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獓出自“符籙大宗府”,身懷一門古老的符術,關鍵時刻,居然自化為符籙,讓我不得不感慨,這一個年輕的王,的確有稱雄的無匹道行。


    “誒……以我之力,無法應對了!”我說話時,渾身陰血流淌,魂體都扭曲了,還在承受“飄渺斬仙符”的無痕殺招。


    被我的一招“刹那永恒”擊穿,符獓還是如遭雷擊,符籙震顫中,再損失兩成的命源,以及被我再削去七萬年的壽元。


    另外那邊,朝天吼金光閃閃,徑直朝我衝了過來,完全不顧什麽規矩了。


    你妹的……


    對付一個渾身都是陰間“符籙”的符獓,已經讓我疲於奔命,現在身殘魂缺,再加上這個朝天吼的年輕王,我算是窮途末路了。


    “為今之計,死火山口下,引出那些恐怖的火烖駁獸了!”


    我行進高空,走陰陽弧線,一一避開朝天吼吐納來的滾滾犼音,身體直接墜入下方,不一會,已經到達下邊的死火山口。


    “可惡,兩招就削去我無數壽元,陋,再有一張飄渺斬仙符,你還能逃得了嗎?”符獓回歸身形,頭顱不是人形,化為一顆猙獰的鬣狗頭,卻蒼老了一個年輪,雙鬢生一些白發,形似一個四十歲的中年模樣。


    符獓一族,古史有載,獓,傳說中吃人的凶獸,似大鬣狗,屬於“獓狠”一族的後支。


    這符獓一族,掌一門三千大道法,名叫“大符籙畫術”,對於“符”字,造詣極深,不斷的衍化中,基本上都可以“以身為籙”了!


    “大時空仙術,刹那永恒”


    我對著死火山口下,直接再打出一招,扭曲時空,直接穿過這張血海輪回凶圖,要激怒死火山口下,那一族火烖駁獸。


    “火烖駁獸,但願你們的王,還平安活著!可以崩開這張血海輪回凶圖!”


    嘭嘭嘭……


    死火山下,出現劇烈的攪動氣機,下一刻,整張血海輪回凶圖,直接被掀翻出去,一股股紅色的血光,朝天噴湧。


    一時間,暴戾之氣,劇烈彌漫開來,讓人無法承受。


    “封吾族,又殺我吾族,當死一萬遍!”


    巨大的聲音爆發出,這時候,我已帶著一身的血痕,後撤千米,靜觀其變。


    撤……


    對麵那邊,獝黃虎一族的老古董,施展好幾種掌控術,依舊無法收回血海輪回凶圖,當機立斷,直接遺棄,喊了一個字,就往遠處逃遁了。


    “陋,暫饒你一命!”老古董還不忘對我喊了一句。


    其餘的幾十個年輕高手,甚至是兩個年輕的王,朝天吼和符獓,見勢不妙,也是一一在倉惶而逃。


    老古董喊一個“撤”字,我也往另一邊方向離開了。


    未等走遠,死火山口上,出現了十幾道火紅耀眼的影子,正是一頭頭古老的火烖駁獸,火中鼠,紅口獠牙,重約三百斤,毛長二尺餘。


    “陋,還好沒有火烖駁獸的王,隻是三頭半步獸王在帶隊,我們有逃生的機會!”這時候,我身上的裂天兕,喊了一聲。


    半步仙王道行,屬於恐怖的四品,比我現在的七品,足足多了三品,差如天塹溝壑,我也不知道,裂天兕哪來的自信。


    咳咳咳……


    我渾身陰血染體,不斷施展步法決中,魂魄拉扯,全身幾乎欲裂,這大時空仙術的第三招,刹那永恒,實在太過恐怖,無法駕馭下,受到太重的反噬。


    時空的反噬,簡直讓人無法承受!


    “破而後立!”


    十公裏外,自身魂源幾句流失,無法聚集,我不得不停下腳步,鬥轉自身術法,“自碎”魂軀,要絕處逢生。


    開始“自碎”與“重組”,在“破而後立”中,療傷自己的命傷。


    “陋,你真是關鍵時刻掉鏈子!”裂天兕一溜黑眼衝出,口吐出一閃玄牝之門,承載著我們兩個,在山巒野地逃遁。


    唬唬唬……


    身後,火光通紅,傳來一陣似鼠、似狼、似虎的怪異吼聲,隱約間,仿佛一輪紅霞夕陽追殺而來。


    “陋,我曾發出重誓,承你不殺之恩,聽你差遣,這一次,我們之間,應該可以解決因果了!”裂天兕黑口一噴,玄牝之門承載著我,在虛空中,極速衝向遠方。


    裂天兕直接回頭,去阻攔那一頭四品道行的火烖駁獸。


    這時候,我還是一團“碎魂”。正在逐漸重塑,無法開口了,卻也聽到裂天兕“悲壯”的話,心中一個悲慟,道心不穩,差點“碎魂”散裂。


    “封候封王,仙鬼無數,一朝斬魂,地獄何處?自在王佛你個禿驢,我裂天兕仙王,下世再尋你單挑……”


    裂天兕仰天一聲“悲涼”的怒嘯,在我聽來,卻是最後一句的遺唱,緊接著,後方的山巒中,爆發出恐怖的搏殺聲音。


    “裂天兕,你不會死,也不能死!”


