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不詳鳥與紅色巨蟲不斷蠶食對手的血肉時,廢墟角落,在守著小隊三人的我,完全恢複了過來,體內陰陽達到平衡,能施展出“陰陽詭變”的手段。


    我現在是最低的黃階,詭變後成為陰陽審判者的狀態,能踏入玄階,硬生生拔高一階,玄階之中,陰陽審判者無敵。


    有了這實力資本,這時候,我心裏有一個計劃,就是鷸蚌相爭,最後是漁翁得利!


    “還要等……”沒有一擊必中的可能,我選擇觀望,生怕不詳鳥與紅色巨蟲還有最後的手段。


    戰鬥的尾聲,戰況越發慘烈了,不詳鳥一對翅膀全部被撕裂下來,僅剩一隻爪子,它的胸口處,還被咬出了一個缺口,鮮血淋漓。


    紅色巨蟲也不好過,施展手段的觸角,全部被折斷,周身的赤色硬殼,也被掀碎了好幾個缺口,特別是它的脖頸處,有一個致命的傷口。


    當不詳鳥的利爪,又在巨蟲的腹部,死死拉扯下一大塊血肉時,我瞄準了時機行動了,“陰陽詭變”順勢施展,一黑一白兩種分明的火焰,從我體內迸發出。


    左邊極陰,右邊極陽,陰陽守護,生生不息,這就是陰陽審判者的可怕之處。


    施展“兩界無間”的步法,我從昏暗的半空一閃而過,極速穿越到中心地帶。


    “審訣!”


    無所保留,我氣機鎖定不詳鳥與紅色巨蟲,淩空就打出了目前最強的一擊,黑白火焰,化成一道格外分明的審判尺,尺可量魂!


    正在纏繞搏殺的兩物,毫無防備,被我一擊直接穿碎它們的身軀,飄起的血汙中,我帶著黑白火焰極速飛下,不敢給它們反撲的生機。


    “判決!”


    一個如古老巨擘的黑白巨掌,判人生死,威壓而下。


    不詳鳥的胸口,直接被我打穿,腥紅的內髒四處飛濺,紅色巨蟲則頭顱從脖子處斷裂開來,頭、身分離。


    兩個沒有意識的天地怪物,死而不僵,我接連又轟出了幾個神通,依舊無法徹底磨滅它們。


    “真是難殺!”我捏出兩道審判印,各自鎖住它們的氣機,不再強行進行殺招,而是開始吞噬它們的極陰、極陽之氣。


    不詳白鳥與紅色巨蟲,都是依天地而生,它們之前隻是普通的蝙蝠與七星蟲,通過不斷吞噬天地之氣,變異壯大,所以它們的體內,除了帶著物種的戾氣,更多的是精純的極陰、極陽之氣。


    一手抓住不詳白鳥,一手擒住紅色巨蟲,它們最後的本命之氣,不斷被我納入自己的身體,我能感覺到,自己的力量,在不斷的加強。


    幾分鍾的時間,兩物失去了氣機,但是還留著最後一口氣,我的陰陽詭變狀態消失,要不是吸納了兩物的氣,按理說早就消失了。


    體內陰陽氣再一次,不存一二,虛弱的我,拖著兩物到達城門口一角,把它們丟在一邊後,我才意識到,這片區域的夜晚,真是冰天動地。


    連忙找回那幾件厚重的棉衣,給楚成他們披上,之後,我又在四周走動,搜集了一些枯枝爛木,升起火堆,確保昏迷的楚成他們能保持體溫。


    我給他們檢查了傷勢,金胖子傷勢最輕,利用“喚魂符”應該就能讓他蘇醒,吳菲損耗過度,又被蟲毒侵體,被我封住血脈,一時不會有大礙。


    最嚴重的,是隊長楚成,被狂化蟲物圍獵時,他承受百分八十的壓力,渾身血跡斑斑,看不到一處好的地方,特別是他的雙眼,被蝰蛇噴射了毒液,這種蛇毒,現在不斷蔓延,我的陰陽氣都無法鎖住了。


    “不好,怎麽他的心髒,有一團黑霧在飄蕩!”我開啟陰陽眼,發現楚成的胸口內,有一團濃鬱的黑霧,很小的黑霧,卻通過蠶食鮮血成長一點點壯大。


    濃鬱的黑霧,不是蟲毒,更像是鬼煞之氣!


    “難道這附近,還有什麽陰鬼在暗中等待?”我突然感到後背一陣發寒,但顧不上去探查了,捏印打入楚成的體內,殺人容易救人難,耗去了半小時,勉強止住了黑霧的蔓延。


    我在懷疑,楚成昏倒之前,已經知道自己體內被植入“鬼種”了,所以,他才囑咐我隻救吳菲與金胖子。


    “封河石沙,石點七星,沙落千重,此地方圓十裏,尦爞天爭……”


    我開始一次次回憶“陰陽問道”書籍裏的記載,突然間,我想到了一個石破天驚的東西,封河,是隔絕的凶地,最惹天地極陰之鬼。


    廢墟深處,難道是一群“地陰鬼”的樂園?


