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平侯夫人將秋淩一腳踢的昏死過去,安氏等人目瞪口呆。


    宣平侯夫人抱歉的一笑:“安夫人,這等胡亂攀扯主子的丫鬟,換成我是不能留的。”


    安氏此刻也明白過來,有人設計的是自己的女兒江玉菁,誰知道陰錯陽差就換成了大伯家的江玉芳了。


    此時最著急的是陶夫人,她望著袁春氣問:“你這熊孩子,作死呢!說,現在怎麽辦!”


    她心裏已經極速轉起來:雖說江睦桐被停職在家,明眼人都知道聖上給著安老太爺極大的麵子,江睦桐早晚會起複,能跟侍郎府攀上親是極好的,隻可惜是別房的女兒,怎麽不是安氏的親生女兒呢,真是可惜。


    安麗見惹事的不是自己的兒子曹鵬雲,這才偷偷鬆了口氣緩過勁招呼大家:“咱們先出去吧,不要再把人招來,回頭坐下好好商量商量。”


    說著就動手拉著宣平侯夫人和安氏出門,陶夫人出門之前狠狠瞪了袁春一眼:“趕緊把衣服穿好!”


    四位夫人出了門,互相看了一眼,都是心事重重的,誰也不先開這個口。


    安麗道:“不如咱們先回涼亭,免得有人打聽咱們的去向。大家先平平氣,誰沒年輕過呢,孩子的感情咱們也要理解,回頭慢慢商量,你們看好不好?”


    又不是自家的孩子,宣平侯夫人率先應到:“這樣最好,即解決了事情也沒鬧出事情。”


    安氏和陶夫人互相看了一眼,又都匆匆的別過了目光,誰也沒說同意誰也沒說不同意。


    安麗知道兩人算是默認了,笑著牽起兩人的手重又穿過角門回了園子涼亭那裏。


    走之前,安麗留下兩個丫鬟將秋淩綁了,伺候江玉芳穿戴好衣服。


    安氏等人進了園子,遠遠的看到玉萱、玉菁與淑陽在一處。


    見自己的女兒安然無恙,安氏終於也放下心來,這三個孩子是自己的命根子,誰要是敢動歪腦筋在她們身上,兔子急了也會咬人的。


    這頓壽宴安氏等人因為江玉芳和袁春的事情,呆的心不在焉。


    尤其玉萱,心裏有個想法,就想回家找江玉茜問個明白。


    終於捱到壽宴散席,眾夫人還圍著安麗說起這次宴會的新穎,有人準備下次自己家也這麽辦,安氏已經帶著玉萱等人匆匆登上馬車回去了。


    一進府,安氏的臉就垮了下去,命江玉芳和江玉菁跟自己回東廂,要把事情問個清楚。


    江玉芳備感委屈,明明是去捉江玉菁的奸,怎麽最後卻變成自己的了,想起曹鵬雲最後那一推把自己的世子妃夢推的粉碎,大滴的眼淚源源不斷的流淚下來,砸在鞋麵上。


    玉萱卻沒有跟過去,她帶著青棋和雁書匆匆進了瀟湘館。


    江玉茜正在撫琴,她抬頭隻看了玉萱一眼後繼續彈奏樂曲。


    玉萱聽的心煩,伸手就按在琴弦之上。


    江玉茜心道事情怕是成了,她笑問:“四妹妹這是什麽道理?”


    玉萱緊緊盯著江玉茜,心道她怎麽麵色還這麽輕鬆,真真的一點也不念姐妹之情。


    江玉茜見對方不說話,緩緩站了起來,又問了一句:“四妹妹若無事,就請回吧,我要休息了。”


    玉萱終於開口問:“大姐姐是算計好了武安侯府的一場戲,才在家裏坐的那麽穩吧?”


    江玉茜也不跟她打馬虎眼:“我也沒在跟前,不知道戲唱的可好?”


