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夫人想著安慰哥哥，可看著他又想起自己的遭遇，不由的有些害怕，後退了兩步。一臉的不可置信，哥哥一直是他心中最善良敦厚的人，怎麽可能做出這種事？！
“哥，你怎麽，怎麽能，怎麽能做出這種事，你知道你這樣，你……”
“我知道，我不是人，我下三濫。我打算去投案到局子裏關一輩子的。武多那時候也吵嚷著要把我送進局子裏。可咱家，咱爸老了，你還沒出嫁，要是我真去投了案了。那這個家咋辦？你的婚事咋辦？咱家人還不得讓唾沫星子給淹死？”
“王媽媽知道武多喜歡你，於是承諾一定把你嫁給武多，封了他的口。那姑娘家裏知道自己的姑娘被糟蹋了，也沒敢聲張，那時候天黑我一掌打暈了她，她並不知道是我。就這樣，這事就翻篇了。隻是，過了些日子，那家人便拖了媒人來問，還想不想娶他們家閨女。”
“王媽媽怕有意外，給拒絕了，沒想到那邊三番四次來提親，說是看上我掙錢的好手藝。其實，其實我知道，那時因為我糟蹋了人家，人家隻好將就著找個瘸子把閨女給打發了。三五次之後，我應承了這樁婚事。”
原來如此，原來是這樣，武夫人想到……原來當初嫂子家追著哥哥成親，連彩禮都沒要多少，就是因為這個？她還以為，還以為，算了，她以為的終究隻是她以為的而已。
“哥，我不懂，我不明白，你現在跟我說這些，到底是為了什麽？”武夫人疑惑道。
“你聽哥哥把話說完，哥哥這件事埋在心裏這麽些年，打算漚爛了帶到土裏去，從沒想過還會拿出來說。”德福歎了口氣，用手擦了把臉，繼續說道。
“後來，我就娶了你嫂子了。我對她百般嗬護照顧，什麽事都依著她，哄著她，不單單是因為愛她，也是因為愧疚。我知道，她本來是個漂亮和善的姑娘，之所以把錢看的那麽緊，是因為她，她沒有安全感。”
原來如此，原來那麽大男人的哥哥婚後如此的低眉順目，還有這層原因。武夫人在哥哥對麵的椅子上坐下，手心裏的汗蹭蹭往外冒。因為天熱，更因為震驚。
“是我害的她，是我把她變成了斤斤計較謹小慎微的樣子。她本就是個善良的人。”德福哥抬頭看了眼武夫人沒有血色的臉，繼續說道。
“要是她不是個善良的人，她怎麽會跟武多那種人出門？怎的會跟一個要飯的孩子有來往，心甘情願的信任他幫他？”武夫人淡淡說到。是她們利用了她的善良，踐踏了她的善良。以前她一直不太喜歡嫂子，現在，倒是有些真切的可憐她心疼她了。原來，嫂子不過是個可憐得受害者罷了。
“我知道，你心裏不舒服。但我還是得跟你說下去。”德福鼓起勇氣抬起手，想要拍拍武夫人的頭安慰她，像小時候一樣，可手抬起來，猶豫了下，便又收了回去。
“後來，我才知道，那家人以為都是武多那孩子下的套，便找人狠狠的把他揍了一頓，那孩子肚皮上，還有那家人用炭火燙的疤呢。其實，他們是相中了武多，沒爹媽力氣又大，長的也結實，想讓他去做上門女婿的。”
“所以，她們才那麽放心的讓自家閨女跟著武多出門。本來她家閨女出事後，想著讓武多把這事兒認了，娶了她家閨女，可武多那孩子咬死了不認，被打的渾身上下沒個好地方了，都沒鬆口。後來，他們才想起上門提過親的我，我這個瘸子，即使結了婚知道了她們家閨女的醜事，怕散了以後再也娶不上媳婦，肯定會忍下這口氣，吃了這個虧。”
“人啊，就是這樣，自己盤算來盤算去的，把自己盤算進入了。”武夫人苦笑到。嫂子那父母知道罪魁禍首是哥哥的話，還會選擇把姑娘嫁過來麽？也不一定吧，也許，她們也會順水推舟，解決掉這個麻煩。畢竟，自家閨女出了這種事，也不是啥光彩事，就像她一樣。
