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麽。”但是顧曉寒回答的太快了,反而暴露了她滿滿的心事,隻好立即放下手中的盤子:“我去看看夫仔。”


    邢皓遠看著匆匆離開的顧曉寒,低不可聞的的歎了口氣。


    暗夜,一輛黑色的邁巴赤赤在公路上疾馳。風馳電掣的速度,出色的流線型車身設計引得眾人頻頻回頭。


    最終車子停在了遠洋公寓樓下,熄了火。也瞬間從一頭叫囂凶猛的野獸,變得安靜蟄伏。駕駛座上的男人,仰著頭,靜靜的看著公寓,不知在想些什麽。良久之後,車子靜靜的離開了攖。


    楓蘭,雲棲償。


    “景,怎麽是你?”說話的人正是沐承浚。


    見端木景沒說話,沐承浚繼續說:“有沒有看見鋒,勳,還有傑。他們剛走,我也正準備離開。”


    “你走吧,我待會兒。”端木景靠進一張黃花梨的羅漢床上,抬手在眉心處捏了捏,顯得有些疲憊的樣子:“告訴外麵,我不叫他們,不用進來管我。”


    “你……”沐承浚皺眉,猶豫了一下還是問出口:“你約顧醫生了嗎?”


    “約了,她拒絕了。”


    出乎意料的,端木景竟然直接回答了他的問題。


    “真這麽難嗎?要不……景,算了吧!”沐承浚從來沒見過堂堂融豐的景少會有這麽挫敗的時候,特別是竟然會被一個女人拒絕了。這樣的事情要是被外人知道了,不知道會是多麽震驚的消息呢!


    “小小,是在10歲時就走進我心裏的女人。那時候我弄丟了她,找不到她,竟然讓她遇到宋偉那樣的人渣。”端木景從西裝的內兜裏,取出藍寶石胸針,靜靜的看著:“現在,我終於找到了她,怎麽能再放開她呢!”


    “可是,你那時候隻有10歲,她也隻有4歲吧?沒準兒她根本不記得你了。你又何必……”沐承浚搖搖頭,這麽多年來,端木景的身邊從來沒有出現女人,活的跟苦行僧似的。除卻集團事務的忙碌,也頂多是和他們幾個一起。這也就難怪,早些年,還傳出他的性取向有問題這樣讓人哭笑不得的謠言了。不過,他怎麽就能那麽執著的斷定,還能再次遇見10歲那年的小女孩呢?這樣看來,端木景還真是堅持得有些過頭。沐承浚不知道兩人在這兜兜轉轉中,到底是冥冥之中的緣還是孽?不過,看來也隻能隨他去了。在他看來,端木景決定的事情,是不容質疑和改變的。


    不記得是從哪天開始,但凡是顧曉寒值班的日子裏,科室的同事們就都有下午茶,宵夜什麽的。每次的種類都不一樣,品種豐富。每次都由專人固定送來,十分講究。對於這些,根本都不用想也能知道是誰送的,除了融豐景少,還能有誰這樣大手筆?大家心知肚明,卻也來者不拒,吃的心滿意足。


    顧曉寒卻忐忑不安,這麽天天的,不重樣的送來,先甭說花多少錢,當然這些對於那位景少來說可能根本就不值一提吧。但是,她也不能就這麽心安理得就接受呀!


    麵對顧曉寒,送餐的小哥,總是一副笑嘻嘻的表情:“顧醫生,您還是和景少說吧,這些都是景少親自吩咐的,我們隻負責送到。”於是,這些天她總是想著要找個時間告訴端木景不要再送了。隻是,不知道這陣子端木景是非常忙,還是怎麽就的。總之,她就是……找不到他。


    “不好意思,顧小姐。景少正在開董事會,估計一時半會結束不了。要不您先回去,我一定把您的話帶到。”林旭推推鼻梁上的眼鏡,一臉誠懇的對顧曉寒說。


    “顧醫生,景少去英國開會了,融豐在那裏有個新項目。他回來,我會告訴他您來過了。”這次麵對顧曉寒的人變成了陳鵬,據他說林旭也跟著一起去了英國,他看家。


    “顧醫生,景少在會議室接待幾個美國的客戶。”這次林旭倒是回來了,不過,她依然沒見到端木景。


    就這樣,差不多一個月下來,顧曉寒竟然連端木景的麵都沒見到,打他的手機,不是陳鵬接的,就是轉到了秘書台。她幾乎認為,端木景是故意躲著她不見了。懊惱之餘,她也再次感受到,畢竟是上市集團的總裁,怎麽能每天都能享樂呢?端木景真的是非常忙。依他剛恢複不久的身體,是不是能承擔這麽繁重的工作量呢?顧曉寒愕然的發現,自己竟然在為端木景擔心,她擔心他的身體狀況嗎?


    不過,即使他每天這麽忙,仍然能親自吩咐往醫院送餐,如果顧曉寒還不感動就真是矯情了。據送餐小哥說,端木景每天會親自打電話給楓蘭的經理,提前一天預定好第二天的點心和小吃。也就是說,每天送到醫院的食物端木景都是一清二楚的。


    不過,他這樣又是何必呢?


