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銘回到山城見到武夫人之後,一顆心才慢慢平靜下來。在他的成長經曆和認知中,像這種事根本是不能理解的。他不相信在這樣文明發展的大社會背景下,居然還有如此無知愚昧的人。他們不聽別人的意見,不顧別人的尊嚴,完全活在自己以為的世界裏。


    “不行,我必須要報警解決這件事,讓他們接受法律的製裁。讓她們得到教訓,他們才知道以後做事要經過大腦思考!”徐銘氣憤到。


    一旁哭泣不已的周曉聽了這話更是難過,哭的更加大聲了,她可不想父母為了這個事情坐牢。如果真的要追究,她這個說謊的也肯定脫不了幹係。自己剛剛逃出來,要是再進了局子,那後半生還有啥盼頭?


    “福人姐姐,你,你快勸勸徐哥啊。”


    “都怪你,你做事不看人,不經過大腦的麽?”武夫人責怪周曉到。“一直看著你是個聰明伶俐的,怎麽做出這麽糊塗的事?”


    “我,我沒想那麽多,我就想著是順便撒個謊就能解決的事。”


    “對你來說是撒個謊的小事,但對徐銘來說便是涉及到人格尊嚴的大事!”武夫人嚴肅道。


    “我以為,我以為,我們是朋友,我,”


    “朋友,是,我們是朋友,但朋友之間最基本的互相尊重你給他了麽?你經過他的同意了麽?你讓他幫忙,你想過他的立場麽?”武夫人之問道。


    當下,隻有先把周曉罵個狗血噴頭,讓她認識到自己的錯誤,和徐銘認真的道歉,才能平息徐銘的怒火。


    “福人姐姐,你這意思,時也要告我了?也要我去坐牢麽?”周曉大哭道。


    “做錯事,就自己承擔做錯事的後果。你現在還沒意識到自己的思想是有問題的,你知道麽?”武夫人著急道。“你不覺得你的行為對徐銘造成了很大的傷害麽?你不覺得自己該和他鄭重而嚴肅的道歉麽?”


    “我,我,我,我道歉。”周曉哭訴道“徐哥哥,我錯了,我以後再也不敢了,我求求你,我不想坐牢,我也不想我爸媽一把年紀了去坐牢,求求您,求求您放過我們吧。”


    “放過你們?隻會讓你麽以後更加肆無忌憚。我這些年也走過不少貧困的地方,也見過不少愚昧的人,但像你們家人這般的還是頭一次見,真是讓我大開眼界!”徐銘氣憤到。


    “不,不是,在我們那,我爸媽還是開明的呢。像我這般大的女孩,好多都有孩子了。他們爸媽根本不許女兒外出的,小時候,我還是上過幾年學的。隻是,後來哥哥上學,家裏供不起,我才不上了。向我這樣上過學認得字的女孩子,在我們村子也就我一個。周曉抽泣道。”


    “不,不會吧,那那些孩子做什麽?”武夫人驚訝道。本來武夫人這邊家鄉就是窮困到一定地步了,但是也不會說重男輕女的特別厲害。


    “女孩子一般生下來就養在家裏,大一點就跟著做農活,洗衣做飯,長大些就許個人家嫁了算了。還有好多被父母賣給人販子的,跟著出去討飯吃。胳膊腿全著回家的還是好的,好多跟著出門討幾年飯回來不是眼睛瞎了就是胳膊斷了。”周曉想到那些回來在家沒人管隻能等死的孩子,不由的害怕起來。


    “你這是撒謊!”徐銘激動到,明明看那邊的房屋建設什麽的,要比武家村不知道好多少。


    “我,我沒有,是真的。不信你派人去查嘛!我小時候身體不好,愛生病,大概就算賣也沒人要,爸媽也心疼我,便送我去了學校。當時,還讓村裏人笑話了好一陣子呢。笑話我爸媽腦子不好使,把閨女送到學校,白白浪費血汗錢。在我們那裏,閨女是賠錢貨。”


    “不過,這些年,因為男多女少,好多娶媳婦娶不上的,被賣到外麵的閨女才慢慢少了些。”周曉哭著說完這些,她還從未跟任何人說起過這些過。一是不願意回想那些殘酷的事實,二是不想讓別人知道自己生活過得地方多麽的貧苦落後。


    “原來思想的落後才是最可怕的。”徐銘感慨道。徐銘雖然沒去過那裏,但是以前也聽說過那邊。知道那邊的經濟水平不算是最差的,但是知道那邊的人一般都比較重視男孩。就連許多在那邊走出來的許多高學曆的成功人士,也對男尊女卑看的特別重要。


    “好了,好了,先別哭了。”武夫人安慰周曉到。


    又轉過身對旁邊的徐銘說:“我看,還是算了吧。照這樣,就算真的把他父母告了,也起不到什麽作用。說不定隻會讓人更加看不起他們一家,甚至在當地混不下去。”


    “太可怕了!太可怕了!”徐銘重複道。“萬一,我說萬一,你要是去了那裏,可怎麽辦?”徐銘說。像這種地方,囚禁買賣婦女,大概也是常有的。


    “不用擔心,我會保護好自己的。”武夫人安慰徐銘說。“再說,睡著社會發展,會越來越好的。再說,你看,想周曉這樣的,不是也走出來了?”


