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景躺在床上。從英國回來的途中,他隻在飛機上小睡了一會兒,下了飛機來融豐換了身衣服,就匆匆趕到顧曉寒家的樓下等她。但是,現在他明明困得要命,閉上眼睛頭腦裏卻清醒無比,根本睡不著。之前兩人相見的畫麵,就象放電影一樣一幀一幀的回放。


    一直到天都有些發亮了,他才漸入夢鄉。


    “浚少早!”


    “浚少早!”


    “景呢?”沐承浚一大早就來到融豐,明明昨天就回來了,卻找不到人。


    “景少在頂層。”林旭放下手中的文件,恭敬的說。


    “上麵?”林旭歪著頭想了想,掏出手機:“這個時候了還不下來?倒時差呢?不是他風格呀!”


    “對不起,你呼叫的用戶已關機。請您稍後再撥。sorryyou……”


    一陣僵硬,平淡無波的聲音從聽筒裏傳出來。


    “咦?還關機?”沐承浚疑惑的瞪著手機:“他縮在上麵幹什麽?難不成……藏了人在上麵?”想到這兒,他眯著眼詭異朝林旭擠擠眼。


    不用想也能知道,現在沐承浚的腦袋裏滿是限製級的畫麵。林旭皺著眉不明白他到底要幹什麽償?


    幾分鍾後,沐承浚極度認真進行了總結性的結束語:“景,學壞了!”


    “……”


    林旭翻了一個大白眼,有些哭笑不得,心想:浚少,您就別添亂了。依他多年的經驗,這個時候最好不要招惹端木景,除非是他找你。


    “景少有些不舒服,他今天不準備下來了,所有的工作都是用e-mail布置的。”


    沐承浚當然知道林旭的言外之意無外乎就是不希望他上樓去。但是,他哪能聽林旭的?這也不是他的風格。林旭越是這樣,他就越是好奇得要命。伸手就去按電梯。雖然這部總裁專用電梯是帶有指紋鎖的,但是這也難不倒他。因為除了端木景外,電梯裏還記錄了蘇青鋒、唐蘊傑、齊羽勳和他的指紋。如果別的人想上來,除非是頂層的人按下確定鍵,不然就隻能靠指紋解鎖才能上得了端木景位於融豐頂層的公寓。


    “那個……浚少,景少今早吩咐了,不許……”


    “少廢話!要不你陪我?”


    “我?”林旭想都不用想就立刻搖了搖頭。頂層?還是算了吧。


    “七,這不結了。”沐承浚根本不管林旭再要說什麽,“嘀”的一聲掃描了指紋上樓去了。


    “浚少,浚少……”


    眼瞅著電梯門在林旭眼前關上,他急也沒辦法。立即拿起專屬的電話對講:“景少,浚少上去了。”一句話林旭說得戰戰兢兢。


    “知道了。”端木景的聲音平平,完全聽不出任何情緒在裏麵。


    林旭一顆心七上八下的亂跳一氣。要知道,不讓任何人上去的話,是端木景一早就吩咐下來的,現在沐承浚就這樣不管不顧的跑上去了。想到這兒,林旭就一個勁兒的額頭冒汗。


    在他的印象裏,端木景從來沒有過這樣的吩咐。早上他接到電話的時候,也很吃驚。端木景的聲音顯得很疲憊,暗啞低沉,吩咐了這句話後就掛斷了電話。他也不好多問,打開電腦,開始一件一件的接到端木景發出的工作郵件,又快又急。他和陳鵬你看我,我看你:景少從英國回來後,這是怎麽了?難道不滿意這次的考察?一回來就虐人呀!可是,不會呀?無論是分公司的工作開展,還是國外的合作項目都進行得非常順利。景少下飛機後還是一副興衝衝的模樣呢,隻是回了頂層換了衣服就出去了,司機也不用。怎麽經過一晚就變成這樣了?難不成是,昨天晚上有什麽變故發生?兩人多年的默契,完全隻靠大眼瞪小眼就能完成別人必須要用對話才能明了的問題,也真是難為兩人了,也不知道在端木景身邊練就了這樣一身本事,能不能申請個專利什麽的?


    就在兩人你擠眼,我擠眼的功夫裏,沐承浚早就上了頂層。


    此刻,他正在套用樓下兩位的眼神,大眼瞪小眼的瞪著眼前這位景少,融豐的大當家。


    如果說用什麽能表示沐承浚的震驚,看看他大張了足足有五分鍾都沒合上的嘴巴就知道了。


    “還不閉上?當心蒼蠅飛進去。”端木景眼皮都沒抬,冷不丁甩出這樣一句話。


    “嘴巴真臭!”沐承浚閉上嘴巴,砸吧砸吧嘴。自從他一進來,眼睛就沒離開端木景的臉。“我能問問這位高手是誰嗎?居然能把您這位黑帶九段的柔道強人給辦了,鄙人真是對這位由衷的崇拜呢!”


    “啪!”一個圓滾滾的牛油果象炮彈似的迎麵朝沐承浚打過來。


    “哎呦喂!”沐承浚手疾眼快接住:“怎麽著,你想滅口呀!”


    “……”端木景懶得搭理他,手底下沒停又給陳鵬發出一封工作郵件,布置了一大堆活兒。


    沐承浚見端木景也不理他,伸過腦袋湊在電腦前看了看:“嘖嘖嘖,我估計陳鵬看到郵件該哭了!”


