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時間,遙遠的美國洛杉磯,天空早已翻出了一層魚肚皮色。


    年邁的樊敬海抱著哭哭啼啼的小禦舟在屋前的花園裏散步。


    雖然樊敬海不會帶孩子,可實在是沒有辦法啊!


    小禦舟有多難伺候知道嗎?它被送到這裏才兩天,就嚇走了八位月嫂。因為它根本就不吃不喝不尿不睡,隻知道發出“哇哇哇”的哭聲。


    但是它的生命力很強,精力更是無比的充沛。要知道整整兩天啊,它不肯吃一口奶,卻能哇個不停歇,換做別的嬰兒,早就夭折了。


    無奈的樊敬海,他自己是需要一大群人照顧的老翁啊。可是現在呢,他得照顧小禦舟。他得抱它、逗它、哄它。而且,他疼愛小禦舟的程度那是捧在手心怕摔著了,含在嘴裏怕融化了。


    “哎,小小的乖重孫啊,你就不要哭了,不要折騰太爺爺這把老骨頭了。”來來回回在這條曲折的石徑上走了十幾遍,樊敬海累的已經是上氣接不上下氣了。而執拗的小禦舟仍然不給他麵子。


    “該怎麽辦呢?這樣下去該怎麽辦呢?我的乖重孫,它到底要怎麽辦呢?”樊敬海真的很鬱悶,活了八十幾年,第一次麵對這麽小的事情束手無策,第一次被這麽小的人給整得團團轉。於是,他問到身邊站著的師舜。


    一向思維古板的師舜算是所有保鏢中最了解嬰兒的一個了,他想了一下,便直接的回複樊敬海說:“老板,我想小少爺是思念它的媽媽了。”


    “那女人?不行!”想到安若雪現在是高閻正的兒媳婦,樊敬海便將懷中的小禦舟抱得更緊了,好像害怕有人過來跟他搶似的。


    嗯……小禦舟的身體裏流的是樊羽城的血,憑什麽將它送回高家去?樊敬海的心裏是這樣想的,所以他又孩子氣的說道:“讓老頭子我再想想辦法,相信一定可以將它哄到不哭。”


    唉……可是小禦舟又是天生的挑剔,樊敬海派人去附近牧場弄回來的純天然的羊奶、牛奶、馬奶,哪一樣放到它嘴邊,它都不吸,它都不理。


    它一定要吃它親娘的奶!


    如此,最後樊敬海終於認輸了,道:“乖重孫啊,太爺爺真的怕你了!”


    回到屋子裏,樊敬海馬上給樊羽城打電話,告訴他他的兒子不好帶,很快就要餓死了。


    “那趕緊把它送回來吧,它老子親自伺候它!”東半球這邊,正要就寢的樊羽城接到這電話是有些不高興的。


    “我兒子要死了,嗚嗚嗚嗚嗚,樊羽城,我早說了,它那麽小是不能離開它的媽咪的……”一旁站著偷偷聽到的安若雪急得哭了。


    其實樊羽城快吐血了,但還是整以好暇的安慰她道:“若雪,它不會死的。”


    安若雪還是流眼淚,極其不滿訓斥他說:“反正你不是一個好爹地!它才兩個月大,你就派人把它丟到國外去!你狠心!”


    樊羽城又無奈的瞑了瞑目,潸然歎息說:“我沒有,我是為了它好……”


    見他態度有些敷衍,安若雪來了更大的火氣,衝他吼道:“你不是為它好,你是為你自己好,你是自私自利!你不想它姓高,所以讓它離開我,由你們樊家人養著它,這樣就算我跟高雲澤沒有離婚,它還是你的兒子,而不再是我的兒子!”


    這是她對他的猜忌?她是這樣想他的?


    聽之,樊羽城的心口又像是被插上了一把尖刀。慶幸的是,他早已痛得失去了知覺。


    “你想象力豐富了一點,我說過,沒有禦舟,我還是要你。”他又對安若雪說。


    安若雪又立馬搖了下頭,說:“我不信你的鬼話!你是個大騙子!”


    “你……”樊羽城又哽咽了一會,最後還是有氣無力的為自己辯護,說:“我送它走,隻是為了讓它在最安全的環境中成長,你懂嗎?你懂我的壓力和難處嗎?以後高家人知道了它不是親生的,還會對它好嗎?”


    “哦……”這下子,安若雪當然懂了。所以,她努力的讓自己停止那傷心的抽泣。


    樊羽城目光深沉,突然又扶住她的肩膀,親吻了一下她的額頭,說:“很晚了,你回房休息去吧。”


    安若雪又慢慢吞吞轉過身去,點了下頭說:“嗯。”她不讓樊羽城看到她眼中流露出的那一絲慚愧之意。


    兩人說完之後,各回各房,各睡各床。


    然而這一晚,安若雪怎麽都睡不好。聽說小禦舟快餓死了,她的腦子裏便滿是小禦舟那副挨餓的可憐模樣。整個人無精打采,萎靡消沉。


    翌日上午九點多鍾,安若雪才有一點精神爬起來。強迫自己吃了些早餐後,她又下樓到小區的一個花園裏坐著。


    她專注的思考著自己的未來。


    師禹站在僅離她十米遠的地方。


    這是樊羽城的吩咐,保護她。同時,禁錮她,不讓任何人接近她。


    不料,有一個美麗的女人特別的不識趣,特別的難纏。


    師禹跟她說了,請她到別的園子裏去賞花,可她就是不聽,硬是要往安若雪身邊走,而且還要跟安若雪坐一條凳子。


    “女士,我們老板吩咐了,不讓陌生人接近夫人。所以,行個方便,不要為難我的工作。”師禹微微躬身,並做了一個“請”的手勢,示意白雁如主動離開。


    白雁如當然懶得理會他,自顧自的握起安若雪的手,道:“孩子,我在樓上看你坐在這裏很久了,怎麽?有心事對嗎?跟我說說,咱倆鄰裏鄰居的,順道交個朋友!”


    因為白雁如的手很大很軟很暖,被它握著,安若雪忽然覺得自己多了一些安全感。所以,完全沒有戒心的她,說:“美女,謝謝你的關心啊,隻是,跟你說了也沒有用,你幫不了我,誰也幫不了我。”


    “美女?你叫我美女?”白雁如怔了一下。


    “嗯。”安若雪輕輕的點頭,完全不想多說話的她,還是小心翼翼的將手抽出來了。


    “唉,我都快五十歲了!不能這樣叫,還是改叫婆婆吧!或者,媽咪也可以的!”白雁如搖了搖頭,直接的告訴安若雪怎樣稱呼自己。


    “女士!”師禹鏗聲喊道白雁如,然後不客氣的說:“請離開!另外,不得無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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