    我心急如焚,加速重組身體,不過急趕慢趕,還是花了十幾分鍾,遠方,一切早已回歸平靜,搏殺聲消失,火焰沉積,戰鬥落下帷幕了。


    我施展大挪移術,快速原路返回,想尋找裂天兕。


    一座山巒,都被夷為平地,周圍廢墟橫立,四處都是遺留下的坑坑窪窪。


    火烖駁獸不見蹤影,裂天兕也不見影子。


    “九蒼,招魂,逆行陰陽尋幽名……”


    一股股的陰陽命氣,從我結印的雙手間迸發出,化為一道道黑白光影,聚集周圍的天地之靈。


    半個小時後,一道半米高的黑霧,極其黯淡,飄蕩在我身前,都是裂天兕散落八方的一些命源,可惜尋不到一些魂魄碎片。


    正當我頭痛欲裂,心裏如刀攪,不知所措的時候,地底深處,碎石輕動,突然鑽出了一道魂影,赫然是裂天兕的一點殘魂。


    我一步落下,連忙將聚集到的黑霧,打入裂天兕殘魂中,又都轉出山海丹,替他恢複命源。


    “陋,夠了,再多的山海丹,也是流失出去,省著點用!”好一會後,裂天兕體型變小,又回到一頭家貓的體型,甚至還小一些。


    我連忙問道,“裂天兕,你這是怎麽回事?”


    誒誒……


    裂天兕連歎兩口大氣,開口道,“陋,那頭火烖駁獸,實在恐怖,百招間,就撕咬住我的脖頸,無法擺脫,我還是有點不甘,就獨留一點殘魂,苟且偷生,等待以後再修道行了!”


    我回道,“裂天兕,你不是有一門吞噬之術嗎?等以後我尋找時機,替你獵殺一些魂魄,給你補魂!”


    裂天兕回道,“隻能如此了!”


    緊接著,裂天兕化為一副紋身,再浮在我脊背上,我快速離開了此地,走出山巒,回到那片原始老林,一天時間,我獵殺了幾十多頭原始野獸,替裂天兕補充一些魂源。


    想要補魂,需要極其漫長的時間,除非裂天兕,也使用我那個“破而後立”的方法,若是再回到曾經五品道行,就不知道猴年馬月了。


    “羬羊一族,善占卦、推演,尤其是測吉凶禍福,估計誰死,那羬羊青年都不會死,唯一可以隔絕“推算”的,就是自在王佛小廟了!”


    第二天,我朝著自在王佛廟衝去,我現在的傷勢,才恢複十之一二,遠沒有什麽戰力。


    自在王佛廟,雖然封印著四十九個黑罐,內鎖古老的凶物,不過佛廟內,沾有自在王佛的佛痕,寺廟存有因果,就算是一門“大占卦術”,絕對推算不出我的方位。


    半路上,還在原始老林中,我還是被一群鳥族的年輕高手截住了,這一次,不是羬羊青年帶路,而是一群會飛的“鳥族”!


    一頭頭呈本體的鳥人,奇形怪狀,遮天蔽日般,盤旋在半空。


    雙翼比鴕鳥,三腳趾的利爪,如同匕首,黑毛紫脖,頭頂上,有一扇“鉞形”的鳥冠。


    鳥身猻妖,形如其名,隼身,猻頭,腳下不是一對爪子,而是一對光澤熠熠的白蹄,形如一對麒麟足,顯得有些不倫不類。


    紅犱鳧,七八米長,匍匐於空,一眼看去,有點似一頭赤色豬妖,血眸紅身,它的背後,卻煽動極小的一對羽翼,比豬臉黑蝙蝠,還要醜陋得多。


    ……


    讓我還覺得慶幸的是,這裙“鳥人聯盟”中,沒有一個年輕王。


    我施展大時空仙術,很快從眾多圍堵中,突出重圍,影子消失在周圍空間。


    又前行了一萬裏,身後依舊有三頭鳥影襲來。


    “靠……你們都有狗鼻子嗎?這樣都嗅出我的氣息!”我還是忍住要出手的衝動,再次加快速度,半個小時,完全跳出了追蹤。


    又是一天後,踏上一座百米高的小山頂,前邊淡金光沉浮,天地安寧,我終於再一次,到達了自在王佛的小廟宇。


    “世間自在佛,一世住一佛”


    我鬥轉體內的“六字真言”符籙,利用一個顯化的“唵”字,跨過“佛緣”陣法,走過廟門,很快進入了小廟宇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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