“武多那孩子，受了這些苦，遭了這些罪，你可知道他是為了啥？”德福說。
“不就是因為他心裏有你？他這些年不娶，跟在你屁股後麵守著你護著你，你說他這個人，這顆心，這恩情，真不真？”不等武夫人回答，他繼續說道。
“後來，咱爸咱媽把你嫁給了武大，他連鬧都沒鬧，咱媽跟他賠不是，他隻說了一句，他說，隻要她願意，隻要我能守著她，就行！”
“哥哥你別說他了！”武夫人煩躁的說道。怪不得，怪不得自從哥哥結婚後，武多再也沒去過她家，怪不的，怪不得每次一說到王媽媽，武多便不說話。怪不得，媽媽冬日裏做好了棉襖都是借她武夫人的手給那武多，還囑咐夫人不讓說是她做的。
她那時候還總是責怪武多太不識相，原來，是王媽媽欠了人家如此大的一個人情！不但欠了人家一個媳婦，還欠了人家一世安穩的人生！！武夫人現在大體猜到哥哥此番來並跟她說這些的意圖了。
“好，不說他，那說我，你說你哥是個好人不？你哥這些年對爹媽對你嫂子對你對鄉親們，對的住不？你說，你嫂子她，她後悔過嫁給你哥這個瘸子不？”德福有些激動，麵紅耳赤的滔滔不絕說著，不給武夫人反駁他的機會。
“你說，人過一輩子，碰上個對自己實心實意沒二心的容易不？你看那武大，看那徐銘！誰能拿的出這份心！！從小到大，他眼裏可就隻有你啊！”當武多一身酒氣的跑到他的鋪子跪在他的跟前，求他想個法子來山城照顧武夫人時，他便原諒了武多對武夫人的所有傷害。因為太愛而造成的傷害，終究是愛，不是傷害啊！
現在夫人這種狀況，能找個如此真心實意對她的，哪有那麽容易？武多如此的大費周折，偷偷摸摸跟著她用盡心力保護她，還不讓自己告訴她。這種情意，是旁人能比的了的麽？
“我知道，你記恨著他，可哥哥了解，他那是不得以啊！他守著一顆真心守得苦啊！”
“難道是真心，我就該原諒他，甚至感謝他？！你說那殺了人的說是因為愛他才殺了他，是不是就不用償命了！”武夫人氣憤不已，她忍下這一切，不告官不追究，就是給了他天大的麵子了。還想要她感恩戴德？她做不到！！
“終究，那事和殺人放火的事是兩碼事！”哥哥有些嚴肅的說道。“再說，殺人不過頭點地，他以前為你做了那些，後來又為你做了這些，也夠了。”
武夫人還從未見哥哥如此嚴肅過，對自己他從來都是萬分寵溺千般愛。現下他這樣疾言厲色，在他心裏，也都是為了她這個妹妹好吧？她想反駁，想跟哥哥說，武多那樣對她。還不如一刀殺了她來的痛快，可是，她忍住了。
哥哥從小對她的愛和包容是毋庸置疑的，他現在是想讓自己過的好一些找個值得托付的人也是毋庸置疑的。隻是他的判斷標準和自己的判斷標準大相徑庭而已。
哥哥跑這麽大老遠來看她，費這番心思，連自己最不堪的往事都拿出來告訴她，還不都是為了她？她可以不接受，但不能不理解。
“哥，我還是先給你做些吃的吧！你也好久都沒嚐到我的手藝了吧？咱先不說這些糟心事兒了，咱好好吃飯，吃完飯我再帶你出去轉轉看看。”
“你也知道哥的脾氣，想說的話不說完，我哪有吃飯的心思？”德福慢悠悠說道“我知道你也是個倔脾氣，心氣又高，看不上武多。可那孩子捧了一顆心苦苦的等著熬著，即使你不要不稀罕，也不能摔了砸了。你就原諒他，讓他能看著你守著你，給他條活路！”
“哥，你別說了！我做不到，我不能！”一看到他，她的憤恨委屈害怕無助就會吞噬她，她絕對不想看見他。
“沒讓你一下子做到，你現在，能原諒他，給他個電話，就好！其它的，以後再說！”
德福說這些，那是因為，他知道武多為什麽回去找他。那孩子沒了武夫人，不能看見武夫人，沒了盼頭沒了念想，一個人規整了東西安排好照顧夫人的人，想要找個法子解脫。
