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這不是宋夫人。”話一出口,顧曉寒立刻抬眼看向她,原來是方圓建設的二小姐方明麗。


    宋夫人?她已經不是宋夫人很多年,為什麽這個時候提起?無非是要在端木景麵前給她難堪罷了。顧曉寒懶得看她,遂又轉過身,繼續看向遠處,但是卻沒有了剛才的好心情。


    “哦,對不起,對不起。瞧我這記性,現在應該是顧小姐是吧?”方明麗做出一幅無心說錯話的樣子:“顧小姐今天的禮服真漂亮,完全看不出是生過孩子呢!”


    顧曉寒笑了,她對著眼前這個美麗的女孩調皮的眨眨眼:“方小姐,今天也好漂亮。可見年輕就是資本,清純可愛,完全看不出是曾經插足50多歲老男人家庭的小三呢!”


    聽了顧曉寒的一席話,方明麗頓時一張粉麵漲的通紅攖。


    “哦,你是來找端木景的吧?你們繼續。”說罷,顧曉寒提起裙擺準備離開。


    “端木景?”方明麗吃驚的用手掩住嘴,嘖嘖出聲:“顧醫生就是和我們不同,到底是拿手術刀的人,膽子也大,這樣稱呼景少我可不敢。”方明麗一邊說,一邊露出一股小女兒的嬌態,明媚的眼睛一個勁兒的瞟向端木景。而後者,已經明顯露出了不耐和被打擾的情緒償。


    “是啊,景少可是個多情種呢!方小姐可要抓住機會呀!也能嚐嚐不同口味,是不是?”說罷,顧曉寒不再遲疑,起身離去。


    “你!”方明麗咬碎了銀牙般的瞪著顧曉寒,有種要衝上去撕碎她的想法。


    “小小!”端木景伸手想拉住顧曉寒,但是卻被方明麗拉住衣角。


    “哎呦!”方明麗摔倒在地,疼得眼淚都出來了,可憐兮兮的看著端木景仍不鬆手。端木景繃著臉,甩開她,不做停留朝著顧曉寒離開的方向快步追了出去。


    就這麽會兒功夫,外麵的天氣忽然驟變,竟然幾分鍾之內大顆的雨滴鋪天蓋地的濺落下來,雨勢有越來越大的趨勢。這是典型的北方雷雨天氣,前一刻還是風平浪靜,後一刻就已經狂風大作,大雨如瓢潑一般。顧曉寒站在前廳的台階出,看著大雨眉頭緊皺。這時候,她的手機再次響起。


    “曉寒,我馬上就到。你別出來,外麵下雨了。站在那裏等我就好。”手機裏傳來邢皓遠的聲音。


    “小小!”在眾人的驚異中,端木景的聲音響起。


    小小?看來景少和這位顧小姐之間的關係不一般呀!不然怎麽會有這麽親昵的稱呼?八卦從來不分男女,不分年齡。何況是發生在端木景身上的這麽難得一見的八卦呢?


    聽見端木景的聲音,顧曉寒回身,看見身後正逐漸走近的男人,猶豫了一下,在眾人的驚呼中走進大雨。


    這個女人是瘋了嗎?!


    端木景想都沒想也跟著衝進大雨,幾步追上顧曉寒。就在兩人的揪扯中,邢皓遠的福特翼虎到了。他遠遠的就看見大雨中的兩人,心裏一驚。


    停下車,邢皓遠推門下車,幾步跑過去,一拳打在端木景的下巴上。端木景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顧曉寒身上,對這一拳一點防備都沒有,挨了個正著,一個趔趄倒在地上。


    “端木景,我告訴過你!”邢皓遠拽過顧曉寒,護在身後,心中的怒氣讓他的胸廓起伏明顯。他看著端木景,聲音不大卻足夠堅定,一字一頓:“你要是不能帶給曉寒快樂和幸福,就離她遠一點!”說罷,他扶顧曉寒上車,細心的手好她寬大的裙擺,看都不看端木景一眼走到另一側拉門上車,幾乎是立刻,他就發動車子絕塵而去,整個動作如行雲流水。


    端木景慢慢站起身,就象一尊僵化的石塊般定定的立在大雨中,直到邢皓遠的車子逐漸消失在視線,良久之後他邁開腳步朝著自己的邁巴赤赤走去。台階上的眾人看著雨中的這一幕,張口結舌,你看我,我看你。堂堂融豐的景少爺居然當著眾人被人打了,可是這個動手的男人好像並不是他們圈子裏的人,完全是一副陌生的麵孔,這人到底是誰?而更令眾人驚異的是,在經過這一切後端木景居然沒有還手,還讓兩人離開了,這樣的畫麵實在詭異。不過,即使現在每一個人都好奇得要死,但也不敢議論,隻能心中暗道:今天可是真沒白來。


    除卻眾人,就連沐承浚在內的那三位爺,也從來沒見過端木景竟會有這麽狼狽的樣子。完了,景一定要被氣瘋了吧?在這樣的眾目睽睽之下,竟然被強走了女人,他不會一怒之下化為殺手,然後無聲無息的幹掉邢皓遠吧?不過那個清俊內斂的男人敢對景動手,也是他們萬萬沒想到的,看來還真是個不容小覷的男人啊!當然,還有那位方圓建設的大小姐方明麗,他們幾乎已經開始為她集體默哀了。唉!又是個坑爹的貨,方圓建設要倒大黴了。


