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武夫人和武向南的談話對武向南來說是一堂深刻的教育課,那徐銘那幾句奚落的話便是給她武向南的當頭棒喝。


    “開除她啊!”


    “管她呢!”


    雖然隻是短短七個字,卻表達出徐銘內心滿滿的厭惡和不屑一顧。可能真的像武夫人說的,自己根本就是搞錯重點了。自己的不應該找武夫人來談判,而是應該收拾起自己的感情,讓自己的愛情從一個根本不可能接受自己的男人那裏打包滾蛋。


    可是,雖然她心裏把這一切想得明明白白了,可為什麽還是有好多的不舍和不甘心呢?她放不下,放不下他好聽的聲音,放不下他好看的眉眼,放不下他動人的微笑和迷人的氣質,畢竟這是她此生中見過的,她覺得最美好的男人。


    “你說,這下,她肯定是死了心了吧?你幹嘛跟她費這些事啊,直接開除她不就完了,眼不見心不煩。”徐銘詢問武夫人道。


    “哎呀,你不了解。像她這種非常自信又有些自以為是的小姑娘,你要是啥都不說開除她,更激起她的鬥誌。她會想,你看吧,她怕我了吧?忌諱我了吧?公報私仇了吧?到時候會對你展開更猛烈的攻勢,變得不擇手段也說不定呢。那我們不是更麻煩?”武夫人娓娓道來。


    “話說,感情這種小火苗,在剛剛燃起的時候能撲滅是最好的,何苦要拖延時間。都怪你,長的帥也就算了,還這麽優秀。”武夫人笑道。


    “可是,可是,在你公司裏整日低頭不見抬頭見的,你不嫌煩?”徐銘顧不得武夫人的玩笑,考慮到。


    “嗯,其實,我覺得她做監督工作還是很適合的。監督麽,就需要這種不通人情,剛正不阿的人。再說,我打聽過了,她沒什麽背景,家裏條件也不怎麽好,父親還有殘疾,上大學都是靠著自己勤工儉學,到現在連助學貸款都還沒還完呢。她家也特別困哪,家裏就指靠著她的工資活著呢。”


    “如果我開除她,她家的日子不就更難過了。而且,我給她三天的時間考慮。以她的性格,要是對你依然放不下,大概我就是我用她。她也不會回來了。她這種人自尊心強,被你奚落了,肯定嫌棄丟人。要是她能想通了,覺得工作及家庭更重要,能放下對你的執念,她大概還有回來的可能。”


    “不管怎麽說,年輕人麽,年輕氣盛,需要些曆練,我們過來人,不能跟他們太計較。畢竟,像她說的,她隻是坦蕩磊落的表達對你的愛慕,並沒有背地裏做些勾三搭四有傷風化的事。”


    武夫人心裏其實還是很欣賞這個小姑娘的直白和勇氣的,但是覺得年輕人活成自己想要的樣子是非常需要智慧的,單有勇氣還不行。武向南還缺那麽一點小智慧,不過也已經很不錯了。


    “你倒是為她考慮的周全,但願你的苦心她能領會。要不是你出麵,她再纏著我,我可對她不客氣了。我最討厭這種死纏爛打不講道理的人來打擾我的生活。”徐銘驕傲到。這是在這裏,要是在他的地盤上,早讓人把那孩子發配他鄉了。


    “你別跟人家一個小女孩一般計較啊,多些人愛慕你,也好讓你多些存在感和自信啊!”武夫人揶揄到。


    “我才不需要別人的愛來給我自信,我隻要有你就夠了。”


    “你真肉麻!”


    “我說的可都是大實話!”徐銘很嚴肅的說到。此生隻愛此一人,決不辜負她。


    徐銘認真的看著武夫人的臉,生完孩子後,她右眼角靠右一些的地方多了顆黑色的小痣。“怎麽,你連生顆痣都生得這麽好看。”徐銘感慨道。


    “連可新生的痣你都不放過,足以見得,你有多麽多麽的愛我!對了,你肩膀上也有顆痣吧?你注意過沒有?”武夫人好奇道。


    “我不知道啊,我隻知道你的肩膀上有一顆痣。”徐銘驚訝道。


    “你看看,咱倆肩膀上都有,還是在一個地方呢。”武夫人露出自己的肩膀,又撥開徐銘的衣服。讓徐銘確認到。


    “真的呢,我還從沒發現過。”徐銘大聲道。


    “哈哈,看了吧,這是命定的緣分阿!”武夫人感慨道,“別人還想跟我競爭你呢,你都是上天欽此給我的了,誰還能爭得了去?”