    我的額頭,有冷汗開始冒出來,地陰鬼,並不是一種鬼魂,天地的煞氣凝集到一個極限時,會誕生一些沒有靈智的地陰鬼,地陰鬼隱藏在地底深處,受到某種召喚的感染時,會飄出地表。


    這種地陰鬼,無意識的侵入生靈體內,吃血壯大,最後又歸入大地深處,並不是一群暴戾的怨鬼,自古以來,不少道者雖然會捕捉這種地陰鬼,煉製法寶,卻不會趕盡殺絕,會留有在控製範圍的餘地。


    “這些地陰鬼,會不會也飄到村子裏,那樣就麻煩了?”我想到最壞的結果!


    清除楚成體內的地陰鬼,是一個大問題,我不敢利用陰陽審判者的狀態出手,楚成現在極為虛弱,一個不留神,都可能導致他的心髒停止跳動。


    不敢再停留,我將金胖子用衣繩困在後輩,左右手抱起楚成與吳菲,沒有理會地上已經徹底斷氣,不詳鳥與紅色巨蟲的屍體。


    或許是心裏擔憂隊長的生死,一路上,扛著幾百斤的重量,踏著鬆軟的黃沙土地,我都感覺不到疲憊,隻有不安的焦慮。


    回到住地的小洋房,淩晨四更天,村裏依舊安靜無波!


    古禪村,留守在村裏的,都是老人小孩,我也不想它們沾染這種因果,最後選擇將金胖子丟在大廳,還給他留了一張紙條。


    我又打電話給秦夢,簡單說了情況,叫她過來支援,啟動摩托車就帶著楚成與吳菲,趕往鎮裏的醫院了。


    鎮裏條件有限,連基本的蝰毒血清都沒有,簡單給兩人給養、輸液的條件後,醫院就派了一輛救護車連夜趕往了市裏。


    摩托車放在鎮裏,我隨著救護車也到了市裏,辦理住院手續,一係列的檢查,兩人很快被送進搶救室,我也不知道,現代的科技醫療,是否能醫治得了楚成與吳菲。


    天亮之時,吳菲手術室門口的警示紅燈熄滅,手術完成,一個醫生走了出來,我連忙上去詢問。


    醫生說著情況,“病人被奇怪的蟲物,噴射的毒液侵入身體,我們已經給她做了血液循環透析過濾,她的病情現在穩定下來了,你不用擔心,麻藥後三個小時,就能醒過來!”


    我連忙答謝,然後請了一個專職護士,去照顧吳菲,我就去楚成的手術室等候了。


    “隊長,這是你的劫,一定要撐過去!”我在手術室外,心急如焚!


    楚成的手術,足足耗費了六個小時,走出手術室的醫生,疲憊中帶著疑惑,都是一副無奈的表情,我知道事情不妙。


    “先生,你是裏麵病人的朋友吧?”主治醫生問道,看到我點點頭,繼續說道,“你最好叫他的家人過來,病人現在生命特征極為不穩定,雖然他身上的毒都解了,可是他的心髒跳動非常奇怪,時有時無,持續惡化很嚴重,簡單點說,就是隨時有死亡的危險!”


    另一個醫生也奇怪的說道,“我是第一次遇到這種病人,儀器檢查他的生命體征,按理說,沒有什麽問題了,但就是心髒跳動奇怪,我們使用最先進的振動助推器,也始終沒辦法穩定他的心髒跳動規律!”


    聽到這話,我心裏的希望降到了最低,楚成體內的那團黑霧,靠這些醫生的科技條件,是無法清除的。


    我走進病房,看著身上滿是針管線條的楚成,心中一陣悲意,通過陰陽眼的探視,楚成的心髒上方,那團黑氣又壯大了一些,心髒的每一次跳動,都會被它吸納掉一點血!


    我捏出三道指印,打入楚成體內,加固禁錮黑霧,我的陰陽氣卻不敢觸碰楚成的心髒分毫。


    人體的心髒,是極為特殊的,控製生死,雷霆小隊的隊長秦夢,也在電話裏告誡我,一定不能胡亂用命氣觸碰到楚成的髒腑,否則就算地仙來救,也無力回天。


    三個時辰後,吳菲醒了,意識還是迷迷糊糊,我吩咐好專職護士要好好照顧,自己就走了。


    中午一點的時候,秦夢終於到來了,一走入病房,秦夢就用自己的手段,觀察了楚成的病情。


    秦夢沒有開口,和她一起來的隊員,名叫羅建的青年倒先開口了,“楚隊長的麵相,百匯沉淪,靈台有迷霧,連紫檀生門都已崩裂!”


    秦夢搖搖頭,突然對我說道,“邱路,救你的隊長,有一個方法,十天之內,你趕去一個古老的世家,必須借來一件寶貝,才能解救楚成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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