    玉萱也立起身子,挺直了腰杆道:“托大姐姐的福,戲唱的很好。”


    江玉茜點頭:“那我就放心了。”


    玉萱問:“大姐姐當時派人偷了三姐姐的金絲嵌紅寶石點翠步搖,是不是已經起了算計的心思?”


    江玉茜走到炕幾前坐下,自己給自己倒了一杯茶,道:“你說呢?”


    玉萱道:“我猜著,你拿了步搖又丟棄,原來是布了個迷魂陣。我們若找到步搖,就會放鬆了警惕;若找不到,也礙不著你什麽事情。你讓秋淩戴著仿製的步搖故意在三姐姐麵前經過,引起她的主意。你算好她性子急,看見帶著步搖的秋淩定不會先跑來與母親和我說,而是想也不想的自己追上去。秋淩將她引到袁春呆的屋子,然後再領著人甕中捉鱉,將兩人逮個正著,隨便安個私相授受的名聲也是有人會信的。大姐姐,我說的對不對?”


    江玉茜笑:“你們母女三人,也就你有些腦子。”


    玉萱道:“我隻有一點不明白,你是怎麽把袁春引過去的?難道是因為他不斷的騷擾你,你隨便給點甜頭他就上了勾?”


    江玉茜沒想到對方連袁春騷擾自己都知道,到底年輕,臉色微微變了變。


    玉萱沒有放過她一個神情,見她臉色微動,知道自己猜對了,又問:“大姐姐不如教教我,是怎麽引著袁春上鉤的?”


    江玉茜道:“我為什麽要告訴你?咱們關係好到要互說秘密嗎?”


    玉萱又看著江玉茜好一會,突然笑了出來:“你不說我也知道。染畫已經將秀竹逮住了,真沒想到李姨娘身邊的貼身大丫鬟竟然是大姐姐的暗棋。大姐姐好算計,這一招還把李姨娘牽扯進去,不知道當時秋淩吊死錢姨娘時,是不是秀竹也幫的忙?”


    江玉茜這次臉色是真的大變,她猛地抬頭看向玉萱:“你都知道?”


    玉萱笑:“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大姐姐飽讀詩書,難道沒聽過這句話嗎?還是說你一直把別人當傻瓜,毫不在意?”


    江玉茜蒼白的手指緊緊握著茶杯,似要將被子捏碎。


    玉萱又道:“還要告訴大姐姐一件事情,你在武安侯府安排的那場戲,唱是唱全了,可惜主角不對。”


    江玉茜目光一縮,問:“什麽意思?”


    玉萱彎著眼睛,捂嘴笑:“我為什麽要告訴你?咱們關係好到要互說秘密嗎?”


    說完領著青棋、雁書揚長而去,剛走出門就聽見屋子裏茶杯破碎的聲音。


    玉萱頭都沒回,對身邊的兩個貼身丫鬟說:“大姐姐也不過此嘛,一樣沉不住氣。”


    青棋和雁書全低著頭大氣不敢出,誰也沒去接這個話。


    玉萱也不以為然,江玉芳出事都被掩飾的悄無聲息,前世出事的是姐姐,母親肯定會更加小心。


    怪不得自己毫無察覺,母親不顧外祖母的心情匆匆給姐姐定下了鴻臚寺卿家的親事。


    她進來正院才問:“秀竹和秋淩在哪裏?”


    雁書忙回答:“染畫看著,眼下還在外院。”


    玉萱道:“帶到母親這裏來,讓她們自己說話大姐姐是怎麽指使她們做事的。”


    進了東廂,玉芳正趴在安氏腿上哭,玉菁氣哼哼的瞪著對方。


    玉萱問:“怎麽了?”


    玉菁答道:“母親要給二姐姐定下鴻臚寺卿家的親事,二姐姐心裏有些想不開。”


    玉萱笑:“這有什麽想不開,身子都被人看了半個了,不嫁袁春還能嫁誰。再說了,現在不是二姐姐願不願意嫁,而是袁家會不會上門提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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