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珊珊還從沒見過玉萱如此不顧場合的大驚失色過,是到那蜜果許是背負江家的一些陰私,她連忙說道:“那你快回去吧,帶著蜜果一起回去。”


    玉萱扶著青棋匆匆的往外走,邊走邊說道:“我就不跟是伯母道別了,姐姐您記得幫我帶聲抱歉。”


    何珊珊說道:“別太著急,人反正在你手上跑不了。”


    玉萱心裏一驚如千層浪輪流拍過,剛才雁書說的那句話實在是匪夷所思,兩輩子加起來也萬萬想不到的事情。


    二門處石海處理完事情也低頭進來,看見何珊珊正往外送玉萱,有些吃驚的說道:“才來多大會就要走嗎?”


    玉萱此時已經上了馬車往外走了,何珊珊目送了馬車出去,才轉頭對石海道:“那人的事情了了?”


    石海道:“放心好了,將那人和他的小妾、兒子一起綁了塞進馬車送回何家老宅了。他再不會來京裏煩你!”


    何珊珊點點頭,悶著頭往回走。


    石海又問了一句:“你朋友怎麽走那麽快?”


    何珊珊回頭笑道:“誰家沒點事情呢,夫君與我去上房陪老人家說會話才是正事。”


    出來石家的大門,玉萱示意馬車慢慢的走,然後就盯著對麵忐忑不安的蜜果問道:“雁書對我說的是真的?”


    蜜果點點頭:“是我在原州時,有天二老爺喝醉酒對姨娘和奴婢無意說起的。姨娘聽了也是震驚,開始還不相信,後來就著二老爺的酒勁套了出來,看樣子是真的。”


    玉萱又問:“這麽重大的事情,二伯父又怎麽會知道呢?”


    蜜果見玉萱不信,又想哭:“據二老爺說這事情隻老太太、大老爺和他知道,瞞著三老爺和幾位太太。”


    玉萱身體一鬆,倚在了馬車壁上。


    若蜜果說的是真的,那江玉茜所做的一切也就太可笑了,母親在江家承受的各種委屈就太不值了,前世母親的身亡,怕也同安慶那位祖母脫不了幹係了。


    玉萱又問:“那你知道祖母是用的什麽毒藥,神不知鬼不覺的將大姐的母親慢慢藥死的嗎?”


    蜜果搖頭:“這就不太清楚了,老太太本來也打算用那個方法藥死奴婢的。是趙姨娘不忍心,將奴婢偷偷放了出來。”


    玉萱隻覺得一陣惡心:“我可沒問是誰放你出來的,你自己主動賣了趙姨娘算不算恩將仇報了?”


    蜜果臉色一白,不敢再主動說話。


    雁書見玉萱捂著胸口喘不過氣來,遞了杯水過去。


    玉萱擺擺手,又問蜜果:“你還知道江家大院什麽事情隻管說出來,我不會送你回去的,看見前麵那個拐角沒有?在那裏你就下車吧,天下那麽大不要在京城附近晃悠了。”


    蜜果哭了:“奴婢打小跟著姨娘,對江家知之甚少,若不是二老爺喝醉酒說漏了嘴,這個事奴婢和姨娘也是不知道的。我真的不是故意害死五小姐得,我是真的哄她玩呢。”


    其實蜜果說的消息,已經夠讓玉萱震驚了,若對方再說出個什麽驚天秘密來,玉萱都懷疑自己受不受的來。


    她從袖子裏扯出一張銀票和身契遞給了蜜果:“這是一百兩銀子和你的身契,找個地方隱姓埋名去吧。二伯母在內宅出不來,二伯父也去了任上,沒人去跟一個逃奴過不去的,隻是不要在京城周邊徘徊了。今天你碰上我有條活路,那天堂兄們進京碰上了你就不好說了。”


    蜜果有些不敢相信的接過了東西,怕玉萱反悔,匆匆塞進了懷裏。


    待到了長街拐角,玉萱敲敲車壁,馬車停了下來,蜜果下車頭也不回的就跑了。


    直到看不到蜜果的背影,雁書才不安的問:“小姐就這麽放她走嗎?”


    玉萱說道:“難道還留著她?萬一被家裏誰看見了,怕又給母親惹場麻煩。”


    “可是...”雁書說道:“萬一她把這件事情說出去呢?”


    “說出去對她又有什麽好處?對我們又有什麽壞處呢?”玉萱閉上眼睛靠在車壁上,隻覺得心累。


    雁書看了看青棋,青棋給玉萱蓋上個毯子,示意雁書別再說什麽。


    玉萱眼睛雖閉著,心裏卻是如驚濤拍岸。


    祖母為了父親的前程慢慢毒死了大姐母親,為父親迎娶了閣老的女兒;然後又親自教養著大姐和大哥和母親作對,玉萱實在想不明白祖母到底為了什麽?


    若前者是為了自己兒子的未來,那後者呢?隻為了做個惡婆婆嗎?


    玉萱又想起大伯父的生意來,資金一時無法周轉,祖母拿出她自己的私房,又跑到京裏來算計父親和母親。


    就算虧損嚴重,背靠著父親和二伯父關些鋪子重新慢慢積累也不是過不下去,到底什麽原因讓安慶的江家對錢財欲求不滿,要害死母親來奪取嫁妝呢?


    玉萱此時已經肯定前世祖母害死母親,是為了母親手裏巨額的嫁妝,可她實在想不出原因在哪。


    此前祖母隻是為了壓這個出身高門的兒媳一頭,在錢財上倒也沒那麽重視;是從大伯父海上生意折損後,祖母才開始打母親的嫁妝銀子的。


    玉萱頭又疼起來,這些事情實在已經超出了她的想象,以前隻是聽別人家的恩仇八卦,真發生在自己身邊,她實在是沒那個想象力。


    有沒有一種可能蜜果為了脫身胡謅的呢?玉萱突然坐直了身子,把身邊的青棋和雁書嚇了一跳。


    玉萱突然想起當初江六求自己將她帶出江家大院時,也是說要告訴自己一個關於牌坊的秘密,隻是被後來的玉芳捂住嘴巴綁走了;後來聽江七話裏話外的意思,秦嬤嬤和江六也是為此而死的。


    牌坊能有什麽秘密?不是父親求皇上給祖母的榮譽嗎?還是說祖母和大伯父對錢財的欲壑難填難道與牌坊有關?


    青棋見玉萱一會皺眉一會捂頭,怕她頭疼的毛病又犯了:“小姐別想那麽多了,一步一步來總會知道結果。”


    玉萱歎口氣,她何嚐不知道呢,實在是人命關天的大事,不能不想。


    “拐個彎,我們去祭拜下秦嬤嬤吧。”玉萱開口說道。


    青棋和雁書忙點頭,隻要小姐不胡思亂想,大年初一去祭拜秦嬤嬤也是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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