    端木瑤也在這些人群中,看見自己的哥哥淋在大雨中,大為震動。當她認出接走顧曉寒的人是邢皓遠時,心裏一陣隱隱的抽痛。那是個在她看來絲毫不輸於自家哥哥和另外哥哥的男子,原來他的心裏竟是這麽在乎顧曉寒的,甚至不惜為了她向哥哥動手。今天的情況換了任何人,都絕對不敢這麽做,隻因對方是端木景。端木景這三個字就足以讓所有人卻步,但是他沒有,他竟然能為了顧曉寒做到如此地步……


    黑色的邁巴赤赤如蟄伏的黑豹,悄無聲息的停在顧曉寒家的樓已經有一會兒了。車子沒有開燈,黑暗中車裏的男人遠遠看著樓上的燈光,黑眸沉冷,大手用力握緊方向盤,直到骨節泛白。顧曉寒家的燈光一直亮著,昏黃柔和。視線移動,隔壁的邢皓遠家……端木景下意識的掃了一眼,那裏一直黑著燈。


    他……在她家。


    第二天,端木景在隱忍了一夜之後,終於再也不能等待。他撥通了顧曉寒的手機:“對不起,您撥叫的用戶已關機。sorry,you……”端木景惱怒的掛斷電話。除了第一遍撥通了,沒有人接聽外,之後他再聽到的就是關機的語音提示。好吧,手機不行,就再試試座機。但是,座機也沒有人接,隻能到裏麵單調的嘟嘟聲。不可能呀,從昨天開始,他就派了人盯著,並沒聽見匯報說顧曉寒離開。倒是邢皓遠一早,依然向往常一樣拉著夫仔去父母家了。


    既然電話打不通,那就去醫院吧。端木景驅車來到急症中心,一進門,就隨手抓住一個小護士問道:“顧醫生在嗎?”


    小護士明顯被端木景的態度嚇住了,她懵懵的看出就是之前總是派人給他們送吃的那個景少,才放鬆了心情。“顧醫生今天沒來,請假了。”


    “請假?”端木景眉頭緊蹙,顧曉寒沒上班,沒在家,那麽她能在哪兒?“你確定她請假了,沒來?”


    “是呀。”小護士有些奇怪的看著這個冷峻的帥哥:“據說好像是生病了,和主任請了一天假。”


    “生病?”小小怎麽會生病?難道是昨天的大雨?端木景懊惱的抓了抓頭發,他真是該死,昨天那麽大的雨,小小應該是被淋透了吧?她病得重不重?難怪沒有報告說她下樓的消息,難怪她不接電話,她這會兒一定是在休息。


    想到這兒,端木景立刻轉身離開。他驅車趕回遠洋公寓,按下顧曉寒公寓的門鈴。但是他按了好多遍,依然沒有人給他開門。


    顧曉寒在吃了感冒藥後,這個人昏昏沉沉的。前一天因為淋了雨,半夜忽然開始發燒,燒了一夜,早上好容易退了燒,想多睡一會兒,就被電話吵醒了,看是端木景的電話後,她索性關了機,她現在一點精神都沒有,根本沒有力氣去應付他,渾身疲倦的不得了。她走到餐廳,邢皓遠早晨準備的早餐,她看著一點胃口都沒有。芒果被切成小塊放在一個蓋著保鮮膜的小碗中,看著嫩黃可口的樣子。她打開嚐了一塊,唉……人真是不能生病,連她平時最喜歡的芒果吃到嘴裏也一點味道都嚐不出來了。最終她隻給自己到了杯水,就又回到房間裏去了。才躺下沒多久,迷迷糊糊中,她又被一陣陣的門鈴聲吵醒。她往被子裏使勁縮了縮,蓋住耳朵,但是依然吵得不行。


    到底是誰?物業嗎?邢皓遠是有鑰匙的,根本用不著這樣。物業也不會呀,這裏的物業一直很好,一般不會打擾業主。如果真有事,也會在事先聯係後才會上門來。這到底是誰?!


    她撐著頭痛欲裂的腦袋,慢慢挪到門口,從貓眼處看過去。當她看到門外的人時,眉頭立刻皺緊。


    端木景?他來幹什麽?


    這兩個人,一個在裏麵病怏怏的脆弱得仿佛下一刻就能倒下。一個在外麵一臉焦急的扣著門板。


    顧曉寒在門前站了一會兒,最終還是沒有打開房門,她不想麵對他,她隻想靜靜,她隻想一個人待會兒。


    不知過了多久,敲門聲停止了。顧曉寒躺在床上愣了愣神,隨後她起身披起睡袍,從玄關處拿了另一把鑰匙,開門走了出去。


    “小小,我知道你在裏麵。我知道你還在生氣,給我開門好嗎?”


    顧曉寒剛剛在客房躺下沒多久的,再次聽見端木景的聲音。


    “小小,你要是再不開門,我就撬鎖了。”


    顧曉寒被他的話徹底被激怒了,她撐著坐起來。因為發了一晚高燒,早上又沒吃東西,她扶著牆搖搖晃晃的走到玄關,腳底下像是踩著棉花一樣輕飄飄的沒有一點真實感。


    她刷的一聲拉開房門,怒道:“端木景,你發什麽瘋!”


    端木景聽見顧曉寒的聲音,立刻回頭,他吃驚的看著她身著睡衣的模樣,竟然不是從自己麵前的公寓裏走出,而是從隔壁的邢皓遠的公寓中出來。心底的怒火噌噌的冒起來:“你,你居然和邢皓遠同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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