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間,距離鬼門關的陰曹地府,無限的億萬裏外,山海鬼國,廣渺無邊的十座城池上。


    第七重天,屬於傳送的陣法之地,獝黃虎一族的族長,身穿黃衣,看似老者模樣,卻一副惡狠的切齒神色,一副要將我“立地正法”的表情。


    我被獝老頭一招磨碎軀體,快重組後,聽聞獝老頭的話,自己火氣也上來了,“我已是將死之魂,遲早之事,不知羞恥的老不死,我陋有又何懼你?”


    獝老頭瞪眼豎眉,鼻口噴塗一道道黃霧,“小小一個人族,現在就敢如此囂張,假如你日後大道一成,豈不是翻天了,今日,就算一個閻王出鬼門關,也無法救你!”


    這獝黃虎一族的族長,隻是一個四品級的半步仙王,語氣也夠囂張的。


    不過四品道行,也比那兩頭混沌惡獸可怕得多,當然,那兩頭混沌惡獸,沉睡了無數歲月,遠沒有回到巔峰。


    我一執起射日仙弓,一步穿上了千米高空,更上邊,是第八重天,兩重天之間,有一道屏障隔絕著上下,無法越過去。


    哼……


    獝老頭原地不動,喊了一句,“小人族,別說我以大欺小,任你出術法,看你如何將老夫拖下高堂,等你力竭臣服,我讓你死得瞑目!”


    我直接鬥轉出三千萬的山海丹,一掌磨碎一千萬,直接踏空拉弓,無比龐大的山海丹源,在我身前,凝聚成一枚仙箭。


    “一箭殺仙!”


    仙弓到大滿,一枚仙箭,帶著驚天裂地的勢,從我身前鑽碎虛空而出,一箭出動,八方雲動。


    “有點手段!”獝老頭沒有在原地接招,一步踏空起,到達百米上空,一個轉身,隨口吐納出一股黃光,是一塊古老的盾牌。


    轟轟……


    刹那間,盾牌如同紙糊,一下子被爆碎,仙箭依舊到達獝老頭的身前,獝老頭右手一抬,掌間,有詭異的雷鳴閃動,是一個鐵鉗爪狀的兵器。


    又是一陣激烈的轟鳴聲,獝老頭後撤了十多米,才最終抵消了仙箭餘威,不過臉色不是很好看。


    “此弓,今日過後,要由我獝黃虎一族掌管了!”獝老頭臉色陰晴說了一句。


    底下陣法的白霧間,其他幾個老頭,也眼眸閃精光,看出了我手上射日仙箭的不凡,一箭之下,誰都能看出我這把仙弓的來曆了。


    “等你有命拿再說吧!”


    片刻不停,我再一次拉弓滿箭,兩箭間隔五秒,一前一後,帶著無比恐怖的氣勢,寸寸磨碎虛空,直衝獝老頭的方位。


    我一咬牙,後先至,也踏空而去,隔空就是一招“刹那永恒”!


    啊啊啊……


    一時間,獝老頭陷入了泥沼一般,周身都是無盡的扭曲時空,出了雷霆嘯音。


    一不做二不休,我再次掏空體內的命源,連續兩招“刹那永恒”打出,無盡的火焰中,重傷到了獝老頭,卻無法抹滅,獝老頭的周身,出現了一件狂甲,黃鬼符紋飄動,抵消了很大一部分衝力。


    光華未落,獝老頭命源急劇下降,我的三招“刹那永恒”,起碼削去他近兩成的命源,再加上三枚仙箭強威,使得獝老頭渾身的命源,十去五六。


    “一箭殺虎”


    我也拚了,再次射出了一箭,這時候,獝老頭逃脫不出,惡狠了一句,“好你個人族,居然敢生出斬我之心,不可留!”


    聽獝老頭的一句話,顯然已經不準備讓我出招了。


    “小宿命仙術”


    “徘徊在光芒與黑暗中的人,被宿命禁錮靈魂,永世沉淪在宿命之中……”


    我施展小宿命術時,腹部再次寸寸脆裂,無法愈合的仙魂痕,從“腹部丹田”到“肋部中端”的口子,又裂開了幾公分,將近三十公分了,有點要將我“豎劈”的趨勢,卻無法愈合。


    “這個人族,此等宿命都施展,因果都置之腦後,要拚命了,這下子,老獝有得苦頭吃了!”


    “困獸猶鬥,本就不必招惹,何況一把射日仙弓,乃是十器之一,即便掌控在一個後輩人族手上,也是無比可怕的!”


    “說不定,這身懷各種無敵仙術的人族,真能將老獝斬殺了,也不一定!”


    ……


    一時間,底下的幾個老頭,開口議論著,不過沒有人會上來幫手,畢竟陰間各族間,是友是敵,別族的虛弱,是他們最願意看到的。


    噗噗……


    剛完成小宿命術,另外那邊,獝老頭一邊抗衡仙箭強威,極盡道行,還是隔空打過來了恐怖一掌,直接將我再次碎裂在原地。


    咳咳咳


    黑白霧氣攪動,我不斷掙紮著,一寸寸開始重塑己身,極盡衰老。


    “可惡的小人族,你這是什麽法?兩次被我在原地磨碎,應該魂飛魄散的?”另外那邊,被無形的“宿命”禁錮靈魂,獝老頭已動彈不得,滿臉漲紅咆哮著。


    “不破不立,破而後立,此是我之道!”


