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夫人和二花趕到超市的時候,三嬸兒正紅著眼圈兒往外跑呢。見了武夫人沒好氣的呸了一口便跑開了。武夫人強壓住看熱鬧的心,朝著三嬸的背影說到:“嬸兒啊,有空來家喝湯啊。”那三嬸兒哪裏肯搭理她,沒好氣自顧自的走了。


    武夫人看著她一身戾氣,便把心中原先的愧疚拋了開來。有時候適當的給這些長舌一點兒教訓也是應該的,不然她們總是管不住自己愛胡說的舌頭。徐銘說過,造謠生事上升到法律層麵就是名譽侵權,她滿可以告她個侮辱罪。


    玲子正一臉笑的走出超市,看見武夫人和二花便迎了過來,傲氣的說:“別說,你這招還真管用。”武夫人示意玲子閉嘴,她可不想把武三嬸的事兒鬧得人盡皆知。


    “嗯,快回去幫媽忙吧,中午了,店裏要忙起來了。”武夫人催促玲子離開,又囑咐道:“讓咱媽多準備幾個菜,今天二花在家吃。”


    玲子連聲應著離開了,她以前總是管不住自己的嘴,可武夫人告訴她一個秘密後,她就對有些事守口如瓶了。武夫人跟她說,現在是信息社會,消息就是生產力就是經濟來源,平白無辜的把消息八卦之類的告訴別人,就等於把錢個利益送給了別人。玲子是什麽人,愛錢掙錢守好錢是她生活的三大基本原則。她怎麽可能白白把錢讓給別人?


    “你嫂子現在,好像變化了不少啊。”二花問道。


    “嗯,可不,人都是會變的,你我不也一樣?”武夫人一邊挑挑揀揀的選著吃食,一邊有一句沒一句的回答著二花的各種問題。


    多少年不見了,二花這一點兒倒是沒變,還是一如既往的問題多愛八卦。“對了,你出來,孩子們誰帶?”武夫人問道。


    “兩個大的都上小學了,小的也上幼兒園了,他爺爺奶奶接送呢。我肚子裏這個,還早著呢。”二花笑著說。


    武夫人驚訝的看了看二花的肚子,本來以為她是胖的,沒成想又懷上了。人家都生兩個就罰款罰的家破人亡的,她這都第四個了!這世道!“大著肚子開店,可是挺辛苦的,你老公舍得?”武夫人調侃道。


    “唉,那個殺千刀的,就知道吃喝玩樂啊,哪裏有時間管我。我們家,也就虧的公公有些收入,支撐了這些年。以後再不想點出路,一家人就餓死了也說不定。”說起自己的老公,二花一臉的埋怨。


    剛開始嫁到那邊,她的確是過了些好日子的。公公婆婆收入高,家裏都是幹部被人人高看一眼。可就是這老公爛泥扶不上牆,整天無所事事。自從公公退休之後,家裏的日子便一天不如一天了。人走茶涼這句話,還真是不假。


    “你老公年輕力壯的,你管束著點兒,好好努力唄。”武夫人心裏想的是怎的你公公退下來之前怎麽沒給你老公謀個公差。


    “人哪裏是人管的,公公家三代單傳,兒子都是天。打小就慣了一身的毛病,我哪能管得過來?再說了,我連著生了三個閨女,在家的地位也是一天不如一天啊,那還有說話的份兒?”二花滿心的感慨,本來不想和武夫人說的,覺得丟人,可話趕話的忍不住就倒了倒苦水。


    “不過,公公婆婆對我倒是很是尊重的。老公雖說貪玩了些,但對我也算照顧,事事都依我。”二花不想在這個多年未見的好友麵前失了麵子,補充說道。


    本來,當年武夫人出了那檔子事,她心裏還是很可憐她的。覺得她紅顏薄命,是個命運坎坷的可憐人。來之前,她心裏還想,即使是傍了大款也是說了不算的主兒,被人家拿來當個花瓶擺的,沒想到,她還就一口答應了自己。


    最重要的是,她滿身上透漏出來的那種自信和驕傲,還是和小時候一摸一樣。又美麗又能幹,讓二花覺得自己才是個應該被可憐的人。和武夫人在一起,她感覺自己又回到了小時候,她是萬人注目的美麗姑娘,她是被人冷落的跳梁小醜。


    “唉,都是命啊。”二花不禁脫口感慨道。


    “怎麽了?”武夫人聽了二花沒來由的一句,心裏不禁覺得疑惑。


    二花笑著搖了搖頭,說:“沒什麽,瞎說呢。”


    武夫人自然不再深問,挑選完飲料便攜了二花回店裏了。幸好玲子和三嬸沒打起來,要是真打起來把事情鬧大了,她心裏真該愧疚了。


    三嬸的弱點,武夫人是在山城的時候無意間發現的。武三叔一向是個老實巴交的,在家裏罵不還口打不還手的那一種。三嬸常常把老公的順從拿出來炫耀以示自己在家庭中的權威。


    武夫人在山城走街串巷的尋找合適的合作店家的時候,無意間碰到武三叔正好和一女子在小店裏吃飯。武三叔笑得十分開心不說,還抓了那女人的手磨來擦去的十分親昵。武夫人本想裝作沒看見快些離開,不想卻被武三叔叫住了。


    武三叔不但沒有不好意思,還十分大方的把那女子介紹給武夫人認識。說了些非常客套場麵的話,完全不是一副在家不苟言笑的樣子。武夫人和兩人客套半天,才聽明白武三叔話裏的意思。


