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景沒有直接回答記者的提問,卻說起了看似無關的話題。但是在場的所有人卻沒有一個人提出異議,大家都在安安靜靜的聽著這位融豐的景少難得的剖開心扉。


    “夫人本著救死扶傷的精神救了我,之後就對我不理不問了。”端木景一邊說一邊看著顧曉寒。


    女人抿著嘴,一張俏臉微紅,她也猜不出這個男人到底想要說些什麽。


    “後來,我就開始裝病在她麵前扮可憐,夫人心軟,就中招了。不過夫人雖然溫柔,美麗,但是實在太難追了。她一點都不給我這個融豐景少麵子,真是讓我費了好大力氣,才讓顧醫生終於同意答應做端木夫人,所以當然要有所表現。於是,我就給夫人寫了婚前協議……抒”


    真的有婚前協議?台下眾人瞪著眼睛,豎著耳朵生怕漏下一個字。


    “我的這個婚前協議很簡單,隻有一句話:如果端木景背叛婚姻,淨身出戶。”端木景挑挑眉,那樣子簡直就是霸氣十足帶。


    “景少沒開玩笑吧?”低下的記者席簡直要炸窩了。


    淨身出戶?


    這四個字對於普通人家的男人來說已經是驚駭人心了,更別說端木家這麽大的產業。


    端木景抬手指著說話的記者,俊臉一板:“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我的婚前協議可是有律師公正的,我還交了公證費呢!”


    一石激起千層浪,在場的人瞬間沸騰了。


    如果端木景背叛婚姻,淨身出戶?


    這話說的可真好!你還真是疼那個女人呀!


    孫妮妮看著電視中甜蜜的兩人,將手中的電視遙控器握得緊緊的,仿佛要將它捏碎了一樣。她憑什麽這麽容易能進入端木家,她不過是一個小小的醫生而已,她不過是那天見在急診中心遇見你,她還是個曾經嫁為人婦的二手貨!她顧曉寒憑什麽奪了本該屬於自己的位置?難道是憑她的美貌嗎?


    “哼!”孫妮妮冷哼一聲,自己才是演藝圈中炙手可熱的當家花旦,顧曉寒能有自己更美麗?她默默的對自己說:“顧曉寒,我得不到的東西,你也休想得到!大不了一拍兩散!大不了玉石俱焚!”


    孫妮妮心中的恨已經徹底讓她迷失的心智,變得瘋狂可怕。像是有千萬條嗜肉的屍蟲,同時張開帶著尖牙的利嘴,一點一點啃食著她的心髒。每一顆尖牙都仿佛是一枚毒針,將暗黑的毒素順著牙孔從心髒注入,進入她的每一根血管,殺死她身體的每一個細胞。孫妮妮紅著一雙眼睛忽然將手中的遙控器甩了出去。“啪!”寬大的平板電視表麵立刻碎裂開來,屏幕上也在那一瞬間變得一片黑暗。


    房間內頓時變得死寂,孫妮妮坐在床上,麵無表情,眼中沒有一點神采,如果不是胸口的起伏,你都不知道她倒是或者還是死了。


    忽然,一串清脆的手機鈴聲乍然響起。她木然的朝聲音方向看過去,此刻被扔出的手機正歡快演奏。現在還有誰能想起她?孫妮妮冷笑一聲,並沒有起身的意思,任由鈴聲一聲緊似一聲,直到自動停下來。


    孫妮妮不知道自己這輩子到底是走了什麽黴運。先是死了爸爸,不過她的那個死鬼爸爸,自小就不怎麽理她。媽媽就更不用說了,每天除了哭泣就算哭泣,終日躲在自己的房間裏不出門,對她來說和沒有也沒什麽分別了。就說,她媽媽搶了顧美姍的位置而取而代之,也沒落下半分好處,連帶著自己都跟著被忽視,被冷落。可是,這一切又與她有什麽關係?就算是報應,也不該落在她頭上吧?