    “人是走出來了,心不行。”徐銘惋惜道。


    “嗯,總得慢慢來。”武夫人說。


    “算了,我不追究了,隻是,周曉,你以後得好好學點知識,學點法律,改變自己的觀念。”徐銘說到。


    周曉感恩戴德,連聲說著謝謝。武夫人見徐銘心結已結,便把周曉勸了回去。自己帶著徐銘回鎮上了。


    徐銘回到鎮上以後,蒙頭大睡了三天。第三天醒來後,便去武家村兒,找到老主任,商量要成立一個教育培訓班。上培訓班的人不但不用交錢,還包管一頓午飯。每人每月隻有一次培訓機會,每月培訓期為十天。


    培訓內容為一些基本的法律知識和手工技能,如果有表現突出優異的培訓部還會給予一定的資金扶持,用於技術方麵相關事業的發展。徐銘的提議很快被通過,而且鎮上也給予大力的支持。不但免費提供培訓場地,還請回一部分專業技術過硬的人來傳授相關技術。


    一時間,村裏興起一股學習的熱潮,原先打架的罵街的沒事就到處拈花惹草的閑散人員都跑到學習部接受相關培訓了。就連一部分外出打工的人,也都抽時間回來接受免費的培訓了。就連最愛扯閑篇的三嬸,也因為學習了法律知識和編織技術,懶得到處亂竄,忙著在家編織花籃掙錢了。


    徐銘也成了鎮上的紅人,這家夥不但是來掙錢的,更是來帶領大家一起掙錢的。不但是來帶領大家掙錢的,還是帶領人民共同提高的。


    眼看著日子一天天過去,雖然古村項目進展緩慢,但是村民們的素質卻是有大不同了。


    “眼看就過年了,你說,我們回奶奶那邊過年麽?”武夫人問道。


    “不了吧,我跟奶奶說過這邊的情況,還是明年再去那邊過年吧。你這肚子路上來來回回的也不方便。”徐銘撫著武夫人的肚子說到。


    徐銘自從經曆了周曉的那件事以後,對改變這些貧窮村民的精神麵貌更加的注重。古村項目穩定建設之下,他抽出更多的時間花在對村民精神水平的認知教育上。而且在其中也收獲了更多,學習到更多。


    有時候有些人難以突破的局限性,隻要是有人適當的點醒,就會取得很大的進步。就像武夫人口中常說的那個三嬸。他對她印象深刻,以前尖酸刻薄,現在雖然依然刁鑽,卻把更多的心思用在了怎麽掙錢改善家庭生活水平上。


    “奶奶不會不高興吧?”武夫人問。


    “不會,她說了,事業為重。”徐銘說。


    還有三天便是小年,武夫人已經給公司的幾個人放了假。她眼下也沒什麽重要的事做,便每天跟在徐銘身後看他忙碌。


    “你不用陪我了,早些休息去吧。”徐銘說。


    “不,我想和你一起。”武夫人撒嬌道。


    徐銘自從在周曉那裏回來後,好像心裏一直憋著一股勁兒。他雖然不說,但她看出,他好像心裏不太高興。


    “好,要不我們一起休息吧。”徐銘合上手中的材料說到。


    “嗯,徐銘,我想問你點事。”武夫人探尋到。


    “去周曉那裏的事,你是不是怪我?”武夫人問。


    “你怎麽會這麽想?不關你的事啊,我隻是有些被那種自以為是的物質和愚昧刺激到了。心裏總有些東西堵在那裏,發不出來。”徐銘說。


    他能做的再多,能力總是有限的,他能改變武家村兒,能改變這個鎮子,其他的地方,他就無能為了。心懷長遠的大誌而不得,總是讓人有些鬱悶的。


    “或許是我最近忙著這些瑣碎的事,陪你說話的時間少了,你才這樣想的?”徐銘問。


    “或許吧,如果你對我有什麽意見,一定要第一時間告訴我,不要一個人悶在心裏。”武夫人抱著徐銘說。


    “好。”他答。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武夫人的逆襲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鬱香香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鬱香香並收藏武夫人的逆襲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