武多回去這些日子，做的都是些作死的事兒！喝酒打架撒潑連警察鎮長他都幹動手！口口聲聲讓別人有本事斃了他！這樣下去，早晚出大事！他這不明擺著求死麽？
他還把自己所有的房子錢財都給了王媽媽，說是報答老人家的養育之恩，實際上就是想給武夫人唄。這些事兒，傻子都看的出來！
“我做不到，別逼我，哥，我現在，早都不恨他了！我隻能做到這些，就是不恨他，其它的，我沒有辦法！”武夫人大哭起來，有些歇斯底裏，她不能想整日裏麵對武多的話，自己該如何活下去。
她千辛萬苦的離開徐銘的城市，也有大部分原因是因為武多也在那裏。她受不了看他，受不了想起他，他得聲音容貌，他的悉心保護，他得一切，她都不想再有一點兒沾染。她不想和他有任何一點兒，哪怕一丁點兒的關係。
“好，好，哥不說了！”德福安慰武夫人說到“你別著急，哥哥不對，哥哥給你賠不是！”他受不了看妹妹掉眼淚傷心難過。輕輕拍著她的肩膀安撫她，讓她情緒慢慢穩定下來。
他想，是他太著急了。夫人還需要更多的時間。
但他也打心眼兒裏覺得武多現在是最適合武夫人的人。那武大不靠譜自是不用說，那徐銘能讓她一個人孤身離開，連個電話都不給他打一個說明情況也不見得能強到哪裏去！而一個時時處處想著讓她好過讓她幸福的人才是最能一心一意照顧她陪伴她。
“哥，我們不說這個了，好麽？”武夫人祈求道。
“好，不說了，不說了，哥餓了，你去做飯。還有，我知道你開店，肯定有些地方沒收拾好，我來幫你收拾收拾，我家什都帶來了！”
德福邊說邊向自己那一個差不多有半人高的包袱走過去，麻利的打開來。裏麵除了一些她們老家的特色小吃，都是他準備的一些裝修用的工具。
這麽沉的東西哥哥一路背來，是得有多辛苦啊？武夫人沒有說話，卻紅了那一雙滿是愧疚感激的眼睛……
“哥，你怎麽，怎麽能，怎麽能做出這種事，你知道你這樣，你……”
“我知道，我不是人，我下三濫。我打算去投案到局子裏關一輩子的。武多那時候也吵嚷著要把我送進局子裏。可咱家，咱爸老了，你還沒出嫁，要是我真去投了案了。那這個家咋辦？你的婚事咋辦？咱家人還不得讓唾沫星子給淹死？”
“王媽媽知道武多喜歡你，於是承諾一定把你嫁給武多，封了他的口。那姑娘家裏知道自己的姑娘被糟蹋了，也沒敢聲張，那時候天黑我一掌打暈了她，她並不知道是我。就這樣，這事就翻篇了。隻是，過了些日子，那家人便拖了媒人來問，還想不想娶他們家閨女。”
“王媽媽怕有意外，給拒絕了，沒想到那邊三番四次來提親，說是看上我掙錢的好手藝。其實，其實我知道，那時因為我糟蹋了人家，人家隻好將就著找個瘸子把閨女給打發了。三五次之後，我應承了這樁婚事。”
原來如此，原來是這樣，武夫人想到……原來當初嫂子家追著哥哥成親，連彩禮都沒要多少，就是因為這個？她還以為，還以為，算了，她以為的終究隻是她以為的而已。
“哥，我不懂，我不明白，你現在跟我說這些，到底是為了什麽？”武夫人疑惑道。
“你聽哥哥把話說完，哥哥這件事埋在心裏這麽些年，打算漚爛了帶到土裏去，從沒想過還會拿出來說。”德福歎了口氣，用手擦了把臉，繼續說道。
“後來，我就娶了你嫂子了。我對她百般嗬護照顧，什麽事都依著她，哄著她，不單單是因為愛她，也是因為愧疚。我知道，她本來是個漂亮和善的姑娘，之所以把錢看的那麽緊，是因為她，她沒有安全感。”
原來如此，原來那麽大男人的哥哥婚後如此的低眉順目，還有這層原因。武夫人在哥哥對麵的椅子上坐下，手心裏的汗蹭蹭往外冒。因為天熱，更因為震驚。
