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若雪一個人在食堂吃麵,一邊吃一邊想,她該上哪兒去湊這二十萬元的賠償金呢?


    對於生活在小康之家的人,二十萬元真不算多。可是對她這樣一位無經濟來源,且從不存錢的女孩子來說,著實不可想象啊!


    就在她越想越鬱悶的時候,樊超打電話過來了。


    反正她的人生,真謂一波還未平息,一波又來侵襲。


    囫圇的將餘下的麵條吞沒,她急匆匆往市中心趕。她生怕自己遲到,因此而惹怒樊敬海,然後害得她在美國的爸媽受苦。


    正好八點鍾時,她找到了紅玫瑰酒吧。


    本來她還想再打電話到樊超的手機,詢問一下他具體在哪號房間的。


    結果,剛踏進酒吧大門,立馬就有兩個威武彪悍的、帶著炫酷墨鏡的保鏢攔到她的麵前。


    “安小姐,我們老板等你一個小時了!”其中一人語氣冷硬跟她說。


    安若雪本來很熱的,一聽到他這樣說話,反常地打了個寒顫,低頭道:“對不起!”


    “快點,跟我來!”另一個保鏢更加不客氣。


    “好的。”安若雪戰戰兢兢跟在他身後。


    然後,兩個保鏢一前一後的走,將安若雪禁在中間。


    他們領著安若雪轉了好幾個彎,穿過了好幾條長長的走廊。


    這樣黑暗和隱蔽的地方,安若雪還是第一次來。所以,走到門口時,她猶豫了,有些不敢再往房間裏麵去了。


    “對不起,我……我先去上廁所……”緊張的說了一聲後,她撒腿而跑。


    “站住!抓住她!”那兩名保鏢吼著,其中一個才跨兩步便追上了她。


    “過來!”他緊緊的拽住安若雪的一隻胳膊,使勁將她往房門口拖。


    “放開我,很痛啊!你這麽大的力氣,快把我的骨頭都捏斷了!求求你,放手啊!”安若雪痛得喘不過氣來。


    那人歪嘴一笑,說:“我不是羽城少爺,可不會對你客氣!”說完之後又將她一推。


    “啊……”安若雪全身撲地,重重的摔倒在房間的正中,眼冒金星。


    她摸了摸自己兩邊的膝蓋,幸好,隻是破了一層皮。


    “與白羽城有關的人都bian態!”輕輕的罵咧一聲後,她正準備爬起來。


    不料,抬頭的這一瞬間更不好,她桃花般的美目又與一對放著褐光的眼睛相撞。


    “老爺爺,您幹嘛啊?”趴在樊敬海的腳下,她蹙著細眉,十分不解詢問。


    “哼!”樊敬海惡哼一聲,拄拐起身,十分不悅衝她說,“安小姐,你總是食言,老頭子真不敢再相信你了!”


    安若雪又立馬明白了樊敬海為何忿怒。她又連忙搖頭,好聲解釋說:“老爺爺我沒有,真的沒有,我沒有跟羽城在一起,我沒有跟他在一起!”


    “沒有?那他會管你和唐盈盈打架的事?”樊敬海一副恨不得將安若雪吞下的樣子。


    “他……他是管,可是我……”安若雪又不知道應該怎麽繼續解釋下去。


    樊敬海扭過頭去,懶得看腳下他覺得是在裝可憐的安若雪,又說:“安小姐,羽城確實很喜歡你,這一點我也知道。隻是,你配得上他麽?”


    “我配不上他?”安若雪又顯得前所未有的認真和嚴肅。現在的她還淺淺認為,愛情裏從來沒有配不配得上,隻有喜歡與不喜歡。


    樊敬海臉上表情全是對她的輕蔑,又冷然反問:“你哪裏配得上羽城?學曆、氣質、才幹、相貌、家勢,哪一樣?”


    “這些很重要麽?我愛他就可以了吧?”安若雪又說,始終一臉驚異的表情。


    “愛?愛情會變!不變的是門當戶對這個傳統觀念,你跟羽城根本就不是一個檔次的人!”


    隨即,安若雪由驚變怒,道:“什麽叫不是一個檔次?人的身份和地位可能有高低之分,可人格不論貴賤!我就是喜歡羽城,我有權利喜歡他!您這樣說,那我隻能用一句話來形容您,狗眼看人低的老頑固!”


    樊敬海又急火焚心的指著安若雪,哽咽著說:“你說什麽?羽城怎麽會喜歡你這沒教養沒禮貌的女孩兒!”


    “我沒禮貌沒教養?老爺爺,我們彼此彼此!”突然站起身來的安若雪,高傲的昂了昂頭。


    “看來羽城這是存心氣死我……”樊敬海又自言自語一句。


    安若雪更加不服氣,又講述說:“老爺爺,您以為您的寶貝孫子真了不起啊?為人霸道,脾氣古怪,有時候冷血得比qin獸還不如,幾個女孩子受得了他?我還不稀罕呢!”


    “你……”樊敬海一時間站不穩也說不出話來。


    “董事長!”一旁的樊超連忙扶他坐回原位。


    “師堯,給我掌她嘴!”樊敬海冷喚一聲。


    這時候,一個保鏢立馬走到安若雪麵前。


    “啪!”的一聲響。


    那個保鏢看也不看她,一個反手,狠狠抽在她的右臉上。她頹然倒地,玉藕似的手臂與地麵摩擦,擦掉了一塊皮。


    安若雪趕緊起身,捂住自己發燙的臉,用著最凶的聲音問:“憑什麽打我?”


    樊敬海又嗤笑一聲,陰暗的說:“不給你一點顏色看,真的不行。師堯,給我繼續!”說完之後,他悠悠端起身旁茶幾上的水喝著。


    “是的,董事長!”那個彪悍的保鏢又鏗聲一應。


    “你們幹什麽?”安若雪嚇得退到了房門邊。


    可是門口也守著兩個保鏢。


    慌張中,她掏出手機,顫抖著說:“走開!我馬上打電話告訴白羽城!”


    “摔了她的手機吧。”樊敬海不緊不慢的說著。


    “明白!”那叫師堯的保鏢嘴裏吐出兩個冷冷的字眼,而後長腿高揮!


    “啊……”安若雪的手機連同她自己的整個人都被踢倒在地。


    從未有過的劇痛襲遍安若雪全身。也很明顯的,她感覺到自己胸口已經瘀腫了一大塊。


    “羽城……”她咽下湧到嘴邊的一股腥甜,匍匐著想要去勾拿距離她的手僅十公分遠的手機。


    “啊……”光線昏暗的房間裏再次傳出安若雪的慘叫聲,一隻穿著黑亮皮鞋的腳踩上了她的手,用著要將她手上骨頭全部踩碎的力道,說:“要是你敢跟羽城少爺說半個字,這輩子都別想再見到你爸媽!”


    “55555……你走開,我保證不說,保證不說好不好?求你走開,好痛……”安若雪將臉貼在那冰冷的地上,嘶聲哀求與哭喊。


    “算了,鬆開她吧。”怒氣已經全部消停的樊敬海突然起身,冷然對樊超說。


    “好的,董事長。”樊超點了下頭,立馬將腳移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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