    忍著渾身魂魄的“稀碎”,我還是拖著“窟窿”殘軀,快跑向了獝老頭身前,這獝老頭道行太可怕,我施展小宿命術前,一身實在虛弱,力有盡頭,所以無法徹底禁錮,讓獝老頭還可以說話。


    “老頭,一分鍾的時間,足夠讓你魂飛魄散了,半步仙王又如何?不過是殺雞宰牛罷了!”


    說話時,我雙手握緊射日仙弓,將弓當作了兵器,直接朝著獝老頭的肩膀砸去。


    “噗”的一聲爆碎,我直接卸去了獝老頭的右肩,龐大的仙力衝出,也將我震退出幾十米外,周身再遭到雷擊,周身又出現一個個窟窿,簡直難以支撐。


    “仙碑,助吾殺半步仙王”


    我鬥轉了烏色仙碑,立在頭頂之上,一縷縷黑色垂下,守護我周身,下一刻,射日仙弓再次砸落,這一次,是磨碎了獝老頭的左肩。


    “人族,你敢殺我?”死到臨頭,獝老頭還是怒目瞪眉,嚇唬喊了一句。


    轟轟轟……


    給他回應的,是直接打碎他頭顱的射日仙弓,下一刻,獝老頭剩下了半顆頭顱,還在怒喊著,“人族,你移動都難了,能將我徹底磨碎嗎?再過二十秒,等我恢複自由,我要將你大卸八塊……”


    “聒噪!”


    第四擊,射日仙弓直接又砸碎了獝老頭的半顆頭顱,不過我自己,算是燈枯油盡了,不由一屁股坐在虛空上,連走一步都困難無比。


    看著這副景象,底下那些坐山觀虎鬥的老頭,也一個個沉默了。


    即便碎了獝老頭的軀體,不完全抹滅的話,一旦他脫離“宿命”的禁錮,很快又能重組魂身。


    “生死簿,定生死!”


    我蹲坐半空上,都轉出不少山海丹,獨喊了一句,生死簿飄飛出,山海丹源被我轉移進去,激活生死簿內的生死陣法,由小變大,形成一本十米長寬的姿態,抵擋著一股股生死之氣。


    噗噗


    下一刻,生死簿一開一合,無邊的生死之氣鼓蕩出,直接將獝老頭剩餘的魂身,直接卷入了進去,“嘭”的一聲,重新合上,又變回極小回歸我的手上。


    高空中,徹底失去了獝老頭的身影。


    呃……


    我也有點愕然了,最後“收取”獝老頭時,是這生死簿在自助行動,望著古樸、無光的生死簿,我不由說道,“還是你夠意思,不枉費我當年,走四方,踏八路,費盡千辛幫你開光!”


    生死簿,在罪惡之都,從陰飛閣拍賣到手時,處於“沉寂”的狀態,後來,為了生死簿重新複活生機,我和諦陰老頭,確實是做了很大的努力。


    單單為了激活生死簿內的法陣,除了賺取無數的地鬼丹,而且我還前往萬枯海,尋找一個個海上領主,捕殺了四十九頭,修行五萬年以上的鬼獸,後來開光時,又前往神虛鬼地,找了一種祭祀土做成道蓮台。


    底下,朝天吼一族的金衣老頭,一臉難以置信說道,“老獝,真被這殘軀的後輩人族抹殺了?”


    旁邊的紫衣老頭直接說道,“千真萬確,不過當中,似乎另有玄機!”


    嘭嘭嘭……


    突然間,七重天的更高空,有更恐怖的聲音傳下,不過我手上的生死簿,鬥然脫離我的手心,滌蕩出一股股的生死氣,朝空升起,下一刻,出現一個穿著一套白色中山裝的男子,站在了生死簿上。


    “都市閻王,你要保此小卒?”更高空上,有一個深沉的老者聲音,如同洪鍾大呂,振聾聵。


    “此刻是小卒,日後可能是大將,你我的修道,無數歲月前,豈不是都從默默無名開始,然後成長?”穿著白色中山裝的男子,四十歲年紀,目若朗星,氣宇軒昂,長得很有氣質,要是在陽間,感覺就是一個“企業成功人士”!


    我望著上空,感覺不可思議,這都市王“黃”,居然從生死簿中走出來了,更無法想象的是,一個鬼門關的閻王,居然穿著一套白色中山裝,真是人如其名,夠“都市”化的!


    “都市閻王,你不過一道遺留的虛影,真身不出,你認為會有勝算嗎?”那道老者聲音,每一個字,都讓整片虛空,為之一振。


    “仙王者,也分三六九等,對付你這個小輩,一個虛影足可!”都市王黃直接回道,姿態煥然一變,渾身湧起一種無敵的勢,氣勢絲毫不落下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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