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少,我沒……”林旭有點哭笑不得。我的少爺,剛剛不是您一臉燦爛的站在那牌匾下麵喜滋滋的自拍的嗎?我什麽時候表現出要去那兒的意願了。怎麽就是我很想去的樣子了?


    “行了。”端木景可沒心思聽林旭絮絮叨叨的解釋什麽,要去就去。他現在滿腦子都是,顧曉寒看到他一臉燦爛的站在那牌匾下麵的照片時會是什麽表情的猜想,各種猜想。


    “哈哈哈,林桑。結束後,我陪你。”開車的村上一夫看著林旭露出很有內容的笑意。


    “村上別亂說。”林旭皺眉,瞧瞧,這兒還有個添亂的。


    “林桑不用不好意思的。”村上吐著生硬的中文,有點眉飛色舞攖。


    “想去就去。”端木景頭都沒抬。


    得,他這句話還蓋棺定論了償。


    林旭哭喪著一張臉:這可真是沒處說理去了,我是良民呀!ㄒoㄒ


    端木景到達自己在東京上野區的公寓時是當地時間11:45分,也就是b市時間10:45分。兩個城市因為相差了一點點緯度導致有一個小時的時差。這座公寓是一棟獨棟的三層別墅,還是當年他在日本上學的時候置辦的。每周會有固定的人來進行打掃,要不是日本的空氣質量非常好,即使每周都打掃,要是換成b市那樣,也一樣會灰頭土臉吧。


    村上把車停進車庫就自行離開了。林旭拎著兩人不多的行李隨端木景進入別墅。這棟三層的別墅,最頂層是端木景活動區,比如臥室,書房,健身房,遊戲室什麽的。二層是客房,妹妹端木瑤的房間就在二層。一層是會客室,廚房,餐廳。地下室是儲物間和台球室,外加兩個車庫……


    雖然他的預期行程隻有兩天,但是打開寬大的雙開門冰箱,他發現裏麵已經提前儲備了不少新鮮的食物和水。


    端木景隨手拿出一瓶碧綠的玻璃瓶充氣礦泉水,擰開瓶蓋。哧,隨著一聲輕響,瓶口出冒出一小縷白色的煙霧。關上冰箱,他邁開長腿一邊上樓,一邊悻悻的看了一眼異常平靜的手機。


    唉!怎麽小小還沒給自己發信息?真生氣了?不理人了?


    走進臥室,他伸手扯下領帶,隨手仍在沙發上,然後把自己交給柔軟的大床,四仰八叉的躺在上麵瞪著天花板出神。


    叮……


    鈴聲響起,他迅速伸過手從床的另一側抓過手機,在第一時間確認了是顧曉寒的微信。原因很簡單,端木景在手機微信裏建了一個群,群名叫小小和景,而裏麵的成員隻有兩人,就是顧曉寒和他自己。當時他在建這個群的時候,那幾隻還在不停的嘲笑他,多此一舉。兩個人互發信息不就得了,何必這樣,兩個人還至於建個群?於是,他們一致認為,這個戀愛中的大齡處男不是神經病,就是精神病。


    信息是顧曉寒發的,但是當端木景帶著極為忐忑的心情,小心的打開想一看究竟的時候,他發現她發給他的信息並沒有文字內容,隻有一個豎著大拇指的表情符號。


    她這是誇他?還是誇他?還是誇他?!


    端木景覺得自己瞬間不淡定了。完了,他預想的最糟糕的結局來了,小小生氣了!


    顧曉寒一上午都是在病案室裏度過的。因為在統計一篇科研論文的數據,所以她調出了所有相關病曆一一記錄下來,好回去做統計學分析。地下室裏信號全無,所以她並沒有收到端木景的信息。好容易整理完了數據,她伸了伸僵直的脖頸,準備回急症中心,誰知,剛一出地下室,嘀嘀嘀的信息提示音就接連響起,都是端木景,有語音有文字,還挺熱鬧。她想都沒想隨手按下第一個語音信息。


    “小小,我到東京了。今天天氣不錯,飛機也沒晚點。”時間是11:05,這應該是端木景落地的時間吧,如果是在日本那就應該是當地的12:05吧。他和她說過飛行時間是一小時。她笑了笑,繼續看下一條。下一條是文字信息:“小小,一會兒我要去分公司,晚上合作方請吃飯,估計會比較晚回酒店。”後麵兩條,依然是語音信息。顧曉寒點開,瞬間端木景低沉如大提琴的嗓音穿進她的耳膜.


    “小小,我想回家。”


    “小小,我想你了。”


    聽了端木景的話,顧曉寒的心裏頓時升起一陣暖暖的柔情,唇邊悄悄揚起一抹笑意。這個人真是,才剛剛出門,怎麽又急著想回來,真像個小孩子。咦?怎麽下麵還有張圖片?顧曉寒輕點屏幕,把圖片點開。


    這是什麽?


