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萱嚇的有些目瞪口呆,小聲解釋道:“我不是故意的。”


    江吳氏得眼角一陣抽,不敢去看江老太太的臉色。


    江老太太重重的將碗一放:“你是來侍疾的還是來氣死我的!”


    玉萱低下頭,局促不安的立在哪裏,可憐兮兮。


    “祖母,我錯了我一定輕輕的砸核桃。”


    玉萱不等江老太太再說話,趕緊的坐下,一手扶住個核桃,一手拿小垂著輕輕的砸。


    可惜怎麽力氣太輕,怎麽砸也砸不開。


    江老太太瞄了一眼,忍不住說道:“你使點勁兒!”


    玉萱得了命令,用力一砸,果然“砰!”的一聲開了,核桃也沒有飛走。


    她像找到了新樂趣,回頭對江老太太說道:“還是祖母厲害!”


    說著就讓荷香又捧了一些過來。


    江老太太用過飯,江吳氏上前給她回府裏的一些事宜。


    也不知道玉萱是不是故意的,江吳氏一說到關鍵處,她就“砰!”砸開一個核桃。


    每每打斷江吳氏和江老太太的對話。


    江老太太實在忍無可忍,回頭衝她發火:“沒事你就回去!在這裏我的病隻會加重!”


    玉萱卻打定主意賴在這裏,一副孝心感動天地的神情。


    江老太太就怕她軟磨硬泡,一天的時間玉萱都跟個尾巴一樣呆在身後。


    她除了吃飯如廁,其餘的時間就被玉萱按在床上。


    就是沒病,這樣躺下去也會躺出病來,更何況都找不到時間給江睦霖說話。


    一直忍到下午,江老太太終於忍不住了,說自己已經好的差不多了,讓玉萱先回去,明天再來。


    玉萱其實也滿累的,看惡心的江老太太也差不多了,適可而止,於是很開心的從善如流了。


    臨走還一副暗暗鬆口氣的表情,又把江老太太噎了一頓,好像是她上杆子讓玉萱來伺候似的。


    玉萱回屋好好睡了一覺,提上雁書整治的點心就去了北麵的老二房處。


    給二老太爺磕了頭,拉了會家常,江齊氏就把玉萱領到了花廳裏。


    她笑問:“來我這就來,還慎重其事的遞帖子,盡跟京裏人學那虛一套。”


    “若是貿然來了,怕老太爺覺著不莊重。”玉萱解釋。


    江齊氏道:“那就是你多心了,我們家老太爺最是爽快的一個人。”


    玉萱就著她的話問了問老一輩的事情,江齊氏也不隱瞞,反正跟南麵老大房的恩怨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玉萱聽後問道:“就是說咱們兩房是分過家的?”


    江齊氏看了她一眼,直接就問道:“你打聽這麽清楚,是不是動了分家的心思?”


    玉萱還是嫩了些,見被江齊氏看穿了,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讓堂嬸見笑了。”


    “這有什麽,讓我說你家早點分開也好,免得受大房波及。”


    江齊氏有些不以為然。


    玉萱卻聽出話裏有話,試探著問道:“堂嬸這話我有些不懂,什麽叫波及?”


    江齊氏拈起桌上的點心吃了一口,笑道:“這點心做的不錯。”


    玉萱笑了:“嬸嬸莫不是在同我打馬虎眼?侄女愚鈍,還請嬸嬸明示。”


    江齊氏本也是逗她,說實話,她也怕被南麵的大房給連累了,多次勸說老太爺。


    既然已經分家了,就搬出去,這個江家大宅不是那麽好住的。


    反正是本族的族長,手裏又有良產,完全可以再起一座宅子。


    可惜老太爺就爭一口氣,死也不搬出去。


    若是能接著南麵三房間的分歧,把家分成了,她也多個理由勸老太爺。


    江齊氏湊近了玉萱,壓低聲音說道:“你大伯雖做的隱蔽,可好幾次了,我看見來要銀子的人,生的根本不像生意人,說是土匪也說的過去!”


    玉萱心裏一驚,急問:“嬸嬸可看清了?”


    江齊氏道:“絕不會錯,我讓下人悄悄跟了一路,那人警惕的很,好像察覺了一樣,三下五除二的就把我派的人給甩了。”


    玉萱的心慌起來,若說大伯惹上了土匪,那就能解釋為什麽銀子如流水般不禁用了。


    否則隻是搞砸了一個海上生意,挺多傷些元氣,哪裏用那麽多銀子來堵窟窿。


    “下人回來說那人往城外去了,因為那人滿身的煞氣,他沒敢多跟就趕忙回來了。當晚怕那人找到家裏,專門到客棧住了兩天才趕回來。”


    江齊氏說完,就坐了回去,看玉萱的臉色。


    玉萱的手在袖子裏使勁的掐,好不容易才鎮定下來,抬頭笑著說道:“這也是嬸嬸的猜測。”


    江齊氏好似知道她會這麽說,也不生氣,隻道:“反正呀,你大伯不知道惹了什麽人,你信也罷不信也罷,他急需銀子是真的。早點分了,你們家早不受連累。”


    “分家一事,怕一時成不了的。”玉萱低聲說道。


    江老太太安在,分家哪裏容易。


    玉萱又在江齊氏這裏坐了一會,她本就是來打探若是分家,作為族長的這一支是否支持。


    誰知道江齊氏態度很明確,卻又扔出這麽個嚇死人的消息。


    之後的談話玉萱就有些心不在焉,江齊氏暗笑玉萱終究是個小孩子,也難為她了。


    晚間江齊氏就沒有留飯,放玉萱回去先消化消化她給出的消息。


    玉萱腳步有些不穩,扶著青棋好不容易回到屋裏。


    關上門,玉萱問青棋:“你說這是真的嗎?大伯真的惹上了土匪?可是為什麽呀?”


    青棋也不理解,想了想說道:“您說秦嬤嬤那會兒是不是發現了大老爺惹上了土匪,才招來殺身之禍的?”


    玉萱突然想起大房那位庶姐江六來,當時她說什麽來著?


    告訴玉萱一個秘密,一個關於牌坊的秘密。


    後來秦嬤嬤也是去找江六問到底什麽秘密時,才被大伯父痛下殺手的。


    大伯父惹上土匪,怕是真的跟牌坊有關。


    玉萱狠抽一口冷氣,許是話本子看多了,一個可怕的想法在她心裏湧現出來。


    *


    成都的雨?有些多,不過真是座舒適安逸的城市。在人民公園坐了一下午,本想好好發場呆,誰知道腦子裏轉呀轉的還是劇情走向-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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