    “你很閑?”


    “讓我猜猜,是顧醫生?”沐承浚笑嘻嘻的瞧著一臉火氣的男人:“按你黑帶九段的功夫來看,顧醫生那就是十段呀!”沐承浚就是這麽不知死活:“俗話說,打人不打臉。這位顧天使好膽色!好氣魄!隻是……這樣一張傾國傾城的臉,她真是硬得了心腸,下得去手呀!”


    “你在胡扯什麽?什麽十段?是不是想我給你鬆鬆骨呀?”端木景合上電腦,靠進大班椅的深處,瞪著他。被人一語道中,臉上有些微微不自在。


    “大俠有話好說!小弟可不敢領教,我今天還想立著回家呢!”沐承浚趕緊挪了挪座位,離得端木景遠了些:“鄙人眼拙,居然沒看出來那位女英雄除了能救死扶傷,竟然還練過鐵砂掌?”


    “想死是不是?”端木景扶著冰袋,繼續敷在臉頰上,瞪著沐承浚。


    後者被他瞪著心裏直發毛,完全拿不準這位是什麽意思。不會是昨天挨的這一巴掌把人給打壞了吧?


    “你到底想幹嘛?直說!這麽瞪著我真是怪嚇人的。”沐承浚也豁出去了,本著早死早托生的原則,要死也來的幹脆!


    過了半晌,就當沐承浚以為端木景會一直這樣瞪下去的時候,那位爺才慢悠悠,若有所思似的的說道:“是不是,還是很明顯呀?我都敷了挺長時間了。”


    “噗!”沐承浚一口水全噴了出來,搖了搖頭繼續說:“景,你這次是真的栽進去了。說說吧,怎麽回事?人家都是小別勝新婚,甜蜜得不行。你們雖不是新婚,不過怎麽事情到你這兒,竟然能讓一個分明是柔美的小女人對你動了全武行?可見你把人家氣成什麽樣了?”


    “……”


    “說吧,你說不是猜疑病又犯了?”沐承浚彈彈身上的水漬,嘖嘖……好好的一件阿瑪尼全讓景給毀了,昨天才從意大利送過來的新款。


    “你怎麽知道?”端木景愣愣的看著他。


    沐承浚白眼一翻,那意思擺明了就是:就你那德行,誰不知道,脾氣又硬,嘴巴又臭。


    “浚,你說我該怎麽辦?”


    “沒辦法。”沐承浚嫌棄的瞥了他一眼:“你……沒救了,病入膏肓,晚期癌症的末期。”


    “……”


    咦?這話怎麽聽著那麽耳熟呢?端木景發誓他一定是聽誰說過,平時要是沐承浚這樣損他,他早暴打他一同了,怎麽今天聽著竟然這麽順耳呢?!


    當然有人說過他,說他的不是別人就是顧曉寒。不過當時他急火攻心的,也沒注意她在說什麽。全部的心思都集中在顧曉寒和肖鵬飛身上了。


    “我和你說正經的呢!”端木景繃著一張臉,走到沐承浚身邊坐下。


    不行,這人氣場太強,坐在自己身邊那是分分鍾的壓迫感。何況,他還真是難得向人請教,自己也不好太吝嗇是不是?


    “阿景,你知不知道最近在流行練習一種功夫呀?”沐承浚一沒留神,傲嬌的小情緒又有些不分場合的冒頭了。


    “功夫?”端木景皺著眉,捂著臉。一股不耐煩的情緒正在一點點的積聚蔓延:“別廢話,趕緊的。”


    “呃……”沐承浚看著他那模樣,使勁兒憋住笑,吐出兩個字:“耍賤(劍)。”


    “耍劍?”


    “耍賤!”


    “耍劍?”端木景放下冰袋,一臉獰笑。


    “大俠,你要幹嘛?”沐承浚見端木景情形不對,趕緊起身,想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現在這樣近的距離,完全處於端木景的攻擊範圍內,實在太危險了:“你別過來,女英雄快來救我!”


    “你不是要耍劍嗎?那個我不會,過肩摔我倒是會!”端木景一邊說著,一邊真的向沐承浚伸出邪惡的雙手。


    “哎呀,等等,景。你誤會了!哎呦!”


    一陣天旋地轉,砰!


    端木景瞪著四腳朝天的沐承浚,心中憋悶的一口氣終於找到了一個很好的紓解途徑。他拍拍手,嗯……現在感覺好多了。遂又拿起冰袋,再次敷在臉上,靠進沙發。


    沐承浚齜牙咧嘴的躺在地上,頭也暈,身上也疼,索性躺在地毯上不起來了。


    “嘿,你還不起來了?犯賤是不是?”端木景被沐承浚這麽一折騰,也樂了。


    “什麽犯賤呀?是耍賤!不是刀劍的劍!”沐承浚扶著後腰,從地上坐起來,疼得他直哼哼,可是嘴上依然絮絮叨叨:“景,你可真是不識好人心!想找人出氣,找人陪練也別找我呀?不是有阿強在嗎?阿青下手最狠毒,你找他也成啊!你們一定是棋逢對手!”


    ---題外話---各位親親,如果沒有特殊情況,魚每天都是8點前更新。謝謝,收藏的各位親親(づ ̄3 ̄)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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