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水撩人商業街,那座三十層高的寫字樓內第二十八層,為即將成立的華榮市純美公司的總部。


    傍晚,整理好了全部工作文件後的沈乾來到隔壁辦公室。


    “藍瑛,忙完了嗎?下班我們一定去吃晚飯了。”站在副總經理辦公室門口,輕輕的敲了幾聲門。


    依然敲擊著筆記本鍵盤的藍瑛應了一聲,道:“哎,不用了沈乾,我還沒有搞定,你先回去吧。”


    “不,我想等你一起。”沈乾邊說邊往裏頭走。


    藍瑛連連搖頭,“不用了的,不用了的,不能耽誤你的時間。”


    “除開工作,我的時間本來就是要全部給你的。”沈乾說得很認真,臉上也泛起了一絲溫柔的笑意。


    藍瑛則自顧自的忙乎著,始終都沒有抬頭看他一眼,道:“沈乾,不要跟我開玩笑了,讓我先把這個方案弄完吧,下周二就是我們公司的開張儀式了。”


    “藍瑛,為什麽公司的事情你總是比我著急、比我上心?作為一個女人,若總是這麽的癡迷工作,很容易變老。”沈乾靠她的辦公桌站著,眼中閃過擔憂的神色。


    倒是他的這句話讓藍瑛停下來了。


    是啊,她已經二十八歲了。工作再努力,腰包再鼓足,她最在意的那個男人還是結婚了,成了別人的老公。而她慢慢的人老珠黃,可能到了老年還孤獨無依。


    “好吧沈乾,沒有弄完的等明天過來了我再繼續。”藍瑛關掉筆記本,拿起一旁的包包,起身。


    這會兒,沈乾才滿意的點了下頭。


    兩人關好辦公室的門燈後就一齊來到了走廊上等電梯。


    氣質淒冷婉約的藍瑛,從來都是凝眸一顰失魚雁,對鏡三笑怯花顏。此時,她站在那兒,身旁溫和細膩的沈乾便像觀賞涓涓小溪一樣癡癡的凝視她的側臉。


    但是藍瑛全然不顧,兩眼無光的不知道在望著什麽地方,很有心事、很沒活勁的樣子。


    確實,上周因為照片的事情被樊羽城說得無地自容,至今她仍然心有不安和不甘。那些**上麵的女人真的不是她,隻是喬巧筱為她找的裸替。當樊羽城說她變了,這類東西都好意思拍出來的示人時,她真的羞愧的無地自容,所以這段時間她幾乎連想死的心都有了。


    自然,藍瑛的恐慌和悸動都被沈乾看在眼裏。年初再來華榮市時,他跟喬大少爺喬湛見了一麵。了解到了從未耳聞過的一大要點:華令集團董事長樊羽城竟是藍瑛的初戀男友。


    聽時他便在心裏感歎,難怪藍瑛能以一個億的低價順利的將山水撩人商業街從樊羽城手中談來。不想,果真有隱情。


    到了地下車庫,藍瑛坐進了沈乾的寶馬760li防彈車裏。


    沈乾載著她離開,直達神州國際大酒店第三十七層,一家高雅、悠靜、空曠,且每張桌上都點了蠟燭的西式餐廳。


    她並不知道為什麽,沈乾今天為何一定要邀請她共用晚餐,而且是浪漫的燭光晚餐啦?貌似,他還把這一層給包下來了。


    “藍瑛,今天是我三十一歲的生日,來,祝我生日快樂!”沈乾安起一本白酒,舉著對藍瑛說。


    “生日?”藍瑛一怔,而後立馬響應他的,舉杯道,“不好意思沈乾,我忘記了,沒有給你準備禮物。不過,生日快樂。”


    沈乾目光淡淡的,將紅酒一飲而盡後將杯子倒立給藍瑛看,道:“喝完才算有道歉和祝福的誠意哦!”


    “好!”藍瑛二話沒說,像喝水似的喝起酒來。


    本以為灌不到她的,畢竟她是社交家,從純美基層做到現在副總的位置,自然是陪過無數次酒的,並且早對酒精產生了抵抗力。


    不過,手中這一杯酒,度數似乎太高了。


    藍瑛的頭痛了一下,臉頰也開始發燙,卻裝作安然無事的。


    沈乾忽然掏出一個戒指盒,按開紐扣擺在她眼前,說:“藍瑛,我們認識四年了。接受我的追求,當我女朋友吧。這也是我的生日願望。”


    “沈乾。”藍瑛無意識的搖了搖頭,心口泛起一陣絞痛,“我……不能跟你在一起。”


    “不能?”沈乾皺眉了,她為什麽說不能?四年來他們在工作上相互協作、共勉,感情早就比較深厚了。而且還比較了解啊,她是沒有男朋友的。


    “沈乾,我說過好多遍了,我們不適合。”藍瑛重複一遍,執壺往自己的杯子裏填滿了木瓜汁。


    “給我個理由,四年了你從未給過的,真相的理由,你是崇尚獨身還是……”


    “不是。我的心裏還在愛著一個人,一直都沒法改變。”


    “他?”沈乾想了想,問,“是樊羽城嗎?”


    藍瑛一頓,“你從哪兒……知道的?”


    “看出來的。他對你很好。”沈乾甚覺無趣的笑了笑。


    藍瑛臉一紅,不禁自言自語起來,“你真是火眼金睛,連這都看得出來。”


    沈乾樣子真的很無奈,道:“我說樊羽城都已經結婚了,你何必癡迷他啦?”


    “我也不知道,就是放不下。”藍瑛心怯的低下了頭。她之所以不能接受沈乾,埋在深處最重要的一點是因為沈乾乃家世顯赫的豪門公子哥,而她早就不是完整的女人了。


    流光容易把人拋,紅了櫻桃,綠了芭蕉。不知不覺間,時間又過去了好多天。


    這個星期,安若雪真的忙碌起來了。


    每天都要買菜做飯給白雁如、小禦舟、樊羽城吃,然後還要洗衣服、搞衛生等。老實說,她覺得自己很衰、很累、很繁瑣、很不安,找白雁如商量了好幾次,將她們倆的工作換過來。她照顧自己的兒子小禦舟,白雁如做飯吃。


    白雁如不幹。小禦舟不知道有多麽乖巧,好帶得很。要尿要拉要吃要喝時總會哇哇哇的哭出來,完全不用操心。


    安若雪有時還想:她才二十五歲,正宗名牌大學的畢業生,雖然是最冷門專業的成績偏下的一個,但也不至於就這樣碌碌無為的做個家庭主婦依賴樊羽城而活著啊。多沒麵子的事啊,多麽的被動啊,所以總被他欺負啊。想想自大學到現在,一向是樊羽城說往東,她就不敢往西了,樊羽城說直走,她就不會轉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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