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殿下,公主殿下,您慢點。”宰相府裏的丫鬟侍衛追了上來。


    司徒顏看了看聽到動靜準備起身的宰相和李品,又看了看追在後麵的丫鬟侍衛,回轉頭一邊向宰相府外走去一邊說:“都不要追我了,本宮剛剛是想有些事情找宰相商量,這會突然想起答應了這個時間要去看母後,便不在宰相府裏久留了,你們去好好和宰相說一聲,我這便走了。”


    “殿下,殿下,您慢點。”旁邊的丫鬟侍衛手足無措,這叫怎麽回事,以前怎麽沒發現這公主居然還是急性子,說風就是雨的。


    司徒顏不敢多做停留,就怕做出些失態的事情出來,她的手指尖都在發抖,這兩天先是發生了與那封國宰相莫名其妙的糾纏,然後便是醉酒被調戲,現在又發現自己愛慕的人已經有了那樣喜歡的人,樁樁件件都紮在她的心頭上。


    她偏生是個驕傲的人,便是再落魄不堪,心理承受著再大的悲傷,麵上也不肯露出一絲一毫來,她的手指抖得這麽嚴重,她知道她所能承受的事情已經到了極限,如今就是死撐著不能在宰相府裏丟人,不能讓最愛的人看到自己那個樣子。


    公主匆匆的回到宮裏,剛回自己的寢殿,便將所有的宮女打發了出去,巧雲不放心守在門口,一會的功夫就聽到寢殿裏傳出了壓抑絕望的哭泣聲,好半晌之後才漸漸停歇。


    這邊公主來去如風,那邊宰相府裏李品和李昊聽了這件事,都覺得奇怪,不知道這公主又怎麽的了,李品一直便覺得這個公主很是奇怪,便也沒想那麽多,隻是覺得這公主怎麽又抽風了,便將這件事情拋在了腦後,她還心心念念著怎麽改變劇情的走向,救下boss,其他的閑事自然是能不理就不理。


    但是百靈夫人卻不這樣想,百靈夫人聽了公主先是急匆匆的衝進來說是有事找李昊,然後不知道聽見了李昊和李品說了什麽,便大驚失色神情尷尬的離開了宰相府,百靈夫人旁敲側擊的從李品那裏套出了他們正在談論的內容,稍稍一想這公主最近一段時間前前後後的表現,不由猜出這公主好像喜歡李昊。


    又想起昨天聽說她要嫁給宰相,後來皇上指婚於封國宰相,她又後悔,突然明白了此宰相非彼宰相,又想起了李嬤嬤的事情頗為蹊蹺,其中沒準就有這公主的功勞,越想著越覺得這樣說來事情才是最為合理的。


    又想到公主今日的神情,越發覺得事情不會到此為止,這公主不知道還會做出些什麽,還是得提前防範為好,隻是需要怎樣防範呢?去找李品自然是不行的,就憑她那個根本不往這上麵想的腦子和身邊那個笨丫鬟,不僅幫不上什麽忙,沒準還會拖後腿。


    這樣想著,心中又覺得很是無奈,當年她覺著品兒很機靈,才認作了妹妹,如今相處的越久才越發現,她是機靈,卻從來不把心用在這些方麵,若是她能將學唱戲琵琶的心思挪出一兩分用在這些方麵,她哪至於會像如今這樣操心,不過好歹她是她的姐姐,如今這些事情也隻能她在這裏為這個不省心的妹妹規劃謀算了。


    李品此時可不知道百靈夫人為了她傷透了腦筋,她將即將發生的老皇帝駕崩,大皇子流放,二皇子登基,皇太後幹涉朝政,太後死宰相卒,皇帝皇後權傾天下,一樁樁一件件寫在紙上,苦心孤詣的想著能在哪個地方動點文章,讓父親避免一死的結局,臉上的眉頭皺的都能夾死隻蒼蠅。


    皇宮裏,滄的殿中,此時大祭司不再是平日裏那樣風輕雲淡的樣子,他看著滄,一臉的欣喜焦急,各種複雜的表情交替的出現在平時那張雲淡風輕的臉上。


    “滄,我昨日見到了你那個要娶回家的宰相的女兒。”大祭司激動地說。


    “慢著,現在已經不是我要娶回家的人了,我們已經說清楚了,師傅你也放棄吧!別給我娶什麽妻子了,左右我年紀還小,過幾年再娶妻室也沒什麽不好。”滄無奈的說,這是怎麽回事,他師父來逼他成親嗎?


