漸漸的,漸漸的,她忽然發現眼前的俊顏一點點的靠近了自己,她摒著氣,更大的睜著雙眼想看清越來越近的那張臉,那雙眼,卻淬不及防的感覺到雙唇上的柔軟觸碰。樂—文在初春的夜晚,有些微涼,帶著男人清冽的味道,她不由得微啟檀口想要嚐到更多味道。


    邢皓遠抵著她柔軟的雙唇:“這裏,好香。”


    端木瑤的大腦有幾秒鍾的當機,然後瞬間,她終於明白了他所謂的“香”是什麽意思了,於是猛地紅了小臉,好在濃濃的夜色將她的羞窘好好掩蓋。


    夫仔從遊戲室出來發現邢皓遠已經離開了,小嘴撅得老高:“皓爸爸怎麽不給夫仔講故事就跟著小姑姑走了呀?看來,在皓爸爸的心裏夫仔的地位都下降了。”說完,這個小人精還輕輕的歎了口氣。


    他這唉聲歎氣的小模樣倒把紀蘭逗樂了,她把小夫摟在懷裏,看著他皺著的小臉說道:“小夫,現在可是你小姑姑的關鍵時期,你不能搗亂哦。醢”


    “關鍵時期?”夫仔迷惑的愣了愣:“什麽叫小姑姑的關鍵時期?”


    “嗯,簡單說就是,你希望你的皓爸爸能經常來咱們家吧?”


    “嗯。”夫仔點點頭:“可是,這個小姑姑有什麽關係?緹”


    “傻小子,這當然有關係了。”紀蘭笑嗬嗬的:“你小姑姑最近在做皓爸爸的思想工作,要是做通了呢,以後皓爸爸就能經常來咱們家了,就是不走也沒問題。”


    “哦……”夫仔似懂非懂的點點頭:“那小姑姑和皓爸爸結婚不就成了?”


    紀蘭:“……”


    顧曉寒掩著嘴看看端木景:“……”


    這孩子怎麽還懂這些?


    紀蘭饒有興趣的看著夫仔:“你毛還沒長全的小不點,怎麽連大人的事都知道?你知道什麽是結婚嗎?”


    夫仔想了想:“關於結婚這件事,就是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他們互相喜歡,住在一起。”


    顧曉寒被驚住了,這孩子還真不能小看他了,怎麽小小年紀的居然能說出這樣的話來?她開動腦筋,使勁在腦回路中挖掘了一下,始終琢磨不出來到底什麽樣的人能在夫仔麵前說這種話。


    阿青嗎?絕對不可能。那個比端木景還冷的妖豔男子,最擅長的就是打斷別人的手,除此之外還有踢掉別人的下巴。在感情這種事的麵前,恐怕他還不如夫仔呢!


    可是,和夫仔最接近,待在他時間最長的就是阿青了。除了他還能有誰?難道……顧曉寒看看夫仔,難道這孩子自學成才?這門功課他似乎開始的早了一些吧?


    “夫仔,這是你自己想的?”顧曉寒實在好奇,他這兒子才幾歲呀?實在天賦異凜。


    “我告訴小夫的。”


    就在顧曉寒和紀蘭將注意力全部放在小夫身上的時候,身後忽然傳來一聲低沉的男聲。兩人同時回過頭,看著身後欣長傲嬌的身影齊聲說:“你?”


    “對了,就是我。”某少靠坐在沙發扶手上,雙手悠閑地的插在褲兜中,那樣子顯得無比悠閑,又無比……欠揍。


    “他還這麽小,你跟他說這些幹什麽呀?”顧曉寒有些不滿:真是的,好的不教,卻教孩子這些?


    可是,接下來夫仔的話更是讓兩個女人感到無比震驚和頭痛!


    “媽媽,景爸爸和我說的沒錯。媽媽你和景爸爸結婚難道不是因為互相喜歡嗎?”夫仔說的一本正經。


    “那個……呃……”夫仔這麽一說,顧曉寒到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了。她倒不是覺得端木景說的不對,而是覺得這樣的話對一個小孩子來講是不是有些早了?