    照片中的男人,清冽高大,這樣的拍攝角度,分明是……自拍呀?顧曉寒真的是很難想象,端木景這樣一個酷拽的大男人站在街邊舉著手機自拍的畫風,實在是太違和了。他這是在哪兒拍的呀?顧曉寒仔細端詳照片,呃……他頭頂上的那個大牌子是什麽?新宿歌舞伎一條街?(⊙﹏⊙),這是腫木回事?等等,在他的身後怎麽還貌似有些我朝十八禁的圖片。哎呦,瞧那美女的神情,真是嫵媚呢!瞧那美女身上的布料,真是不多呢!顧曉寒皺著眉,好笑的看著照片,實在不理解端木景為什麽選了這樣一個地方拍照。難道是為了向她介紹島國特有的風俗?她也想不出怎麽回答他,總不能說漂亮吧?人倒是英俊瀟灑,但是這樣的背景下,畫風實在有些不敢恭維。於是,她隻是挑了豎拇指的表情符號給他發了過去。


    端木景瞪著這個豎拇指的表情符號整整5分鍾沒動彈了。媽蛋,這可怎麽辦?他要說什麽嗎?或者他要解釋什麽嗎?比如,小小,我沒有去那裏。可是,這不是等於此地無銀三百兩嗎?不過,也許小小隻是把那裏當做是一處普通的街邊背景了,也說不定。但是,能有幾個人是選歌舞伎一條街的牌匾做背景的?嘿呦,自己當時也不知道是怎麽想的,腦子真是被驢踢了!


    “小小,我明天回去。”


    端木景想了半天,最後發出了這樣幾個字。


    嘀嘀……很快,信息就回複了。


    顧曉寒:“好的,注意休息。”


    端木景放下手機,琢磨著顧曉寒到底是什麽意思,回答得這麽平靜,她到底有沒有生氣?但是,他趴在床上想來想去,也沒想出個所以然,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更年期提前了。這樣一個想法一點跳出來,他的心情更是不爽得蛋疼。


    一個小時的時差根本也算不上什麽時差。簡單收拾了一下後,端木景和林旭就出門了。林旭在得到端木少爺的指示後第一時間,通知日方將原定於明天的工作匯提前到今天下午2點中進行。也就是說這位爺金口一開把所有的行程都提前了,也把人家所有的計劃都打亂了。隻因為,他著急回國,嗬嗬……


    這樣一來可是苦了日方的合夥人,於是在接到林旭的電話後他們開始火急火燎的準本文件資料。端木景倒是毫不在意,他理論是,工作都是平時做出來的,什麽時候匯報都應該沒有問題,所以也談不上什麽要準備。隻有工作沒做好的,才有需要事先準備一說。


    端木景現在的心情說不上好,也說不上不好,就是有些……忐忑。他走在前麵不做聲,林旭跟在後麵也不敢言語,生怕說錯了哪句話招來滅頂之災啥的。兩人信步走在東京街頭,陽光有些熱。端木景將袖口鬆開,往上挽了挽,露出一截結實的小臂。米色小格子的阿瑪尼定製襯衫,配上剪裁合體的深卡其色小腳褲,腳上是一雙深棕色皮鞋,既清爽又幹練。再加上他的身材高挑,簡直就象是從時尚畫報中走出的模特一般,頓時吸引了不少路人的眼光與驚歎。


    不過,這樣的仰慕與讚歎對別人來說應該是內心喜悅,甚至是沾沾自喜的,端木景卻是例外。因為他根本不會去,也不需要去在意或注意別人是怎麽看他的,這樣的目光他早就習以為常了。也正是因為如此,他那種清冷得近乎於無理的氣質,竟然得到了更多的愛慕。你說,這些人是不是都是賤骨頭?而與端木景一前一後行走的林旭,對這樣的情形也見怪不怪了,隻是這樣灼熱的視線,要是換了他還真有些承受不來。對此,他再一次默默仰望了自家少爺。


    最終,端木景決定不再折磨路上那些犯了花癡病一樣的女人們,帶著林旭鑽進銀座旁邊的一家河豚館。


    “索塞媽塞……”


    兩人一進門,就聽見溫柔的問候語。一位穿著島國特有名族服飾的店員朝兩人微笑著躬了躬身。


    在島國很多服務行業的人們都是年齡較大的老同誌,不向我朝都是貌美如花的小姑娘。年輕倒是年輕了,不過人家前一秒鍾還對著你露出標準的,培訓後的統一微笑姿勢,後一秒就麵無表情了,堪比川戲的變臉還要精彩。但是在島國人家不分年齡,不分職業,所有人的笑容都像是發自內心一般,而且是自始至終的,讓人看著也舒心無比。


    兩人找了個臨窗的座位開始點單。


    日本的河豚非常有名,味道新鮮可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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