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玉銜紅著臉,遞東西的手卻沒有收回來,仍舊把簪子往林攸寧的跟前遞。


    山梅從身後走上來,直接攔在了前麵,怒視著徐玉銜,“徐公子,請自重,莫害得我害姑娘失了閨譽。”


    “我知是我失禮了,隻是我心中對姑娘一片癡心,隻怕這一世再無緣分,隻想把這隻親手做的簪子送給姑娘,以慰這一生的遺憾。”徐玉銜也急的額頭出了汗。


    林攸寧卻氣的跺腳。


    這父子兩個怎麽都喜歡送人東西?


    而且還是強送?


    山梅氣的又要開口罵,被林攸寧扯住,林攸寧大聲道,“徐公子,你有什麽心思與我無關,隻是私相授受這事閨中女子都知道。如今你也是要成親的人,現在還這樣糾纏與我又是什麽目地?你可知道我今日若叫了你的東西,日後會落得什麽樣的下場?君子有所為,有所不為。縱然我是個養女名聲壞了那也就壞了,可是徐公子可想過自己的名聲?徐府的名聲又怎麽辦?”


    不待徐玉銜開口,又喝向那下人,“主子行事不端,下人不規勸著,隻知道阿諛奉承的迎合,這樣的下人隻會帶壞主子,早該打了發落出去。”


    一句話說的後麵站著的小丫頭嚇的臉色慘白,慌亂的跪到地上。


    “公子饒命,奴婢都是聽了公子的吩咐,奴婢哪有這個膽子。。。。。”這下人一求饒,徐玉銜的臉就更紅了。


    “林姑娘,這都是我一個人的主意,她也是聽了我的吩咐才這般行事,往日裏祖母規矩嚴厲,她們並不敢這樣做。”


    尊卑不分,難怪下人敢幫著主子弄這樣的事情。


    林姑娘的目光又冷了幾分,語氣也犀利起來,“我是到府上來做客的,徐公子也到了迎親的時辰,莫耽誤了,還是快走吧。”


    這樣的人不懂得規矩,與他多說也沒有用。


    何況又是和徐寬那脾氣相似,林攸寧也不想再糾纏下去。


    徐玉銜又哪裏不擔心這個,隻見遞出的東西遞不出去,就越發的急了,“那你把這簪子收著,我就走。”


    他這是想幹什麽?


    還威脅起她來了?


    林攸寧想著心裏就有火氣,眼圈也是一紅,“我竟不知道自己何時在外人的眼裏是個輕俘的女子,能與男子私相授受,隻是不知道我到底做了什麽,還請公子告之,回去之後我也好和嬸娘賠罪,趁著還沒有把定遠侯府的名聲丟盡的時候落了發當姑子去。”


    徐玉銜愣住了,“我就是想送你隻簪子。”


    她怎麽就要落發了?


    他從小到大那也是被寵到大的,那也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勳貴人家的少爺。


    她剛剛說的那些話,從小到大家也沒有人敢這樣對他說過,他可以容忍,誰讓她是個女孩子,又在乎麵子呢。


    可是他已經一直在賠禮認錯了,她為什麽還要說他逼著她落發當姑子呢?


    隻這樣一想,徐玉銜的心裏也有了火氣。


    徐玉銜隻覺得自尊心受到了傷害,她不知道為了能見他一麵,他計劃了多久嗎?而此時眾人又在到處找他去迎親嗎?


    他隻是想把那份情誼告訴她,讓她明白。


    為她做了這麽多,卻被她這樣指責,她怎麽可以這樣對他?


    所以的一切都在這一瞬間崩潰了,“我一片真心,你不領情我心裏也明白,畢竟你是閨中女子,可是你卻這樣指責我,說我逼著你去做姑子。還有男女定親前不見麵的習俗,你在侯府裏長大聽悅姐說每日裏都與顧二爺在一起寫字做詩,甚至下棋到深夜,那個時候你怎麽不記得女子的矜持?我還知道為你的名聲著想,才引了你到這裏來,可顧二老爺呢?可在乎過你的名聲?”


    “你……你說什麽?”林攸寧不敢置信的看著他,隻覺得耳朵吧吧作響,腦子也變得空白起來。


    “你……算了,隻當是我錯付了真心…….”


    林攸寧這個時候卻已經從震驚中回過神來,大聲的喊道,“誰讓你付真心了?我又什麽時候與你接觸過?你明明是自己行為不端,憑什麽又推到我身上來,難不成隻要是你喜歡誰誰就得接受你的真心,那才是領你的情?”


    林攸寧一身長的嬌弱,說起來的話也弱弱的,可是像向在這麽大聲的喊,那還是頭一次。


    一旁的山梅也嚇到了,不敢上前勸慰。


    豆大的淚珠從臉上往下流。


    是啊,不論她怎麽做?


    落在外人眼裏那也是行為不端了。


    她相信徐玉銜不可能這些話是胡說的,那一定就是真的了。


    沒有想到悅姐竟然在背後這樣編排她。


    那也就能明白徐玉銜為何膽子大的敢給她私信了,有了悅姐的詆毀,徐玉銜又怎麽可能高看她呢?


    如果沒有今日徐玉銜的事情,或許她永遠都不會知道別人在背後是怎麽說她的。


    想到重生之後一直以來的堅持,卻換來了這樣的結果,林攸寧隻覺得渾身的力氣都在那樣的喊過之後被抽走了。


    山梅眼急手快的扶住自家的主子,“姑娘,你別聽信他的話。”


    山梅也快哭了。


    林攸寧搖了搖頭,茫然的看向徐玉銜,“所以你才敢這樣這樣待我是嗎?”


    聲音已經平靜了,可是這樣的平靜卻有些嚇人。


    徐玉銜已經被林攸寧那被打擊到的樣子嚇到了,他不明白他隻說了一句話,為什麽林姐就會變成這樣。


    心下也一邊後悔不該一時在氣頭上,就說出那樣的話來。


    “清者自清,濁者自濁,我問心無愧。侯府若真是那樣的規矩,百年的威望早就不在了,世上明是非的人都會看明白這一點,徐公子也是勳貴人家出來的,莫要聽些那些內宅婦人嘴裏說出來的話。內宅婦人不過是在這三畝地的地方,目光短淺,每日裏也就是東家長西家短的。”林攸寧看著徐玉銜的目光沒有恨也沒有怨,說完帶著山梅往原路走去。


    她身子發空,腳就像走在雲彩上一般,隻覺得空空的,要不是靠著山梅,她隻怕跟本就走不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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