    “難道,媽媽你不喜歡景爸爸嗎?”夫仔見顧曉寒回答的有些模糊,並不甘心。


    “那個,那是當然。當然喜歡。”能麵的自己的婆婆說出這樣的話,顧曉寒真是尷尬得要死。可是,反觀那個引出這個敏感話題的男人,卻一臉閑在,倒要看看顧曉寒最怎麽應付。


    “景爸爸說了,這幾天小姑姑沒回大宅來,就是留在遠洋照顧皓爸爸。也就是說,他們現在已經住在一起了,難道他們不是互相喜歡的嗎?既然是互相喜歡那不是就能結婚了嗎?”誰也沒想到這樣一席話居然會被夫仔說的頭頭是道。


    顧曉寒看著自己的兒子,從來沒有哪一科覺得夫仔的思維係統竟然已經發展到這麽強大。


    而此刻正在遠洋公寓看電影的邢皓遠和端木瑤兩人,則齊齊打了個大噴嚏,對此他們表示很無辜。


    就在顧曉寒和紀蘭以為夫仔說完了的時候,這個小子又忽然開口了簡直就是帶著那種語不驚人死不休的架勢:“我是個男人。”


    在場的兩位女人先是一愣,看著夫仔心裏嘀咕:也沒人說你是女人呀?


    然後兩人忽然想起了什麽似的,將目光齊齊轉向那個明明教壞了孩子,還將自己完全置身事外的男人,眼裏心裏都帶著濃濃的不讚同。她們不知道夫仔的下一句會說出什麽,這家夥都和兒子說了什麽?什麽時候說的?她這個當媽的怎麽一點都不知道?


    “我是個男人,就像景爸爸和皓爸爸一樣,以後也會有喜歡的女人。”


    咚!


    顧曉寒跌倒。


    此刻她的大腦在飛速旋轉,不知怎麽的就忽然想到現在社會上有不少小夥子,因為被女孩子甩了,就拋棄了父母,拋棄了家,沒事玩自殺什麽的,她忽然很想趁這個時候談一談夫仔的口風,看他會怎麽說。


    “咳咳……”顧曉寒輕了輕嗓子,又仔細斟酌了一下用詞,艱難開口。天曉得,會有哪個媽媽會對才上小學一年級的孩子問這種奇怪的問題。於是顧曉寒突然開口問道:“夫仔,媽媽想問你一個問題。”


    “好吧,你問吧。”夫仔倒是挺大方,答應的痛快。


    紀蘭不明所以,看著顧曉寒。在她的心裏,自己的這個兒媳婦一向穩重,比自己這個麵癱臉加不著調的兒子不知道靠譜多少倍,現在她要在之前孩子說了那麽多奇怪的話的基礎上提問,倒讓她也好奇起來,這樣的對話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


    “那個,夫仔,假如……我是說假如……”顧曉寒慢吞吞的說:“假如,將來你有了一個喜歡的女孩子,你很喜歡她,但是她不喜歡你,你會怎麽辦?”


    咣當!


    這次換成紀蘭了,老太太一個沒坐穩,差點從沙發上跌到地上。她家裏這都養了什麽奇葩呀?


    紀蘭搖搖頭,暗咐:曉寒被自己的兒子帶壞了……


    顧曉寒看著夫仔,端木景也饒有興味的看著夫仔,他倒是想聽聽這孩子能說出什麽來?


    隻見,夫仔晃著小腦袋想了想:“不喜歡就不喜歡唄,我去喜歡別人不就得了,又不是隻有一個女孩子。”


    好孩子,你心可真寬呀!


    紀蘭暗暗點頭。


    “嗯,說的不錯。”顧曉寒摸了摸夫仔的小腦袋:“就是,咱們夫仔這麽好,可不能為了一棵樹放棄身後的森林。到時候,咱們再找一個更好的,氣死她。”


    端木景翻翻白眼:還說我?你看看你都跟孩子說了什麽?


    “呃,對了。”顧曉寒連帶著又想到了另一個問題,她看著一臉淡定的夫仔繼續問道:“小夫,話說如果先前那個女孩要是後悔了,可憐兮兮的回來找你,你會怎麽辦?”


    端木景搖搖頭,忍不住把雙手從褲兜裏拿出來,他有點看不下去了。


    “你會原諒她嗎?然後繼續和她在一起?”顧曉寒不甘心,繼續問。她想看看如果夫仔遇見那種情緒反複的白蓮花,會不會被蒙蔽了雙眼。不是很多男人都有這樣賤骨頭的情結嗎?一看到外表柔弱一點的女生,就變得不辨是非,思想上一邊倒,變得沒有一點立場。


    夫仔看著顧曉寒,想了想:“不會。這個世界上沒有後悔藥,我不會理她,讓她去後悔吧!”


    哇哦!


    簡直就是霸氣!


