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羽城又應了一聲嗯。待曾虎和張晟都出去了,他那凜冽冰冷的眼神,便開始盯著前方的安若雪看,說,“老婆,你過來我這兒。”


    安若雪抬頭瞅他一眼,又低下頭看電腦屏幕,表示不願理會。


    她有病才會過去。


    樊羽城從茶幾上紙盒中掏出一根煙,點燃後叼在嘴裏,吸了一口,說:“以後你有什麽不明白的都直接問我,不要背著我查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行嗎?”


    從前,有安若雪在的時候,樊羽城從來都不抽煙的。可是現在,不太對勁。


    安若雪心跳驟然加速,膽怯的看著他,問:“你都知道了?”


    一襲煙霧自樊羽城鼻孔慢慢竄出,道:“恩。”


    既然他都知道了,那她也不往心裏憋了,掏出包裏的全部照片,起身走到他的麵前,雙手遞給他,道:“這些照片不知道是誰寄給我的。求你解釋一下。”


    樊羽城彈了彈煙灰,扭過頭去不接也不看,道:“你要管誰寄的幹嘛?權當沒有這回事情就行。”


    “你……”安若雪不明白他什麽意思,吞吞吐吐的,“我……”


    樊羽城極力的壓住自己的怒火,都不屑於看她了,道:“別你啊你,我啊我,總之記住,以後有疑惑直接問我!”


    情商和智商均偏低的安若雪終於感覺到了他的脾氣,卻又抬頭很執拗的說:“我知道,調監控查你那天是什麽時候出去的,我做的很不對,可是,我有什麽辦法啊?這些照片拍的全是你和藍瑛……”


    “給我閉嘴!你腦子有毛病是吧?”樊羽城終於憤怒的將她打斷,變的很不耐煩和很不友好了。


    安若雪嚇得打了一顫,他出軌弄婚外情了,還這麽高高在上、霸道無理、不思悔過,憑什麽啊?


    “樊羽城,這些照片拍的全是你和藍瑛在約會上床,你都不需要對我解釋一下嗎?你把我當什麽啊?”安若雪再跨一步,隨便抽出一張中間的立在他眼前,讓他不得不看。


    “你……”樊羽城臉上忿意重重,將煙頭掐滅在煙灰缸內,起身粗暴的推她一把,說,“我就沒有見過比你更悠閑、更無聊的人!”


    “你什麽意思啊?做賊心虛了嗎?沒法向我解釋了嗎?”見樊羽城要衝出去了,安若雪踉踉蹌蹌的站穩後,立即追上去擋在他的麵前,並仰頭狠狠的瞪著他。


    真的是蠢女人!


    樊羽城恨不得一巴掌將她拍到太平洋去喂鯊魚,一把搶過她手中的照片,指著說:“你有毛病你知道嗎?這個全身幹幹淨淨的男人,難道是你老子我嗎?啊?”


    安若雪又瞅那交纏在一起的兩條酮體一眼,咬咬牙,說:“怎麽不是你,分明就是你,就是你這隻死色狼,你這個壞男人!”


    樊羽城體內的怒火就要把他自己燃滅了。於是,擰起安若雪的一隻小耳朵,用力的將它往上提,道,“你tm就算被老子cao一萬遍,也不會發現老子的身上有一道刀疤!”


    “啊……痛……”安若雪伸手去撫摸那隻耳朵,委屈加疼痛,令她眼淚嘩啦啦的往下流,這才記憶起了樊羽城去年的車禍。


    聽說他那時候在醫院躺了幾個月,動了十幾次手術,以致他身上快接近臀部的地方留下了一道淺淺的刀疤,隻有脫光了衣服時才能看得到的。


    她手中照片上的這個裸男,全身上下的皮膚均是毫無瑕疵。


    安若雪一哭,火氣再大的樊羽城總會變的心軟。這回也不例外,立馬鬆開了她的耳朵。隻是聚在他心口的那些戾氣依然沒有消散。


    說句實話,今天早上起床,他在無意間看到了被安若雪放在枕頭下的這些照片。當時他真的很欣慰,很開心。因為安若雪不僅沒有大吵大鬧,甚至都沒有跟他提起這件事,他便以為她是相信他的。


    卻沒有想到,中午羅中欽竟打電話告訴他說,安若雪去物業管理處要求查看小區大年三十上午車行門崗的監控錄像。


    “對不起,我錯怪你了,以後我一定相信你。”安若雪慚愧的低下了頭,臉色紅紅的。


    並非她沒有發現樊羽城身上有刀疤,隻是她忘記了。因為在她的心裏,樊羽城的身材和麵貌一直都完美得無可挑剔,而照片上這個裸男的身材也很值得欣賞。還有,她的自卑感在作祟,她覺得藍瑛各方麵都比自己強,覺得樊羽城內心真正愛的女人應該還是藍瑛。


    至於他肯費那麽大的勁娶她安若雪過門,隻是為了盡一個男人應該盡的責任,畢竟他們之間還有個小禦舟。所以,當她拆開包裹看到這一疊照片時,腦子變成了一片空白,什麽都不會思考了。


    對於她的道歉,樊羽城態度冷漠,道:“下班了,回去了。”說完,還瞪她一眼,自顧自的往外邊走,不願意搭理她了。


    這下安若雪才真急了,邊追邊喊:“羽城,老公,等我啊……”


    樊羽城當然沒有等她,因為他是真的生氣了。自己一個人,氣衝衝下到地下車庫,取車、回家。


    被拋棄的安若雪又惱又慌的開著自己的大紅色寶馬車,緊緊的跟在他那輛路虎車的屁股後麵。


    一路上,戴著墨鏡開車的樊羽城會時不時的瞟一眼後視鏡。生氣歸生氣,可是後麵那個女人確實蠢,他得時刻監督、時刻管教、時刻留意,生怕一不小心她就給他闖禍了或整個人突然失蹤了。


    六點多鍾時,樊羽城和安若雪一前一後到家了,傭人伍姨和駱姨早就將飯菜備在了餐桌上。


    “吃飯了,夫人!”伍姨喊著還窩在房裏逗小禦舟的白雁如。


    隨之響起了白雁如悅耳的說話聲,“好的,我就出來。”


    樊羽城走到衛生間洗手,安若雪也跟著進來了。見樊羽城手上還沾著水,馬上摘落竿上的毛巾向他一遞,道:“老公,擦擦手!”


    樊羽城輕描淡寫的望她一眼,當做沒有聽到,徑直回餐廳吃飯。


    那會兒她像一隻小狗,咬定他就是出了軌的死se狼、壞男人,他自然不會這麽輕易的就原諒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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