    “可不是麽,你怎麽不早告訴我?”徐銘說。


    “我也是剛想起來啊,記得以前林月說過我和一個人同一個地方有同一顆痣,我現在才想起,她說的可能是我和你。”武夫人笑說。


    “什麽時候的事?”


    “很久以前了。”武夫人一語帶過,那時候,她還愛著別人呢,她還不知道自己命定的王子是眼前的這位呢。“也不知道林月什麽時候回來,我都想她了。”


    “她也需要時間。對了,奶奶前天打來電話,說讓我們有時間回去一趟,家裏公司那邊好像出了點情況。這幾天被那丫頭纏得心煩,都忘了告訴你了。”


    “公司的事?不會是什麽大事吧?奶奶之前還叮囑過,孩子小,不讓來回帶著路上跑。”武夫人有些擔心到。


    徐銘也被武夫人的話點醒,徐奶奶打電話一向是不提公司的事情的,隻問些生活上的瑣事和寶寶的事。而且如果是小事的話,她根本連提都不會提,就算提也不會嚴重到要自己回去。他知道徐奶奶的性格。


    “要不,我給二伯打個電話問問?”徐銘說。


    “要是二伯有意告訴你,還用你打電話問?現在我們在這邊一點兒那邊的消息都沒有,肯定是有人不想讓我們知道那邊的具體情況唄。還是聽奶奶的安排,我們過些日子回去一趟吧。正好,趁著天還不是太冷,正好帶寶寶回家看看奶奶。”武夫人說到。


    “也對,咦,最近我怎麽發現,你現在比我考慮事情還要周全?書上不是說,一孕傻三年麽?我怎麽覺得你生了孩子以後反倒是比以前更聰明犀利了。”徐銘玩笑道。


    “還不是拜您所賜,一直跟在你身邊,還能不學些你的本事?不過青出於藍而勝於藍,我這個徒弟得超過你這個師傅,才能彰顯你作為師傅的智慧,也表現我作為徒弟的厲害!”武夫人拍著胸脯說到。


    兩個人閑聊著各種家庭瑣事,還嚴肅的討論了什麽時間給寶寶斷奶的問題,最後兩人一致決定,一定要等到寶寶兩周歲以後再斷奶。不管喂奶再辛苦,家事再繁瑣,都要好好堅持,給寶寶打下好的身體基礎。


    兩人聊得投機,不知不覺連飯點過了都不知道,等到兩人意識到肚子餓了的時候,才發現,王媽媽和玲子沒有叫他們吃飯。上午也沒見兩個人的蹤影。


    武夫人忙摸出手機給玲子打電話,電話卻怎麽也打不通。打德福哥和王媽媽的,也沒人接。


    “不會出什麽事吧?”武夫人著急到。


    正當兩個人商量著準備想辦法找人的時候,玲子火急火燎的從外麵闖了進來。氣喘籲籲的說到,“快,快,快點,夫人,不,不好了,你哥,你哥,武多,武多,出事了。”


    “怎麽回事啊,出什麽事了?傷了別人了?哥和媽呢?”武夫人著急到。


    “不,不是,不,啊,累死我了,咱媽,咱媽今天去趕集,去,去給雪兒扯布準備棉襖,和,啊,不行,我喘口氣再說。”玲子一屁股坐在沙發上,大口的喘著粗氣。


    武夫人一肚子話要問,卻又不敢多問。生怕多問了嫂子喘的更厲害了。焦急的抓了徐銘的手,緊張的盯著玲子。


    許久,玲子拍著胸脯說:“啊,這不,天快涼了,今天大集,咱媽和我商量著去給你家娃娃扯塊布做冬衣。誰知道,趕集的時候碰上了,碰上了撞了咱爸的那二貨。那二貨放出來了,跟著大爺似的往咱媽身邊湊,嘴裏說些有的沒的不幹不淨的。說咱們家訛他們家錢,我咱爸是自己掉進水溝裏的。”


    “咱媽和我氣不過,就和他吵了幾句,那家夥竟然想跟咱媽動手。正好你哥聽了別人傳話趕過去,吧那家夥揍了一頓。那家夥不服氣啊,說要告你哥,讓你哥去坐牢,說他這些年坐牢也許了些法律知識,說你哥做老師鐵定了。”