    顧曉寒嘖嘖出聲,這個神奇的世界,這個神奇的孩子,沒想到他還真夠有主意的呀!想當初自己是夫仔那麽大的時候,不過是小屁孩一個,哪懂什麽是喜歡的人呀!


    紀蘭已經聽不下去了,她隻說了一聲:上樓了。就拉著端木楓去了樓上,把客廳徹底留給了端木景,顧曉寒和顧小夫童鞋。


    這時,端木景忽然發話了。


    他首先不讚同的搖搖頭,頗為語重心長的對夫仔說:“小夫,我覺得你小小年紀能有這樣的想法和覺悟,實屬不易。不過,景爸爸卻不完全讚同你的觀點。”


    顧曉寒看著某少,心想:這家夥到底想要說什麽?


    “哦?反正我是那麽覺得的。”夫仔再次強調自己的觀點。


    “小夫,你媽媽的意思是,不能因為一個女孩不喜歡自己就去做傻事。她說的沒錯,你說的也沒錯。不過……”端木景頓了頓,接著說:“不過,要是能讓自己喜歡的女孩子喜歡上自己才是最牛的一件事。比如,你要堅持不懈,不能輕言放棄……什麽的。”端木景對自己的表達很滿意。


    “我知道景爸爸的意思了。”夫仔眨著眼睛:“就好比是景爸爸和媽媽。”


    聽到夫仔這麽說,端木景忽然眉頭一皺,怎麽扯到自己身上了?


    與此同時,顧曉寒倒是心情愉悅,無比放鬆:“說,繼續說下去夫仔。”


    “嗯,就好像景爸爸。媽媽一開始不喜歡景爸爸,後來景爸爸就每天出現在媽媽眼前,使勁刷存在感,堅持不懈。沒有因為媽媽好多好多次的拒絕而輕言放棄。”


    這孩子,人不大,心思有夠剔透!還知道刷存在感這樣的事情?


    簡直就是人才!


    顧曉寒簡直要不厚道的笑出聲來了。


    端木景越聽,心裏越不是滋味。這個臭小子,怎麽還用他來舉例子了?還說他被顧曉寒拒絕了好多好多次,說的好像他的臉皮有多厚似的。這個舉例,實在不恰當。他想了想,也就是拒絕了幾次嘛,哪有夫仔說的好多好多次。真讓人沒麵子!


    要是舉例,也應該是用浚和小辰的例子才對呀!


    阿嚏!


    此刻正逢每月一次,鐵打不動的到國外出巡,在某國某高級餐廳內與辛辰共進晚餐的浚少,表示自己很無辜。


    “感冒了?”辛辰看著麵前曾經不羈,現如今卻變成溫柔好男友的沐承浚關心的問道。


    “應該不會。”沐承浚想了想,小聲嘟囔了一句:“估計是有人正念我呢!”


    “什麽?”辛辰沒聽清。


    “嗬嗬嗬,沒什麽,我們吃飯吧。”沐承浚心裏忿忿的想,估計是那幾頭少爺其中的某一頭剛剛不厚道的想念了他一下,而且就他對那幾頭的了解,以端木景的嫌疑最大,肯定沒說他的好話。


    “小夫,有時候說話不能那麽偏激,必要的時候還是要知道給人家一點機會是不是?”端木景依然不甘心,對夫仔循序善誘。


    “哈哈哈!”顧曉寒終於忍不住笑出聲來。她捧著肚子,淚眼朦朧看著瞪著她的端木景笑得更厲害了。


    “笑,就知道笑。”端木景一邊嚇唬顧曉寒,一邊自己也不由自主的笑了起來。


    端木景這個人不常笑,紀蘭就總是說他是麵癱臉,不過總這樣說自己的兒子真的好嗎?特別是在融豐或是公眾場合,通常他都是一副麵無表情的樣子。每次在出席社交活動的時候,也隻是完成自己的那一部分之後,就匆匆離開,一刻也不願意停留。隻有回到在家裏或是雲棲才會收起那張麵對外人的麵具。也就是因為他不常笑,所以一旦他笑起來就好像花都開了似的。他其實長得極好,眼裂狹長,當他彎起眼睛的時候,仿佛一隻狡猾的狐狸。眼睛深邃無底,薄厚適度的嘴唇,輕輕向上揚起,極具感染力。就算是讓他當平麵模特也有過之無不及。不過,讓融豐的景少去當平麵模特,這個想法還是太驚悚了。


    一張常年不變的撲克臉並不是端木景的真麵容,那隻不過是他用來應付別人的麵具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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