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安若雪又癡又傻又呆的樣子,白羽城突然輕輕敲了敲她的頭,而後再瞪她一眼道:“傻女人,其實我買的這個是仿真品啦!又不是真鑽,哪要那麽貴?”


    “假的也會這麽耀眼?我不信!”安若雪從奇怪的眼神看著白羽城。


    白羽城又無奈的搖頭:“不信你試試啊,真的鑽石能劃破玻璃,這顆就不行。”


    “是啊,我試試!”安若雪說完正要對著桌上墊著的玻璃一劃而下。


    “喂,別!”白羽城連忙阻止她,樣子好像生氣了。


    “為什麽又不讓我試啦?”安若雪感到很怪異。


    白羽城又不太高興問:“假的你就不喜歡了是吧?”


    “沒有啦,我好玩而已。你不喜歡,那我就不玩了!”安若雪連忙將戒指盒合上。


    白羽城這才放心,過了一會後,又一本正經說:“這是我送給你的,你把它收好。哪天我說要你嫁給我,你就得同意。”


    “這真是你送給我的……求婚戒指?”安若雪還是不可置信的望著白羽城。


    白羽城點頭,“嗯。”


    安若雪又極其小心的將它握在手心,微低著頭,幸福的說:“白羽城,不管它是真是假,隻要是你送的我都喜歡,而且我還會永遠留著。”


    相對而已,白羽城的心裏確實是不太愛錢的。從小到大,他都跟著他媽媽。兩母子一塊生活,住的卻像是人民大會堂那樣豪華寬敞明亮的房子。華令集團每年給他們母子倆打二十萬的生活費,在邊遠的環山市一般都有得結餘。


    不過白羽城總覺得那樣的生活毫無意思。每次放學回去,隻有他的媽媽一個人在那空蕩蕩的大房子裏等著他,然後給他洗衣做飯。


    十歲之前,他爸爸樊漸弘每年還會跑到環山市去看他們母子一回,有時還會陪他們住上那麽半個月。後來樊漸弘也死了,此後的這十三年便再也沒有人探望過他們。


    小時候,他是多麽的渴望父愛啊,可是他沒有父親。不,他有父親,隻是他的父親不是他母親的丈夫,他隻是個私生子。


    當初他的媽媽白雁如便是為了錢才做的小三,陰差陽錯的又生下了他。


    白羽城沉默了很久後,又開口詢問安若雪:“對了,你跟那個郭長春……來往得比較多麽?”


    見白羽城臉色有些陰沉,安若雪立即否決,“沒有啊。就上次他踢球把我的腦袋打木了,請我吃了頓飯賠禮而已。”


    “哦。”白羽城稍稍點頭,而後又睜大了那雙明亮的眼睛凝視著安若雪,嚴肅的說,“以後不許你跟別的男人出去吃飯了!”


    “為什麽啊白羽城?”安若雪嗲嗲而又委屈問。


    白羽城又瞪眼她說:“因為你是我的!”


    “那你也是我的,我也不允許你跟其他女的一起。”安若雪又不示弱的翻了翻白眼。


    白羽城冷冷反問:“你什麽時候見到我跟哪個女的在一起了?”


    安若雪又跟白羽城開玩笑,說:“有,你的導師周林就是個女的,你們經常在一起。”


    一時間,白羽城無語得不行,“……”


    時光如梭,一去不複返。不知不覺間,校園內楓葉飄然落地,盡顯秋之嫵媚。這一學期,唐騁去了華令集團,擔任春雨地產總經理。郭長春也離開了,但是安若雪不知道他去了哪裏。


    最近安若雪許多方麵都很不順利,她家的茶樓因為經營不下去而轉讓給了別人,她的父親安仲篪隻得去一個建築工地幹苦力,每天賺那麽一兩百元錢。她的媽媽呢,每天都待在家裏當全職主婦。


    由於家道中落,生存壓力加大,一向大大咧咧且活潑開朗的安若雪也終於體驗到了什麽叫世態炎涼。


    如此,有時候她的心情也特別鬱悶、浮躁、壓抑。無緣無故,她就會找白羽城麻煩,罵他鬧他。白羽城總是一聲不吭的忍受著,隨她高興。


    盡管如此,安若雪卻還是對他十分不滿,總覺得他不夠溫柔、不夠細心、不夠體貼!而且從來不會說一句好聽的話哄慰她,更幫不了她什麽忙!


    久而久之,安若雪有些厭煩了,開始覺得跟白羽城在一起沒什麽意思了。白羽城沒打電話約她的話,她是不會主動聯係白羽城的。


    她覺得這是可怕的。她明明很喜歡白羽城的,難道是中了郭長春說他們會分手的那詛咒?


    不過,這一學期,真的是她人生的轉折點。


    這天下午三點多鍾,正上著專業課的她突然接到一個陌生座機號碼打過來的電話。


    是市中心醫院急診室打來的。


    電話那頭說,她在工地幹活的爸爸突然暈厥,不省人事,正在其醫院搶救。


    一聽到這個消息,還在課堂上的安若雪馬上丟下手中的筆,然後出門打的,恍恍惚惚趕到醫院。


    醫院裏,安媽媽和安子華正一臉愁容坐在急診室內的走廊上。


    安若雪一到,安媽媽深沉的歎了口氣,告訴她說:“若雪,你爸中度中風。”


    乍時,安若雪心裏空空的,眼中盡是茫然,“媽,爸爸身體一向硬朗怎麽會中風的?而且他又沒有高血壓?”


    安媽媽搖搖頭,說:“這可能就是所謂的旦夕禍福吧。”


    心中很是忐忑不安的安若雪,輕輕坐到安媽媽和安子華的中間,又輕聲詢問:“家裏還有多少錢?給爸住院和治療的費用夠了麽?”


    安媽媽點了點頭。


    安子華卻急著說:“姐,媽正擔心著錢的事啦!”


    “別瞎說!”安媽媽連忙朝安子華使了使眼色,責怪著他。


    安若雪無聲一歎,緊握住安媽媽的手,說:“媽,放心,有我啦。”


    安媽媽心中很是欣慰,又強作笑顏,但是沒有心情再說其他的。


    “糟了,今天下午白羽城要踢球的,我居然把這件事情給忘了。”突然想起一件重要事情的安若雪,馬上從口袋中掏出手機。


    再看此時手機上麵,一共有著九個未接來電,全是白羽城打來的。


    考慮到白羽城已經踢球去了,安若雪便沒有回撥過去,隻是給他發了一條短信,告訴他她不能去看他踢球了。


    晚上十點多鍾時,安仲篪終於在病房內蘇醒,安媽媽一直陪伴在他的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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