    “不娶就不娶,這是小事一樁,我明兒去跟皇帝說一下就好,就說你突有所悟,潛心學習,成親的事最好過幾年再議。我要跟你說的不是這件事,是那個宰相的女兒,我昨兒自從見到了她之後,想了一晚上都沒睡著覺。”大祭司有些語無倫次的說。


    “師傅,你不會是動了凡心吧!這樣不好,李品的年紀與師傅相差太多了。”滄一臉驚詫的看向大祭司,那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個*******別打岔,我是說那個李品竟然與小郡主長得有七分相似,昨兒想了很久,覺得並不是巧合,若是小郡主有了孩子,怕是與李品的年紀差不多大,我昨兒想了一夜,有了一個大膽的假設,李品會不是小郡主的女兒?”大祭司鄭重的說。


    “什麽?師傅你居然是這樣想的。”滄一邊覺得這個猜測太過大膽,一邊回憶起李品的言行舉止都讓他有很熟悉的感覺,與當年郡主帶給自己的感覺很是相似,所以自己才想娶李品為妻,雖覺得這個猜想太過荒謬,但是心中不由得很是讚同。


    “師傅,你這麽一說,我細細想來也覺得李品很有可能是郡主的女兒,怪不得我覺得如此熟悉。”滄也變得鄭重的說。


    “如此便是錯不了了,隻是如果李品是郡主的女兒,那麽她又現在怎麽會成為宰相的千金,郡主呢?郡主現在在哪裏,如果當年跟郡主一起離開的人便是李品的父親,那我還是記得幾分那人的長相,那人可不是現在權傾朝野的宰相,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麽?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大祭司激動地說,這麽多年終於找到了一點郡主的線索,他愧疚的心總算是得到了一點點平歇。


    “師傅,這件事情太大了,光靠我們帶來的這些人手根本沒法查出當年的真相,如今之計,最好是能快點回國,稟報給陛下,派人來調查當年的始末,並且如果李品是郡主的女兒,那麽是一定要接回國的,不能再讓她在宰相府裏住著了。”滄想了想,很有理智的說。


    “對,你說得對,我們這就去宰相府,帶走李品,誰知道那宰相有沒有安好心,我是不會讓郡主的骨血流落在外的。”大祭司一邊說一邊就要向外走。


    滄眼疾手快的抓住大祭司的衣服,將他拖了回來:“師傅,我們沒有證據,傳聞宰相對李品很好,簡直奉為掌上明珠,我們若沒有確鑿的證據,根本就不可能在他手中帶走李品,眼下要緊的是趕緊回國稟報陛下,然後收集證據,左右李品已經在宰相府裏待了十四年,如今便多讓宰相養一段時間也沒什麽不可?”滄緩緩的說著。


    “就是宰相養了品兒十四年,我才不放心,那宰相是個什麽樣的人物,你我都是知曉的,他對品兒這樣好,我不得不懷疑他的用心,如今一想到他不知道對品兒打著怎樣的盤算,我就寢食不安,我弄丟了郡主,如今不能連她骨血的周全都無法保。”大祭司神情激動的說,眼眶裏帶著霧氣。


    “師傅,我知道,我能理解您的心情,但是我們到底沒有證據,我們不僅要讓宰相信服,更得讓李品相信她是郡主的骨血,這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嗎?”滄想了想,勸說道。


    “恩……那即是這樣,我們現在就動身起程吧!”大祭司想了一會,終究是屈服了,他可以不顧忌那個宰相的想法,但是他不得不顧忌李品的想法,這件事錯綜複雜,要怎樣告訴李品才能令她接受並且不會傷害到她是最關鍵的,他也聽聞了一些宰相待李品的好。


    那樣的好即使是他也不敢保證會做到,簡直是將世間所有最好的東西都捧在李品麵前,由著她挑選,隻為了讓她一笑,如果品兒知道李昊不是她的親生父親,一定會非常難受吧!這些年來對自己這樣好的人竟然與自己並沒有血緣關係,並且她的母親不知下落,她的父親也同樣下落不明。


    突然從一個萬千寵愛的相府千金變成一個父母下落不明的孤兒,任誰也是接納不了的。這樣想著,大祭司的心中充滿了憐惜,他一定會傾盡所有的對李品好,讓她繼續成為無憂無慮的小公主,這是他對小帝姬承諾,也是對國家的承諾。


    不出三刻,原本還很熱鬧的寢殿便變得冷冷清清,大祭司和滄匆匆的向皇帝辭行,便一行人飛快的上路了。


    這時候,公主的寢宮裏,巧雲站在內殿外,猶豫了一下稟報:“公主殿下,洛國的使者離開了,便在剛剛向陛下辭行回國了。”巧雲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不出波瀾。


    “什麽?他們回國了?”一聲帶著嘶啞的聲音從內殿裏傳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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