    原來這女人是三叔在外打工的臨時妻子,三嬸也知道她的存在。那女人在老家也有老公,不過老公是個癱子,出不了門,她便出來打工賺些家用。他們是在工地上打工認識的,便相互著做個伴。本來武三叔早就受夠了三嬸的囂張跋扈,想著跟她攤牌一拍兩散的。沒想到三嬸竟然不哭不鬧的默許了。


    “她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最怕的就是離開我啊。沒了我,誰給她錢花誰養著她?”武三叔說這話的時候一臉的得意。看的武夫人心驚膽戰的,覺得人最是善變難掌握,能把握的就是自己對自己的心。自那時起,便更加堅定了她要自強自立的心。


    當然剛才告訴嫂子玲子的,並不是這事,她隻跟玲子說:“三嬸在外宣揚當家做主,其實在家最怕老公。以後三嬸再這樣亂說話,你便告訴三嬸一句,怎麽,也不在家好好看著自己老公不怕別人家的狐狸精勾了你老公去。”而且囑咐玲子這個“別人家”的三個字要說的重一些。玲子也隻當是三嬸表麵跋扈內力怕老公,以為是駁了三嬸麵子的好機會。並不疑有它。


    不過三嬸心裏可不是這樣想的,這“別人家”的三個字讓她一下子便聯想到老公外麵那個女人。心裏打翻了五味瓶般的不是滋味,火急火燎的便回了家。她有什麽辦法呢?她要是鬧起來,老頭子聲譽不保,她和孩子們也跟著丟人。孩子們都大了,將來還怎麽娶媳婦生孩子?她這樣委屈自己,不過是不想孩子們沒了親爹或者親媽。


    她管不了他在外麵的破事,隻要他還顧著這個家,還供著孩子們吃穿上學,她就當沒那檔子事。本來嘛,兩個人一年到頭在一起的時間也就個把月。眼不見心不亂,誰管他在外麵做些什麽。


    她甚至想,在外麵還有個給老公洗衣做飯陪著老公睡覺的,還是自己家賺了便宜了呢。可是,這事,終究不是啥光彩事,她整天長舌人家的家長裏短,卻從來不敢告訴別人自己心裏的苦楚。她也難啊,她委屈著呢。


    二花離開的時候,武夫人便安排業務老大跟了二花一同去縣裏。去看看她家的店麵情況和周邊的商戶情況以及大體的客流量,以便以後安排合適的裝修和供貨基數。這也讓她想到更多的業務渠道,注重小縣城和鄉鎮這一塊兒。


    以前他們著眼於大城市,業務們每天光差旅費就不少。大城市的客流雖多,但是供貨時的成本也更高,還不如先發展周邊鄉鎮和縣城。想到這些,她便又鑽進辦公室和會計小張計算起縣城的供貨成本來。


    “如果能有自己的加工工廠就好了,我們就能壓低不少成本。”武夫人感慨道。


    “怎麽,您想開家工廠不是分分鍾鍾的事?”小張笑說。


    “不能啊,設備啊,資金啊,工人啊。最主要的,沒錢啊!”武夫人仰天感慨。


    “那還不是徐老板一張支票的事兒?”小張嘿嘿笑道。


    武夫人無奈的搖了搖頭,苦笑著說:“你還年輕啊,孩子。”便又繼續悶頭苦思起來。


    本來武夫人事事避免不靠徐銘,還被人莫名的誤會。要是真啥事都靠著他,那不更讓人看不起?說實話,她本俗人,還是在乎外人的評價的。更重要的是,如果那樣,也背離了自己當初靠自己的想法。她可不想一輩子一件事兒都做不成,隻靠別人活著。


    “如果活成三嬸兒那樣,該有多悲哀?”武夫人心想。


    “呀,徐老板來了!”小張說到:“福人姐,我去吃飯了啊,到飯點了。”這些日子兩人都忙,但這個月徐銘堅持每天都和武夫人一塊吃午飯。雖然兩人辦公地點說起來裏的不遠,但就是都脫不開身見麵。本來徐銘想要把辦公地點遷到武夫人這小院裏來將就將就的,但被武夫人嚴辭拒絕了。


    “今天怎麽才來,我都吃過了,來了個老朋友。”武夫人有氣無力道。


    “哦?去了趟縣城,剛趕回來。”徐銘從背後抱緊了武夫人的腰,憐惜到:“怎麽不多吃些,再陪我吃點兒去,你又瘦了。腰又細了。”


    “唉,明明是你來我店裏吃飯占我便宜,別人看見了又要說是我占了你的光才有飯吃。”武夫人輕聲的抱怨道。


    “怎麽了?又撒嬌?”這抱怨看在徐銘眼裏便是赤裸裸的撒嬌加誘惑了。


    “好啦,咱們去別家店裏吃點東西吧,林月老說鎮北的那家小店米酒好喝,我還沒嚐過呢。”武夫人今天想換個口味。


    “好。沒問題,今天下午我有時間,我們不如喝醉了便回家抱著睡覺吧。”徐銘壞笑道。


    “唉,我這大款傍的不稱職啊。不追著你陪你,還要你追著我陪我。好吧,我今下午,什麽也不做,陪你喝醉睡覺。”


    武夫人挽了徐銘的手臂靠著徐銘的肩,跟王媽媽打個招呼便離開了。當她整個人依傍著徐銘走在小街上,武夫人滿心的幸福。這樣傍著他,真好!武夫人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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