“是我害的她，是我把她變成了斤斤計較謹小慎微的樣子。她本就是個善良的人。”德福哥抬頭看了眼武夫人沒有血色的臉，繼續說道。
“要是她不是個善良的人，她怎麽會跟武多那種人出門？怎的會跟一個要飯的孩子有來往，心甘情願的信任他幫他？”武夫人淡淡說到。是她們利用了她的善良，踐踏了她的善良。以前她一直不太喜歡嫂子，現在，倒是有些真切的可憐她心疼她了。原來，嫂子不過是個可憐得受害者罷了。
“我知道，你心裏不舒服。但我還是得跟你說下去。”德福鼓起勇氣抬起手，想要拍拍武夫人的頭安慰她，像小時候一樣，可手抬起來，猶豫了下，便又收了回去。
“後來，我才知道，那家人以為都是武多那孩子下的套，便找人狠狠的把他揍了一頓，那孩子肚皮上，還有那家人用炭火燙的疤呢。其實，他們是相中了武多，沒爹媽力氣又大，長的也結實，想讓他去做上門女婿的。”
“所以，她們才那麽放心的讓自家閨女跟著武多出門。本來她家閨女出事後，想著讓武多把這事兒認了，娶了她家閨女，可武多那孩子咬死了不認，被打的渾身上下沒個好地方了，都沒鬆口。後來，他們才想起上門提過親的我，我這個瘸子，即使結了婚知道了她們家閨女的醜事，怕散了以後再也娶不上媳婦，肯定會忍下這口氣，吃了這個虧。”
“人啊，就是這樣，自己盤算來盤算去的，把自己盤算進入了。”武夫人苦笑到。嫂子那父母知道罪魁禍首是哥哥的話，還會選擇把姑娘嫁過來麽？也不一定吧，也許，她們也會順水推舟，解決掉這個麻煩。畢竟，自家閨女出了這種事，也不是啥光彩事，就像她一樣。
“武多那孩子，受了這些苦，遭了這些罪，你可知道他是為了啥？”德福說。
“不就是因為他心裏有你？他這些年不娶，跟在你屁股後麵守著你護著你，你說他這個人，這顆心，這恩情，真不真？”不等武夫人回答，他繼續說道。
“後來，咱爸咱媽把你嫁給了武大，他連鬧都沒鬧，咱媽跟他賠不是，他隻說了一句，他說，隻要她願意，隻要我能守著她，就行！”
“哥哥你別說他了！”武夫人煩躁的說道。怪不得，怪不得自從哥哥結婚後，武多再也沒去過她家，怪不的，怪不得每次一說到王媽媽，武多便不說話。怪不得，媽媽冬日裏做好了棉襖都是借她武夫人的手給那武多，還囑咐夫人不讓說是她做的。
她那時候還總是責怪武多太不識相，原來，是王媽媽欠了人家如此大的一個人情！不但欠了人家一個媳婦，還欠了人家一世安穩的人生！！武夫人現在大體猜到哥哥此番來並跟她說這些的意圖了。
“好，不說他，那說我，你說你哥是個好人不？你哥這些年對爹媽對你嫂子對你對鄉親們，對的住不？你說，你嫂子她，她後悔過嫁給你哥這個瘸子不？”德福有些激動，麵紅耳赤的滔滔不絕說著，不給武夫人反駁他的機會。
“你說，人過一輩子，碰上個對自己實心實意沒二心的容易不？你看那武大，看那徐銘！誰能拿的出這份心！！從小到大，他眼裏可就隻有你啊！”當武多一身酒氣的跑到他的鋪子跪在他的跟前，求他想個法子來山城照顧武夫人時，他便原諒了武多對武夫人的所有傷害。因為太愛而造成的傷害，終究是愛，不是傷害啊！
現在夫人這種狀況，能找個如此真心實意對她的，哪有那麽容易？武多如此的大費周折，偷偷摸摸跟著她用盡心力保護她，還不讓自己告訴她。這種情意，是旁人能比的了的麽？
“我知道，你記恨著他，可哥哥了解，他那是不得以啊！他守著一顆真心守得苦啊！”
“難道是真心，我就該原諒他，甚至感謝他？！你說那殺了人的說是因為愛他才殺了他，是不是就不用償命了！”武夫人氣憤不已，她忍下這一切，不告官不追究，就是給了他天大的麵子了。還想要她感恩戴德？她做不到！！