    “你哥那脾氣你也知道,又上去把那人揍了一頓,那人衝到附近五金鋪子裏拎了把鐵鍬就出來了,想打你哥,你說好巧不巧,武多和武多媽媽正路過,武多幫你哥擋了那一鐵鍬。腦袋縫了好幾針,人在醫院裏呢,我這不,這不趕回來拿些在醫院住院用的東西。”


    “哎呀,可累死我了,你哥和那家夥都在派出所呢,你,你倆想辦法把你哥整出來啊,武多的傷也不輕,醫生說需要留院觀察觀察,要是還止不住血就得轉院了。”


    “哦,生命沒有危險就好。”武夫人長舒了一口氣道。


    “這樣吧,你在家照顧好孩子,我先去醫院看看,再去派出所看看。德福哥最多是打架鬥毆,沒什麽要緊的。嫂子,你就放心吧。我會處理好的。”徐銘有條不紊的說到。


    “好,你快些去,別讓武多媽媽太擔心。嫂子,咱媽呢?沒傷著吧?”武夫人問。


    “沒,咱媽和武多媽媽在醫院一起照顧武多呢。這不,到飯點了,我出來拿東西順便買些飯回去,對了,徐銘,你多帶些錢去醫院。咱媽說了,武多時替你哥挨了打,咱不能不講情義,醫藥費不能讓人家出。”玲子差點把回來最重要的這事給忘了。


    “好,我知道,你先喘口休息休息。我帶著錢和吃的先去醫院,你稍後再過去吧。”徐銘說完便離開了。


    “也好,也好。”玲子大喘氣說到。她的確累的不輕,幫著王媽媽罵人,護著王媽嗎不讓人打,幫著德福揍人,幫著照顧武多,這一天,她過的驚險又刺激,除了辛苦辛苦還是辛苦。她的確需要安靜的喘口氣兒。


    “那二貨,怎麽會突然找事兒呢?”武夫人好奇的問道。


    “嗨,還不是見咱家這些年做生意,日子過得越來越好了。心裏不服氣唄。他那些年做小買賣的錢都給咱家賠償了。以為咱家是靠著他的錢發的家,在那給咱潑髒水唄。”玲子鄙夷的說到。


    “最主要的,我聽說是,他老婆,前一陣子在外麵打工跟人跑了。”玲子竊竊說到。


    “哦,又是打工惹出來的事啊。”先是吉福嫂子,再是自己,再是三嬸,再是這二貨。要說,常年相處的兩人冷不丁的分開,去到一個完全陌生的環境裏,還能不變心的話,真的是很難得的。


    “關打工啥事?就是這二貨活該唄。什麽東西,當初沒讓他以命抵命算是便宜他了,他竟然還來找我們的麻煩。看這次,得好好收拾收拾他。”玲子咬牙切齒道。


    “也對,總歸還是這人有問題。”武夫人感慨道。


    玲子撇著子,有些不好意思的開口道:“要不是當年我硬要拿那些賠償款,對他達成諒解,說不定還能讓他多做幾年牢。也怪我,那時候,把錢看得太重要。總歸是我對不起爸。不過,拿那些錢,我一分都沒想過要,我就是想,既然人沒了,再不要點補償,我們就什麽都沒了,太不合適了。反正那人判不了死刑,早晚都得出來。”


    武夫人看著眼前抹著著眼的玲子,有些感動,也有些欣慰,她覺得玲子能說出這些,已經是很不容易了,總歸,她是個普通人,也是個善良的人。


    “放心吧,爸不會怪你的。你也是為了這個家嗎。”武夫人安慰玲子到。


    “嗯,我,我知道,爸他,他是個好人。”玲子抽泣著低聲說。


    “嫂子,過去的就過去吧,我們都不怪你。現在的事徐銘也一定會處理好的,你放心吧。哥哥不會有事的。”武夫人拍著玲子的肩膀說道。


    “嗯。”玲子用力的點了點頭,下樓去收拾東西去了。


    武夫人坐在寶寶身旁,看著正在咿呀吃著小手的她,笑著說:“寶寶,你呀,是個幸福的小孩哦,家人都是善良的人哦。”


    寶寶雖然還小,聽不懂武夫人的話,卻一邊吃著小手一邊高興的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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