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李子陵介紹,葬墓的入口,是一座巨大的死火山口,口子呈漏鬥狀,上大下小,往下大約三百米,才到達第一個暗道走廊。


    每一次去探查,日月小隊的幾人,需要依靠繩子往下攀登。


    死火山上一次的噴發,已經無法推測,歲月的更迭,被許多不知名的物種暫居生活,單單往下三百米,期間就會遭遇不同種異變物種的侵蝕。


    最讓日月小隊頭疼的,是會噴射麻痹神經的一種紅螞蟻,這種紅螞蟻體形健壯,有黃豆大小,頭生長觸須,淌著一對鋒利的鋸齒,能輕易從人身上,撕咬下一塊皮肉。


    此外,還有一種變異的蝴蝶,李子陵稱之為“灰色蝴蝶”,這種灰色蝴蝶,專門以腐肉為生,帶著很重的瘴氣與煞氣,煽動翅膀時,會發出讓人陷入迷幻的氣流。


    除此之外,還有幾種讓人頭疼的物種,比如“火斑蛇”、“瘟疫鼠”、“獨角蠍”……


    “沒有一身特殊的防禦裝備,無法下去探查,不是我拒絕你們,而是關係到性命!”李子陵說著,他的一個隊員,從箱子中捧出一套金屬裝備。


    濾器頭盔,金屬盔甲,鐵棉線衣褲,還有一對五十分公分高的長筒靴,簡直把全身都裝備了起來,不留一點皮肉在外麵。


    那個隊員開口道,“這套裝備,超過五十斤的重量,還要加上身上外披的棉衣,行走在惡劣的環境中,是一個難事!”


    看到這套裝備,連想一探究竟的胡飛,都失去了興趣,柳依依和雨馨,更是搖著頭,眼睛中有對日月小隊欽佩的眼神。


    胡飛開口道,“日月小隊在前麵曆盡萬苦,讓人佩服,我們幾人,一定竭盡全力,把白玉盒子,安全護送回部隊基地!”


    李子陵從懷中取出一個地圖,鋪在桌子上,用手指點著上麵幾個位置,說著,“這一次你們返回的路線,不能走之前進山的路線,改道從胡巴拉河,順著河流的由西向北,經雪聖山、新三岸嶺等地。”


    胡巴拉河,不能算是河了,眼下暴雪封山,被凍成了冰河,可以在冰麵上行走,這條胡巴拉河的位置,與我來時的路線,簡直就是繞了一個大彎。


    李子陵的意思,是讓我們行動迅速,可以快速避開路上的埋伏,誰也不知道,暗中來了什麽虎視眈眈的勢力,可以肯定的是,唯一出山的路線,會有不少的殺機陷阱。


    這一個白天,我們都在商議,吃過晚飯,沒有太好的條件,男女分開,大家就地睡了。


    第二天淩晨,天微微亮,李子陵的日月小隊,起床洗漱時,弄出很大的動靜,鍋碗瓢盆都敲得賊響,雪山上,回音很大,可以穿出很遠。


    日月小隊穿上那套金屬裝備,如幾個防化專家,帶著衛兵一起,就離開了駐地,臨走前,他們還大聲喧嘩,外麵有風聲,聽不出他們討論什麽。


    我們四個人,早就洗漱完畢,吃過了早餐,帶上昨晚收拾的包袱,裏麵有食物、燃料、繩索等物品,我和胡飛的肩上,還各自扛著一把獵槍。


    當日月小隊出發有半個時辰,我們四人,趁著還是昏暗的環境,走出駐地,往一個方向悄無聲息離開,那個白玉盒子,由柳依依保留著。


    外邊,依舊是中雪飄飛,冰天雪地!


    好不容易暖和的身體,一下子回到有凍骨麻痹的狀態,在這種環境,最多能發揮出自身四分之一的戰力,要是再遇到惡劣的情況,估計就十分之一。


    胡飛領隊在前,柳依依與雨馨兩個女孩在中間,我負責殿後,借著開始時的充足體力,我們皆鬥轉各自的命氣,運轉起步法神通,如一頭雪狼的速度,奔騰在白色的山中。


    不斷走時,我利用奴役之法,呼喚到雪貂魎的位置,讓它往我們這邊靠攏。


    用了一天時間,我們才繞出雪山巔,走到胡巴拉河,開始順著結硬的冰麵行走,這條河處在兩座山中,茫茫白色山峰,擋住了很多的飛雪,使得底下的冰麵,沒有什麽積雪,還算好走。


    “那裏有一個凸出的岩壁,我今晚就在那裏過夜吧!”傍晚時,大風更加呼嘯了,胡飛找到了一個過夜的地方。


    凸起的岩壁,距離冰麵上方三十米,身強體壯的胡飛,甩起手中帶鉤的繩索,勾住一個石縫,接著我們四人,逐一到了上方。


    用帶來的燃料生活,柳依依將背包中的牛肉取出,放在火堆上燒烤,我用器皿,從外麵帶回來一些雪,把器皿放在火堆上,雪融化成水,可以飲用。


    第三天,我遇到了困境,天上下起了大雪持續飄落,冰河也堆起了厚厚的積雪,零星還有凹凸的冰山,特別小心的是,冰麵兩旁,分出有海拔落差很大的岔口,形成一個個懸崖峭壁,地勢很崎嶇,我們四人,用繩索困住各自的身體,避免遇到緊急情況。


    風更大了,已經下午,我們急需找到一個過夜的地方。


    風雪呼嘯,眼睛看不到多遠,我們四人隻能繼續前進,希望看到好的避風所。


    喀喀喀……


    突然間,我聽到一個詭異的聲音,像是有東西在旁邊走動發出的。


    我問道,“你們,剛才有沒有聽到什麽怪聲?”