    有很多時候,孫妮妮常常會想,假如沒有媽媽之前的所作所為,她托生到一個普通人家裏,是不是也就能和大多數人家的孩子一樣得到父慈母愛。而現在的她,就好像是一個喪家之犬,除了能窩在自己的小窩裏,她還能去哪兒?盡管孫建飛的遺囑裏並沒有說明不許她回孫家大宅,但是那裏已經確確實實變成了顧曉寒的產業,讓她如何進門?她原本如日中天的事業現在也全毀了,根本沒有哪個導演願意見到她。何況,演藝圈是最不缺美女,最不缺新人的地方,她知道很快她就被所有人淡忘。


    可是,顧曉寒你不能這麽欺負人!


    突兀的手機冷聲再次響起,孫妮妮看著角落裏持續閃耀的熒光屏,終於動了動身子。她倒要看看這個時候到底是誰還能想起給她打電話。


    刺眼的屏幕上不停閃爍著一個陌生的號碼,號碼的來源地是b市。孫妮妮看著這個陌生的號碼,在腦子裏搜索了一圈完全沒有印象。她彎腰撿起手機,蔥白的手指滑開手機,冷冷的吐出一個字:“誰?”


    “孫小姐,你好。”


    “你是誰?怎麽會有我的號碼?”孫妮妮並沒有從電話中認出這個聲音。


    “我是誰不重要,至於我怎麽會有你的電話……自然是有人提供給我的。”電話裏的男人聲音平平,甚者連一點起伏都沒有。


    孫妮妮忽然笑了:“你就別跟我賣關子了,你既然能打電話給我自然有你的目的。這樣兜來繞去的多沒意思,不如長話短說。”


    “嗬嗬嗬,孫小姐到時候痛快。我也瞞你,你的號碼是宋偉給我的。”


    宋偉?


    一聽到這個名字,孫妮妮的心咯噔一下。電話那端難道是,端木景或是蘇青鋒的人?哼!盡管事情已經過過去將近一周了,他們終於還是找上了她是不是?當然,如果是他們想要挖出的人,蘇青鋒有的是辦法撬開人的嘴巴得到他想要的答案。她又怎麽躲的過去?一想到這,孫妮妮忽然有放鬆了,反正該來的總是要來的,怕有什麽用?


    “你想怎麽樣?”


    “孫小姐不用緊張,我不是端木景的人。”


    哦?不是端木景的人?孫妮妮眯著眼睛想了一下。他說他不是端木景的人,而這個電話有是宋偉給他的……難不成宋偉還留著什麽後手?哼!想不到那個一無是處的男人,最後倒是學聰明了。


    “我知道宋偉出事了,我也知道這件事情上你也有份。就算顧曉寒能放過你,你覺得端木景是什麽善男信女嗎?”電話裏的男聲不緊不慢。


    “我倒不覺得他能把我怎麽樣,好歹我也是顧曉寒同父異母的妹妹……”孫妮妮反正也無聊,就和那人有一句沒一句的扯著。


    “哈哈哈,我沒聽錯吧?妹妹?”電話那邊發出冷笑:“孫小姐你還真是空有其表,是不是美人兒都這麽沒大腦呀?你以為在顧曉寒眼裏你真的是她的妹妹嗎?如果她一開始就當你是妹妹,怎麽沒和你商量一下就搶了你的男人?如果她當你是妹妹,怎麽你那老爸留給她一大份遺產的時候沒說和你謙讓一下,因為你是她可愛的小妹妹?”


    “你說什麽?”電話裏的男人毫不留情的話語,直直刺中孫妮妮的痛處。孫妮妮有點惱怒,原本鬆懶的神情因為男人在電話裏的譏笑變得敏感,她坐正身子:“你到底是誰?怎麽知道這些?”


    “我說過,我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和你有個共同的目標,我們都恨端木景,我們都恨顧曉寒!”電話裏的男聲變得狠狠的,話裏話外叫囂的戾氣甚至透過電話聽筒都能傳到孫妮妮的身上。


    “說吧,你的目的。”孫妮妮問。她忽然很好奇這個男人到底是誰?居然還有這麽恨著端木景和顧曉寒的人,嗬嗬,看來他們真的做了不少壞事呀……


    “合作。”男人這次很直接。


    “哦?說來聽聽。”孫妮妮扯扯嘴角,靠進沙發裏。


    “既然你說你是顧曉寒的好妹妹,那就讓我看看她到底有多重視你……”