“終究，那事和殺人放火的事是兩碼事！”哥哥有些嚴肅的說道。“再說，殺人不過頭點地，他以前為你做了那些，後來又為你做了這些，也夠了。”
武夫人還從未見哥哥如此嚴肅過，對自己他從來都是萬分寵溺千般愛。現下他這樣疾言厲色，在他心裏，也都是為了她這個妹妹好吧？她想反駁，想跟哥哥說，武多那樣對她。還不如一刀殺了她來的痛快，可是，她忍住了。
哥哥從小對她的愛和包容是毋庸置疑的，他現在是想讓自己過的好一些找個值得托付的人也是毋庸置疑的。隻是他的判斷標準和自己的判斷標準大相徑庭而已。
哥哥跑這麽大老遠來看她，費這番心思，連自己最不堪的往事都拿出來告訴她，還不都是為了她？她可以不接受，但不能不理解。
“哥，我還是先給你做些吃的吧！你也好久都沒嚐到我的手藝了吧？咱先不說這些糟心事兒了，咱好好吃飯，吃完飯我再帶你出去轉轉看看。”
“你也知道哥的脾氣，想說的話不說完，我哪有吃飯的心思？”德福慢悠悠說道“我知道你也是個倔脾氣，心氣又高，看不上武多。可那孩子捧了一顆心苦苦的等著熬著，即使你不要不稀罕，也不能摔了砸了。你就原諒他，讓他能看著你守著你，給他條活路！”
“哥，你別說了！我做不到，我不能！”一看到他，她的憤恨委屈害怕無助就會吞噬她，她絕對不想看見他。
“沒讓你一下子做到，你現在，能原諒他，給他個電話，就好！其它的，以後再說！”
德福說這些，那是因為，他知道武多為什麽回去找他。那孩子沒了武夫人，不能看見武夫人，沒了盼頭沒了念想，一個人規整了東西安排好照顧夫人的人，想要找個法子解脫。
武多回去這些日子，做的都是些作死的事兒！喝酒打架撒潑連警察鎮長他都幹動手！口口聲聲讓別人有本事斃了他！這樣下去，早晚出大事！他這不明擺著求死麽？
他還把自己所有的房子錢財都給了王媽媽，說是報答老人家的養育之恩，實際上就是想給武夫人唄。這些事兒，傻子都看的出來！
“我做不到，別逼我，哥，我現在，早都不恨他了！我隻能做到這些，就是不恨他，其它的，我沒有辦法！”武夫人大哭起來，有些歇斯底裏，她不能想整日裏麵對武多的話，自己該如何活下去。
她千辛萬苦的離開徐銘的城市，也有大部分原因是因為武多也在那裏。她受不了看他，受不了想起他，他得聲音容貌，他的悉心保護，他得一切，她都不想再有一點兒沾染。她不想和他有任何一點兒，哪怕一丁點兒的關係。
“好，好，哥不說了！”德福安慰武夫人說到“你別著急，哥哥不對，哥哥給你賠不是！”他受不了看妹妹掉眼淚傷心難過。輕輕拍著她的肩膀安撫她，讓她情緒慢慢穩定下來。
他想，是他太著急了。夫人還需要更多的時間。
但他也打心眼兒裏覺得武多現在是最適合武夫人的人。那武大不靠譜自是不用說，那徐銘能讓她一個人孤身離開，連個電話都不給他打一個說明情況也不見得能強到哪裏去！而一個時時處處想著讓她好過讓她幸福的人才是最能一心一意照顧她陪伴她。
“哥，我們不說這個了，好麽？”武夫人祈求道。
“好，不說了，不說了，哥餓了，你去做飯。還有，我知道你開店，肯定有些地方沒收拾好，我來幫你收拾收拾，我家什都帶來了！”
德福邊說邊向自己那一個差不多有半人高的包袱走過去，麻利的打開來。裏麵除了一些她們老家的特色小吃，都是他準備的一些裝修用的工具。
這麽沉的東西哥哥一路背來，是得有多辛苦啊？武夫人沒有說話，卻紅了那一雙滿是愧疚感激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