    前麵的三人搖搖頭,表示沒有聽聞,最前的胡飛調侃說著,“邱路,我們四個人,你的道行最弱,我們三個都沒有警覺,證明你多疑了!”


    柳依依開口了,“胡飛,現在我們是一個團體,不要胡說!”


    我沒有反駁,我的注意力,集中在那道怪異聲音,想要找出它的來源,又走了三十米,我的耳旁,又傳來了有東西走動的聲音,很清晰了,是衝著我們四個人走來。


    “小心!”


    為了避免牽連,我解下腰間的繩索,避開暗中衝來的東西,雪花飛濺中,我往那個方向,接連打出三道本命陰刀,同時自己的身體,往旁邊挪動三米。


    我的本命陰刀,擊在地麵,我起身時,並沒有看到什麽鬼東西。


    “靠,胡飛他們三個人呢?”我站在原地,往前看時,竟然沒有發現隊友的身影,連忙大聲呼喊,可惜的是,沒有人回應我。


    剛才的事情,一切就發生了幾秒鍾!


    我循著前麵方向走去,想要找到胡飛他們,一連走出幾十米,依舊沒有找不到,這時,我大聲喊了一句,“再走兩步,就要掉下這個懸崖了,這是怎麽回事?我明明是按照胡飛他們的位置尋去的?怎麽是到這個死人懸崖了?”


    我低頭看去,前麵是一個陡峭的懸崖,是胡巴拉河分出的一條岔口,落差有幾十米,要是人從上麵摔下去,恐怕一命呼嚕。


    漫天風雪,我環視四周,看不到一個人影!


    “鬼遮眼!”我驚呼一聲不好,運作陰陽氣,急劇流轉到雙眼,猛然一睜開,發現我站在一個平整的雪地裏,雪到膝蓋了。


    再看看我前麵,哪裏有什麽懸崖,剛才看到的,都是被鬼遮眼迷幻出的。


    “雪貂魎,快點趕過來,老子迷路了!”我利用秘法,向遠在外麵的雪貂魎發出了指示。


    在我靜等原地時,那種有鬼東西移動的聲音,再次傳入了耳朵,本能的反映,我運轉道家的“七步塵技”,避開衝來的白色影子。


    吭吭吭……


    我剛才站定的地方,冰雪飛濺,被炸出一個深坑,於此同時,我終於看清楚那個白色光影,竟然是一個高大的“雪人”!


    這個雪人,高有近三米,渾身白芒閃閃,頭顱是一個圓圓的形狀,咧嘴露著笑意,它那雙機械一般的雙臂,前後擺動,有暗勁鼓蕩。


    這個雪人,就像一隻白色的健碩棕熊!


    “不會又是鬼遮眼吧?”我連忙查問本心,發現眼前的事物,是真實存在的。


    就在我思考時,腳下突然一個鬆動,仿佛有凶怪從地下鑽出,我一個向後的驢打滾,跳離原地,緊接著,又有一個高大的雪人,從地上冒了起來。


    一模一樣的兩個雪人,在這種鬼天氣出現,著實讓人心驚,我才起身,就感到有東西迎麵撲來,連忙用手上的獵槍,當作棍棒打出去。


    幾個沉悶響聲,我看清楚了,剛才從雪人手上飛出的,是幾團白色的雪球,這雪球很堅硬,像是一塊鉛球一樣,勢大力沉。


    啊啊啊……


    雪人發出鬼叫聲,機械雙臂極速舞動,如四把寒芒利刃,就向我衝過來,我連忙利用手上的獵槍防禦,一陣陣“鏗鏗”鋼鐵碰撞的聲音,震得我虎口發麻。


    在我無暇顧及時,雪人的口中,突然發出兩枚鋼釘,像是釘棺材死人釘,帶著很重的煞氣。


    我橫起手中獵槍,槍筒徑直被鋼釘穿破,好在抵擋了下來,還沒等我回過神,那雪人的口中,再次噴出一股白色氣流,氣流中帶有殺機。


    “這種鬼天氣,嚴重限製了我的手段,我的隊友們啊,你們什麽時候能趕到?”我一個趔趄,凝聚起的陰陽光罩,一下子就被雪人吐出的白氣割裂,自己也摔倒了出去。


    兩個雪人,發出了很詭異的笑聲,像是同一個男人的,低沉而沙啞,帶著半哭半笑的聲音,緊接著,從兩個雪人的手心,有四條鎖鏈急劇鼓蕩出來,鎖鏈直取我的頭顱、胸腔,是要將我殺死的節奏。


    我的陰陽詭變,無法施展,受困這種地形和天氣,一身的道行,勉強能發揮出四分之一,無法對付這兩個傀儡雪人。


    “雪人吃人的傳說,看來塞吉所說是真的……”


    就在我絕望的時候,雪貂魎關鍵出現了,帶著雪貂的矯健身體,有著“魎”的鬼法手段,可以發揮出兩者最大的力量。


    雪貂魎舞動小爪子,一舉震開鎖鏈,雪白的身體一躍而起,攀到一個雪人的頭上,露出鋸齒就咬了下去,那景象,如雪貂魎在吃一個冰淇淋。


    鏗……雪貂魎的口中,咬到了一條鐵,震得它小頭顱一陣迷糊,同時氣呼呼的怪叫,用爪子一直出招,將那個雪人外邊的冰雪,全部抓裂了,淡淡露出一個骷髏架子。


    另外一個雪人,也被我一腳踩在雪地上,我一拳打入雪人的胸腔,化拳為掌,從內部抓出了一張“符”。


    雪貂魎看到我的動作,也用小爪子,叼出那個雪人胸膛內的“符”,在那眨著大眼睛,發出吱吱的叫聲,學我有模有樣的檢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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