    良久,孫妮妮終於放下了電話,她走到窗前凝視著天空中那輪彎彎的新月,嘴角露出怨毒的笑容。今晚的夜空清冷無雲,頭頂的新月彎成一個極細的弧度,像極了一柄散發出冷凝光芒的彎刀,見血封喉。


    徐海傑抬頭看著眼前那幢6層公寓窗前的苗條身影,用力吸了一口手中的煙頭,隨著口中吐出徐徐吐出的煙霧,他將煙頭甩在地上,再用腳尖使勁撚了撚,走開了。


    端木家大宅。


    今天是周末,紀蘭和端木楓早早就接了夫仔回來。經過在“鴻儒學院”**生活了幾個星期後,顧曉寒發現這孩子的適應能力遠比她想象的要強很多。每天的生活極為規律。學校要求每位學員6點半出早操,男孩子最少1000米,女孩子最少600米,從起跑開始有專門的老師進行刷卡記錄,跑完結束後再刷一次卡,所有學員無一例外。然後便是回宿舍洗漱整理,吃早飯。7點半早讀時間開始,8點鍾正式上課。每天七節課,課後可以參加自己感興趣的選修課。每天晚上9點半鍾宿舍準時熄燈。夫仔給自己選修的課程是航模,他總是相望自己有一天能穿上太空服,遨遊謎一般的太空。


    “媽媽!”夫仔聽見顧曉寒進門的聲音從偏廳跑出來。


    不知怎麽的,才隻是短短的5天沒見,顧曉寒總是覺得每次周末再見夫仔時,總覺得這孩子又長大了一圈似的。


    她摟著夫仔親昵的在夫仔臉上蹭了蹭:“小夫在學校有沒有用功呀?”


    “當然。”夫仔驕傲的昂起頭:“我考試全對呢!”說著從身後拿出兩張試卷,在顧曉寒麵前晃了晃。


    “哦?真的嗎?”顧曉寒接過來看了看。這分別是一張語文和數學的試卷,上麵大大的紅色100分字樣,讓顧曉寒彎起了嘴角:“小夫真棒!萬一遇見不會是問題,一定要找老師問明白才行。”


    “嗯,我知道。”夫仔拉著顧曉寒往偏廳走去:“媽媽,你快來,看看我和阿青的戰場!”


    “戰場?”顧曉寒愣了愣。


    “夫人。”阿青朝顧曉寒頜了頜首。


    “媽媽你看,我和阿青做的星球大戰的沙盤。那是阿青的黑武士!”小夫咧著嘴賣力講解。


    顧曉寒暗暗歎了口氣,孩子就是孩子,隻是……端木景你也不用這麽由著他吧?這個沙盤實在大的有點誇張了。有山有水,有軍事基地,甚至在沙盤的最外圍還建造了能在山洞內穿越行走的小火車?這一根根小軌道鋪的,可真是下了不少功夫呀!盡管軌道的鋪設還沒有完工,但是顧曉寒看得出來,與其說這個沙盤是給夫仔的玩具,還不如說是端木景送給自己的大玩具。都說男人就是個長不大的孩子,顧曉寒這次可相信了。怪不得大多數的男人都更喜歡男孩子,除了能更象自己,顧曉寒覺得其實就是在孩子逐漸的成長過程中,大男人和小男人逐漸成為玩伴,成為朋友的過程。


    “曉寒,剛才瑤瑤打電話說是會帶著那個男孩子一起回來。你看,都這個時候了,小景怎麽還不回來?一會兒人家都進門了,咱們這樣不就有些失禮了嗎?”紀蘭皺著眉。


    顧曉寒心裏偷笑,看來她的這個婆婆對邢皓遠真是上了心。人家都說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歡喜。算起來紀蘭也隻是在融豐的酒會見過邢皓遠一麵,還不是近看,是遠遠的看,隻怕現在連人家長得什麽樣貌都模糊了。可是她卻表現出一副十分看好的樣子,甚至可以說是端木家的這個女婿已經非邢皓遠莫屬了。現在連端木景都已經降格成了個陪襯,還被埋怨這個陪襯當得不稱職。


    “媽,您別急。景知道皓遠要來……”顧曉寒趕緊扮好人替端木景解釋。


    “知道他還不趕緊回來,大周末的!這可是他妹妹的大事,也是咱家的大事呢!”紀蘭不高興:“不成,我得問問他到底從融豐出來了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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