涗牛都是心有餘悸的臉色,許久後,我才開口道,“老牛,再遲幾秒鍾的話,估計那頭古老的凶物,就要跑出來了!”


    獊涗牛張望四方,開口說道,“真是邪乎了,難道這位殞命的仙者,曾經封印了一頭古老惡物在此?”


    我說道,“多半是這樣,算了,此物不可惹,此地不可久留,我們還是出去再說!”


    回道外邊,我望著烏色仙碑,感覺自己的身上,一直背著一個“燙手山芋”!


    獊涗牛回道,“此法不通,我們走第二步吧,前往神虛鬼地,去一趟自在王佛廟,說不定當中,會有一些佛寶,可以暫時鎮住仙魂裂痕!”


    我說道,“最好帶上普幽,這家夥是佛門中人,佛性極高,說不定,能在王佛小廟中,看到一些,我們發現不了的遺跡?”


    休息了一天,第二天,我和獊涗牛前往左丘鈺的副城主府邸,進去之後,發現左丘鈺這個副城主,正在對普幽僧,進行著“殘酷”的折磨。


    一個亭子,一桌石桌旁,左丘鈺的左手上,拿著一塊血肉,血淋淋的驢骨頭,她的對麵,正是穿著金色佛袍,看著似一個小沙彌的普幽。


    普幽的身上,被一條青色的百草藤鎖著,曲坐凳上,一身無法動彈。


    左丘鈺晃了晃手上的驢骨,一臉狡黠的笑容,一字字說道,“小禿驢,你不是要渡化我嗎?本副城主,先讓你破戒,失了佛心,看你日後還如何尊佛!”


    啊……


    一聲慘叫,戛然而止,普幽的口嘴,被那塊帶黑血的驢骨塞住了,左丘鈺還都在一縷氣,直接將驢骨,打碎進入了普幽僧的腹中。


    “阿彌陀佛,罪過罪過……”


    眉清目秀的普幽,還沒念幾句佛祖,又被左丘鈺“灌進”一些血肉。


    我和獊涗牛站在後邊,我開口道,“老牛,還真別說,這兩個蠻般配的!”


    獊涗牛臉上浮隱笑容,回道,“確實不錯,一個道法高深的佛僧還俗,又是一個年輕的王,配得上你的巾幗副城主!”


    發現我們到來,左丘鈺連忙行了一個禮,我調侃說道,“小鈺,做的不錯,加大努力,這長相小白臉的普幽,就是你未來的伴侶了!”


    左丘鈺則回道,“城主,你就別亂點鴛鴦了,我不過是,還這小禿驢昨天鎮壓的仇,小鈺沒有其他的念想!”


    我又說道,“那好吧,我將普幽帶走了,讓他魂飛魄散,轉世再做一個好僧了!”


    左丘鈺連忙說道,“城主,手下留情,這……不能……能不能留他在我這?不能便宜了小禿驢,讓他多活千百年吧?”


    看到左丘鈺語詞不通,獊涗牛見此出來解圍了,說明的來意,不多時,將普幽封印在一個寶盒中,我們兩人離開城池啟程了。


    獊涗牛的手上,有一件傳送的寶貝,比大黑狗的“土龍殘陣”好一點,一天的時間,我們就闖進了神虛鬼地,踏過亂石崗,再走鬼竹林,不多時,已經站在一座古樸無光的小廟前。


    這座王佛遺留的小廟,其實已經處在一種蕭條、荒敗的境地,連外圍都沒有佛陣守護了。


    “阿彌陀佛!”


    渾身被封印的普幽,一聲之下,整座小廟,突然有一縷縷金輝飄飛出來,加持在普幽身上,這也叫做“佛之共鳴”吧!


    我開口道,“普幽,要是你能召喚出,一縷自在王佛的佛影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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