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生入門一個星期了,都在後院吃小灶,新來的學員都要在後院學好了大洪拳,能跟上前院師兄們的節奏了,才可以到前院一起練習。


    長生今天也可以到前院來了,但是讓她跟一群少年一招一式,慢慢吞吞的打拳,她又不願意。太浪費時間了,她就是來打醬油的,不是真的來學習的。


    有這功夫她還不如回家學習俄語,或者看幾本英文原著繼續積累,早日達到奶奶的水平。或者練練書法參加個比賽,得點獎金,或者回房間偷偷畫幅畫解解饞,或者看看奧數。最後一個她有點猶豫,因為小學奧數比賽好像沒獎金!那還是算了。


    想起繪畫她就頭疼,本來還想找個老師專門學的,現在學武就花了一萬,她再也不好張口了。


    “長生!”


    長生回過神來,看著眼前的少年,又看看圍過來的一圈少年們,原來他們解散休息了。喊長生名字的是個熟人,淩淩。


    與第一次見麵時的不良少年不同,現在的淩淩跟大家穿著一樣的練功服,倒顯得身姿挺拔,活力四射,再加上白色衣服很稱人,倒是有點美少年的感覺。


    “長生,你可真厲害!這麽小就能通過魔鬼教練的考核!現在你可是我們的小師妹了!”淩淩說完,周圍的少年都笑了。有幾個更是邊笑邊喊小師妹,看來對長生是真的歡迎。


    “長生,我是徐風翔,你叫我大師兄就行!”說話的也是個少年,十五六歲,身材高大,皮膚黝黑,眼睛有神,一說話,露出一口白牙,和他的皮膚形成鮮明對比。


    “去一邊去吧!你算什麽大師兄,你比大師兄可差遠了!你頂多就是個二師兄!”


    “哈哈哈!”周圍少年又都笑了!紛紛調侃著喊徐風翔二師兄。


    “去去去,你們誰愛當二師兄誰當去,我才不當呢!”說完伸手卡接話少年的脖子搖來搖去:“耿立!你才是二師兄!上次比武,我第一你第二,我不是大師兄誰是?你不是二師兄誰是?!”說完立刻鬆手跑遠。


    耿立二話不說,追上他就打,兩個人就在院子裏過起招來。


    長生看的有些無語,她不知道二師兄這個詞怎麽了,怎麽大家都不喜歡?看來學習還不夠!


    “長生,我是饒名琛,你叫我饒師兄就可以了。”這次說話的是個斯文少年,十七八歲,身材瘦高,皮膚白淨,長得也是斯文秀氣,笑眯眯的對長生說話。看起來是個很溫柔的人。可是能通過武館考核的,能有真正溫和好說話的人?長生表示懷疑。


    看來是個笑麵虎,長生心道。


    “這兩個二貨,掙什麽掙!大師兄二師兄明明都有人了,他們要是好命,被師父看中了,頂多也是個三師兄!再說我看懸,就他倆那水平,二師兄一個人就能放倒,大師兄一隻手就能放倒,想當三師兄,做夢吧!”說話的是淩淩。說起大師兄二師兄的時候語氣欽佩。


    這讓長生比較好奇了。能讓淩淩這個看起來很桀驁的人佩服,看來有些本事。


    這時候周圍的少年基本都在圍觀“二師兄”之爭,沒人再自我介紹。


    兩人大戰一百回合,雙雙力竭,不分勝負。


    “不錯,有進步!但是徐風翔下盤不是很穩,每天多紮一個小時馬步。耿立反應慢半拍,對招式還是不熟練,每天多練一小時!”不知何時,張然已經站在大門口,旁邊還站著一個精壯的男人。


    其實他們剛進來長生就發現了,隻是掃了一眼就當沒看見。張然是毫無所覺,倒是他旁邊的男人,向長生的方向看了一眼。但是長生已經不再看他們了,他當然沒什麽發現。皺皺眉,隻當剛才是錯覺。


    “都別愣著!該幹什麽幹什麽!交代的訓練都完成了嗎!沒完成都傻站著幹什麽!還不去訓練!馬上月底了,這個月的考核就要到了!沒有進步的,哼哼!”張然發出威脅的哼哼聲,少年們立刻做鳥獸散!連跟館主打招呼都不敢。


    這時候張然和他身邊的男人走到長生麵前道:“長生,你跟我來。”


    三人來到後院中間站定。


    張然對他旁邊的男人說:“大哥,這就是我說的好苗子!”


    而他口中的大哥,立馬從饒有興味到目瞪口呆!


    曹斌本來以為這就是個好不容易通過考核的小姑娘,張然特意跟他介紹介紹。畢竟武館開業十年了,這是第一個女弟子,(他女兒曹娟不算。)確實值得認識一下。


    可是沒想到這個粉粉嫩嫩的小姑娘就是張然口中的那個天才,那個可以和他師父比肩的天才!這怎麽可能!這絕對不可能!


    曹斌仔細打量著長生。


    雪白的皮膚,黑亮的眼睛,紅紅的小嘴,怎麽看怎麽像個洋娃娃,或者是玉娃娃!他都不敢碰一下,怕一碰就碎了!


    長生也在仔細打量著他。


    身材高大,比張然還高半個頭。好像習武的男人身材都高大健壯!長的跟小娟有幾分相似,所以長生立刻認出,這就是傳說中的武館主了。


    輪廓跟小娟很相似,但是因為小娟是女孩子,所以稍顯柔和,皮膚肯定是沒有小娟白嫩,但是就男人來說,是健康的古銅色,不是徐風翔的黝黑。五官端正,一雙劍眉又黑又直,眼睛更是炯炯有神。


    總之,按當下人的標準,這就是個帥大叔。按小娟的年紀猜,怎麽也得四十多了,可是他身材保持得很好,一點沒有普遍中年人的發福發胖。更顯的年輕,猜不出年紀。


    周圍寂靜無聲,兩人深情對視...那是不可能的!長生看了幾息,就不看了。想想繼續對視的畫麵,她就不寒而栗。


    “咳,長生,去練一路大洪拳!”張然說道。他知道大哥不信他說的話,要不是親眼所見,他也不信!


    長生也是別無選擇,認命去練。


    一套拳法下來,曹斌真是呆住了!兩眼瞪大,盯著長生像要把她看透一樣!可惜,他看不透。


    這氣勢,真的有幾分他師父的樣子,或者,不止幾分......


    他不敢深想,這要是真的,他師父畢生的心願,就要完成了!


    他師父最大的心願,就是要把中華武術發揚光大!師父自己沒精力開武館,他的幾個師兄弟也隻有他最適合開武館,所以這個任務當然就交給他了!


    他有生之年發現長生,長生青出於藍,長生有生之年發現別人,別人青出於藍,那不就是傳承下去了!


    在他眼裏,隻有青出於藍才是傳承,一代不如一代,那是要絕種的節奏!所以他雖然開了武館廣招門徒,但是要求比其他武館都嚴。他是為了傳承,不是為了掙錢!


    十年了,入館弟子三百多個,正式收入門下的,隻有兩個。而這兩個,說實話,他不是很滿意。他們樣樣優秀,樣樣超出同齡人,可是達不到青出於藍而勝於藍的標準,頂多,跟他差不多。


    這怎麽能行!他的師父楊過比他厲害十倍!他再收不到一個妖孽的徒弟,那不就是一代不如一代了!還談什麽發揚光大!


    長生,讓他看到了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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