    兩個本無交集的人,為什麽不趁這次的事情而回歸原點呢?他並不欠她什麽。


    “希望你能抽出時間,我們見一麵吧。”編輯好一條信息,顧曉寒反複看了好幾遍,終於按下了發送的按鍵,然後默然的看著那個通訊錄的頭像,不知不覺笑了。那是端木景那天用她手機自拍的照片,照片裏的男人有著寬闊的額頭,濃密的眉毛,深邃墨黑的眼眸直直的看著前方,鼻梁英挺筆直,完全一副霸氣凜然的模樣,不過從那微微上翹的嘴角,可以看出拍照時他的心情相當不錯。當時……顧曉寒的思緒飄遠,嗬……當時她應該是被他圈在懷中吧,即使到現在她依然能感受到他臂膀的力量和熱度。那時,端木景隨手就把圖片編輯成了自己的頭像,更是改了名字:小小的景。


    小小的景。她是他的小小嗎?


    顧曉寒不知道他會不會回複,也不知道他會不會答應與她見麵。她走向客廳的落地窗前,不遠處高高的電視塔身上,一閃一閃的亮著紅色的燈光。晚上十點鍾,西三環主路上的車流依然不少。站在19樓的高度,車子都成了一個個小小的移動方塊。此刻,她並沒有發現在公寓樓下,一輛漆黑的邁巴赤赤正停在那裏。


    端木景看著手機上顯示的信息,回複了一個字:好。


    幾分鍾後,車子疾馳而去。悄然迅猛,好似不曾停在那裏,好似不曾來過一樣。


    顧曉寒瞪著手機屏幕顯示的那個簡單的不能再簡單的一個“好”字,心底一通翻湧。她認為,之前那幾次到融豐的總部找他,他的人是一定告知了他的,但是他並沒有理會。她給他發過的幾次信息,他也從來沒有回複過。今天,她抱著試試看的心態,再次給他發了信息,他竟然立即就回複了。


    就在她出神的時候,手機再次“叮”的響了一聲,是一條新信息。


    “見麵之前,答應我一個小請求。”


    嘶……這是什麽意思?好吧,既然是小請求應該也不是什麽大事,顧曉寒現在最想的就是,見到端木景本人,把事情和他說清楚。當然她還有點吃人嘴短,那人手軟的想法,於是幾乎沒怎麽猶豫就把信息回複過去了。也是一個:好。


    不過,她在發出後的一瞬間,就立刻後悔了。


    端木景看著信息,心頭一顫,他沒想到顧曉寒能這麽快就恢複了,還答應了他,嘴角微微揚起,笑容從心底而發。他已經從這一刻開始,就期待著兩人見麵了。


    如果,沐承浚他們要是看到他這樣表情,一定會露出驚悚的表情吧?


    端木景約了顧曉寒在世貿天階的巴黎之夜見麵,還沒到約定時間,他就已經早早到了,隨手拿起一本最新的財經周刊翻看。


    “您好,女士,請問您是不是有定位子。”身著燕尾服的餐廳侍者禮貌的問。


    “呃……我約了朋友。”


    “請問您的朋友叫什麽名字。”侍者一邊說,一邊翻看著手中的平板電腦進行查詢。


    “端木景。”


    “哦,是景少。”侍者趕緊朝顧曉寒恭了恭身子,伸手示意:“顧小姐,請您這邊,景少已經到了一會兒了。”


    端木景已經到了?顧曉寒下意識的看看腕表,她沒遲到呀?沒想到,他這麽早。


    這是一家米其林三星的餐廳,簡單的布局中透露著奢華厚重的氣息。顧曉寒隨著侍者來到一個相對安靜的餐桌前,遠遠的她就已經看見端木景的身影了。她有多久沒見過他了?差不多一個多月了吧。天生的自帶氣場,英挺俊美,卓爾不群是不是就是發明用來形容他這樣的人呢?


    見顧曉寒到了,端木景站起身,走到她的一側,輕輕的幫她撤出椅子,笑著對她說:“謝謝你能來,小小。”看起來他今天心情不錯。


    顧曉寒一愣,也微微笑了笑,暗咐:明明是我約你見麵呀,怎麽謝我?


    兩人之間的互動,驚得一旁的侍者暗暗抽氣。啊啊啊!這可是融豐的景少呢!他剛才居然能為一個女人屈尊降貴的拉椅子?還……還笑得那麽燦爛。他悄悄的看了一眼顧曉寒,心想:這女人什麽來頭,幸好自己剛剛還算得體,並無怠慢。


    ---題外話---話說,最近周圍不少人都在問俺,香山的紅葉腫木樣?按理說,香山的紅葉差不多是十月底到十一月初是最佳觀賞期,but,作為香山地區一居民的俺來講,香山的紅葉那就是一個傳說,一個傳說,一個傳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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